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江本以為自己將以往的經曆對閻慈他們和盤托出以後,這群人就會知難而退。但是萬萬沒想到閻慈居然會如此曲解自己的用意,將一番善意完全當成了別有用心。麵對閻慈這番毫無理由地質問,塔木江愣是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反駁他。呆立很久之後才連忙擺手搖頭地解釋說,“不不不!我沒有什麽盤算嘛!那洞裏真的非常危險!”


    “哼~!沒盤算?”閻慈撇嘴衝塔木江陰冷笑一聲,“那你告訴我這洞口後麵到底藏著什麽危險的東西?!”說著,閻慈揚手就重重地把塔木江推到了一旁。


    “呃。。。那裏麵。。。”塔木江被閻慈問得啞口無言,他確實不知道洞裏到底有什麽。但是眼前的這群人當中卻隻有他一個人心裏明白,曾經地那次經曆清楚地告訴自己:不管這個洞裏藏著的到底是什麽,但隻要閻慈真的帶著身邊的這群人進去了,那麽對於他自己和整支駝隊帶來說,等待他們的就隻會是一場災難。


    眼見塔木江支吾著半天講不出話來,閻慈心中更加堅信他之前的言行不過就是為了掩蓋洞內有寶的這個事實而已,於是麵帶輕蔑地對塔木江說到,“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機了,即便這洞裏真的有什麽危險,但是就衝你這麽推三阻四的不讓進去,我也非得去看個明白不可!”


    然而塔木江這會兒是心裏明白、嘴上糊塗,雖然他很想阻止閻慈這個冒失的打算,卻又不知到底該怎麽說才能讓他改變主意。急出自己是滿頭大汗,兩隻拳頭也緊緊的攥在一起,跺著腳幹著急。


    閻慈眼見他情緒如此激動,以為他這塔木江是狗急跳牆地打算對自己動粗,於是猛地舉槍對準他的胸口上惡狠狠地說,“塔向導,雖然你講的故事很精彩,但是醜話我還是得說在前邊,你要是敢跟我胡來的話,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塔木江一看閻慈用槍指著自己,之前累積地情緒瞬間就爆發了出來,惱羞成怒地大聲對閻慈說,“我沒有編故事!你要是不信的話就打死我!而且我勸你把身邊這群人挨個都打死最好,反正進去之後你們也活不了,一槍打死倒也痛快,省得到時覺得生不如死!”


    閻慈也是不甘示弱,‘哢’地一聲打開了槍上的保險,雙眼冒火地死死盯著眼前的塔木江說,“別以為你是向導,我就不敢打死你!”說著就把食指扣在了扳機上做出一副隨時要開槍的樣子,連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塔木江見狀非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用胸口頂住了閻慈手中的槍口,兩個人就這麽互不相讓地僵持了起來。


    旁邊的吳教授見到這一幕,生怕兩人如果繼續爭執不下的話,事情會變得無法收拾。於是,趕忙快步上前按下了閻慈的槍口小心翼翼地說,“閻老板,您千萬別動怒,我想塔向導之所至這麽做也是出於一番好意!而且我也相信他是絕不會憑空捏造出一個莫須有的故事來嚇唬您的!”


    閻慈本來就沒打算真的對塔木江不利,這會兒既然有吳教授來當這個和事佬兒,自己也正好可以借機就坡下驢。於是冷哼一聲之後收起了槍,麵帶委屈地沉聲說到,“吳教授,您應該也是清楚的,這個洞裏很可能會有重要的線索,但塔向導卻死活不同意咱們進去,我也是被逼得沒轍才會這樣的!”


    “我明白,閻老板您先消消氣,讓我去勸勸他!”說完,吳教授轉身走到塔木江旁邊說,“塔向導,您也先別著急!我相信您剛剛說的事情都是親身經曆,而且我也相信您之所以阻攔肯定也是因為擔心我們的安全。但閻老板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眼前的這個洞的確很可能與我們想要找的那個地方有所關聯。如果要是不進去看看的話,很可能就會錯過重要的線索。況且剛剛閻老板已經答應過,我們隻是進去看一眼,絕對不會冒險走到深處,您就放心吧!”


    塔木江沒有想到,居然連老成沉穩的吳教授如今也和閻慈一樣鐵了心要去探洞,頓時顯得更加焦急。衝著吳教授就是一陣指手畫腳,雖然他極力想要說服他不要和閻慈一起進去,但卻因為此時的心急如焚讓他那本就不很流利的普通話變得更加語無倫次起來。吳教授根本無法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隻好對他報以禮節性的微笑。眼見自己怎麽都說不明白,情急之下打算抓住吳教授的胳膊把他拉回到駝群的旁邊,想以此來阻止他們進去。


    但是狡猾的閻慈卻看出了塔木江心裏的企圖,還沒等他伸手,便一步跨到了他和吳教授之間,推推搡搡地把塔木江弄到一旁,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威脅到,“我警告你,雖然我閻慈混出了一個‘鬼麵閻王’的綽號,但也是懂規矩的!你要是真想分一杯羹的話,就和我們一起進去,裏麵的東西可以讓你先挑!但你如果打算獨吞,想要繼續這麽瘋言瘋語地壞我好事的話,那麽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閻慈說話的聲音雖然低沉,但語氣中卻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尤其是他眼睛中射出的那兩束凶狠目光,更是讓塔木江頓時感到有些不寒而栗,看來這個閻慈確實動了殺心,也就隻好閉上了嘴。


    但是雖然塔木江嘴上不說了,但是心中還是不打算放棄,然而當他歪頭偷偷瞄向閻慈身後的吳教授時,卻失望的發現在吳教授臉上依然掛著那副禮貌的笑容,而這個笑容的背後的含義也已經十分明了,這個洞他們是非進去不可了。


    事到如今塔木江已經是心灰意懶,也知道恐怕任憑自己說得再多也是隻能是徒勞,這兩個人的想法已經無法再被改變了。隻好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那好吧,既然你們不肯聽我的勸告,那麽就好自為之吧!”說完便轉身搖著頭默默地往駝群所在的地方走去。


    “呸!”看到塔木江走了,閻慈惡狠狠地衝著塔木江離開的背影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說,“就憑你還想唬我?還他媽嫩點兒!”說完便招呼著自己的手下開始進洞了。


    不一會兒,一群手下就已經陸陸續續地鑽進了洞口,外邊隻剩下吳教授、閻慈和他的外甥薑福三個人。就當薑福趴下身子準備進洞的時候,閻慈卻突然眼珠一轉,伸手就把他給拽了起來。


    吳教授以為是閻慈發現了什麽不對的地方,於是有些不解地問,“閻老板,怎麽停下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麽情況?”


    閻慈微微一笑,搖著頭對他說,“沒事兒!隻不過我剛剛突然想起來,雖然剛才和塔向導鬧得不太愉快,但這裏畢竟還是沙漠,要是把他一個人留在外邊也確實讓人不放心。所以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留下個人來陪他,萬一要是發生什麽事情的話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吳教授聽後‘啪’地拍了自己腦門兒一下,麵帶愧疚地連連點頭說,“對對對,確實是不能把塔向導自己留在外麵,是我把這件事情給忽略了!幸虧是閻老板您心思縝密,吳某我實在是慚愧,慚愧啊!”


    看著眼前這表情尷尬的吳教授,薑福捂著嘴差點沒笑出聲音來,心說這老頭兒真是太不了解自己這位舅舅了,還擔心塔木江的安全,他哪裏來的這番好心呢?這些不過就是用來忽悠他這種傻人的屁話而已,沒想到這老家夥還真的相信了。


    薑福心中明白,舅舅之所以這麽做並不是出於對塔木江的關心,無非就是因為他害怕在自己帶著這些人都進洞以後,塔木江會自己帶著駝隊偷偷溜走。所以才特地找了這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自己留下來的,無非也就是想讓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外麵看住塔木江罷了。


    想到這裏,薑福會意地衝閻慈點點頭之後,便一溜小跑地追塔木江去了。而在看見薑福已經到了塔木江身旁後,閻慈這才轉身對吳教授說,“咱們也進去吧!安全起見,待會兒進去了您就跟在我身邊!”


    吳教授聽後十分感激地看了閻慈一眼,低聲說到,“我想塔向導剛剛說的那段經曆應該不會是憑空捏造出來的,所以我覺得咱們還是要多加小心才可以啊!”


    閻慈聽後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嗨!那不過就是他風聞言事罷了,根本不足為懼!你放心吧,如果真有什麽事情的話,就憑我閻慈的一身本事也定會保您周全的!”


    此時在吳教授的心中已經徹底地相信閻慈堅持要進洞,完全就是為了幫助自己尋找隱城的線索,想到自己剛剛對閻慈的猜忌,甚至感到有些慚愧。然而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閻慈堅持要進洞的真正原因,既不是為了幫助自己尋找隱城的線索,更不是因為閻慈發現了什麽東西,那個真正驅使他甘冒風險也要進洞一探的理由,隻是他血液中那作為‘篡塋羽士’的貪婪本性。而且他更沒有想到地是,這一意孤行的閻慈帶著自己走上的將會是一條不歸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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