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開宗祠,段青玄不但把二房除族,把他們往年吞並的全部連本帶利的補了回來,而且那些其他有問題的子弟他也沒有放過。


    當然,肯定還不到除族的程度,但有二房血淋淋的例子在,段氏族人已經知道自家族長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不單對別人,對自己人同樣很辣無情,哪有不乖乖聽話之理,再怎麽說他們犯錯在先,族長管教他們天經地義。


    一壘的罪證,凡是上名有名有姓都沒能離開宗祠,全部被迫留了下來。各家的長輩則負責給自己的兒子孫子擦屁股,能彌補的盡力彌補,總之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段青玄把證據都擺在那裏,各家長輩不是蠢貨。


    他們各房的性質與神威侯府的性質截然不同,一方是奴才犯錯,一方是主人犯錯,首先對象就不一樣。段青玄處理惡奴是為民除害,頂多是管教不嚴之罪,為惡奴擦屁股是心善,不擦也沒人能說什麽。各房不同,將來事發,他們的子孫弄不好人頭不保。


    事情明擺著,既然族長能輕而易舉的拿到證據,那其他人呢,哪一家敢說自己沒有仇人?那可是自家的子孫,他們不心疼誰心疼,等別人來揭發弄到不可收拾,還不如自己提前行動把隱患消除,否則,寢食難安!


    被除族的二房更慘,根本用不著段青玄大義滅親,沒了段氏家族的庇佑,二房當天就被往昔的仇敵告發,隨著消息傳播,告狀的一波接一波,那罪證比之段青玄收集的可詳細多了,結果二房基本上全被拿到大牢,隻等問罪。


    二房沒了,其他幾房都忙著善後,宗祠的那些罪魁禍首能好得了?全都要受罰。


    原本各房以為以段青玄的性子,自家不成器的子孫少不了一頓毒打,不想段青玄突然變得仁慈起來,跟之前處理自家奴仆跟二房相比好似判若兩人。


    不過,這也給了他們一些心理安慰,出手很辣、不留餘地的族長並不是他們認為的那般不通人情。在這之前,盡管他們知道段青玄占著道理,做的都對,但或許出於兔死狐悲之感,心中顫栗啊!


    過剛易折,剛柔並濟的道理,段青玄小時候就知道,對注定悲劇的二房他可以不留情麵,對奴仆可以隨意處置,但對同族之人,要懂得適當的變通。


    鞭抽棍打肉體類懲罰段青玄是不屑於用的,他有更好的主意,那就是抄書,全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宗祠裏抄書,哪裏都不許去。不說別的,單是這抄書多了,好歹能知道些輕重。


    抄書是個好點子,各房都滿意,敗火氣又漲學問,不就讓自己的子孫抄書嘛,抄,反正又少不了二兩肉。宗祠裏一幫子俱傻了眼,對他們來說,被打一頓都比抄書強。


    段青玄按著過錯輕重,讓他們祠堂抄書,時間一月到三月不等,完不成任務時間延長,直到完成為止。


    抄書的範圍段青玄特意有針對的選定,包括上古六經《易》、《書》、《詩》、《禮》、《樂》、《春秋》,以及《孝經》、《乾律》、……


    此方世界的的六經傳承比較完整,乃上古周官之舊典,《易》尊太卜,《書》藏外史,《禮》在宗伯,《樂》隸司樂,《詩》頌太師,《春秋》存於國史。


    所以,無需孔仲尼修訂,也就沒有傳說中儒家六經,儒家十三經之說,其實前世把六經歸於儒家就是個錯誤,周文王作《易》,周公之《禮》和《樂》,《詩》、《書》、《春秋》作者仍不可考。明確記載的在孔仲尼名下的是《易傳》,以及其門人整理的《論語》。


    而抄《孝經》和《乾律》是必須的,在宗祠裏抄《孝經》,多好啊,讓段氏列祖列宗看看他們孝順的好後人,說不得一高興給他們托個夢什麽的。


    《乾律》更不用說,至少讓他們清楚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做了後有多重的後果,起碼讓他們心存顧慮。


    段青玄之後再接再厲,趁氣盛之際一並把族學的的事情解決。


    八房的段紀明正值壯年,可惜是個無才之人,霸著族學的司塾成天混日子,對學生不管不顧,私塾幾年下來完全亂七八糟,烏煙瘴氣,學生中幾年來沒幾個成才的,嚴格說來,沒一個有成才的。


    段青玄拿掉段紀明理由不要太多,緊接著他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首先把族學細分為甲、乙、丙三等,更根據官學分月考、季考和年考,每次考試張榜公告,全部貼上學生的姓名和年齡。前三描紅,給獎金,後三雖不罰卻黑心的描綠,要多顯眼有多顯眼,唯恐人看不見。


    榜單一直掛在族學的院子裏,直到下次考試換榜。丙班乃是蒙童班,經先生同意可進乙班,同樣,乙班可升甲班。三位先生重金聘請,學生最後考得好有重謝。


    對學生更有詳細規定,不得帶書童小廝進族學,禁止遲到早退,不得無故缺課,缺課三次以上不用再來。生病請假得父親或母親親自來,橫豎都住的不遠,而且要帶上大夫開的證明。


    老侯爺時期族學為了照顧貧寒子弟免費提供茶飯點心,在這一點上,段青玄更進一步,每年並發四季服飾。


    如此整頓一番,段青玄還不信族學裏出不了人才。


    “唉,終於能休息一天了。”段容有氣無力。


    “都怪你,要不是你,十五叔哪能想到族學,你看看現在,我們多慘。”段雲開口抱怨。


    段容撇撇嘴,道:“得了,我不信你看不出十五叔早就有心整頓族學,我們其實並不算多慘,宗祠裏的那些才慘呢。”


    人就是這樣,當看到別人比自己還慘時,心裏總會有那麽的一些安慰。


    段雲自不例外,幸災樂禍道:“他們,活該!走,找十五叔玩去”


    “別忘了把秘籍帶上。”段容提醒道。


    “帶著呢!”段雲拍了拍胸膛。


    ……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絕學?”段青玄手捧一塊絲綢模樣的帛卷,仔細翻瞧半餉,突然嗤笑問道。


    聽著段青玄語氣不對,段雲小心翼翼解釋道:“那小子是這麽說的,我們哪裏知道它是不是,這不拿來讓您瞧瞧。”


    “你傻啊,人家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別看裏麵講了經脈和穴道,不是內力就是周天什麽的,這壓根連武功秘籍都不是,從頭到尾故弄玄虛,看似高深,實則漏洞百出。”


    段青玄說完,一把把帛卷扔給段雲。


    “拿回去吧,我用不上。”


    “別別,我們拿著更沒用,就送你了。”段雲反手把帛卷扔到石桌上。


    不等段青玄回話,他拉著段容轉身就走,邊走邊低罵:“媽的,那小子竟敢騙我們說那是門厲害的武功,找他算賬去。”


    “好大的狗膽,說什麽也要好好教訓教訓那混蛋。”段容摩拳擦掌。


    段青玄無奈搖頭,一門高深的武學經他們的嘴眨眼變成了絕學。一刻鍾後,他不經意撇向石桌上帛卷,卻見帛卷緊貼茶杯的地方沾濕了一小塊,裏麵的字似乎不對。


    心下一動,他不由的猜到某種可能,不會這麽巧吧,拿過帛卷一看,還真別有玄機。此時,段青玄無疑是激動的,心快眼跳到嗓子眼,顫巍巍的把帛卷鋪在桌麵上,用茶水從頭開始塗抹。


    “北!”第一個字出現,段青玄繼續。


    “冥!”第二個字出現,段青玄懵了,要暈了,全身冒虛汗,深吸三口氣,他開始祈禱漫天神佛,要真如他心中所想,他感謝段雲和段容兩小子的十八輩祖宗。


    哪還顧得一點點塗抹,段青玄直接一碗茶水潑上去,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冥”字下邊。


    “神功!”


    答案揭曉,段青玄虛脫了一般癱坐在石椅之上傻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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