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覺得自己很果斷,當決定了某件事情要做的時候,就很少會去思考一個因為所以,直接的做就是了。


    可我這一刻才發現,人能果斷,是因為手中有力量,還有能力去做,所以不必想太多,做了再說。當沒有力量,也沒有能力去做的時候,還談什麽果斷,隻能站在那裏**的胡思亂想,因為什麽也做不了。


    這就是此刻的我的狀態,心亂如麻,心急如焚,腦中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因為隻能看著辛夷回頭,轉身,鬆開我的手,然後義無反顧的走了戰場。


    那顆懸浮在她頭頂的珠子伴隨著她的腳步漸漸發出光芒,一開始如同一朵微弱的螢火,漸漸的就光芒大盛,直至最終如同一輪黑暗中的皓月。


    我不知道那顆珠子是什麽樣的作用,隻是看見辛夷的所過之處好像都有蝴蝶飛舞,我分不清楚那是夢幻還是現實,可眼中那紛飛的白色,輕盈的翅膀不是蝴蝶又是什麽呢?我失去了靈魂的**,隻能這樣用普通人的視角去看。


    我的目光之中,辛夷身著紅色的長袍,如瀑黑發輕輕隨著步伐而擺動,白色的蝴蝶過處,有一股說不出的異香傳來,耳中有似乎飄飛著幽幽的各種絲竹之聲,接著那些白色的蝴蝶消失,原本血腥的戰場,隨著辛夷的步伐過處,漸漸也跟著變了。


    青山流水,雲霧飄渺,亭台樓角隱於其中,又有仙鶴飛過,霞光四溢,伴隨著那股異香和安撫人心的悠然絲竹之聲,儼然已經是一片仙家樂土。


    被樂土籠罩之處的地方,早已經沒有血腥,而那些在爭鬥的人們不管是獵妖人還是妖人在呆滯了一瞬間之後,似乎都忘記了仇恨,有些茫然的丟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也不管還在淌著血的傷口,開始難以置信的打量著四周。


    接著,他們的眼神就變得清醒了過來,然後各自開始帶著笑容,自言自語的不知道說些什麽,狀入瘋狂,卻又真的快樂,之後,很多人都解開了盔甲,開始肆意的走動,隨意的坐下甚至躺下睡著,每一個人眼中都沒有了戾氣,有的是一種分外滿足的快樂。


    這些力量不是針對我,可我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明明在焦慮當中,卻不由自主的感到快樂,隻要是我的感官,無一不是舒適的,眼中看見的是仙家樂土,鼻腔之中湧動著一股醉人的異香,耳中是優美的絲竹之音,口中竟然也泛著一股香甜,至於身體能感覺到最合適的溫度,最舒服的微風,盡管不能動彈,可是卻感覺自己是最自由的。


    但我內心深處卻在這個時候,莫名的保持著一絲清醒,所以能看得清楚這世界蔓延的盡頭還是一片血色的廝殺,已經有人開始注意在這戰場之中猶若閑庭信步朝著前方走去的辛夷。


    我知道那些白色的,根本不是蝴蝶,而是辛夷的本源力量,隨著本源力量一片一片的爆發開來,那顆懸浮於辛夷頭頂的柱子也旋轉的越來越快,中間產生了什麽變化我並不知道,隻知道這股力量的可怕,給人營造了五感的真實,創造了一個世界。


    要堪破這個世界,必須用第六感,那是來自靈魂的一種靈識,在場戰鬥的就算是精英,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擁有清晰的第六感。


    我卻如同天生就有,盡管此刻虛弱,這六感卻凸顯了出來,而且並不受靈魂虛弱的影響,越看越是分明。


    禁錮我的力量在邊弱,可是它依舊存在著。


    我明白這才是天狐真正的大招,叫做創世!因為魅惑到了極致,就給所受魅惑的人創造了一片世界,而這一招甚至是同等於仙術的,而且是高級仙術。


    傳說中這一招到了極限,連天地都魅惑過去了,那麽天狐魅惑的世界便也真的存在了,屬於天狐的精神構築的世界。


    這種東西是玄之又玄的,可我今天第一次看見天狐的大招,發現並不是沒有可能,一個人如果連基本的五感都被蒙蔽了,那麽眼中的,感受到的世界即是世界,換言之,天地能感受到的世界,自然會被承認。


    要說唯一的區別,那就是不會有新的生命產生,一切以世界的核心,天狐的精神所見,所想所基礎,受到天狐本身的限製。


    **妙不可言,也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我才明白,天狐為什麽是所有的大妖之中,唯一隻能單獨存在的妖,她的戰鬥力不是殺傷,她也不擅長戰鬥,可是她比適合戰鬥的大妖更可怕,她的傳承招法是神的領域,雖然和神的創世不同,但最過於接近。


    我隱約有明悟,決戰天狐是關鍵,或許就和這一招有關係?可是有什麽關係,我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何況我在焦慮之中。


    若一隻天狐的壽數不可預估,那麽辛夷絕對還是一隻非常年輕又稚嫩的天狐,她所創的世還充滿了缺陷,我能夠看穿,那麽妖人之中也有人能夠看穿。在這個時候,我看見那個中央擂台出現了三個妖人。


    這三個妖人原本並不存在,當我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像憑空出現的那般,就那麽悠然的立在審判台上。


    辛夷的世界還沒有蔓延到那邊,這個戰場至少有一半還在持續的戰鬥著。可是這三個人妖人出現以後,非但不管這裏紛亂的戰場,更沒有出手去殺了那個假辛夷,任由那個舉刀想要斬殺假辛夷的被童帝壓製著,甚至他們連童帝也沒有理會。


    他們就是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裏。


    隻有左邊那邊我有一絲印象,他穿著黑色的長袍,麵容冷冽,全身上下透著一股高貴的氣息,那不是那個墨大人又是誰?我依舊看不太清楚他的長相,按照我的目力,這樣的距離根本不至於讓我看不清楚他的長相,分明是看清楚了,隻是有一種記不得的感覺。


    而右邊站著的是一名身穿紅色宮裝的女子,乍一看她是一個充滿了威嚴與冷漠的美麗婦人,再一看她又如同年方二八的嬌憨少女,你隻能覺得她容貌美麗,卻是比起那個墨大人讓人更加的看不清楚。再久了,隻會覺得她那一身兒紅色宮裝很是美麗,在裙邊,裙擺都有如同羽毛一般輕盈的紅色裝飾物。


    微微有些透明,隨風搖擺,要不是再一看如同跳躍的紅色火焰,恐怕會讓人以為那就是火焰。


    最後是中間那一個,他毫不避忌的穿著一身兒黃色的長袍,上麵繡著和古代皇帝一樣的五爪金龍,那袍子流光溢彩,比真正的龍袍更加絢爛,又矛盾的有一種低調內斂的氣質。


    他沒有去掩藏自己的相貌,一看就是一個深眉長眼,眼角略微有些上挑的高貴大氣模樣,比起宮裝女子更加威嚴,比起墨達人更加的貴氣。


    這三個人沒有任何的氣場,站在那裏,如同普通人一般。


    可是沒有任何人敢把他們當普通人看,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這是強大到了一定的地步才有的表現,那是一種自然,融於天地的自然。


    他們似乎誰都不在意,隻在意辛夷,表現出了對辛夷術法濃烈的好奇。


    在看過辛夷以後,他們才把目光轉向了我,如若說他們看向辛夷的目光還算平靜,不用管這戰場的紛亂,反而或多或少帶著一種欣賞表演的方式去看,那麽看向我的目光卻是掩飾不住的帶著一絲絲的討厭,不,可以說是厭惡。


    我知道這三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可現在哪裏還顧得上,我唯一擔心的隻是辛夷,她已經被這三人給盯上了。


    果不其然,在辛夷又走動了兩步之後,首先是那個宮裝的女子開口了,她的聲音不大,卻又是故意想讓我聽見一般:“怎麽辦,大哥?這隻小天狐不聽話,我們雖然不幹擾這件事情,但是出手教訓一下這隻小天狐,讓她認識清楚自己的立場總是可以的吧?”


    一聽她的話,我的心如墜冰窖。


    她的目光是望向了那個黃衣的男子,那個黃衣男子沉吟著,也不說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在片刻之後才淡淡的說到:“我沒有想到竟然放出來了一個麻煩。”


    他這麽說,那個墨達人也才開口說話:“麻煩也就麻煩。這戰場上的事情我們不參與,到了關鍵的時候,犧牲總是必要的。況且”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我也聽不見。


    那黃衣男子似乎讚同墨達人的說法,在他說完以後頻頻點頭。


    倒是惹來那宮裝女子的略微不滿:“大哥,二哥,你們就每天大局,戰場。莫非這天狐不關鍵,隻能做為一場試探的賭局嗎?她很關鍵的,難道不該教訓一下嗎?”


    “哈哈哈。”那個黃衣男子笑了,看著那宮裝女子說到:“三妹,你也太過性急了。注定了的事情,是不可逆轉的大方向的事情,這隻小狐狸什麽立場都不能改變。不過,我看她也糊塗,出手稍微給這個小輩一下警示也不是不可。況且,她自己在做這麽危險的事情,我阻止了,也並不是完全對她不好。”


    黃衣男子認可的刹那,我開始絕望,可是又絕對的不甘,我不允許任何人對辛夷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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