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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周銘涵忙伸出手禮貌的說:“伯母您好。”


    他麵上禮貌的微笑著看不出什麽異常,實則心裏緊張的要命。


    “啊?哦……”李淑梅回過神來,臉色僵硬的笑了笑,卻沒去和他握手。周銘涵頓時有些尷尬,伸著的手僵在了那裏,不知往哪放。


    韓棋也發覺氣氛有些異常,忙按下了他的手臂,笑著說:“抱歉啊周先生,我阿媽不懂你們這些禮節……”


    周銘涵忙順著台階下來,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沒事沒事,是我唐突了,嗬嗬……”


    他嘴上笑著,心裏卻覺著奇怪,總覺得李淑梅好像不大待見他似的。


    韓棋有心緩和氣氛,便用有些撒嬌意味的語氣說:“阿媽,你看怎麽樣嘛?”


    “啊?什麽?什麽怎麽樣啊?”李淑梅頻頻走神。


    韓棋也覺得她今天有點不對勁,不由奇怪的說:“就是周先生到我們家借住的事啊,阿媽你怎麽了?我剛剛才說的。”


    “哦哦,我剛才沒聽清,這個……周先生是吧?”李淑梅胡亂應了兩聲,轉頭朝周銘涵說。


    周銘涵忙堆起笑容道:“伯母您叫我小周就行了,這……”


    “哦哦,周先生是吧,剛才聽二毛說他在你們那實習?”李淑梅沒見過這麽客氣的周銘涵,也說不出重話來。


    周銘涵本想說“這幾天就打擾您了”,結果還沒說就被打斷了話,臉上的笑又僵住了,好在他反應快,立刻就轉過來說:“是啊,韓棋是個很認真的學生,在醫院工作很負責,也經常向前輩請教……”


    “那這孩子真是麻煩您照顧了,照理說您是他老板,又碰上這麽個事,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幫幫您的。可這……”說到這李淑梅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難色,為難地說:“可這,我們也是農村家庭,家裏窮供幾個孩子上學不容易,家裏又亂又擠的,實在見不得人……”


    周銘涵臉色僵硬,擠著笑說:“沒事……”


    “唉,孩子他爸又出去打工了,家裏就我們孤兒寡母的,您去也不太合適是吧,我這……唉……”


    李淑梅根本不給他插嘴的機會,韓棋不滿的叫了聲:“阿媽,你怎……”


    話沒說完李淑梅就狠狠拽了他一下,然後幹笑著說:“您看,這……家裏實在不適合……”


    話都說到這了周銘涵還能說什麽呢?隻得尷尬的說:“沒事沒事,確實不該去打擾的,我自己處理就行……”


    “這真是對不住啊……”李淑梅表麵客氣的說。


    “沒事沒事……”周銘涵表現的風輕雲淡,其實心裏要吐血了,他現在十分確定李淑梅對他有意見了。


    真是奇怪,他們又沒見過,怎麽會這樣呢?還是李淑梅看出什麽了?話說他剛認識韓棋時他也是這麽防備自己的,是他們家人都戒心重還是自己長著一張讓人防備的臉?想到這周銘涵覺得無比鬱悶。


    韓棋和李淑梅坐到回鎮裏的公交車上後,不由奇怪的問:“阿媽,我們家不是有空房間嗎?小毛住校他的房間又沒人睡,幹嘛不同意呢?”


    李淑梅到現在手還是抖的,她深吸了幾口氣轉身一臉嚴肅問道:“二毛,你跟我老實說,你跟剛才那個人是怎麽認識的?”


    韓棋頓時心下一驚,心髒都漏跳了一拍,他生怕李淑梅看出什麽忙強作鎮定的笑道:“那個呀,阿爸打工的地方就是他們旗下的公司,我去報道的時候不是去阿爸那住一天嗎?正好他去視察工作的,就遇上了,當時阿爸也在。後來暑假找工作,結果發現那家醫院也是他開的,真是太巧了,嗬嗬……”


    李淑梅聽了卻蹙起了眉,原來韓棋剛去a市就遇見這個人了,難不成還真是命?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韓棋跟他好上,不然前世……


    想到這她不由板著臉,嚴肅的對韓棋說:“那種有錢人你不要跟他打交道,咱家窮是窮了點,可沒必要去討好人家……”


    “阿媽你說什麽呢?我就是在車上剛好遇見他,又見他**丟了才、才好心讓他來咱家的……”他低著頭說,撒謊的時候心跳不斷加速,總覺得李淑梅好像知道什麽似的。


    “唉……”李淑梅不由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憂色。


    晚上吃飯的時候李淑梅總覺得心神不寧,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二毛啊,在學校裏有喜歡的女生沒?”


    “啊?”韓棋差點被飯噎著,忙喝了口湯,囁嚅著說:“阿媽你說什麽呢?你以前不是特別反對早戀的嗎?”


    “那你也不小了啊!”李淑梅瞪他一眼說。


    “我這不才十八嘛。”韓棋小聲說。


    “那虛歲也有十九了,你那些初中同學,現在孩子都能走路了。”


    “那我生下來還沒兩個月就兩歲了呢,再說我不上學早嘛!他們又沒上高中,人家城裏人都興晚婚晚育。”韓棋辯解道。


    “唉,總之你這年齡也能找了,別對人家小姑娘都*理不理的,我又不要你找多好的,性子好能照顧你……”


    “哎呀阿媽,我這樣的找什麽女生嘛?”韓棋不由不耐煩的說。


    李淑梅卻是一怔,愣了半天才低頭默默吃飯。


    韓棋也覺得剛才說的話似乎不太好,可要說道歉他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隻得悶頭吃飯。


    吃完飯韓棋幫忙收拾碗筷,這才發現李淑梅眼角有些發紅,心裏不知為什麽忽然就變的沉重起來。他不由輕聲說:“對不起阿媽,我剛才不該那麽說話的……”


    李淑梅低著頭把碗拿到一邊去洗,過了半天才手上一頓低聲說:“你小時候性子就悶,蹲在門檻上半天也不說一句話,阿媽就一直在想你是不是也恨阿媽把你生成這樣……”


    “不是的……”韓棋連忙否定。


    李淑梅卻在心裏苦笑,怎麽會不恨呢?你前世死的時候跟阿媽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問阿媽為什麽把你生下來啊!


    “阿媽……”韓棋在她後麵有些擔憂的叫道。


    “唉,也是我們當父母的造了孽,才會報應在你身上……”


    “阿媽你亂說什麽啊?”韓棋不由得蹙起眉。


    李淑梅頓了頓接著邊洗碗邊說:“阿媽也不圖別的,就希望你們幾個都能好好的,一家人幸幸福福的在一起……”


    別再像前世那樣,死的死,殘的殘。說到這她聲音有些哽咽,也不再繼續往下說。


    韓棋不由笑著安慰道:“阿媽你一個人在家亂想什麽呢?我們肯定會好好的在一起啊!”


    “還在一起?你阿爸在南邊打工一年就回來一次,你跟大丫也在a市上學,這小毛也說要考a市去,我看你們爺幾個幹脆在a市過算了,我一個人在鄉下過怪好!”


    “哦,原來是想阿爸了!放心啦,以後我回來陪你過!”韓棋想要緩和氣氛,不由調笑著說。


    李淑梅也笑了,不由笑罵道:“亂說話,什麽人的玩笑你都能開?”


    笑完不由又歎氣:“唉,說真的,你畢業了能回來也好。大城市賺錢多消費也高,你在那邊能賺多少錢啊?你回老家來,阿媽去找劉大夫,哦,就是給你接生的那個女大夫,她對咱家挺好的。我去找找她,看能不能讓你去市醫院工作。不過你大學考得這麽好,醫院肯定要你。到時候你阿姐估計也嫁人了,小毛大學也畢業了,咱家也沒什麽要花錢的地方,你們賺錢就自己留著花,我跟你阿爸就包兩個果園侍弄侍弄……”


    李淑梅自顧的說著,韓棋卻越聽心情越沉重。其實剛才那句話還是玩笑和安慰的成分居多,他最初確實是想畢業後先找家醫院工作,等積累了經驗就回老家開個診所什麽的。


    但那隻是以前,現在他已經和周銘涵在一起了,就絕不可能像他想的那樣了。首先周銘涵絕不可能和他回y城這個小地方,不說別的,就他們周氏的根基還在a市呢,都來y城了那周氏怎麽辦?周爺爺怎麽辦?


    可如果讓他留在a市,那他怎麽和阿爸阿媽交代?之前他總想還有七年呢,可七年以後呢?又該怎麽辦?


    如果到時候阿爸阿媽堅決不同意怎麽辦?如果在父母和周銘涵之間隻能二選一怎麽辦?


    “……對了,二毛,你畢業會回來的吧?”李淑梅暢想完了之後又轉頭問他。


    那眼神裏充滿了期許和希望,讓韓棋不忍拒絕:“啊……這個,應該吧?”


    “什麽應該不應該的,你留在a市幹什麽啊?總不能在a市成家吧?回來多好!”


    “好啦,會回來的。”韓棋勉強的笑笑說。


    李淑梅得了保證後立刻放下了心,不留在a市就好!


    這天晚上韓棋難得的失眠了,他不斷地想著他和周銘涵將來該何去何從。眼前浮現著他對自己好的每一幕,從李維深手裏把他救出的、在微山背著他前行的……


    繼而又浮現了父母的身影,李淑梅在烈日裏插秧的樣子,韓國文給他買了新棉衣抱著他轉圈的樣子……還有他們的手,韓國文的手上是被磚塊劃出的一道道黑色的口子,摸上去粗糙無比,李淑梅的手一到冬天就腫的像蘿卜,裂開一道道的傷痕。他們這麽辛苦的討生活,就為了賺那點錢供他們姐弟三個上學,甚至韓國文跌斷腿時,在腿還沒好透的情況下就又回了工地。


    韓棋不由自主的摩挲起了自己的手指,細嫩的沒有一絲疤痕,他時常在想,阿媽年輕的時候手是不是也是這樣好看,白白淨淨的沒有疤痕。


    一邊是認識了一年交往了幾個月的情人,一邊是養育了自己十八年的父母,韓棋心裏的天平不知不覺的開始向後者傾斜了。他閉上眼不住的安慰自己,會有解決的辦法的,說不定阿爸阿媽就同意了,說不定……


    這次回家後韓棋心情一直很低落,一直持續到開學。周銘涵心情也不是很好,他覺得丈母娘很不喜歡他。猶豫了半天才把這個想法和韓棋說了。


    韓棋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安慰他說:“你想多了,那幾天家裏沒收拾,我媽不好意思讓你去而已。”


    “是嗎?”周銘涵狐疑的問。


    “嗯。”韓棋點了點頭。


    雖然韓棋這麽說了,可周銘涵還是覺得心裏不安,又咬著他的耳朵說:“我們是不是把這事向你父母公開一下……”


    韓棋不由有些頭疼,道:“你別老是逼我行不行,說了他們是農村人思想不開放接受不了這種事,哪能一下就說了?我不是想辦法讓他們慢慢接受了嗎?你到底急什麽?”


    周銘涵被他噎了一下不由閉了嘴,想了想也覺得太操之過急了,怎麽說韓棋也才十八歲,還上學呢。這時候確實不太適合出櫃,要是鬧崩了恐怕不好收拾。唉,其實他就是沒有安全感想快點讓對方家裏承認自己而已,呃?


    韓棋說完就靠在沙發上揉著腦袋。


    “怎麽了?頭疼?”周銘涵見了忙過去幫他揉,“要不要找劉叔看一下?我覺得你回來後好像心情一直都不太好,是不是在家裏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事。”韓棋輕輕揮開了他的手,低聲說:“就是你太吵了,一說話我就頭疼。”


    “呃?”周銘涵閉嘴了,而且還覺得很委屈。


    開學後韓棋就搬回宿舍了,想到這個他更委屈。不過好在之後他一直在忙競標的事,一忙起來也就忘了委屈,找韓棋的次數也變少了,但電話短信可沒少過。韓棋看著手機上那早晚各一條的“天氣預報”無奈的笑了笑,雖然和周銘涵說了不要再發,但每次看到這些短信心裏還是覺得暖暖的。


    九月中旬的時候周銘涵約他的次數又開始頻繁,韓棋緊趕忙趕的進了一家餐廳,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顯眼的人,立刻小跑過去拉開座椅坐下,說:“最近怎麽又閑了?周氏要破產了?”


    “破產了還能請你在這吃飯?點菜吧!”周銘涵笑著把菜單遞了過去。


    韓棋一邊翻看著一邊說:“說真的,你最近特別清閑。”


    “哦,萬能助手回來了嘛!”周銘涵笑道。


    韓棋瞪了他一眼,說:“你少使喚他,學姐都懷孕了,你也讓人家多回去陪陪學姐。”


    這次周銘涵隻是笑笑,什麽也沒說。


    等菜都上來了,兩人便一邊說一邊吃,主要都是談韓棋學習上的事。韓棋再次覺得周銘涵和前世不一樣,讓前世的周銘涵一邊吃飯一邊和他聊天那是不可能的事。


    周銘涵順手夾了一塊雞肉放進他碗裏說:“多吃點,臉又尖了,最近又瘦了不少吧?”


    韓棋夾了過來說:“稱的時候明明胖了!”


    說著就將肉放進了嘴裏,周銘涵卻自顧的說:“那肯定是秤不準,我看就瘦……”


    正說著韓棋突然側身要起來,結果還沒起來就開始幹嘔,周銘涵連忙過去扶著他問:“怎麽了?你來之前又做解剖實驗了?”


    韓棋搖搖頭,艱難的說:“洗手間……”


    周銘涵連忙扶著他往洗手間去,一進去韓棋就對著馬桶一陣幹嘔,嘔的臉色發白渾身無力,卻沒吐出什麽。周銘涵一邊拍著他的後背一邊皺著眉說:“以後吃飯前做沒做試驗記得先說一聲,咱不點那些菜不就行了?話說你這樣怎麽行,哪有解剖兩隻老鼠就吐成這樣的?”


    韓棋吐的根本沒力氣跟他爭辯,他今天上午確實上解剖課了,但他早已經過了解剖隻小白鼠吃肉就吐的階段了,今天也不知是怎麽回事。


    最後周銘涵讓人把葷的都撤了,兩人吃了點素菜就走了。好巧不巧,才出門就碰上李維深了。周銘涵深覺以後約韓棋吃飯都要提前看黃曆,不知怎麽的,他就是不喜歡韓棋和李維深遇上。


    李維深這次倒沒怎麽看韓棋,而是走到周銘涵麵前要笑不笑地說:“真是不好意思啊周總,前些天把地競下來之後才聽說您也對那塊地感興趣,您說您也不早說,不然我怎麽會跟您爭呢?”


    說到這事周銘涵就來氣,本來十拿九穩的事了,結果臨到跟前兒卻黃了。競標結果出來後葉謹也是一個勁兒的道歉,連說要不是他這個負責人臨時休假肯定不會輸給李氏。其實周銘涵知道這不能怪他,本來他們拿出的開發方案就比李氏好了很多,團隊也跟他們不相上下,之前也是十拿九穩了的,出現這種結果隻能說……李維深真是找了個好嶽父。


    不過周銘涵在商場上混了這麽多年早就處變不驚了,這種結果……雖然失望卻也不至於頹廢下去,商場嘛,本來就有輸有贏,他不是看不開的人。


    於是他不著痕跡的將韓棋往身後擋了擋,禮貌的笑著說:“那真是恭喜李總了,這次我們周氏可是輸的心服口服。”


    李維深聽了自然得意,但也知道見好就收,於是假裝客氣地說:“周總也不必太過謙虛了,其實水庫那塊也不錯。”


    周銘涵不想在和他說,便故做謙虛的說:“哪裏哪裏,比不上李總那塊。這……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李維深這時才看了眼他身後的韓棋,眼神不由變深。繼而有些嘲諷和不屑,道:“周總倒是情深,現在還留著。”


    周銘涵聽了他這話不由有些不悅,道:“李總,這是我*人。”


    李維深一愣,韓棋也是一愣,繼而耳朵不由有些發熱。


    “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周銘涵拉著韓棋就走。


    李維深見了不由嗤笑一聲,道:“這是玩出真情來了?”


    跟在他身後的衛宇霆不由皺著眉說:“李總,您剛才不應該和他置氣。”


    “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我贏了也要恭維他?”李維深不屑的說,抬腳進了餐廳。


    衛宇霆忙跟上去說:“現在董事長進醫院了,估計也起不來了,公司裏能阻礙您的就隻有副董……”


    “說什麽呢?那好歹是我老子!”


    衛宇霆推了推眼睛說:“董事長還是您爺爺呢,再說了,他都可以為了自己副董的位置逼您娶宋小姐,甚至讓李海接您的位置,您又何必惦念他呢?再說你又不是要弑父還是怎麽樣,隻不過讓他提前退休而已,年紀大了還那麽勞累幹什麽?您這也是孝順之舉不是嗎?”


    李維深聽了勾唇一笑,道:“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能猜中我在想什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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