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童帝的笛聲


    我心中這樣對自己說到,我永遠也忘不了童帝在那一夜,就那樣纖塵不染,似乎是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一般的就降服了那個妖物。


    卻是出乎我意料的,在笛聲響起的一瞬,童帝就悶哼了一聲笛聲突兀的就斷掉在了最初始的音節。


    我震驚的一個回頭。


    卻發現童帝的臉漲得通紅,對我隻說了兩個字:“擋住。”


    說話間,童帝的神情第一次變得嚴肅又認真,手中的竹笛一個揮舞轉動,又到了他的嘴邊他這一次並沒有靜靜的立在當場,而是腳下開始走動。


    第一步就飄逸出塵,看似很輕鬆我卻看見腳步還未落下,童帝的額前就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步罡!


    童帝這一次的曲子竟然要配合步罡。


    我震驚之餘,童帝一個淩厲的眼神望向我,我就聽見勁風撲耳下意識的一個側身,苟凱的拳頭就朝著我直直的砸來,被我險險的避開,卻是被帶起的勁風刮得鼻尖生疼。


    “滾開!”苟凱不肯給我喘息的機會,大吼了一聲,又是朝著我撲來。


    那目的再明顯不過,就是想打倒我,直接攻擊童帝我沒有辦法,隻能正麵的迎上,瞬間又迎來一次最直接的碰撞。


    ‘吱’,令人牙酸的聲音傳來,我和苟凱的兩腿交匯在空中,在那一刻肌肉都顫動著後退,剩下的竟然是腿骨直接的碰撞,誰也沒有想到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我感覺到一股劇烈的疼痛從小腿處傳來,如同被重錘狠狠的敲擊了一下。


    這苟凱怎麽會有如此的力量?我忍不住低吼了一聲,整個人哪裏還支撐的住,瞬間朝著後方倒去


    “你若不是身上帶著聶焰的陣紋,你連和我對陣的資格都沒有滾開。”苟凱一個衝刺,腳狠狠的朝著我的胸口踏來。


    在倉皇之中,我隻能架起雙臂去擋住他的雙腳卻也是在那一刻,我的雙臂也如同被重錘錘過,差點兒就支撐不住苟凱的腿但就算如此,我的胸口也傳來了劇烈的震動,讓原本在跳動的心髒也狠狠的一震,差點兒跳出自己的喉嚨。


    為什麽會有如此驚人的力量?就算是妖也說不過去而陣紋?是聶焰的?怎麽會在千百年後出現在了我的身上?


    而這陣紋我從來沒有主動的運用過都是被動的感受到陣紋帶來的力量,莫非其中還有什麽玄機不成?


    但苟凱一擊不成,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機會,非常突然的一個轉向,一腳就狠狠的朝著我的腦袋踢來。


    我絲毫不懷疑,這一腳如果被他踢中了我的腦袋會像一個西瓜一般爆裂開來。


    又是倉促的,我沒有受到撞擊的右腳用力的在地上一個勁蹬,傳來的反作用力讓我的身體朝著後方滑動了將近一米苟凱在發力之後,無法收回,隻能急急的再朝前跳躍了一小步


    但始終力道的爆發已經過去,落腳的點也產生了偏差。


    就這樣,苟凱的腳沒有踢到我的腦袋,倒是貼著我的右邊臉頰擦了過去就是這樣我也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撞向了我的腦袋。


    我的第一感覺竟然不是疼痛,而是眩暈,巨大的眩暈感,讓強行想支撐起身體,快速的脫離這麽狼狽處境的我,一下子重重的又倒了回去腦袋重重的撞到了地上。


    ‘嗬’,在那一瞬間,我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感覺,隻想嘲笑一下自己。


    之前感受到那憤怒的炙熱,不是以為自己充滿了力量,想要把苟凱狠狠的踩在腳下嗎?卻沒有想到才一個交鋒,卻被苟凱這樣狠狠的踩到腳下。


    我無法說出內心的那股悲涼,感覺不到自己的成長,卻麵對未來無限的暴風雨一想到那種無力感,我的心理幾乎就要崩潰。


    除了嘲笑自己,我還有什麽別的情緒嗎?


    ‘澎’,腦袋狠狠的撞到地上,臉上被苟凱的腳擦過的一處,和腦袋被撞擊的一處都破了皮,鮮血混合著塵土流出一片火辣辣的感覺,卻給不了我任何震動。


    因為接下來的眩暈,讓我連身在何處都不知道。


    隻看見苟凱獰笑著,一個踏步,在我眼中無限放大的鞋底這一次要如何避開?我的眼珠幾乎是下意識的轉動,看見了童帝他望向我的眼神似乎失望,似乎無奈,似乎不耐煩我是個麻煩,似乎終究覺得我不可依靠原本要踏下去的下一步,陡然停住。


    手無意識的在竹笛上一抹,一滴豔紅的鮮血從他的指尖流出然後快速而均勻的流向竹笛上密布的紋路,隻是侵潤了極小極小的一部分,就快速的消失,似乎是被吸收了。


    童帝的眼神在那一瞬間蒼白了一下。


    我的臉已經被苟凱狠狠的踩在了腳下,他似乎改變了主意,想要以‘淩辱’的方式來殺了我,他不是一向喜歡如此嗎?用特別的方式去毀滅他認為的‘美好’。


    如果此刻我的不自量力的‘愚蠢’也算!


    被他的腳踩著,我已經看不見童帝隻是感覺臉頰貼著冰冷的地麵,然後再次的摩擦了一下踩在頭上的腳卻在逐漸的加大力道,擠壓著我的頭顱。


    急劇升高的顱壓,讓我的臉瞬間漲的通紅,鼻腔內的毛細血管根本不能承受這種壓力,瞬間破裂溫熱的鼻血從我的鼻腔中冒出。


    如果聶焰真的在世,看著和他有如此緊密關係的我,被一個妖物如此的踩在腳底會有什麽感覺?


    我已經不能再多想了,我感覺頭上那隻腳的力量我就要承受不住我用力的抬起一隻手,抓住那隻腳的腳踝,想要抵抗這力量。


    卻無疑於蚍蜉撼樹一般無力,換來的是苟凱一連竄的冷笑,和更加用力的腳。


    仿佛這種折磨讓他充滿了快感,甚至已經忘了童帝的威脅。


    到絕路了嗎?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尖厲的音律響徹在這間小廳,這聲音根本就不像是竹笛這種溫和的樂器所能發出的聲音。


    可它偏偏就響徹在了這間小廳,甚至震動的原本就眩暈的我,大腦也一陣一陣的刺痛。


    “x!”苟凱忽然爆了一聲粗口,接著在我頭上的腳力量陡然消失然後又聽見他痛苦的低嘯聲。


    我心中明白,又一次是童帝出手,用特殊的方式救了我。


    我說不上心中是什麽感覺隻是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忽然聽見苟凱極度不甘的一聲咆哮:“那老子就先殺了他。”


    說話間,我還沒能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麽事,就感覺那隻原本已經失去了力道的腳,掙脫了我的手,再一次提起來,重重的朝著我臉上踏來。


    ‘我要躲開’,我心中唯一存在的隻有這個念頭可是已經暈眩到隻差沒有吐出來的我,又如何能夠動彈?


    隻能在模糊的雙眼之中,眼睜睜的看著那隻腳直接又快速的朝著我踏來。


    還伴隨著一句似乎是用盡力氣的嘶吼:“老子就算死,殺死了火聶——聶焰,夠了。”


    太侮辱太過侮辱,那一刻,憤怒似乎讓我的心髒都爆裂開來,隻是我已經無能為力!


    與此同時,卻又是一聲尖嘯的聲音從竹笛中傳來,苟凱的腳似乎僵硬了一下,卻還是毫不留情的踏向了我的腦袋


    不可避免的一踏,我的腦袋承受了巨大的撞擊力,一股似乎是風暴一般的眩暈,讓我一下子胃抽搐到了極致,‘噗’的一聲噴出了酸苦的胃液,還有大腦承受重壓之後,鼻腔中爆裂的毛細血管回流的鮮血都混合著噴了出來。


    但我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隻是感覺整個人像被旋轉的風暴拋入了空中,整個意識都控製不住的被不停的擠壓旋轉。


    ‘蹭蹭蹭’,苟凱似乎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在踩踏了我一腳以後,連連的後退了好幾步


    在越來越模糊的意識之中,我聽見了童帝的一聲悶哼然後一個冰冷的字吐出:“縛。”


    我已經不知道任何的情況了,隻聽見童帝輕輕的說到:“動用秘術,也殺不了這個變態的家夥能支撐也隻是一時,他似乎還有後手。葉正淩,但願你還活著。不過可能,活著也沒用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的一曲《拘魔縛妖曲》是否能吹奏完?這個曲子我從未試過呢。”


    此時,我的大腦已經不能給出童帝任何反應。


    隻是在模糊中,我好像看見一個隻在腰間圍著短短白布的,**著身體的男人,站在一間黑暗的密室之中


    他聲音低沉,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說了一句:“開始吧。”


    而童帝的聲音還在繼續:“葉正淩,你是不是以為我廢話很多其實不是,因為我也需要說一下廢話,來休息喘息一下。一切都因為你這個失敗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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