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裝b的沒有好下場


    浪湧奔騰,大千世界,誰點心頭朱砂,普度往事年華,提一點風雨,葉兒落,草兒黃,兩腮胭脂淚滿行。


    胭脂,濃縮了女子羞紅與柔弱,千百年來一直都是必須的化妝品。起初齊楓隻是好奇罷了,之所以搖頭,是因為他聞到了明砂粉的味道。對化妝品一行並沒有太深的研究,隻是細細想來,也不禁想起一些東西。胭脂粉起源於早期的煉丹術,那些古人煉製丹藥的時候發現了丹砂的用處。丹砂,又被稱為朱砂,在明末以前很長的時間裏,朱砂粉都是調製胭脂水粉的必需品,砂粉形成的腮紅能讓女子更加柔美。隻是朱砂粉的危害也是顯而易見的,女子長期塗抹,十幾年後就皮膚脫去水份,變得粗糙,嚴重的還會染病。直到明末發現提取色素後,才漸漸取代朱砂粉。


    齊楓搖頭不語,縈袖也沒有多想,將之前備好的錢交到女掌櫃手中。也許是齊楓的原因吧,胭脂店裏的其他女子好像對其他事情失去了興趣,致力於交頭接耳,趣聞八卦。齊楓支著耳朵,仔細聽了聽,卻聽到一些讓人無奈的話。


    “齊公子不僅才學驚人,破案的本事也相當了得呢,我那哥哥一直站在沈家門外看的,齊公子氣定神閑,坐在椅子上睡了一覺就把案子給破了。”


    “...才不是呢,我也聽說了,咱們這位齊公子好像是雷神下凡,衝著那個沈家管家大吼了幾聲,那聲音像打雷一般,站在身價外邊的人都被震得嗡嗡的。那管家被嚇傻了,當場什麽都說了...”


    “也不是呢...聽說齊公子可是很厲害的,會千變萬化,在客廳裏變成了一頭三丈巨人,才製住了那個梁管家!”


    “....”


    女子們鶯聲燕語,嘰嘰喳喳好不熱鬧,齊楓卻隻是淡然一笑,隨著縈袖走出了千年香胭脂店。齊楓也沒想到破個案子會有如此大影響,三丈巨人,嗬嗬,那可是將近十米的巨人呢,怪不得謠言不可信。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被眾人傳著傳著就變得麵目全非了。對齊楓自己來說,他真沒把沈仲實的案子太放在心上,更沒覺得自己有什麽厲害的。沈仲實的案子雖然影響大,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複雜,開封府那邊破不了,一方麵是因為吳綿文迫於上麵的壓力,不得不先弄個嫌疑犯頂著,另一方麵,這案子作案人太隱蔽,開封府就是想查也很難找到著手處。但齊楓不同,有著後世刑偵思維,再加上白石橋上的經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並非謀財害命。


    這世上很多案子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麽複雜,有些案子長時間沒能破獲,不是因為案子本身太難,很多時候是由於分析不對案情,走錯了路。開封府那邊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子,依著謀財害命這條路子查,隻能是越查越遠。


    從千年香胭脂店走出來,縈袖逛街的勁頭一點沒減,隻是不時的拿著胭脂盒不斷欣賞,很是喜愛。齊楓頗有些無趣,展開折扇,擋了擋頭頂驕陽,“一盒胭脂粉,上百兩紋銀,瞧把你高興的,好像撿了什麽寶貝一般。”


    “你一個男子不施粉黛,自然不懂這水木胭脂粉的貴重”縈袖將胭脂粉藏在腰間,像找到了長處,細細說著,“千年香可是蕭家經營,水木胭脂粉也是最近才調配出來的,每個月數量極少,便是在順天府想要買到一個水木胭脂粉也不容易的。往常,一盒水木胭脂粉都能炒到五百兩呢。”


    “嘶...一盒胭脂粉而已,這麽貴重?大小姐經常用麽?”齊楓不由得有些咋舌,北京順天府名門豪族遍地走,也隻順天府豪門貴婦們,能將一盒胭脂粉炒到天價了。其他人怎麽用胭脂粉,齊楓並不關心,他關心的可是大小姐,這種東西經常用,總歸沒什麽好處。


    縈袖想了想,輕輕地搖了搖頭,“大小姐用的倒是不多,她平日裏要去都督府,並不喜歡塗脂抹粉,隻有在家會友的時候才會抹上一些。最近用的,還是從順天府帶來的呢。”


    “那倒還好”齊楓摸著下巴,似乎想起了什麽,嘴角露出些壞壞的笑,收起折扇向縈袖伸出手,“丫頭,把那盒胭脂粉拿來,讓本公子瞧瞧。”


    縈袖皺著黛眉,美目一陣猛瞧,想要看出些什麽,實在不知道齊楓想幹嘛,便將胭脂盒遞了過去。接過盒子,俊朗的麵孔笑容更盛,將折扇別在腰間,悠哉悠哉的朝著河邊走去。來到河邊欄杆旁,齊公子抿著嘴,迅速打開胭脂盒往下一扣,一陣粉色塵霧伴著春風消散在水麵,眨眼間一盒水木胭脂粉失去蹤跡。


    變故來的太突然,縈袖以及王八兄弟全都半張著嘴傻了眼,甚至連阻止都忘了。此時街上行人絡繹不絕,隻道哪家貴公子耍鬧,也沒當回事兒。時間在流逝,春風撫摸額頭,陣陣微涼,良久之後,縈袖長吸一口氣,****鼓鼓,寒著臉怒氣衝衝的走了過去,如果手裏拿著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刺齊慕白兩下。


    “齊...慕....白....”縈袖一字一頓,氣得咬牙切齒,“你抽什麽風,這花了一百多兩紋銀....你....你....”


    張家是武勳豪門不假,但要說錢財還真不多,除了祖上產業以及封地租子,剩下的就是朝廷賞賜了。滿打滿算,張家一年收入也就幾萬兩白銀,這些年要維持這麽大家子人,並沒有多少富餘。所以,一百兩紋銀在縈袖心裏,可是很大的一筆開支。當然,以張家的地位,想要錢,會有很多人屁顛屁顛的送過來,但張家門風清明,曆代老公爺都限製家人仗勢斂財,張家人自己又不擅經商,所以一年八萬兩的收入絕對算是頂天了。


    縈袖粉臉含煞,美目中噴著火,齊楓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趕緊往後退了兩步,“哈..嘎,丫頭,咱們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先聽本公子解釋啊,這胭脂....啊....”


    隻聽齊公子長嚎一聲,抱著胭脂盒掉進了清幽的河水。雖然暖春時節,可是突然掉進水裏,依舊一陣冰涼。齊楓一陣悲情,才穿越多久,接連兩次落水,上一次是自殺,這次直接被一個漂亮的小妞踹下了水。縈袖這丫頭也太暴力了,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聽到有人跳了河,兩岸遊人頓時趴在欄杆上看起了熱鬧,汴河街上認識齊楓的人可不少,幾個油頭粉麵的公子哥湊在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太有意思了...居然是齊慕白,哎....慕白老弟,炎炎盛夏還未來,你就迫不及待的暢遊汴梁河了,如此雅興,為兄佩服!”


    那搖頭晃腦說話的人,大約二十來歲,此人乃是東城富商澹台家的大公子澹台福寧,單字明,旁邊那幾位也都是祥符縣的熟人,嶽思崖、林啟年赫然在列。開封府曆經北宋,到現在幾百年,可謂文風鼎盛,絲毫不比荊楚和蘇杭差,這些年也出了不少文人才子。東城的澹台福寧、嶽思崖,南城的崔彰、蘇崇宇,西城司徒雍、林啟年,北城的齊楓。文人才子之間,都好爭個高低,大家又都年輕氣盛,所以比酒鬥詩,青樓裏為花魁爭風吃醋的事情經常發生。齊楓當年鄉試一舉奪魁,成了解元公,直接把別人壓了一頭,澹台福寧等人心中可不怎麽服氣的,現在見齊慕白落了水,自然要好生欣賞一番的。


    麵對岸邊才子們的嘲笑,齊楓淡淡一笑,還朝著嶽思崖眨了眨眼。如今的齊慕白,早已不是當初之人,心境不可同日而語,跟這些才子們生氣,不值當的,“澹台兄有所不知了,汴河遊泳乃人生一大趣事也,諸位何不下來體驗一番,可別到時候說齊某沒喊你們哦。”


    澹台福寧等人微微一愣,司徒雍更是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齊慕白這張嘴可真是厲害。齊楓不著惱,應對自如,一臉輕鬆,澹台福寧等人也覺得無趣,也沒再繼續看下去。不過林繼賢卻留在了最後,臨走時還深深的看了齊楓一眼,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的。


    齊楓可沒心情理會才子們的眼神,雙手撲騰著往岸邊遊去,小王小八雖然喊口號的時候忠心耿耿的,但也沒膽子對縈袖下手。倆人趕緊跑到邊上,騎在欄杆上把一身是水的齊公子拉上來。春日河水微涼,突然上岸被微風吹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阿..嚏...”


    此時縈袖也覺得有些過分了,罵上兩句也就罷了,竟然把齊慕白踢水裏去了,害得他被一幫子“故友”借機嘲諷了一番。不過縈袖顯然不願承認,繃著小臉走過來,“哼...這次便宜你了,看你怎麽跟大小姐解釋!”


    齊楓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他現在是不敢惹這個暴力丫頭了,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說動手就動手。出了這檔子事兒,也沒法繼續逛街了,王八兄弟夾著齊楓跑回了得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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