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男子出現,雲貞臉上神情顯然一變,趕緊鬆了手,可這時候不比平地,她一緊張腳下一滑,啊一聲驚叫,頓時就往下麵摔去,保羅見機得快,伸手拉住她,腳在涼亭簷一點,便宛如大鵬鳥抓住一個人一般硬是在空中盤旋了兩圈這才輕輕落地。這份輕功非同小可,輕功這玩意兒,滯空時間越長越拉風,保羅在這上麵可是下過苦功的,呼倫瑤拎著八棱紫金錘撇嘴,“**賊就是**賊,大男人練這麽好輕功幹什麽,采花麽,無恥。”


    保羅拉著雲貞的手,便那麽看著對麵男子,那男子臉上毫無變化,隻一眼眼也在瞧著保羅,兩人互相瞧了一眼,隨即目光一擦而過。


    雲貞使勁一抽手,滿臉通紅低首,“父王……”


    這氣度非凡的男子自然就是齊五大丞相韓德讓了,他低咳一聲後說:“陳保羅,大宋朝武義郎、直秘閣侍講,開一家四海武館,學費十個包子,平民趨之若鶩,朝堂上翻譯十幾國文字蠻書,玉卓公主親自磨墨,被譽為文曲星下凡,市井傳聞是東京城四大花魁的入幕之賓,帶著門徒跟代國公府一幹禁軍爭風吃醋打群架,天波府柴郡主曾親自上門逼婚,又和碩華長公主以及玉卓公主關係曖昧,傳聞兩位公主同時鍾情願意效仿娥皇女英……”


    這老小子怎麽什麽都知道?保羅汗顏,自己那點兒破事幾乎被說盡了,旁邊雲貞訝然,這人在宋朝如此出名?那耶律呼倫瑤上下打量他,“這**賊哪點兒好?我看宋朝的女人都瞎了眼睛……”


    “呼倫,你貴為郡主,也該自重些身份,你這般胡鬧,跟他便有什麽區別?”韓德讓看了她一眼,“整天便拎著你這對八棱紫金錘,哪兒像個女孩子?”


    “女孩子怎麽了?”呼倫瑤不服氣,“皇祖母不也是女人,照樣也帶著千軍萬馬打到宋國都城……”


    “她用的是腦子,你用的是錘子。”韓德讓板著臉,他的確有資格如此說話。遼聖宗看見他都執子之禮,尊寵無比,一門富貴權勢滔天,他契丹名字耶律隆運在遼國宗室譜上排行第一,還在天下兵馬大元帥耶律休哥之上。


    呼倫瑤粉麵通紅,被斥責得一點脾氣都沒,蕭太後對她寵愛是真,可韓德讓是蕭太後的男人啊。連皇帝見了都要稱一聲“相父”,她如何頂嘴。


    保羅再一次聽見“錘子”頓時噗哧一笑,心說這刁蠻女也有沒轍的時候,哈哈。


    “**賊,咱們走著瞧。”呼倫眼眶裏麵噙著眼淚,狠狠瞪一眼陳保羅,恨恨跺腳,一擰腰往外麵走去。雲貞紅著臉低聲說:“我去安慰安慰呼倫姐姐。”說著拎著裙邊匆匆追去,臨到拱門這兒,轉首看了保羅一眼。保羅正笑嘻嘻看她,雙目相對,頓時粉麵通紅,一轉身去了。


    看兩女出去,保羅突然說:“那個什麽呼倫怕要稱呼大丞相一聲祖父罷?怎麽大丞相的義女又叫她姐姐,這輩分可真夠亂的。”


    韓德讓沒料到他如此大膽敢跟自己說這個,頓時一皺眉,接著想想好笑。此人果然便跟細作遞上來的情報一般,是個膽大包天肆意妄為的家夥,便也不計較了,“契丹族和漢族風俗不同,便有什麽稀奇。跟我到涼亭裏麵坐坐。”


    兩人在涼亭坐定,保羅伸手又拿了個甜瓜啃,“我就奇怪了,韓相貴為遼國最尊寵的男人,找我這個不入流的小官做什麽?此番議和我隻不過幫襯罷了,便說話也不抵事……”


    “嘿,你倒真直爽,果然有些豪氣,成名並非僥幸。”韓德讓起身,看著人工湖水若有所思,展開折扇輕輕扇動,半晌,他緩緩說:“我隻是想送一場富貴與你,隻是不知道你夠不夠膽。”


    一場富貴?保羅皺眉,有這麽好的事情?他看了一眼韓德讓背影,此人雖然書生,此刻背影居然極為高大,很有那種“一覽眾山小”的豪氣。


    “這富貴麽,是人都愛的,不過,在下可不會做漢奸。”保羅狠命啃了一口甜瓜,接著把甜瓜皮隨手拋進湖裏麵。


    韓德讓身子一滯,慢慢轉身,眼神中便閃過一絲怒意,一雙細長的丹鳳眼便狠狠盯著他,保羅可不怕,隨手又拿一塊甜瓜,“這甜瓜味道不錯。”


    這說話讓韓德讓又笑又氣,實在也懶得跟他計較,一撩長袍又坐了下來。“我韓家一族自被太祖(遼太祖耶律阿保機)虜來遼國後,從奴戶一直到現在的皇族宗室,也不知曉到底付出了多少,我敢說一句,遼國幾千萬漢人得了我無數好處。”


    “韓相說是便是罷。”保羅繼續對付甜瓜,一則他對政事的確不感興趣,二則後世之人的國家觀念比起現在的人的確淡薄許多,對於他來說,不拿國家利益當資本換取自己的富貴已經難能可貴了,再說了,他對韓德讓的本事還是很佩服的,韓德讓現在的身份,便好比華裔做了美國總統,縱觀古今,有這樣能耐的怕一個巴掌就能數得清。


    韓德讓卻誤會了他話中意思,當然,他年紀一大把,也不想跟保羅在這上麵計較了,沉默片刻,他說:“你可聽說過我在朝堂上杖殺耶律虎古的故事?”保羅點頭,說略有耳聞。


    這件事遼國無人不知,韓德讓權勢滔天可見一斑,那耶律虎古是契丹皇族權貴,因先前曾得罪過韓德讓的父親韓匡嗣,又在朝中跟韓德讓頂嘴,他一介書生居然便從殿衛手上奪過狼牙棒,迎頭把這位宗室貴族砸得腦漿迸飛,看得滿殿群臣戰栗不已,看得上麵蕭太後怡然微笑。比起後世清朝,那些立了大功還自稱奴才不敢居功的人可是強多了,當然,這裏麵也有他和蕭太後有一腿的緣故在內就是了。


    韓德讓歎氣,“從那以後,宗室們便專門喜歡跟我唱反調,我說左,他們便要右,我說東他們偏要西……”


    少保乃是聰明人,聞弦而知雅意,頓時張大嘴巴,“於是韓相就專門喜歡對大宋宣戰,動不動就在朝堂上叫囂再次殺到東京城?可你們遼國宗室沒這麽笨蛋罷?難道便沒人看得出來?”


    “打仗要使銀子,我大遼有策,凡民,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皆為兵籍,澶淵之盟這仗你知道我大遼死了多少人麽?耗錢幾百萬貫,兵丁死了二十萬。其餘輜重糧草不計其數,‘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換來的不過歲貢三十萬。也就是說一條人命便隻值一貫多錢。”


    i,真的假的?保羅看著韓德讓臉上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實在難以相信這個整日嘴上大喊宣戰的齊王大丞相骨子裏麵居然是個和大宋龐太師一般的鐵杆鴿派,肚子裏麵算盤撥拉得比誰都清楚。


    “宗室就算要打仗,可得要有銀子才行,他們便清楚我真正的想法,也拿不出那麽多銀子來打仗。宋遼邊疆小摩擦不斷,這的確不假,便都是我授意,但小規模的局部戰爭能消磨那些好戰者的力氣,總好過舉全國之力去打仗,你們大宋後方之繁華還需要我多說麽?”


    “打一仗才幾百萬貫,我便不相信你們國庫這點錢都拿不出來?”保羅心說槿兒買個貝葉真經還二十萬貫,幾百萬貫算什麽?


    韓德讓冷笑,“宗室有銀子,可也不肯拿出來給國家啊,再說縱觀四海,便你們大宋最為富有,你們的茶、綢緞、瓷器遠銷西域各國,利潤何止千萬?”


    保羅一想了是,當初他玩過“皇帝——龍之崛起”的電腦遊戲,那裏麵最賺錢的就是這些奢侈品了,於是點頭說這倒也是。如此說來,這韓德讓居然還是民族英雄了?想想後世那些精英在外國公司打工,哪個不是兢兢業業的給自己老板賺錢,偏這位,不計較名譽玩什麽身在曹營心在漢,真是跌碎了曆史的眼鏡片,也不知道真話假話啊。


    啃了手上甜瓜最後一口,他毫無風度把瓜皮再次扔進湖中,“我說韓相,你跟我說這些,我又不是你女婿,無端端送我富貴,說不過去啊?”


    韓德讓無端端被他口頭占便宜,先是一怒,接著大笑起來,“嘿嘿,整個遼國便隻有你敢這麽跟我說話,好小子,有膽識,這場富貴你敢不敢要?”


    “有什麽不敢?無非就是跟韓相唱個雙簧罷了,別的我不會,這唱雙簧我可拿手。”保羅嘿嘿笑,“不過,這富貴到底是什麽富貴?韓相不如先說了聽聽,小子好歹心裏麵有些底,做事也賣力些不是。”


    他還沒怎樣,就先討價還價了,惹得韓德讓苦笑,此人果然是個天生的外交人才,軟硬不吃,不見兔子不撒鷹,不知道是大宋國哪個推薦的,頓時,先就想到了老對手——大宋朝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寇準。


    想到這兒,他故意說:“我便把女兒嫁你就是……”


    保羅趕緊搖手,“這個敬謝不敏了,我房裏麵女人無數,韓相也知道,我跟長公主還有玉卓還不知道該如何呢,我可沒興趣做你們遼國的郡馬儀賓。”


    韓德讓頓時翻臉,“那你剛才還敢調戲雲兒?這裏是大遼都城可不是你們開封汴梁,你以為我不敢辦你不成?”


    頓時,保羅叫起了撞天屈,“韓相,瞧你這話說我,難道我跟你義女說幾句話討論些詩詞便是調戲?真真冤枉死了,我跟槿兒一起洗澡她也沒說我調戲……”他口沒遮攔,說了一般頓時後悔,這不是自揭自短麽,看著韓德讓譏笑,笑笑,“沒這回事,沒這回事,我向來吹牛吹慣了。”


    韓德讓先是譏笑,接著便感慨起來,此人雖然亂來,但是的確有些擔當,自己當初對燕燕(啊太後小名)要是也敢這般,她何必會進宮,再一想,若不是燕燕後來貴為太後,自己何來這等權貴,一時間,世事輪回的感慨真是長歎不息。這世界上的事情,再聰明的人也料不透,當初自己怎麽知道纖纖弱質的未婚妻蕭燕燕進宮後居然能做皇後。


    他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這富貴麽,自然是讓你得了天大功勞,回去便能兩位公主一起娶了。”


    這條件不可謂不厚,保羅此刻最煩心的不就是這個麽,聞言頓時喜歡,一拱手說:“那小生先多謝韓相了。”


    “你且附耳過來。”韓德讓低聲把談判底線說了一番,這議和之事在他腦子裏麵盤橫了也不知道多久,無非就是兩國邊境罷兵。此刻宋遼兩國邊疆大軍駐紮,摩擦不斷,楊排風十萬禁軍又剛剛開到邊疆,如此算來,兩國起碼幾十萬大軍對恃。這人吃馬嚼的,都是錢啊,若能議和成功,兩國起碼能休養生息十年,不管是對大宋還是大遼,都是極為有好處的。


    遼國國內並非鐵板一塊,北邊有韃靼蠢蠢欲動,又有烏古、敵烈等部作叛,西州回鶻、西夏、喀喇汗國俱都虎視眈眈,東南邊高麗也常有舉動,前番渤海國滅,高麗便占了不少好處去,相比較大宋而言,這些才是眼前迫切需要解決的,韓德讓並非那位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某人,為在遼國做事向來也是竭力而為的,隻是眼前的確不適合跟大宋全麵開戰。


    這老少相議許久,接著互相看了兩眼,頓時哈哈大笑,保羅心說問蟾兄這番我可要對不住你了。這功勞我是搶定了,不然豈不是白來一次契丹了。


    笑了幾聲,保羅突然想起一事來,“韓相,我這番進你齊王府可是光明正大來的,門口許多大遼官員都瞧見了,會不會太明顯?”


    “無妨。”韓德讓搖手,“我便放出風去,就說我女兒看上你的才學,願意招你為郡馬儀賓,若是你覺得雲兒纖纖弱質配不上你文武雙全,我作主讓耶律呼倫瑤嫁你也是一般。”


    保羅目瞪口呆,感情繞到最後,又玩這招啊,他倒深知韓德讓不可能把雲貞嫁給自己,隻是,雲貞的美貌才學在這大遼簡直異數,肯定會有許多裙下之臣護花使者,到時候豈不是給自己添麻煩?還有那個什麽呼倫瑤,天,簡直就是超級大號母老虎,誰吃得消?這風聲放出去,怕她又要殺氣騰騰帶了兵馬去大宋使驛館砸場子。


    “怎麽?你不是膽大包天麽?”韓德讓笑得老狐狸,“難道不敢?”


    “有什麽不敢。”保羅雖然明知激將法,但是這誘餌實在香噴噴,不吞對不起自己啊,一挺胸說:“這天底下就沒我陳保羅不敢的,便把她們拐回大宋我也敢。”


    韓德讓長身而起,“好小子,算你狠。”接著古怪一笑,“雲兒在上京素有大遼第一美人的名頭,你便等著權貴少年上門找你麻煩罷。”


    這老狐狸,跟龐太師有一拚,保羅明知上當,但卻不得不答應。


    兩人商議妥當,韓德讓便親自把他送到門口,頓時引起門口一幹官員驚訝,齊王何曾親自送人出門的,頓時看保羅就又高大了許多,各種匪夷所思的猜測都出來了。


    韓德讓看著保羅古怪一笑,大聲說:“各位同僚,此人便是此番大宋使節團副使,幾月前在大宋朝廷上讓公主親自磨墨的大才子,市井間譽為文曲星下凡的陳保羅,想必各位也略有耳聞罷,老夫之女耶律雲心慕他才學,剛剛在後花園他又跟太平郡主切磋了一番武藝,呼倫也是讚不絕口,這文武雙全的大才子古來罕見,人才麽,總是要留在我大遼才是,各位以為然否?”


    一幹官員頓時大嘩,原來這人就是在上京官道上調戲太平郡主的家夥啊,居然又惹了齊王大丞相的女兒,這大宋朝聽說才子不值錢的,不過文武雙全到少見,太平郡主可是大遼國第一高手耶律休哥親傳弟子,能調戲太平郡主,自然是功夫比郡主好,這位吃什麽長大的?又是文曲星又是武學好手還生得如此英俊。


    “韓相,抱歉了。”保羅一拱手,“在下跟我朝長公主便有婚約,玉卓公主也是我所心許,這貴國郡主麽,在下便瞧不上眼了。”說著趾高氣昂作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態度,看得門口一幹人紛怒目。黃瓊郡主號稱大遼第一美人,太平郡主美貌且武勇,這宋人居然敢如此無禮,若不是當著齊王大丞相,便要叫他好看。


    韓德讓頓時翻臉。“我女兒請你過來,剛才你便在後花園和我女兒相談甚歡,這又是何道理?”


    “如果相談甚歡就要娶她為妻,那我豈不是分身乏術了,我大宋佳麗無婁和,講句不好聽的,我上街兜一圈便也有無數美人拋媚眼兒,韓相,對不起了,告辭。”保羅一拱手,施施然往前麵走去。


    “你……你……”韓德讓在一幹官員麵前氣得渾身發抖,拿手指著保羅說道:“無禮小子,便別後悔。”


    “好男兒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韓相有意把女兒給我為妾,我倒是沒意見,我在汴梁自家門口貼過一個告示,嫁我為妾乾,嫁妝十萬貫,什麽千金郡主之類,嫁妝非百萬不可,韓相若不相信,找人打聽一下便是,告辭。”


    “日你娘,你這宋豬以為自己的錘子是金子做的不成?”一個粗鄙的漢官看齊王大丞相翻臉,頓時也大罵。


    “金子便不是了。”保羅回首一笑,“好歹比金子珍貴些,對了。若你這般豬頭相貌,你女兒千萬貫我也不娶啊,哈哈哈。”他轉身大笑離去。


    那漢官被氣得臉色發青,一張胖臉上肥肉亂顫,連說了幾個日字。也日不出什麽來。別的官員看著保羅背影紛紛叫囂:相王,如何便放他走了,定要拿這狗頭腦袋當蹴鞠踢才是。


    韓德讓不吭聲臉色陰沉如水,心裏麵卻說,果然唱雙簧便要這等肆意妄為的,事有可為,陳保羅,可別叫老夫失望才是。


    話說陳保羅回到大宋使驛館,自然就跟龐昱隨口說了一通話,龐昱便有些不信,卻敢無可奈何,水修眉看他拿翹,柳眉倒豎怎麽看怎麽不慣,哼了聲扭頭就走。


    這第二天上京城可就熱鬧了,齊王府一番話便如長翅膀一般到處傳得沸沸揚揚的,加上有心人推波助瀾,連市井都知曉了大宋來了個狂妄的什麽文曲星大才子,公然拒絕齊王大丞相嫁女,還把兩位郡主貶得一文也不值,也不知道多少好男兒想要保羅項上人頭來當球踢。


    這番話自然也傳到了耶律呼倫瑤耳中,頓時氣得要吐血?自己什麽時候喜歡他了?便恨不得殺了他才好,在房裏麵摔了不知道多少瓶瓶罐罐的東西,又把幾個倒黴的下人一頓責打,皮鞭也斷了幾根,一幹太監下人叫苦連天。


    “郡主,您別生氣了,為那種**賊氣壞了身子多不值得。”呼倫瑤貼身侍女胡古奴看自己主子臉色難看還在房內砸東西,忍不住怯怯勸了一句。


    “誰讓你插嘴來著?掌嘴?”呼倫瑤正氣頭上,胡古奴嘟嘴,自己拍馬屁拍到馬屁股上了,伸出纖纖手來便象征性在粉頰上左右輕扇了幾下。


    “混蛋陳保羅,我不殺你,誓不為人。”呼倫瑤把一個大宋官司窯出的花瓶摔在地上砸了粉碎後怒罵。


    胡古奴掌了自己幾個嘴巴,然後聲說:“郡主,您不是和丹東公主殿下交好麽?丹東公主殿下號稱咱們大遼國第一智女,想必定能給郡主您出主意的。”她倒是出了個好點子。


    呼倫瑤聞言一喜,是啊,我怎麽不找馨姑姑去,頓時心中歡喜,看胡古奴嘟著嘴,轉怒為笑說:“嘟嘴做什麽。”說著從腰間扯了個隨身掛的玉佩下來塞過去,“賞你了,這事兒若成,我便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


    胡古奴開心接過,“婢子可不要嫁什麽好人家,能一輩子伺候郡主才是婢子福氣呢。”


    “就你會說話。”呼倫喜鑿顏開,“趕緊去準備,跟我去馨姑姑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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