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嫻看了他一眼,醋意十足說道:“你以為這東京城就你一個美男子麽?”


    保羅不搭理她,對旁邊擔憂的米香香笑說:“香香,我沒事,連一條毛都沒少,隻是剛才喉嚨癢癢吐了那麽一點兒血……”


    米香香臉上擠出個微笑,其實心裏麵清楚,這人慣會假撇清,沒個真話的時候。


    旁邊俏丫鬟拿小手使勁撫胸,小臉蛋上還帶著驚嚇過後的慌張,“爺,剛剛可嚇死婢子了,這情形再來兩次,我跟姐姐非被你嚇死不可,那人好厲害……”說著,大著膽子,拿掖在袖中的香帕出來,踮著腳伸手給保羅嘴角擦了擦,“爺剛剛吐血那會兒,婢子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我這就去街對麵賈家瓠羹鋪吩咐一聲,讓廚房大師傅做個補血的羊羔茯苓羹送來。”


    嘿嘿一笑,保羅伸手過去刮了她一個鼻子,“我這不是憐香惜玉麽,辣手摧花的事我可幹不出來,你這麽心疼我,我可得想法子討好你才是。”心裏麵卻也有些後怕,心說這左手用科爾特還得多練練,而且,以後再不能玩憐香惜玉了,剛剛實在太懸。


    俏丫鬟嘟著小嘴,“爺每次都騙人,才不指望你……”正說著,想起來旁邊還有兩位公主,頓時飛紅了臉頰,逃一般跑了出去,“我去弄羊羔茯苓羹……”


    趙槿在樓上冷眼看保羅跟俏丫鬟打情罵俏,而被某少忽視掉的趙嫻,臉色愈發難看,心說自己這是圖什麽呀,在人家心裏麵自己連個小丫鬟都不如,帶理不理的,我怎麽了我,想到這兒,眼圈兒一紅,鼻子一酸,沙啞著嗓子低聲說:“頌叔,我們走……”說著,發足疾奔,竟是頭也不回地跑了。


    趙槿眼神示意,老太監一愣後追了出去。


    “保羅公子,有表字否?”趙槿從樓上下來,眼光明亮,看著保羅一眨也不眨。


    “這個,在下自小在海外長大,不曾有字。”保羅這會兒到是有些尷尬,心裏麵奇怪,心說好端端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不如,叫少保如何?”趙槿這兩個字取的有學問,少保是三公九卿之一,位極人臣,保羅的名字裏麵恰好也有個保字,當初那些妓寨裏麵的老鴇也經常叫他『保羅大爺,保大少』,親密些的,就叫保少,這顛倒過來,可不就是少保麽。


    “長公主所賜,敢不消受,如此,多謝長公主了。”保羅嘴上客氣,依然不明白這長公主給自己取什麽表字做甚,旁邊米香香心中歎氣,男兒當覓萬戶侯,這少保兩個字取的,含義還真深,不過,這時候她也不好意思提醒。


    “米妹妹,少保,既然大家相交,多客氣便是虛偽了,叫我曼瓔罷,米妹妹,我想讓少保陪我在附近逛逛,不知道……”


    趙槿這番刻意結交,兩人都不好拒絕,米香香好歹是被人捧慣了的東京城花魁,又負才女之名,行事的確頗有大家風度,微微萬福,笑說:“讓曼瓔姐姐費心了,隻是……”她皺了皺眉,有些擔憂看著保羅,“剛才……”


    “香香,我都說了沒事。”小保一挺胸,“就當每個月來一次放點血了。”這話讓兩女都是臉上一紅,尤其趙槿,暗罵保羅沒正經。


    “最多傍晚,我就把少保送還給米妹妹。”趙槿一笑,笑得頗有深意,讓米香香略微尷尬。


    保羅和趙槿離開米脂畫皮館,兩人帶著兩個尾巴侍衛,又不熟,一時間,居然沒什麽話說,走了一條街,趙槿這才輕笑,讓保羅側目,這位長公主一笑之下,雖然穿著男裝,卻頗為風情萬種,尤其下巴上那顆血紅色的一點痣,好比雪糕上的草莓粒,恨不得能去舔掉才好。


    還是趙槿先開了口,“你沒話跟我說麽?”說著,風目輕眨,讓保羅好生鬱悶,自己被她叫出來,卻問自己為什麽沒話說,這還真是……


    “長公主……”


    “叫我曼瓔……”


    咳嗽了一聲,保羅低聲說:“的確,我對趙嫻的態度刻薄了些,不過我想以曼瓔的聰慧,應該明白我為什麽這麽做。”


    趙槿背著雙手徑自往前麵走去,也不理他,隻是四周看看,保羅楞了楞,趕緊兩步跟上。


    兩人這時候行走在潘樓街上,潘樓街以商業聞名天下,宛如今日香港銅鑼灣的時代廣場,繁華天下,路人頗多上層婦女,膏沐芳香,窮極金翠,窈窈行走,見保羅和趙槿俊俏,便有那大膽的婦人拋媚眼兒,即便是那些小家碧玉,也有紅著臉低頭偷瞧的。


    趙槿到底不習慣那些婦人大膽的媚眼兒,幹脆和保羅把臂而行,惹得幾個尾隨的貴婦人歎息,好男人怎麽都玩斷袖了,眼神中的幽怨讓保羅更加鬱悶。


    “少保武藝出色,聽說過冰心決麽?”


    保羅揉了揉鼻子,心說我算什麽武藝出色啊,易筋經號稱最抗打的內功,卻不是攻擊力最強的內功,“冰心決?好像聽說過,據說是一種秘傳的道家心法,煉了可以成仙。”


    趙槿噗哧一笑,燦若芳華,“你也相信這個?冰心決不過有安定心神的效果罷了,唯一可以誇口的,就是鑒人真誠……譬如,我現在就知道少保推三搪四,很不高興,我還知道……”


    她轉頭看了驚訝的保羅一眼,“米香香依然是處子之身,而她的俏丫鬟,卻不是。”


    縱然是保羅這種厚臉皮,也頗為吃不消,和小姐的俏丫鬟玩性遊戲卻讓小姐在旁邊瞧著,雖說有『含花女為媒,自身難保』的說法,但始終跟含花女玩兒卻不帶人家小姐玩,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咳……這個……”保羅老臉一紅,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趙槿沒管他支支吾吾,隻是繼續說道:“這也是我今天看見米香香後,決定不阻止嫻兒的原因,我想少保君子作風。不會帶壞嫻兒。”


    君子?保羅差一點吐血,米香香外表柔弱,骨子裏麵卻堅決得不得了,那是她死活守住最後一道關口不讓自己得手啊。


    “嫻兒不過十六歲,從小寵的厲害,辦事不免由著性子,有些事情,我再多說也聽不下去,還希望少保能想辦法化解,隻是,一味拒絕並非良策……”她停下腳步,看著保羅問:“不知道少保能不能答應曼瓔這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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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小保武功差我也沒辦法了,統共才跟義兄歐陽春學了幾年武功啊?歐陽春的武藝也就跟展昭白玉堂相仿,都加了歐陽忠惠(天下十四傑最末尾的一個)的易筋經給小保了,總不能再弄萬年朱果給他吃,再灌輸幾百年內力給他罷,那可真吹了沒邊了。


    何況,小保一身零零碎碎的古怪玩意兒,真生死決戰,鹿死誰手...嘿嘿,可就不見得了,反正我是買小保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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