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今天,就是九卿密會召開的日子。我和耗子很早就醒來,收拾得體之後,坐在沙發上等著萬伯的消息。


    “你說,這麽重要的場合,咱倆是不是應該穿得體麵些?”


    我被耗子問得一愣,“體麵?”


    “是啊,那可是九卿掌事的集會,咱怎麽也不能給萬伯丟人不是?”


    “到時候你少說話,就算是給萬伯他老人家長臉了!”


    耗子佯裝氣憤地說,“看不起人是吧?熊爺我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


    我倆有一搭無一搭的逗著貧,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已到下午,萬伯那邊的消息還沒有來。耗子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這都幾點了,還不來。他是不是忽悠你的?”


    “我看你是餓了吧?”


    耗子撓著腦袋,一臉憨笑地說,“我就說嘛,你最了解我。果然就是我肚裏的蟲兒啊!”


    “行,咱們去樓下邊吃邊等好了。”


    “得嘞!”聽我這麽一說,耗子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趕緊走吧?”


    我無奈的笑笑,穿好衣服和他一起下了樓。在樓下的小餐館裏隨便點了幾個菜,剛一端上來,耗子就狼吞虎咽地開動了。


    飽餐之後,耗子一抹嘴說,“人怎麽還不來?再不來天可就該黑了。”話音未落,小武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把他叫到小飯館裏。


    “嘿!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見到小武進來,耗子滿臉堆笑地說道,“不過來得不巧啊,我倆已經吃完了。”


    小武依舊是一副冷峻的表情,看都不看耗子一眼,說到,“萬伯派我來接你們,二位跟我走吧!”


    “你這人啊,還是這麽沒勁,我看是沒救了!”耗子走過去,拍著小武的肩膀搖頭說。


    突然,小武肩頭一動。耗子仿佛突然像觸電一般的把手縮了回來,人也跳出去足有半米多。“哎,我說小武!經曆了生死,那咱就是兄弟了;你可不許跟上回一樣,對我下黑手啊!”


    我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小武,發現在他那張原本冷峻的臉上,此時似乎泛起了微微的笑意。這才明白,他是故意嚇唬耗子而已。轉頭看著耗子這副驚慌的樣子,我不禁笑了出來。


    心說,這小武似乎並不像看上去的那樣冷麵無情。而且,在共同經曆了北上的經曆之後,我們彼此之間的關係,也變得融洽了許多。


    “行了,萬伯還等著我們呢!你倆先上車,我把賬結了就過去。”說著,我把他倆推出了餐館。


    結賬的時候,我突然在兜裏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掏出來一看,原來是之前在淩家密室之中撿到的那塊玉墜。心想,這些日子還真是忙暈了,這東西在兜裏揣了這麽久,居然忘記還給樊玲了,一會兒到車裏給她吧。想到這裏,我不禁搖頭苦笑,趕緊結了飯錢,回到車裏。


    “地方有點遠,你倆可以先休息一會兒,到地方我叫你們。”說完,小武啟動了汽車,一路向東開去。


    我見樊玲並沒有在車上,就問小武說,“樊玲今天沒來?”


    “萬伯特意交代,今天這種場合,她不太適合出現。”我聽後點了點頭,便沒再說什麽。


    一路的顛簸和搖晃之下,我和耗子都漸漸睡著了。也不知開了多久,車停在了一片空地之中。


    “到了!”我倆聞聲醒來,揉著略帶惺忪的睡眼,下車看了看周圍。這是看起來像是一片荒地,四周被參天巨樹所環繞,腳下盡是及膝高的野草;隻有被車輪碾過地方的草是倒下的,留下了兩道清晰的車轍。在這片荒地正中,有座仿古的二層小樓,飛簷鬥拱,古色古香的。遠遠望去,依稀能夠見到有門前走來走去的人影。


    耗子環顧四周,一臉不解地說,“萬伯這麽大的人物,怎麽在這鳥兒不拉屎的地方來開會呢?”


    “這話在外邊說說就行了,進去可千萬管好你的嘴。待會兒來的可都是九卿掌事,萬一你得罪了誰?”說著,我指了指四周,嚇唬他說,“你看這荒山野嶺的,萬一真把你埋在這裏,可沒人給你收屍!”


    “得,你也就欺負我膽兒小!一會兒我就當啞巴,光聽不說話行了吧!”耗子一邊念叨著,一邊跟在我和小武身後向小樓走去。


    這裏處都是些和小武一般打扮的黑衣人,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地看護在小樓的周圍。嚴肅地麵龐,將周圍的氣氛襯托得有些緊張。我們小心翼翼地穿過層層的護衛,進到了小樓當中。


    剛一進門,就被麵前的一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小武走上去說,“這兩位是萬伯的客人!”聽罷,黑衣人立即閃開身子,恭敬地說了一聲“請”之後,垂首站在了一旁。


    “跟我來吧!”小武招呼著我們上了二樓,來到了一個很大的會客廳裏。


    萬伯此時正坐在會客廳的窗邊,悠閑地喝著茶。見我們進來,並沒有說話,隻是招手把我倆喚到身邊坐了下來。


    “我們是不是來晚了?”我怯怯地問。


    “沒有。人都還沒有來,是我讓小武提前把你們接來的。”萬伯喝著茶,淡淡的說,“在開會之前,我有些事情要和你交代一下。”


    “萬伯您說,我聽您的安排。”


    “等下切記不可多言,看我眼色行事即可。”略有停頓候,萬伯接著說到,“還有就是,靈靈與你們一同外出的事情,也不要提起。神策掌事這個老家夥,要是知道你帶著他幹女兒去出生入死,肯定會扒了你的皮。”


    我也是心領神會,說道,“您放心吧,我記住了!”


    “行了,該交代的都說完了,他們也差不多該到了。”萬伯眼望著窗外說道。


    我和耗子也向窗外看去,發現有幾道燈光,正從遠處漸漸接近這裏。沒一會兒,幾輛豪車便停在了樓下,車上的人也陸續走了下來。看著樓下這滿地的豪車,耗子不禁感慨道,“真不愧是大家族,果然是有錢!”


    萬伯指著窗外,對我們說,“那個禿頭的老家夥,就是靈靈的幹爹,目前在做房地產生意;那個略微年輕一些的,就是鴻臚掌事,開了一家4a的廣告公司;那個樣子像個教授的女人,是光祿掌事,開了家會計師事務所;樓下的這些守衛,都是招討的人,那邊叼著煙的男人,就是他們的掌事;”


    “沒想到這九卿族人裏,還真是人才濟濟啊!既然都是這麽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何必再開那個賣古董的‘跳蚤市場’呢?”耗子不禁自言自語地說著。


    我趕忙捅了他一下,心想,耗子這嘴還真是管不住!於是,偷偷瞥了一眼萬伯,生怕他會因此而生氣。


    沒想到,萬伯隻是麵無表情的淡淡說道,“人是不能忘本的!這家族的生意已經傳承千年,丟是丟不掉的。隻不過時代不同了,總要些光鮮的外表來掩人耳目而已。所以,大家都會找一個與本卿族職責相近的職業,這也就是靈靈為什麽會去學建築的原因。”


    正說著,突然有輛鮮紅的法拉利伴隨著狂躁的音樂,一路從遠處呼嘯而來,停在了樓下。車上下來一個看似足有四五十歲中年女人,雖已是徐娘半老的年紀,打扮得卻依舊是花枝招展,甚至感覺有些妖媚。


    “嘿嘿!這位怎麽穿得跟個媽咪似的?”耗子指著這個女人問道。


    “哎”!萬伯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是侍禦掌事,在城裏開了幾家夜總會!”隻是簡單說了一句之後,萬伯便不願再提她。看得出來,他心中對這個妖媚的女人是十分的不滿。


    “好了,人差不多來齊了,咱們也去準備一下吧。”


    “不是九卿麽,這才來了五個而已。不是還缺。。。”剛要問下去,耗子發現萬伯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自覺語失,便不敢再多說什麽,趕緊低頭閃到了一旁。


    沉吟片刻之後,萬伯的才幽幽地說道,“蘭台、遊弈兩族,很早以前就由於不滿卿族的利益分配,一隻處於脫離狀態,不再參與家族的生意和事務了;至於折衝一脈,已在山裏隱居多年,隻顧潛心研究周易玄學,也不再參與家族事務;”


    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我還是看出了萬伯的不悅。確實,作為掌控全族的人,沒有什麽比卿族不合更讓他頭疼和難堪的了。心想,耗子這話問得真是不合時宜,也難怪萬伯會心生不悅。


    於是,我倆默默地跟在萬伯身後,向會客廳外邊走去。剛走到門口,我突然想起了兜裏的玉墜,趕忙掏出來遞到萬伯麵前,“對了,這是樊玲的玉佩,被我撿到一直忘了還她。既然她沒來,那就先交給您吧。”


    萬伯伸手接過玉佩,但隻是看了一眼,便立即麵色更變,聲音顫抖的對我說,“這玉墜你是從哪裏撿到的?”


    “就是淩家的第二層密室,在一具屍骨的旁邊。估計是樊玲不小心掉在地上被我撿到的。”萬伯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雖然不明就裏,但從他緊張的表情和顫抖的聲音中能夠感覺到,一定是出什麽事了。


    “這並不是靈靈的那塊!”


    我聽聞一驚,趕忙問,“不會吧?我記得樊玲戴的就是這樣的一塊玉佩啊?”


    萬伯指著手中的玉佩說,“雖然外形一樣,但。。你看這上邊的字!”


    我端詳著玉墜,仔細辨別著玉佩上的文字,“遊。。。奕”,不禁念出了聲。


    “這玉墜上的字,是表明卿族身份的。而靈靈的玉佩是他幹爹送的,上邊是‘神策’兩個字。”說完,萬伯將玉佩攥在手裏,陷入了沉思。


    半晌過後,才自言自語道,“看來遊奕的人,早就得知並盯上先祖萬俟淩的那間密室,而且他們已經進去過!如此說來,蘭台的人會不會也和他們搞在一起呢?”


    突然,萬伯看著我,一臉嚴肅地說,“你再把關於密室的事情和我說一遍,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於是,我便將我們如何找到密室,又是如何被困其中,並且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現逃生出路,最終脫身的整個經過,以及在我們離去之時,密室突然徹底坍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對萬伯講了一遍。


    萬伯聽後,頻頻點頭,口中念叨著,“看來他們還沒來得及將密室裏的東西帶出來,而且這密室現在也已經被毀。還好!還好!”


    說著,把頭轉向我,沉聲說道,“這件事情不要在會上提起!”我聽後連忙點頭稱是,跟在萬伯身後走出會客廳,來到了會議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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