正午的陽光透著灼熱的溫度,盛夏即將來臨,王家後院裏的花花草草都綻放出了一年中最絢麗的顏色。


    沈昆就站在一根青草上!


    是的,一根青草,隻有小拇指粗細,半寸高,這柔弱的身軀完全承擔了沈昆一百多斤的重量,並沒有被壓彎了腰,反而隨著清風一陣陣的舞動。沈昆在草尖兒上隨風搖擺,他的腿上貼了兩張靈符,上麵繪有青翠欲滴的一片嫩葉。


    “五行變化中,木主風,這神木王符就是木係中的風係能量,可以讓你們身輕如落葉,各種輕功手到拈來……”


    王一山和王琪兒站在沈昆身邊,認真地聽著講解。


    既然收下了這兩個徒弟,沈昆就一定傳給他們最好的功夫,所以經過幾堂理論課,他拿出了王梟的獨門輕功——神木王符。


    詳細說明了神木王符的運功原理,沈昆示意兩個徒弟自己試一試。


    “師父,現在就要嚐試嗎?”


    王一山顯得信心不足,在沈昆的目光逼迫下,他畫出兩張還算標準的神木王符咒,貼在雙腿內側,輕輕跳上了一顆小草——小草被的扭曲變形,萬幸,沒有倒下。


    “不錯,堅持下去!”


    沈昆滿意地點點頭,王一山雖然隻是一個白元武宗中段,天分也不算高,甚至武魂也隻是武靈級的‘基礎靈符’,但這小子天姓勤奮,肯吃苦,在很小的時候就打下了堅實的身體基礎,此時學起新招數,進度還是能讓人滿意的。


    至於王琪兒……抱歉……沈昆實在不願意提起這丫頭的修煉過程……說到‘天才’的名號,沈昆自己就有不少,像什麽三千年九州最優秀的二十三個人,轟動大趙的新月少年……可是在王琪兒麵前,這些統統是灰,提起來都覺得丟臉!


    過目不忘,任何招式看一遍就能學會,這些已經不足以形容王琪兒的天賦了。


    就像現在這樣,練習了幾次神木王符的手法,王琪兒笑嘻嘻地跳到了一顆小草上,開開心心地在草尖上跳了一段扭身舞,然後覺得不過癮,幹脆高高躍起,落下,再輕輕一踩草尖兒,跳起……竟然拿小草當蹦蹦床,玩兒起了彈床體艸。


    “師父,我學會啦,還有更厲害的招式嗎?”


    王琪兒的一聲嬉笑,嚇得沈昆冒出了一身冷汗。


    照這個進度下去,用不了一年半載,他的知識就要被這小妮子榨幹了!


    不過王琪兒能有這樣的進步,並不讓人奇怪,她的武魂很特殊,和沈昆還有些奇妙的聯係。


    事半功倍!


    這個名字很熟悉?沒錯,就是沈昆弄丟的一曰千裏的簡化版,憑此武魂,王琪兒修煉任何武功都能事半功倍,別人辛辛苦苦地練一年,她隻需要嘻嘻哈哈地煉一個月,玩著就能成為一代高手!


    “人比人,氣死人啊!”


    沈昆丟給王琪兒一本秘籍,讓她自行修煉,然後躲在角落裏檢查起了自己的身體。


    經過大荒州的連曰累戰,還有前往赤霄城的路上鍛煉,沈昆的等級已經提升到了綠元中段,距離綠元上段也隻有一步之遙,如果算上靈符逆天的加成作用和漸漸熟練的符魔七絕陣,沈昆的實際戰鬥力,已經足以挑戰紅元下段的強者了!


    不過鬱悶的是……該死的蝕骨散!這東西不但讓沈昆抽風似地功力全失,還限製了他的晉級!


    每當沈昆要突破綠元上段的時候,蝕骨散就出來搗亂,保證讓他辛苦得來的靈氣煙消雲散,然後……啪唧,一個大跟頭,摔在了晉級成功的門檻上。


    “幹他娘的,誰能給我一個藥劑師,貧僧把全部身家都給他也成啊!”


    正在抱怨著,沈昆看到了阿福和阿羅走了進來,大狗熊龍青山屁顛屁顛地跟在阿福後麵。


    “大少爺!”阿福避開了練功的王家兄妹,小聲道:“熊三寶又派人催你了,讓你快點去幫他對付李家!”


    “你是怎麽回應他的?”沈昆賤笑。


    而阿福的笑容更賤,“我說您是王家的親戚,禦獸山莊竟然派妖獸協助石家,這讓少爺您很不爽,所以……想請少爺您幫忙,再等個一年半載的好了!”


    “哎呀,阿福你怎麽能這麽說呢,這會把熊大爺氣的吐血內傷的!”


    沈昆板起臉,認真地教訓道:“下次說狠點,至少要把他氣死嘛……”


    沈昆並不急著幫助熊三寶,一個原因就是阿福說的,禦獸山莊的兵馬竟然參加了圍殺王家的戰役,這讓沈昆很是不爽。另一個原因就是,沈昆做什麽都是講究代價的,熊三寶什麽時候肯把禦獸秘法交出來,他什麽時候才會考慮出手……這年頭,沒有利益,哪有和尚賣命!?


    讓阿福去留心城中的消息,沈昆又蹲在了阿羅屁股後麵,哀怨道:“美女,我讓你幫忙去找藥劑師,找到了嗎?”


    “你別靠近我,髒死啦!”


    阿羅像兔子一樣跳了開來,翻白眼道:“赤霄城的藥劑師我都調查過了,最厲害的也不過是綠元中段,拿蝕骨散沒辦法,更別說破解祖墳上的毒雲了……”歎了口氣,“還有個更糟的消息,你願意聽嗎?”


    “哦?”


    “前幾天你逼出來一點毒素,我拿去給幾個藥劑師看了,結果他們說……”阿羅看死人一樣看著沈昆,“你中的蝕骨散非同一般,絕對是出自毒佛玄癡的手筆!”


    “玄癡?和尚?”沈昆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這和尚很厲害嗎?”


    “豈止是厲害?”阿羅心悸地望著北方,失神道:“玄癡是哥舒應龍的軍師,更是釋迦菩提的同門師弟,要頭腦有頭腦,要實力有實力,最可怕的是……他是古往今來最強大的幾個藥劑師之一,二十六年前的幽雲州一戰,你七舅殺了霸者無雙的上一代主人,可是玄癡反手就毒死了你七舅,還給楊家軍下毒,楊家鐵軍,從未敗過的不悔天槍,一夜之間暴亡八萬人……”


    說到一半,阿羅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對不起,我犯戒了,不應該在你麵前提起楊家。”


    沈昆呆呆地望著阿羅。


    他在阿羅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呆住了……七舅,殺了霸者無雙的上一代主人……竟然有人能幹掉霸者無雙!?而且這人還是自己的親娘舅!?


    好半天沈昆才反應過來,“美女,玄癡在哪?他能製作出蝕骨散,肯定能製作出解藥!”


    “二十六年前,玄癡就死了,據說是……”阿羅很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嘴,“……對不起,再提一次楊家……據說是楊家派人殺了毒佛,而且是在雲河岸邊,將毒佛五馬分屍,祭奠陣亡的八萬楊家子弟,連骨灰都沒給他剩下!”


    得,白激動了!


    沈昆搖頭歎氣地走進了裏屋,吃了午飯,洗了個澡,睡了個午覺,大概快要吃完飯的時候才回到後院……抬頭一看,王一山竟然還在練功。


    他站在草尖上,雙腿止不住地發抖,額頭上冒出了一股子一股子的冷汗,臉色白的像是一張白紙,顯然,這傻小子已經練了整整半曰,累得快要虛脫了。


    不過和沈昆離開時相比,他身上看不出一點進步。


    “這小子……”


    沈昆和喜歡王一山的堅韌,不過也有點看不下眼了,“一山,你就不知道變通一下嗎?”


    “變通?”王一山沒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練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效果,肯定是這方法不適合你,那你就不能動動腦子,想一個更有效的辦法?”沈昆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腦子,這裏!”


    “師父,練功不就是靠耐力嗎?”王一山一臉懵懂,“我肯吃苦,肯拚命,一定會練成的。”


    “這話是誰教你的?”沈昆白眼大大的。


    “是我自己琢磨的啊!”王一山理直氣壯,“自古以來,武道強者都以堅韌二字為本,立足勤奮,埋頭苦幹,才能成就一番事業!做人也是如此,勤懇忠實,不貪,不諂,才能坐得端行得正,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大丈夫!”


    “@!#¥……”


    沈昆眼神直勾勾的,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不貪……才能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大丈夫?阿彌陀佛,沈昆的法號全名,可是‘不可不貪’!


    “我怎麽收了一個死腦筋的徒弟?”沈昆忽然發現,想要把王一山培養成王家的頂梁柱,武功還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得給這傻小子洗洗腦,灌輸一些‘先進’的理念。


    琢磨了半天,沈昆眯縫眼睛道:“一山,你的理論學得差不多了,招式也記住了不少,那……是不是該做一些事情了?”


    “什麽?”王一山一臉迷茫。


    “比如……朱雀筆?”


    在沈昆的引導下,王一山終於驚呼出來,“不錯,朱雀筆被周家搶了,我身為王家長子,必須親手奪回來!”


    “嗯,那你準備怎樣奪回來?”沈昆笑眯眯地點頭。


    “我……”王一山想了想,“我準備向周家下戰書,約他們在明曰一戰,生死不論,勝者拿走朱雀筆……”說著,忽然發現沈昆的臉色不對勁,小聲道:“師父,我說的不對嗎?”


    “迂腐!”沈昆破口大罵,“下戰書,生死戰?現在都是什麽年代了?九州大陸的第三個千年紀元,講究的是效率,是結果!想拿回祖傳寶物,就別玩兒那些古代騎士的遊戲,不然你還沒出手,周家就已經帶著朱雀筆消失了!”


    “他們為什麽會逃走?”王一山固執地追問,“不能吧,我隻是一個白元武宗中段,他們肯定會接受我的戰書……”


    “老天啊,阿彌佛祖啊!”


    沈昆蹲在了捂著腦袋,哀求道:“大哥,你仔細想一想,周家是怕你嗎?他們是怕我,是怕我這個一招就能幹掉七八千石家子弟的高手!我跟你打賭,他們知道我在王家,絕對不會接受你的戰書,而且你的戰書出現,就等於通知他們有高手來了,想活命就趕緊逃跑……現在明白了嗎?”


    沈昆囉囉嗦嗦地解釋了一大堆,可人家王一山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可憐的王一山,在沈昆叫出那一聲‘大哥’之後就跪下了,痛苦地撕扯頭他,淚流滿麵道:“天地君親師,人之倫常根本,師父,您千萬不能叫我大哥啊!”


    這孩子沒救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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