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山真君收回法寶,蹙著眉對溪居真君說道。“並沒有發現泊藍子的蹤影,應該還躲在這山裏。”


    溪居真君看著各顯手段的眾修士,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咱們以靜製動。”


    “也好。”懷山真君點點頭,他也是這麽想的,與其像無頭蒼蠅般地在山裏亂轉,還不如找個適當的地點隱匿觀察。


    突然失去了兩位真君的氣息,夏子哲禦劍停在原地,有點反應不過來。兩位真君怎麽消失了?卻也清楚應該不是出事,極有可能是隱匿在某個地方,是想幹什麽?發現了萬年草木精怪?欲要捕捉?


    “看什麽?”溫元清隨口問了句。


    夏子哲回答。“失去了兩位真君的氣息。”


    “咱們還找不找?”溫元清問的直接。他心裏已有了主意,夏師兄不找,他自己找,不管歸遲在不在山裏頭,也得翻遍整個山頭才罷休。


    “你要找?”夏子哲沒有忘記他是怎麽引起溫師弟的興致,想了想,又說。“我陪你一起找罷。”萬年草木精怪有兩位真君,他就是想做點什麽也插不上手,還不如陪著溫師弟找找沈師弟,就怕沈師弟已經不在平胡山。


    思索著,夏子哲道。“溫師弟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沈師弟或許不在平胡山,這事太過古怪,想來還是得回宗門問問掌門,究竟是怎麽個情況。”


    “我知道。”溫元清點點頭,麵色如常,不喜不悲,挺平靜的說。“先找找罷,說不定就找著了。”


    “好。”


    於整個桑川界來說,平胡山很普通,這樣的小山頭數不勝數,夏子哲和溫元清都是築基修為,仔仔細細的地毯式搜索,也僅僅隻花費了半個時辰,結果卻不盡人意。


    “溫師弟……”夏子哲不知道說什麽好,安慰的話,這半個時辰裏,他都說了個全,這會委實不知道要說什麽。


    溫元清看著他,抿嘴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沒事,其實我也知道,歸遲應該不在平胡山。”不在平胡山會去哪裏?劫雷會將他帶到哪裏去?他沒有絲毫的頭緒,隻能寄希望於平胡山,可還是失望了。


    “等回了宗門,掌門定會有法子。”頓了下,夏子哲又道。“眼下咱們先回去集合罷,真君走時說過,讓咱們在原地等待。”


    溫元清沒有說話,隻點點頭,祭出綠葉子欲往回疾去。


    這時,一張網突然憑空出現,將他們倆人籠在了其中,一個收字響起,網倏地開始收緊,夏子哲和溫元清被牢牢的捆住,連同一身修為也被禁錮,沒了靈力護體,單純的肉1體凡胎,痛疼遍及全身,宛如細細密密的針尖,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疼著。


    一位身著灰袍的結丹真人踏風襲來,瞧清網中的情況,臉色頓變。“怎地是兩個修士。”他方才明明感應到了那泊藍子在這邊,才使出壓箱底寶貝。


    “閣下欲對我家徒弟如何?”溪居真君也感應到了泊藍子的氣息,隻是離的遠,過來時就見自家小徒弟被困,當即就有點不悅,說話時放出了些許元嬰威壓。同時瞪了眼小徒弟,眼裏明晃晃的寫著三個字:不聽話!


    溫元清窘迫的低頭垂眼。


    灰袍結丹真人滿臉的歉意,連連說道。“失誤失誤。”旋即捏了兩道法訣收回了壓箱底寶貝。


    懷山真君迅速使出一道真氣,將兩個小輩托到跟前,沉聲道。“我記得,走時我曾吩咐過你們原地等待。”


    “是我的錯。”溫元清羞愧的說著,又解釋了句。“我想找找看,或許歸遲就在這山裏。”


    “被劫雷帶走的弟子?”懷山真君說著,臉色緩和了些。“這事我和你師傅心裏有數,欲回宗門稟告掌門。”劫雷直接將修士擄走,古往今來前所未見,就算他們是元嬰真君,也解決不了此事,還得讓掌門來。


    溪居真君和結丹真人淺說了兩句,等人走後,他對著自家徒弟招手道。“過來。”待人到了跟前,他伸手探了探,傷的不重,遂放心道。“先回原地等待,別往山裏來,下回就沒這麽好運了。”說罷,自乾坤袋裏拿了瓶回春丹給他。


    “溪居東南方向。”懷山真君急切的出聲,本來想送兩位弟子出山,眼下是不行了。“趕緊離開,好奇心別太重。”


    夏子哲和溫元清連連點著頭。


    “溫師弟不如乘我的飛劍?”他是築基後期,修為要高點,隻受了點皮肉傷。


    溫元清受了這好意,收了綠葉子落到了夏子哲的飛劍上。


    眼看就要出平胡山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呼救聲,聲音很耳熟。


    “好像是季師妹的聲音?”夏子哲疑惑的問著。“咱們去看看罷。”雖然對季師妹沒什麽好感,同門間卻不能見死不救。


    季宛宛見著來者是宗門內師兄,欣喜若狂的喊道。“夏師兄快,快出手,我撐不住了。”


    “咱們打不過。”溫元清看著視線內滿當當的五紋獸,實話實說。


    夏子哲擰緊著眉頭。“不能出手,隻能救人。”一旦出手,必定會引起五紋獸和七紋獸的仇恨,到時,他們三個誰都別想安全離開。


    “夏師兄你在想什麽?還不出手我真的會死!”季宛宛急了,這兩人幹什麽,再耽擱下去,她真的會死!難道,他們倆個不想救她?想到這裏,她心頭一緊,不行,她還不想死,眼底閃過狠毒,心生主意。既然他們不想出手,就逼著他們不得不出手!


    夏子哲和溫元清怕驚憂到群獸,特意用著神念商量著,怎麽不著痕跡的將季宛宛從獸群裏救出來,沒怎麽主意場內,而是觀察著周邊的地形。


    “師兄救我!”聲音近在咫尺,夏子哲都沒來的及反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下意識的張開雙手去接。


    溫元清就站在夏子哲的身邊,見到季宛宛的慘樣,縱然滿心厭惡,到底還是伸手助她一把,卻沒有想到,在他伸手替她擋住五紋獸的攻擊時,被一道力道自背後襲擊,他沒有防備,當場就從飛劍摔落到了地上。


    前方是圍攻季宛宛的獸群,溫元清從飛劍落到地上,讓攻擊不到季宛宛的群獸們,仇恨全落到了他身上,攻擊鋪天蓋地襲來,好在溫元清身上穿著師傅送的法衣,在手忙腳亂的情況下,也堪堪擋住了攻擊。


    “夏師兄快走,讓溫師兄撐會,他身上有上品法衣,一時半會的傷不到,咱們速速去找同門相助。”季宛宛喘著粗氣,話說的艱難,見夏子哲不說話,又添了句。“夏師兄咱們留在這裏也沒用,依著咱們三個根本打不過這些五紋獸,別白白喪了命。”


    最後的話,到底還是讓夏子哲有了決定,他對著季宛宛說道。“季師妹你去找人過來,我和溫師弟一起抵擋這群五紋獸。”


    “不行。”溫元清心裏清楚,剛剛應該就是季宛宛下的毒手,讓她回去喊人,他再心寬也寬不到這份上。“夏師兄你帶季師妹走,速去速回。”


    季宛宛苦笑著道。“夏師兄你看我現在這樣,等著我去喊人過來,隻怕……你和溫師兄早成了五紋獸的口糧。”


    確實是他沒想周全。夏子哲咬咬牙道。“溫師弟你當心些。”言罷,不敢再耽擱下去,帶著季宛宛迅速離開。


    溫元清邊抵擋著五紋獸的攻擊邊自嘲的想。倘若歸遲在這裏,隻怕又要罵他了。想起下落不明的歸遲,頓時就有點鼻酸。


    季宛宛巴不得溫元清死在獸群裏,真把人救出來了,這溫元清心眼再好,隻怕也得事後報複她。心思轉動間,季宛宛狠心暗暗將身上的傷又加重了兩分,虛弱的喊著。“夏,夏師兄,我不行了。”奄奄一息的模樣。


    “你沒吃丹藥?”夏子哲滿腦子都在想著救溫師弟的事,萬一回到原地,同門的弟子都不在,難道還要滿山找?溫師弟能撐住?他心急如焚的催動著飛劍,恨不得眨眼就到,聽著季宛宛的話,話裏帶了幾分嚴厲。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要不是她魯莽的衝過來,溫師弟怎麽會陷進獸群。


    季宛宛流著淚委屈的說道。“我,我想吃,可我動不了,夏師兄將飛劍使的這般快。”


    夏子哲氣悶的放慢了速度,硬邦邦的道。“趕緊吞丹藥。”


    “夏師兄是不是在怪我?我當時太害怕了,我喊你們,你們都不回我,我以為你們不想救我,我不想死,才拚著最後點力量飛向你們,我知道我這樣不對,可我不想死,我沒有想到會讓溫師兄身陷獸群,我以為可以逃出去的,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季宛宛哭的泣不成聲。


    “沒怪你。”夏子哲壓住情緒,聲音放緩了些。想著季師妹向來嬌滴滴地,在生死關頭也是難免,可以諒解畢竟是女修,到底比不得男修,話是這麽說,可還是覺的很鬱悶,滿肚子的無名火不知道往哪發。


    季宛宛淚眼朦朧的看著他,眼睛紅通通的,甚是可憐兮兮,原就風情嫵媚這會更添幾分楚楚動人。“夏師兄對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溫師兄要是有個萬一,我,我,我……”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自責,難過,哀痛等等,各種情緒演的有模有樣。


    夏子哲深深的呼了口氣。“不會出事的……”才說了半句話,就見季宛宛悲傷過度昏厥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季師妹好像被他嚇著了,隻顧著說話並沒有吃丹藥,這真是——


    氣極的夏子哲沒地發泄情緒,對著周邊的樹擊了兩掌,緩緩的吐了口氣,給季師妹喂了三粒回春丹,沒有再管她,加快了速度往原地趕,等到地方時,一個人同門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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