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啊,好大的口氣,就是皇帝恐怕也沒有你的口氣大。”段青玄想都沒想戲謔著直接開噴,有些人可以大度原諒,有些人絕對要寸步不讓,來不得丁點心慈手軟。


    在底下掃視一圈,沒有見到一個客人,都被宋祁那小王八蛋嚇走了,掌櫃的跟小二也沒個蹤影,不知在不在樓上。


    段青玄和李軌二人不做停留,噔噔噔上了樓梯。


    “哈哈哈,段十五你還是來了,我真擔心你在妓院時已經被嚇破了膽不敢來,行,有種!”宋祁的聲音再次隔空傳來。


    “屁話少放,你這發哪門子神經到本侯的客棧裏搗蛋,你可千萬別說你是為了發泄或報複,真要是的話,侯爺我鄙視你到死。無賴一樣的惡心手段跟你宋大公子的身份太不匹配,總不能讓我把你當成上不得台麵的地皮流氓吧。”段青玄繼續嘲諷。


    匆匆掃視二樓,嗯?有一桌的客人仍在淡定的吃吃喝喝,渾然不受宋祁的影響,再看其後背一把長劍,原來是武林中人,難怪膽色過人。


    “段十五你修得呈口舌之利,你還有臉說我,你不看看你幹過的事,我還有筆帳要跟你好生算一算。”


    “行,本侯應了。但還是鄙視你,難為一些下人有意思嗎?莫非你還要在下人麵前才能顯出你宋公子的威風?”


    段青玄和李軌上到三樓,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客棧中間那張桌子上的宋祁和張揮,一副苦瓜臉模樣的掌櫃,以及另外兩桌明顯江湖人士打扮的客人。


    “行了,你下去吧!”段青玄朝掌櫃擺手。


    掌櫃如蒙大赦,擦著額頭的虛汗應聲下樓。


    看都未看張揮一眼,幾步走到宋祁三步遠,段青玄歪著頭打量他,疑惑道:“彥威都老實的呆在家裏,你怎的出來了,該不是又偷跑出來的?”


    宋祁心中一堵,譏諷道:“就算我偷跑出來的又如何,莫非你又要去告我家大人的狀,你到底要不要臉,你要要臉就別總是靠別人,有本事我們獨自鬥。”


    見段青玄沉默,宋祁以為他心動了,真要再次去告狀,不由暗樂:“去吧去吧,我出來得父親大人允許,你要真去了,正好讓父親看看你段青玄到底是如何一副嘴臉。”


    段青玄哪裏知道宋祁陰暗的心思,他縱使告狀當告宋祁幹擾他做生意,何必糾結偷跑這一小小的事情。


    “不管是大都督把你放出來的,還是你偷跑出來的,本侯都不打算告你狀,這次,有更好的辦法對付你。至於你後麵的話,本侯全當笑話聽,你究竟有多麽不要臉才說的出不靠別人的蠢話,要你沒有你的家世,就你那草包樣到底算哪根蔥,還想在本侯麵前趾高氣揚,那時你或許連個乞丐都做不好。”


    麵對段青玄掀桌子都話,宋祁瞬時愣了,倒不是受不了罵他的話,而是他怎麽也想不到段青玄會說出大家以往默認的規則,是人都知道他們這些人靠的就是家世,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他們連屁都不是。


    他們這個圈子相鬥,背後的勢力基本都相當,一般都無法把對方徹底打倒整死,因此,各憑手段過招,平時很少牽扯到各自的家族,簡單說來無非麵子和意氣之爭。要真有人三番五次往對方家裏告黑狀,那誰能受得了,遲早會被排擠孤立起來。


    段青玄上次已經違背了一次規則,這次更過分打算拆台,那下次呢,下下次呢,這還讓人怎麽愉快的玩耍。


    宋祁愣神過後就是憤怒,破口大罵:“段十五你什麽意思,好像說的你不靠家世似的,要不是你有個好大人,你哪來的侯爵繼承。”


    這時,段青玄已和李軌坐在宋祁對麵的另一張桌子上,段青玄不怎麽生氣,笑嗬嗬道:“對啊,你說的都對,本侯爵靠的就是家世不否認。”


    “你……”宋祁氣的無話可說,本打算跟段青玄好好說道說道上次告黑狀之事,可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段青玄擺明不按套路來。


    宋祁沒話了,一旁冷眼旁觀的張揮可有話要說,隻見他嗤笑一聲,對段青玄陰陽怪氣的道:“這可不是我以前認識的神威侯,以前的你多麽的不可一世,敢作敢為,是個難得的漢子,如今卻是怎的?被人欺負了就隻知道四處告大人,變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如此小人行徑算什麽本事,以前我還算佩服你,可現在……


    看來你真的被嚇破了膽,聽說你侯府日夜都有護衛巡守,大門前更有八個護衛把門,威風、霸氣,嘿嘿,就是膽小如鼠,遭人恥笑。”


    一個沒前途的從四品司馬之子,一個宋祁的跟班小弟,原身從來沒有在意過,便是宋祁,原身何嚐放在眼裏,一個世家子,一個從三品侯爵,身份地位天差地別。如果不是原身少年心性,雙方根本沒有交集的可能。


    就是彼此交集,原身那高高在上,俯視他們的姿態顯露無疑,同樣是世家子,段青玄卻命好有侯爵之為繼承,同樣心高氣傲的他們豈會不羨慕嫉妒恨,不嘲諷發泄一通心中能痛快?


    原身閱曆經驗不足看不出來,段青玄什麽人,明晃晃的優勢所在卻放著不用,他又不是沒長大的原身,本有卻不用,浪費可恥。


    段青玄是個現實的人,哪怕前世被二代弄死,這世變成了超級二代,他不會感同身受,隻會變本加厲的直接運用自己本身的背景,而不會非裝道德潔癖玩公平。


    告黑狀就是一個開端,他要徹底擺脫一個紈絝少年的形象,做侯爵要有做侯爵的樣子,乾朝哪個從三品侯爵會跟十來歲的世家子糾纏不清,跟他們來往的哪個不是正五品以上高官。


    當然,段青玄自知自己的年齡太小,跟五品以上高官來往不易,但五品以下呢,侯爵的帽子還是能抹平小小的年齡缺陷的。


    目標已定,除了魏勝、李軌幾個性情相投的朋友,宋祁、張揮之類算個球,段青玄之所以親自來,未嚐沒有盡快踢開兩人的心思,讓兩人明白雙方間的差距,以後少來煩他。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用成熟的手段收拾幾次,他們自會變得乖覺起來,日後便是碰到也會遠遠的避開,整個世界就清靜了。


    張揮明表暗諷,又是激將又是鄙視,對現在的段青玄而言完全不是個事兒,他隻是不理,眼皮都不抬一下對宋祁斥道:“管好你家的狗,要到處嚷嚷小心本侯宰了他。”


    “好,有你的——段十五,口出髒言隻會讓人更看不起。”張揮臉色青白交加,最後還是忍下了心中惡氣。


    段青玄仍然不理,對李軌笑道:“宋祁就是沒用,連自己的狗都管不了,要是我早就打斷了狗腿,唉!宋祁,憑白讓人瞧不起。”


    李軌隻顧笑著看戲。


    世間什麽對人傷害最大,有時不是針鋒相對,甚至有時不是勝利,而是漠視,一種從頭至尾的無視。


    張揮恰巧就是這後一種人,他希望在宋祁麵前表現自己,他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最不能容忍就是被無視,尤其是他向來看不起,又嫉妒不已的段青玄。


    “天祿,你說不過他,最好……”手下小弟被接連兩次比喻成狗,盡管宋祁聽著很開心,但他還沒失去理智,連忙打圓場。


    他話說一半,張揮憤怒的轉過頭,盯著宋祁一字一頓道:“子京,你真要管我!”


    “遭了,被誤會了,好心被當驢肝肺。”宋祁心裏別提有多憋屈,張揮可以算他的小弟,但絕不是言聽計從的小弟,好歹他有個從四品的老子。


    暗罵段青玄混蛋的同時,他趕緊擺手解釋道:“天祿你別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


    “有沒有那個意思他心裏最清楚,要不然他也不會下意思的就讓你閉嘴,他真把他當人,也許現在已經替你出頭了。”李軌瞅著機會,一記補刀,幹脆利落。


    段青玄簡直要拍手稱道,這位好友真是不簡單的角色,一句話出口,就是不讓宋祁和張揮反目成仇,至少也能在兩人之間種下一根刺,兩人日後關係肯定不比現在。


    原身能和他交往,不得不說是原身的福氣。


    張揮聞言眼角一縮,隨即沒去。


    “滿嘴胡言亂語。”宋祁一時不察被李軌鑽了空子,狠狠的一拍桌子,再次向張揮解釋道:“天祿,請你相信我。”


    “不用多說,我心裏有數。”


    張揮打斷宋祁,豁然對準李軌道:“我的事情不用你多嘴,還有段十五,我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威侯,看不起我,但你以勢壓人,辱我在先,我張揮絕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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