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有了剛才那人的前車之鑒,此刻眾人見他要進去全都神色緊張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同時暗自在心中為他捏了一把汗。眼看虎子的身體已經鑽進去一半,就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聽到他‘啊’的驚叫一聲,隨之而來的便是幾聲槍響。與此同時,虎子也好像發瘋一樣地拚命後退著鑽了出來,不知是什麽東西驚嚇得他如此驚慌失措,人剛鑽出洞口就腳下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還沒容得大家開口詢問情況,就猛然見到一個東西從洞口中閃電一般地竄了出來。眾人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根本還來得及看清楚,這黑影眨眼之間就已經將虎子仰麵朝天地撲倒在地。直到這時眾人才緩過神來,慌忙打開自己手中的電筒朝虎子身上照了過去,然而這一看卻著實把周圍的眾人嚇了個目瞪口呆。


    從洞口中竄出來的居然是一條渾身烏黑發亮的巨蜥,此時它那兩隻粗壯的前爪已經牢牢按在了胡子的身上,腳趾上那足有半尺長的利爪,如同刀刃一般隔開虎子的皮肉深深嵌入到他的身體裏麵。一張血盆大口則死死地叼住了虎子的喉嚨,從虎子脖頸上那些被巨蜥尖牙利齒刺破的傷口中,不斷有一股股的鮮血流淌出來,瞬間便殷紅了身下的沙地。而躺在沙地上的虎子與先前的那個小六子一樣,雖然他四肢亂蹬地拚命地掙紮,臉上的表情也已經因為極度地痛苦而變得扭曲,但此刻從他的嘴裏卻發不來出一點聲音。


    眾人見狀不禁嚇得連連倒退,眼看著虎子的脖頸就要被這巨蜥給咬斷了,但身旁圍觀的眾人卻都不敢貿然出手去救人。大家此時心裏都很清楚,雖然自己手中有槍,但若要開槍射擊這條巨蜥的話,就一定會誤傷到被這巨蜥壓在身下的虎子;萬一稍有不慎,那麽非但救不了虎子,反而更有可能讓他死在自己的槍下。


    然而如果不用槍的話,想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妄圖徒手去製服眼前這體型龐大巨蜥的話,那簡直猶如癡人說夢一般,根本是不可能地事情。麵對如此兩難的境地,眾人難免有些畏首畏尾,心中雖然萬分焦急卻又根本幫不上忙。眼看著虎子在自己眼前痛苦地掙紮,卻都隻能束手無策的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正當大家猶豫不決之時,猛然間聽到閻慈大喊一聲,“開槍”!話音未落,他便帶頭舉起槍向那巨蜥身上開始了瘋狂的射擊。眾人見狀先是一驚,誰都沒想到他居然明知會傷及虎子卻還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擊。


    見其他人都沒有動手,而這巨蜥雖然被打得來回扭動,喉嚨中還不斷發出陣陣嘶啞而低沉的怒吼,但縱是如此它居然都不肯鬆開口中的虎子,閻慈頓時有些氣急敗壞地怒吼到,“你們還他媽等什麽?等它咬死虎子下一個就輪到你們了!”眾人聽後雖然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但心裏也明白閻慈說得也是實情。此刻若想自保,那麽擺在麵前的當務之急就是必須解決掉這條巨蜥,否則的話大家都會有危險。


    既然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而且閻慈也已經帶了頭開了槍,那麽自己也就管不了那麽許多了。於是眾人狠了狠心紛紛舉槍扣動了扳機,整片綠洲之中刹那間便是槍聲大作,原本寂靜的夜空瞬間便被那震耳欲聾的槍聲撕裂開來,子彈帶著眾人胸中地恐懼如雨點般的落在那巨蜥和虎子的身上,從槍口中噴吐出來的火舌,將麵前的地麵都映照得明亮起來。


    直到將槍膛中所有的子彈全部傾瀉在巨蜥身上之後,槍聲才漸漸停息下來。再看眼前的巨蜥已經無力地趴在虎子的身上不再動彈,而那可憐的虎子則與身上的巨蜥一起被眾人的這陣亂槍打成了篩子,此時早已是一命嗚呼了。


    雖然巨蜥已經癱倒不動,但眾人還是不敢貿然上前。站在原地又觀察了一陣,在確認它已經死徹底了之後,這才紛紛奓著膽子圍了上去。然而當眾人借著手電的光亮看清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的時候,卻全都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眼前的巨蜥通體烏黑發亮,一個巨大而古怪的三角形腦袋上布滿著堅硬鋒利的尖刺,在腦後的脖頸上還有一個約有手掌大小的奇怪鼓包,看著就好似羅鍋那佝僂的後背一樣,甚是古怪。巨蜥的全身都被銅錢大小的方形鱗片所覆蓋,身後一條足有大腿粗細的尾巴一直伸到躥出的那個洞口裏麵。


    而且這巨蜥僅是頭頸和軀幹就足有兩米多長,如果算上身後這條尾巴,那簡直是堪比一輛汽車的長度了。被他壓在身下的虎子雖然也算得上彪形大漢,但和巨蜥這如此龐大的身軀比起來卻顯得格外瘦弱渺小。


    巨蜥的身上被剛剛的那陣亂槍射得滿是傷口,一股股翠綠顏色的血液不斷從傷口中流淌出來沾滿了巨蜥的整個身體,在眾人手中電筒的照射下反射出陣陣詭異的熒光。


    就在大家看著眼前巨蜥的屍體一陣後怕的時候,閻慈突然轉過身,把身後那個被嚇破膽的塔木江拖著就給拽了過來,一把扔在這巨蜥的身前說到,“好好看看,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所謂的怪獸吧?瞧你那副德行,也敢號稱在這沙漠裏討了幾十年營生麽?”


    塔木江此時也顧不上閻慈的這番冷嘲熱諷了,一臉膽怯地端詳著眼前的這條巨蜥,拍著胸口驚魂未定地說,“安拉保佑,總算是逃過此劫了!”


    閻慈冷笑著看了看他這副驚魂未定的模樣,然後吩咐手下說,“既然洞中的怪物已死,那麽咱們也就沒什麽好害怕的了,趕緊把它們挪開,咱們進到洞裏麵去看看!”說完,便招呼眾人準備動手把這兩具屍體抬到一旁。


    虎子雖然生得魁梧,但也移動起來卻也不算難事。但這巨蜥則是完全不同,這龐大的身體少說也足有數百斤,眾人七手八腳的將繩索綁在它的屍體上,連拉帶拽地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把它移動了一點而已,不過好歹也算是把洞口給露了出來。


    然而就在當家整理裝備打算進洞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人群中有個聲音說,“哎呀不對嘛,你們殺錯了!這裏的怪物是‘獺獬’,但你們殺死的明明是‘鰉龍’呀!”話音未落,就見到一個身影從人群中衝了出去,徑直來到巨蜥身旁。


    定睛一看,原來說話的是那個塔木江,而且這會兒他已經跪在了巨蜥旁邊,撫摸著它的腦袋喃喃地自語著,“殺死‘鰉龍’是罪惡!”


    身旁的眾人早已見慣了塔木江一路上這神神叨叨地樣子,以為他又在故弄玄虛地忽悠人,於是全都沒往心裏去。但此時人群地後麵卻有一個人對他的這番話非常感興趣。那人就是剛剛和塔木江一樣已經被嚇得魂不守舍的吳教授,本來已經有些恍惚的他,在聽到塔木江口中說出‘鰉龍’兩個字以後,突然扒開眾人就衝到了塔木江的身旁。


    此時的吳教授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恐懼的神情,而是兩眼放光地問塔木江說,“塔向導,您剛剛說的那‘鰉龍’是那個傳說中的‘綠洲之子’麽?”


    “我說吳教授,管它什麽‘鰉龍’啊,綠洲之子的,既然已死那就無所謂了吧?我覺得咱們還趕緊去後邊那個洞裏去看看,這才應該是正事!”說著話,閻慈也走到了吳教授的身旁,一隻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滿不在乎地看著眼前這有些莫名其妙的塔木江,“再說,咱們這群人中有他一個人發瘋就夠了,您可是個有文化的人,我看就沒必要陪他一起了吧?”說完,就要拉著吳教授離開。


    塔木江聽後顯得非常生氣,指著身前這巨蜥的屍體對他倆說,“我沒有瘋,不信你們看,它是長著魚尾巴的!‘鰉龍’是沙漠中的吉獸,殺死它一定會被安拉懲罰的!”說完打開手中的電筒往巨蜥屍體地尾部照了過去。


    眾人聽聞之後全都是將信將疑,心說這塔木江一定是瘋了,非要管這巨蜥叫‘鰉龍’也就罷了,但不管這蜥蜴再怎麽樣子古怪,也斷然是長不出魚尾巴來的呀?但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又不像是瘋話,不由得把目光全都投向了塔木江,就連那個滿不在乎的閻慈在聽到之後也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過去。


    順著塔木江手中電筒的光束,果然看到在巨蜥那條粗大尾巴的末端,居然真的長著個如同魚類尾鰭一樣扇形尾尖。眾人此時見到這條長著古怪地尾巴的怪物全都是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這蜥蜴真的會長出魚一樣的尾鰭。


    正在大家發愣之時,吳教授再次回到巨蜥的身旁,看著那條魚尾端詳了很久,這才站起來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地說,“可惜啊!實在是太可惜了!”


    站在一旁的閻慈聽到吳教授口中的這番話,臉上的表情立即變得非常難看,咬著後槽牙對他說,“您什麽意思,打死這麽個東西怎就可惜了?!就算這是什麽‘鰉龍’,難道讓它一個一個把我們都咬死了才是應該的麽?!”


    吳教授看閻慈動怒,嚇得慌忙支吾著解釋說,“不!不!不!閻老板您誤會了,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說可惜隻是因為咱們打死的是一條極其罕見的‘魚尾鬼蜥’!但奇怪的是,如果按古書上所載的話,這種魚尾鬼蜥應該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滅絕了才對,今天怎麽會讓我們遇到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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