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大聲爭論,三樓上的段青玄和李軌都聽得一清二楚。


    李軌此刻正朝段青玄擠眉弄眼,挪揄道:“蒼道,你們段氏二房的段成真是個人才,怎麽看都比你這個正牌的侯爵都囂張,你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是不是被人給比下去了。”


    段青玄心情很不好,被下麵的段成給氣得不輕,悶聲道:“段成這小子我知道,是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大混蛋,囂張一些不必大驚小怪。”


    李軌還是不放過段青玄,繼續道:“可他也太囂張了,誰教給他的道理,別人家的奴仆竟然要尊他的命,不尊就是以下下犯上,別說侯爵的奴仆,就是普通人家也沒這樣的道理,怎麽說呢?用你平時的話說這就是個極品,是個奇葩。”


    “對,他就是個極品,就是個奇葩。”段青玄無語道。


    “蒼道,不是我說你,你神威侯府還好點,你們其他幾房近些年有些太不象話了,尤其這位段成所在的二房,簡直就是錦官城的一大惡霸,做事不知收斂毫不顧及,你要不盡快處理,否則他遲早會為你段氏整個宗族惹下禍端。”李軌突然正色道。


    外人誰會閑的蛋疼操心別人家的事情,也就是李軌和段青玄交情深厚,忍不住借此機會正好提醒提醒。


    段青玄神情凝重,他點頭道:“這點我知曉,此次回來就開始準備,要不了多久就會行動,段氏不徹底整頓一番很可能就此爛下去。”


    “你心裏有數就成。”李軌聞言鬆口氣,好友能意識到問題就好。


    一想到段氏宗族的一攤子爛事段青玄就頭疼,不像在外麵想怎樣都怎樣,沒有牽絆能夠殺伐決斷,萬事由心。畢竟都是同族親戚有著血緣關係,處置的輕了沒用,起不到想要的效果,重了又落下埋怨,弄不好對自己的名聲有損,到時想借整個宗族的力恐怕會阻力重重。


    那時萬一借不上段氏宗族的力量,他現在還廢這些心機純屬吃飽了撐的。因此,在宗族一幹子事情上,他必須慎重慎重再慎重,要尋個好時機果斷出手,讓族人無話可說的同時心服口服。


    這是他理想中的效果。


    盡管是一族之長,天然擁有主宰一族事物的全力,可那必定隻是理論上的,乾律還規定不許犯罪呢,罪犯還不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所以,一個族長是否有其相匹配的全力,終歸看的是自己的本事。


    段青玄的劣勢在於他之上還有幾位老一輩的族叔,同輩中又是年齡最小的一個,這兩大劣勢的存在讓他說話的震懾力大大消減。


    族長可以管族員,但也有尊老尊長的傳統,遇上倚老賣老,以大欺小的族員,他說話人家不聽或著進行軟抵抗總不能打罵,隻要對方不犯大錯,他還能將人除族不成?


    原身以前年齡小尚未成童,說話根本沒丁點的作用,盡管還有神威侯這個牌子罩著,可依舊沒用,族人該如何還如何,與其說是族長不如說是個吉祥物。


    他現在十九歲,再有一年就加冠成年,管理族裏的事情最起碼年齡上夠格,要不一個十四五的少年的話哪個人會真正放在心上。


    未免被定束手束腳,段青玄身為族長隻要秉公辦事,他就立於不敗之地,反正不打算從族裏謀取私利,再說族裏的所有資產加起來都沒有他一家悅來客棧賺的多,那點東西何曾放在眼裏。


    如今他是武道四重境界的武者,更正式代表神威侯府參與到大的政治聯盟當中,無論武力還是話語權都不可同日而語,可想要他們乖乖聽話還差許多,他需要一個契機,需要一個立威的契機。


    段氏整個宗族的問題頗大,它不是單一的某一方麵的問題,而是整體的全方位出了問題,就是沒有證據,隻要眼睛沒瞎都能看出段氏的問題不小。


    族人遊手好閑,吃喝嫖賭不是事,哪家沒有幾個不成器的子弟,可段氏三代子弟中不成器的成堆出現,而用功上進的隻幾個,和別家的情況顛倒了,這問題就重的多,意味著段氏後繼乏力,沒有人才。


    更有一些段家子弟常常倚仗權勢為非作歹,比原身可能奈多了,原身盡管紈絝,可手上沒沾一條冤枉命,這種情況如若不好好管一管,不然到時被仇敵揪出來算賬可大大的不妙了。


    不難看出,段氏的整個教育出了問題,家風敗壞不堪,何也?根子出在段氏族學身上。族學是一族興盛之基,沒有族學或者族學起不到應有的作用,那這一族離衰敗不遠了。


    段青玄清楚族學是一大重點,另一大重點則是族田,他知道族田有貓膩,但沒有其中證據他不好立即動手。隻有解決了這兩大難題,其他小問題自會迎刃而解。


    族學和族田正是他期待已久的契機,即他正是他動手的時機,拿族田立威,再趁此威勢一舉拿下族學。


    計劃早就想好,段青玄現在就差有分量的證據,他正在派人尋找,好在已找到一些線索,要查出來東西並不有多難。為此,他真不知該如何說這些個族人,幹事就幹事吧,為何手腳不幹淨?不怕別人抓住你的把柄?難道他們真的就這般有恃無恐?


    底下還在僵持著,掌櫃的退到一旁冷眼旁觀,他已經沒興致和一個混賬少年鬥嘴,一個侯爺,一個長輩會給一個不占理的堂侄說法,誰會信?


    “我已經讓人叫人去了,有能耐你立刻就弄死我,沒種你就趕緊逃,要是有種就呆在這裏。”段成的話威脅十足。


    那人也不是傻子,先不提臉麵不臉麵,要是他逃走被背後裏下手他哭都沒地方哭去,錦官段氏的名聲他有所耳聞。至少在這裏他的安全或許有保證,一個是他還未回來的師父,一個就是他賭悅來客棧既然不幫段成,那也極為可能不會真讓段成把自己弄死。


    他分析出這些變得煞是坦然,也想得到悅來客棧可能不會讓他下手殺了段成,便嘲道:“老子有沒有種你接下來就會知道。”不殺人揍人出口惡氣總可以吧,他獰笑著一步一步走向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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