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壓迫下,我不甘示弱,也不想再軟弱,“宋齊晟,我們離婚了,你無權幹涉我現在的生活。”


    “嘴巴現在倒是變硬了。”他的手摩擦著我光潔的下巴,“倒不知道現在把這些照片送給媒體,你還有沒有這麽嘴硬。我倒是想看看孟公子這破鞋撿的值不值。”


    “你真無恥!”


    “蘇一,你最好頭腦清醒點,知道你在做什麽,別挑戰我的忍耐度。”


    “宋齊晟,你究竟想怎樣?”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如何。如果如此恨我,又何必救我,早當初就該讓我死在那棟公寓裏。


    “即便是我不要的,也輪不到別人來撿。”


    “你為什麽要救我?”我看著他,麵無表情,“就這麽讓我死了不就稱心如意了嗎?”


    “你認為你夠幹淨死在那裏嗎?”他的話就像一把刀子刺進我的心裏,“蘇一,而且我發現特別愛看你這種生不如死的表情。”


    我想我的語氣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絕望和蕭索,“我知道你不會信,可當年爆給媒體的人真的不是我。”


    “那你說是誰?”


    他這樣反問我,可我卻無法回答,就算說了曲靖又能如何?又能有幾個人會相信曲氏的大小姐會為了一個選拔賽的冠軍而使出這些陰謀詭計,更何況自己毫無證據。


    “回答不出來?”他不怒反笑,“這可是給你的辯解機會,最好不要浪費,我不能保證下次我還能有這個耐心聽你解釋。”


    停滯很久後,我才緩緩說,“你說過兩清。”


    “我反悔了。你不是說過你愛我,想和我到永遠麽?”


    “那是這個世界最荒謬的話了!”彼時的情話此刻被他從嘴裏說出來,一切顯得是那麽的可笑,“如果知道會是今天這樣,寧願這輩子都永無愛人,我也不會愛上你。”


    這句話說完,他的臉色遽變。隨後,他的手鉗住我的脖子,“蘇一,我有時候真想掐死你,這樣真一了百了。”


    我想他是真的生氣了,力氣大到我呼吸有些困難,可我不能示弱,隻能狠狠的回瞪著他。


    “跟我回去。”最終他鬆手。


    “咳咳。。。我不。。。咳咳。。。我不會跟你再回去。”因為突然呼吸到充足空氣我劇烈的咳嗽,但還是艱難的吐出拒絕的字眼。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不回?”他狹長的眼睛又眯起來,倨傲的像個獅子,我怕極了他這樣。


    “不。。。”


    “那麽你就不要後悔孟大公子明天上頭條了。”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淩厲起來,“我保證他這次可不是和曲靖的什麽好消息。除了這些照片,我倒是還可以提供一些孟氏的小動作。”


    “你真是無恥!”我猜不透他的意圖,應該說我從來都沒有讀懂過他。


    他本就可以順利毀了我,卻偏偏在最後替我申明;痛失孩子後他說兩清,此刻卻拿孟哲威逼我跟他回去。可是我該回去哪兒?我已經沒有家了。


    “你該賠給我的一生。”他的聲音低低沉沉響在耳邊,無端讓我生生忍不住打了個冷噤,“別忘了,你還殺了我們的孩子。”


    他說完,我毫不遲疑張口咬住他的手,仿佛這樣我的怨恨,我的痛苦就能找到一個發泄的出口。他就這樣輕易的揭開我的傷口,我隻能拚了命眨眼,強忍住眼淚。宋齊晟沒推開我,直到口間有腥氣我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麽,他卻不甚在意的抹去血漬,“蘇一,你屬狗麽?”


    我倒是希望可以咬死他。


    “或許我還可以給你一個回去的理由,陪我查清楚當年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孩子都已經沒了,做這些又還能有什麽意思呢?查清又如何,一切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更何況,那天晚上我也曾淚眼婆娑的求宋齊晟,懇求他相信我,可他卻還是堅持要同我離婚。我不知道自我住院的那天晚上到現在,這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以至於他現在要跑來和我說這些,但是現在這一切在我看來都非常的可笑。


    “我不要。”


    “你先不要急著拒絕,”他似乎是料到我仍然會拒絕,也沒太大驚訝,“你也可以當做這是我們全新的開始。”


    “什麽意思?”我幾乎懷疑我出現了幻聽,這句話會是從他嘴裏說出來。


    不是沒有見過他深情且溫柔的樣子,那是好幾年前了。可此刻他俯下身,單手扣住我的肩膀,牙印還清晰可見,我看向他的瞳孔裏,明明白白倒映出我一個人的身影,心裏雖還怨他,但卻仍然不免有些為之暈眩。


    “我說重新開始。”他直視著我,眼裏寫滿了認真,“我們還會有其他的孩子。”


    “不可能再有了!”這或許是今年我聽到最可笑的話了,從一個我曾經最想聽他說這句話的人的嘴裏說出了我認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對我說出的話。


    “蘇一,我不能過得好,又怎麽能放你走?”他嘴角上揚,扯出一個涼薄的笑容。“想和那小子雙宿雙飛?”


    “你到底想怎麽樣!”


    “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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