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幻境中有所不同,金木殿外,並非是半座石山,也沒有什麽天術總綱,有的隻是四季長春的青翠草坪。


    清新的空氣中,可以感到有明顯的術法波動,將外界的冰冷隔斷,自成了一處世外桃源。


    這裏有水有石而無山,水是一條小溪,蜿蜒漫長,通向外界,其一道分流,流經金木殿外數百米處的一座大石砌成的石碓之中,滋潤了那裏五顆年代久遠的大樹。


    在五樹的中間,一座類似古代祭壇的石台靜靜的坐落於此,石台之上,沒有一點灰塵,仿佛無視了時間,永遠保持最初的模樣。


    有四道身影打破了此間無數年的寧靜,帶著外界的風霜,闖入這處桃源,徑直來到了石台前。


    這三人一人戴著金絲眼鏡,一人安靜儒雅,一人年長,一人神色陰冷,正是持有水晶圖一路尋到這裏的閆文之,南宮平,陶船長,以及在船上一直沒有說話的那位陰冷男子。


    他們走上石台正中心,於中心處石碑下止步,看到石碑上的字後同時露出喜色。


    南宮平念出了石碑上的古華夏文字:“天術殘篇遺留於此,指點後人,唯人可取,於者皆灰。”


    閆文之毫不掩飾自己滿臉的喜色:“看來我們是找到了,全知誡言果然就在這裏!”


    “哦?莫非就是這塊石碑,可是上麵什麽都沒有啊?”陶船長忍不住撫摸石碑問道。


    他的問題讓其他人愣了一下,隨即沉默了,是啊,石碑上雖然寫了全知誡言在這,但眼下這裏四下開闊,一眼都可見全貌,身前地上除了石頭就是石頭,哪裏有什麽全知誡言?


    一時,四人都鎖緊了眉頭。


    “莫非有人捷足先登,先一步取走了全知誡言?又或者,全知誡言就隱藏在這裏,需要有什麽東西才能取到?”


    南宮平推斷了兩個可能,說完後一個時眼前忽然一亮,對閆文之道:“閆兄,還請把水晶圖借我一試。”


    “南宮先生莫非推斷出了什麽?”閆文之剛眉打開,語氣滿懷希望,將水晶圖取出遞給南宮平。


    後者接過,將水體圖放置於石碑下一塊凸起的石塊上,解釋道:“我也隻是猜測,全知誡言全名:‘琉璃聖器,全知誡言’,而此圖又名為:‘琉璃水晶圖’,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聯係。”


    話剛說完,隻見眼前水晶體果然突生異象,猶如上次‘魏文書’化圖一般,水晶圖再次散發出了淡淡的微光。


    此刻,此間,忽然起風了……


    然後……


    風動了,水也動了,好似一幅沉睡了無數歲月的事物複活了,溪水自五顆大樹下向石台上流來,五股水流在石碑下突出的石塊上匯聚,構成了一幅神奇的畫麵。


    接著,五顆隨風擺動的大樹枝葉發出來自遠古的自然之聲,低吟間,水晶圖光華流轉,漸漸的,其下的石塊開始變化,成了一隻大碗,而水晶體也在此刻融化了,化成了碗中晶瑩的液體。


    “這就是過去書:琉璃聖器,全知誡言!?”


    閆文之激動得渾身顫抖,忍不住就要就觸碰碗身,卻被南宮平攔住,後者笑著道:“閆兄,君子重諾,此行陶船長勞苦功高,我們還應該按照約定,先讓陶船長和李隊長各觀鑒三日才對。”


    陶船長哈哈大笑:“還是南宮先生厚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向前走了半步。


    閆文之頓時眼神一急,想要說些什麽,卻感到南宮平攔住自己的手用了點力,心思一怔,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一邊李隊長察言觀色,本來欲上前的步伐也停了下來。


    隻有陶船長靠前了石碗,因為站得靠前,並沒有察覺到三人的舉動,加之被眼前事物誘惑離不開眼,幾十年的睿智沉著不覺拋到了一邊,忍不住向碗口輕聲問出了此行的最終追求:“1949年,gm黨戰敗後的運金船究竟沉沒在哪?”


    說完壓抑呼吸,靜靜的等待答案。


    過了幾分鍾,在四人全神注視的目光中,這口石碗,什麽動靜都沒有……


    “這是怎麽回事?!”


    陶船長臉色變得難看,回頭質問著南宮平,後者盯著石碗思考片刻,說道:“但凡靈物何必又用語言溝通,陶船長不如用心試試?”


    “用心?”陶船長皺了皺眉頭,看著石碗有些恍然,雙手捧住石碗,閉目於心中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隨即神奇的一幕出現了,石碗中那晶瑩的液體開始流轉,緩緩的,形成了四個古代華夏文字:


    餘者皆灰!


    字跡一閃而過,隨即隻見陶船長保持著捧碗的樣子,皮膚以肉眼可查的速度變得灰暗,整個人連同衣物很快變得像石頭一樣,風一吹,化成了漫天灰塵……


    ……


    “南宮先生果然名不虛傳,好全麵的思謀,也好狠毒的心腸。”眼見陶船長成做飛灰,李隊長凜然之後不禁冷笑,“可惜兩位別忘了,來這裏的人,有一半可是我的人!”


    南宮平搖頭道:“李隊長騷安勿躁,陶船長死於非命確實非我本意,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現在明顯全知誡言就在眼前卻無法使用,相信現在我們又有了一個共同的難題。至於陶船長的事,他命不好,也怪不得誰。”


    “不錯。”閆文之暗自擦了把冷汗,剛才要不是南宮平攔著他,現在變成灰的人就是他,心悸之餘,接話道:“取到全知誡言才是最重要的。”


    李隊長麵無表情:“那好,就還請南宮先生參謀參謀,為什麽這全知誡言變成了殺人器。”


    “大概……是因為我們作弊了,沒有經過那片峽穀……又或許是……”南宮平思維急速旋轉,沉吟間憶起石碑上的字,眉頭皺慢慢皺緊,“石碑上說的‘唯人可取’,這個人到底是何意?”


    “哈哈哈,這麽簡單你們想不到,因為你們都不是人啊!”


    就在南宮沉思之際,一道囂張而猖狂的笑聲在身後響起,聽到這聲音,閆文之和南宮平臉色瞬間大變,同時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迅速向身後望去,見到了一位眼戴墨鏡,衣著毫不將就,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的少年。


    他,不是古易是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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