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子一打開後一陣金戈鐵馬將軍令,隨著音樂節奏裏麵的小人便一招一式打起拳來,拳法嚴謹法度森然,儼然就是拳法大家一般,隨著音樂結束,那小人收勢,正好一套三十六式太祖長拳。


    雲淡風目瞪口呆,這東西簡直就是巧奪天工啊,看看地上一大堆起碼幾十個,再看看保羅手上,到底是一店的大掌櫃,立刻清醒過來,苦笑著說:“駙馬爺,您這個機關巧奪天工怎麽還能批量生產?淡風服氣了,市井說您文曲星下凡,果然不假。”


    “好了淡風,咱們便也別來虛的,你瞧瞧這些能值多少錢?”保羅恨不得伸手去雲淡風懷中搶錢。


    雲淡風猶豫了下,抱歉一笑,“陳少,這麽著,您這貨實在太多,給少了別說您,我們都不好意思,淡風不敢作主,正好本店山主就在後堂,不如請您稍候,我請山主親自跟您談談。”說著讓小廝趕緊奉茶,自己轉身出門。


    保羅坐下悠閑喝茶,鐵牛牛飲了兩杯就四處張望,看四周裝飾豪華,有些咋舌,“小師叔,這房子怕是拿金子砌的罷,俺雖然粗人,可也看出不簡單……”


    “這位貴客誇獎了,小店隻是附庸風雅罷了。”一把懶散的女子嗓音從外麵傳來,接著就走進一位宮裝麗人來,深目高鼻,一雙淡褐色眼睛珠子便如貓一般,怎麽看,都透出一股子慵懶的味道。


    麗人進來後盈盈萬福,“妾身白花花見過武義郎、直秘閣侍講陳少保陳大人。”旁邊雲淡風介紹,“這便是本店山主。”


    鐵牛瞪大眼睛珠子,“你一個女人家居然是這裏的老板?”那白花花一笑,卻不說話,隻拿眼看著保羅。


    保羅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這白駝山諾大的連鎖店居然幕後老板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波斯女,放下茶盞起身拱手,“不敢,山主客氣了,便叫我少保就是。”


    兩人虛扯了幾句,這才談到地上一堆東西,白花花極精明,大略猜到了保羅現錢不湊手,此刻哪兒有不壓價的道理,喝了一口雲淡風遞來的茶,輕笑一聲說:“妾身在揚州的時候,玉三娘回總店述職,便無數次誇了少保天下無雙的巧手,今日一見果然不假,這小玩意兒單件足值上萬貫,隻是……”


    她放下茶盞來,修長的手扶了一下鬢邊發絲,這才說:“但凡珍寶,一多,便不值錢了,少保聰明人,想必也知道這個道理。”


    保羅苦笑,這白花花好生精明,簡直就和後世的資本家沒兩樣,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自己都無法反駁,他尋思一下,就說:“那麽山主覺得這些所值幾何?”


    白花花不說話,隻翹起三根玉蔥般的手指,鐵牛一看,明白了,三十萬貫,大嘴一咧笑道:“小師叔,俺們三天三夜沒睡覺值得哩。”


    瞪了他一眼,保羅心說你這傻瓜,什麽底都漏出來了,這哪兒是三十萬貫啊,分明是三萬貫,這小娘們殺價好狠,何止是腰斬,多一個價錢成倍往下跌啊。


    咯咯一陣笑,笑得花枝亂顫,白花花看了保羅一眼,“少保這位師侄可是個老實人。”


    保羅也有些惱,好歹三天三夜沒睡覺,這麽多巧奪天工的隻給三萬貫,可虧到西伯利亞去了,大凡有些才情的家夥,無一個不是眼高於頂的,保羅也不例外,巧手做了送美人哄姑娘便罷了,這麽明著給人占便宜他死活都不肯的。


    “如此,我倒是叨擾了,鐵牛,收起來,咱們走。”他這人翻臉也快,一起身就往外麵走去。


    鐵牛雖然不是那種一點就透的機靈人,好歹也明白了,嘟嘟囔囔彎腰把東西收拾起來一裹後往肩膀上一抗,“俺們小師叔便拿去孝敬皇帝老子,也不止賞這幾個錢,女人果然都是頭發長見識短哩。”


    雲淡風著急了,看了自己大老板一眼,心說今日這麽得罪駙馬爺,日後不好交代啊,滿臉為難低聲說:“山主……”


    眼看保羅走到大門口,白花花一伸手,“少保且請留步。”


    保羅頓了頓,緩緩轉身,“白姑娘,不是我拿翹,這手藝本無價,就看各人欣賞了,三萬貫麽,我陳保羅雖然沒什麽錢,可還不至於放在眼中。”


    “少保此言差異。”白花花一笑,“便說這前幾天拍賣會上的三十六宮都是春屏風,戴曉樓大師嘔心瀝血花了三年畫成,本店不過給了一萬八千貫,少保這些隻三天,難道三萬貫還嫌少了不成?”


    嘿嘿一笑,保羅說:“白姑娘,我給你說個故事罷,有個著書立說的大才子,身前窮困潦倒,卻寫下一部千古名著來,又有一位茶樓說書的,這才情麽自然不能跟前一位大才子比,但隻要編出一部新書段子,便市井狂賣無數,這說書段子麽,無非就是些海外見聞,英雄美女,隻三年,百萬身家……白姑娘看我,是那種為了流芳千古願意窮困潦倒的人麽?”


    他這個比喻極妙,白花花倒是楞了一下,緩緩點頭,“這話也有些道理,大凡商品隻要是客人喜歡就有市場,如此倒是妾身愧對少保了,這樣如何,這些本店出價十萬貫,但是少保要答應妾身一個條件。”


    保羅一聽,這才有些象話,自己也急等錢用,實在不能再討價還價了,於是點頭,“白姑娘便說說什麽條件。”


    白花花翩然一笑,“這條件暫時妾身還真想不到,不如,日後妾身若有需要少保幫忙的事情,還望少保能稍微容情。”


    i,保羅暗罵,這條件,可真夠狠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想想自己反正小官一個無權無勢的,還怕她一個女人敲詐不成,於是就爽快點頭,“一言為定。”


    雲淡風這才喜笑顏開,不得罪駙馬爺,自己店有賺了便宜,真是兩廂皆大歡喜,趕緊說:“陳少稍等,淡風這便準備銀票。”說著匆匆離去。


    保羅又返身坐下,示意鐵牛把東西放下後,虛偽地說:“我可是第一次碰上白姑娘這麽厲害的商家,果然,若不是這魄力怎麽能創下白駝山這極大家業,白姑娘真是女中豪傑也。”


    掩嘴一笑,白花花說:“少保客氣了,今日的事還望少保體諒,家兄隻創辦了白駝山揚州總店後便亡故了,我一個女人家萬裏迢迢來到大宋繼承家業,說不出的艱辛,若能體諒妾身難處,妾身就感激不盡了,日後少保若有什麽稀罕的東西,盡管拿來便是。”


    鐵牛一撇大嘴,“還敢啊,這黑店……”


    “鐵牛,太無禮了。”保羅瞪了他一眼,隨即滿臉堆笑對白花花說:“我這師侄是個渾人,白姑娘休要計較。”


    白花花不說話隻一陣笑,深邃的目光頓時風情萬種,笑得保羅有些心慌意亂的,心說這女人實在不簡單,又是天香國色,今兒能賺十萬貫實在僥幸了,要是剛才稍微猶豫下,怕就十萬當三萬賣了,比那些後世女強人可厲害許多。


    這時候雲淡風疾步進來,小心翼翼陪笑著遞過萬通錢莊十萬兩銀票,十足兌現的,保羅數了數,頓時開心,心說這下不用自宮去服侍兩位公主也來錢了,一笑拱手,“淡風辛苦了。”


    他起身跟白花花打了個招呼,帶著鐵牛匆匆離去,白花花看那背影,這才隱去笑容,“淡風,此人不簡單啊,若是旁人,三萬貫早就賣了,他卻能揚長而去……”


    雲淡風伸手擦了擦額頭汗,“山主厲害,淡風佩服,隻是,剛才淡風真是一顆心懸在嗓子眼,若是得罪這位駙馬爺,以後店子不免有些為難。”


    “什麽駙馬爺。”白花花果然精明過人,“最多便和長公主走的近些,這人風流名頭這麽盛,朝廷怎麽會賜婚給他,淡風,你走眼了。”


    這麽一說,雲淡風覺得的確如此,諛笑著拍馬屁,“山主慧眼,淡風不能相比,總之今天是皆大歡喜,他還欠了山主一個條件,實在值得了。”


    嗯了一聲,白花花素手伸過拿了茶盞喝了一口放下,“此人日後也許有些作為罷,倒是淡風你一心操勞我心甚慰,我瞧這東京店也該給你些股份了。”


    雲淡風大喜,打躬作揖連聲稱謝。


    保羅跟鐵牛離開白駝山,滿心歡喜,這下子可解決眼前財政危機了,人得意,腳步子也清爽,很快又回到四海武館,剛到街口,就看見門口圍了許多家丁家將打扮的人,還有一輛豪華馬車停在路邊,鐵牛嗬嗬一笑,“小師叔,你看,果然這麽多說媒的。”


    “我真這麽吃香?”保羅笑笑,兩人從側門進去,剛進後院,就看見兩個颯爽打扮的女子背對著他們站在院中,阿風滿臉兒焦急,雙胞胎和秋月便在大廳後麵張望,蓉娘和阿蠻臉色尷尬站在那兒。


    “阿風,怎麽了?”保羅大步走了過去。


    兩個女子同時轉身,年紀小的正是殿前龍衛校尉,楊家的楊金花小妹妹,年紀大些的,約莫三十多歲樣子,鵝蛋臉盤子,一雙大眼睛便和楊金花七成相似,隻是雙眉極為傲氣,便如男子一般往鬢邊飛去,卻是女子中難得看見的一劍斜插眉,一身武將便服打扮,紅絲滌在細腰上紮著,英氣逼人。


    “保羅大哥。”小姑娘楊金花毫無那天龍衛校尉的威風,看見保羅後滿臉忸怩,那年紀大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保羅一番,這才開口,嗓音清脆,“你就是陳保羅?”


    “我就是,敢問……”保羅看對方架子極大,便和趙槿趙嫻差不多,心說別是宮裏麵什麽太妃罷。


    “我姓柴,文廣和金花的祖母。”武將打扮的女子說完繼續看了他幾眼,“想不到你年紀不大房裏麵女人不少,金花怎麽就瞧上了你……”


    楊金花滿臉通紅,羞也羞死,低聲叫了一聲祖母,隻拿腳尖兒蹭著地,滿臉緋紅都紅到了脖子。


    保羅一嚇,這人是……柴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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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拆線,還需要養一段時間。話說看見個把讀者留言說別的作者生病也趕稿,我生病居然不趕稿就是沒職業道德,說再也不看我的書了。


    我嚇唬的屁滾尿流哇,在下罪過真大了,不就是開刀麽,怎麽就不趕稿得罪讀者大爺呢?我真是應該抽。。。。。。


    得了,不說了,推薦迷男大大的《逍遙小散仙》,這是一位文筆高山仰止的超級大大,新書絕對夠好看,我這麽說罷,拜讀一遍迷男大大的《紅樓遺秘》,自己都能寫一本比在下的大宋還好看的小說來~


    強力推薦,逍遙小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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