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享受美人推油的幾位軍官俱都有佩服,心說咱們這位陳大人果然厲害,公然敲詐遼國國舅爺。


    “道寧兄,你這麽說可是不把我當兄弟了,俗話說潘驢鄧小閑,我樣樣都不缺就缺錢,以前我身無長物白身一個,每天逛逛窯子說說書打打架,無所謂了,可現在不一樣,好歹我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兒,房裏麵還不少我愛煞的美人,我吃苦便罷了,怎麽舍得讓她們吃糠咽菜,天下也沒那個道理啊。”保羅撩了水往自己身上撒著,心裏麵蓉娘阿蠻她們閃過。


    要說他真那種沒心沒肺的,靠阿蠻香香給的積蓄足夠在小城市富甲一方逍遙快活做員外,可那些美人兒對他越好,他愈發覺得自己應該多賺了錢讓自己身邊的女人享福才是,總不能像以前阿風一般,裏裏外外忙不休。


    “得,哥哥我剛收受的賄賂看來要吐出來了。”蕭道寧打著哈哈,保羅嘿嘿笑,“道寧兄,那點兒錢,隻夠小弟行動費用……”


    蕭道寧嚇了一跳,頓時翻身而起,**累累,倒是好凶器,“少保,你這竹杠敲的未免也太響了罷,十萬啊,你們大宋每年給我大遼歲幣不過二十萬。”


    “別哭窮,你那棒槌樓怕要月進萬金。”保羅剛才一番仔細思量,業已打定了主意,這西夏李元昊稱帝,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能給議和添了意想不到地好處,現在關鍵就是要哄了遼國蕭太後開心。


    “月進萬金也經不起花費啊。”蕭道寧開始哭窮了,“你到底要多少?”


    保羅不說話,緩緩伸手,五根手指翹得筆直,嚇得國舅爺臉色發青,“錘子,你好意思開口?我六葉棒槌樓一年的收入啊。”


    “此外,所有費用還得道寧兄你掏。”保羅胸有成竹。嘿嘿笑著,“上京八大名妓之首起碼值二十萬罷,哄了皇太後姐姐開心,難不成還不值三十萬?”


    “日,你是純心占我便宜不是。”蕭道寧被他搞得哭笑不得,自己皇姑姑被他叫姐姐,這是什麽事兒,獅子大張口也不是這麽個張法啊。


    幾個也不說話。國舅爺慢慢趴下,示意那胡姬繼續,遲疑許久,看保羅臉上神色正常,心說他既然敢開口。想必有些把握,真能哄皇姑姑開心,再多花些錢財又何妨,打定了主意後。


    就笑眯眯轉首過來,“五十萬我暫時拿不出這麽多現錢,可能還得進宮找我姐姐討要救急,這樣罷,寬限幾天容我湊手,如何?”


    保羅整好以暇說成啊,反正我也不急。蕭道寧看他表情,呸了一口,這小子還拿翹了,真真是假撇清的**賊榜首,“你剛才說什麽潘驢鄧小閑,這話我倒是常聽見。到底什麽意思?”


    “潘麽自然就是要貌比潘安,臉蛋要標致討人喜歡,道寧兄你也算得,驢自然說要**好凶器,剛才我瞧見了道寧兄,完全合格,鄧者,我們大宋萬通錢莊老板姓鄧,從太祖爺開始就是指定皇商,能自鑄銅錢,富甲天下,道寧兄勉強也算得小者,指要堅忍不拔,會奉承美人,閑麽,自然就是說無所事事才好每日陪伴美人享受溫柔鄉。”


    這古代衡量標準**賊的條件便是如此了,缺一不可,故此保羅才會長歎說自己什麽不缺就缺錢,蕭道寧聽了一陣罵,“你還缺錢?那別人也沒法活了。”


    保羅爺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我是驢糞蛋子——表麵麵光鮮,別的不說,我家裏麵一對雙胞胎婢女買來就十萬貫,你替我算算,我得拿多少錢養活她們?”


    十萬貫買兩個小姑娘?即使有錢如蕭道寧也是打了個寒噤,頓時笑罵,“怪不得你窮,感情這麽會敗家,我買了渤海青鏡郡主不過萬貫罷了,***我看你**也就一般般,這潘驢鄧小閑似乎你也不是隻缺錢啊。”說著便嘿嘿一陣笑,那些聽得懂漢話的胡姬個個偷笑,纖纖玉手使勁兒在那些軍官身上刮油。


    “這你便不知道了。”保羅笑笑,“我便講個故事你來聽。”


    說一個契丹遊俠,一個漢人書生,一個扶桑浪人,三人相約結伴出遊,於是去了一處幽靜深山,結果,這深山處有一座魔女盟,裏麵個個俱都是女子,盟主乃是一方凶人號稱魔山老母畢月宵,還有兩麵三刀個徒弟飛天魔女龍雲鳳和九天魔狐夏八姑。


    這三人被一幫**娃捉了去,自然就沒個好下場,那魔山老母畢月霄是個極講究的妖人,便說了:你們三個,**事物加起來二十四寸便通通放了你們走,若不足,隻好委屈你們了,我宮中恰好缺太監。


    那契丹遊俠極膽大,當下就脫了衣褲,便有一個魔女拿了尺子來量,一量後吐了吐舌頭,說:十寸半。


    接著便輪到那漢人書生,也脫了衣褲來量,那魔女看了,忍不住撇嘴:才這點。書生就笑了,說:姑娘容稟,小生這個乃是定海神針,會變化的,若不信,姑娘不妨揉一揉,叫大、大。


    那魔女果然一把扯住,連接叫了“大大大大大大”結果真就變化,魔女一量,吐了吐香舌,好家夥,十一寸。


    接著輪到那扶桑人,那人死活彎腰捂著褲襠不肯,魔女惱了,說再不如此姑奶奶砍了你,那扶桑浪人這才紅了臉任魔女量,一量之下恰好寸半,三人相加剛好夠二十四寸,魔山老母極講信用,頓時放了三人離去。


    路上契丹遊俠和漢人書生就埋怨那扶桑浪人:差點被你害死。那扶桑浪人紅著脖子大聲嚷嚷:你們兩個。要不是我假意兒不肯使勁一陣揉,咱們這會已經做太監啦。


    他這故事一講完,頓時把湯池子裏麵一幹人兒笑翻,尤其一個漢話極好地波斯胡姬,聽了笑了麵紅耳赤胸前一陣波濤洶湧,無力地趴在那右班殿直寧致遠**的背上,倒是讓寧殿直好不難受,想必定海神針也變化了。


    蕭道寧好不容易才止了笑,“少保你果然是風月聖手。他***,這般話都能說出來,哥哥我甘拜下風了,感情你是變著法子笑話我不如你,真是,這錘子還這麽多講究……”頓時又多了幾份信心,如此會湊趣奉承的人,想必定能哄得皇姑姑開心。


    “咱們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是要搶齊王的生意,大爺我賣藝不賣身的。”


    “***,你可以去死了。”蕭道寧唾罵,“你肯給我還不肯呢,天底下哪兒有侄子給姑姑介紹相好的道理。趕緊給我說說,到底怎生一個法子?”


    “放心,我這一招二用,既能讓承天皇太後開心,又能捧紅你六葉棒槌樓,怎麽?我唱歌你還不放心?別忘記了昨兒皇太後可是聽了笑得前仰後合地。”


    再占我便宜可就翻臉了,蕭道寧伸手撩了一捧水撥過去。有這麽占哥哥便宜地麽?


    咱們各交各的嘛,保羅笑嘻嘻不以為意,呆一會兒我便畫了圖紙,你找匠人打造,此外,要無數鵝毛。我估摸著總得要幾十斤。


    “幾十斤鵝毛?”蕭道寧納悶,“要那個幹什麽?”


    到時候你便知曉了,來來,我也刮刮油,鬆散鬆散筋骨,保羅說著起身出水,趴在了池子邊,頓時一直站在旁邊的波斯胡姬走了過去,想必看保羅俊俏又會說話兒,臉色陀紅便恨不得膩在他身上才好,自然又惹得一陣調笑,果然是姐兒愛俏,咱們可都沒少保這般豔福。


    大約半個多時辰光景,眾人這才出來,蕭道寧要了筆墨紙硯來,保羅便刷刷刷畫了幾張圖紙,旁邊兒還加了許多注釋,說該當如何如何,此外還開了一份清單,需要大鼓若幹麵,武將裙袍若幹份,梢子盤龍棍若幹份……


    “梢子盤龍棍是什麽玩意兒?”旁邊蕭道寧看了納悶,寧致遠便在一邊解釋,這是我大宋利器,專門對付馬陣的,就是三節短棍用鐵鏈鏈接起來,一抽之下威力無匹,用來敲馬腿最好不過了。


    國舅爺頓時臉上變色,“感情你是要示威議和來著?不行。”


    “你這便不懂了罷?”保羅入下筆來,“交情交情,交情也是建立在互相實力上,我若是市井白身,可能跟你國舅爺結交麽?”


    蕭道寧一愣,想想也是,若不是保羅有那本事和身份,自己何必跟他結交,自己要是尋玩伴,拍馬屁的人多了去了,找兔子爺也輪不到他,說相貌俊美,俏麗如女子的少年在上京城也不難尋。


    猶豫了片刻,他說:“那也不成,我皇姑姑此刻胸中不舒暢,該當弄些開心的讓她開懷一笑才是,你這麽**裸地《秦王破陣舞》一般東西,怎麽哄我皇姑姑開心?”


    道寧兄,你啊,還真不開竅,我且問你,你皇姑姑平身最得意的事情是什麽?保羅看蕭道寧有些歎氣。


    “最得意?”蕭道寧轉了轉眼珠子,頓時靈光一閃,“你是說,檀淵之盟?”


    可不是這個麽,保羅歎氣,“雖然說出來是我大宋的恥辱,但的確是如此了,蕭太後以一女流之輩率領大軍壓境,差一點兒打到大宋都城,迫使我真宗帝簽訂合約,每年銅錢綢緞茶葉無數給了你們大遼國,她若不喜歡鐵馬金戈,又怎能做出“威風萬裏壓南邦,東去能翻鴨綠江。靈怪大千俱破膽,哪叫猛虎不投降”這樣豪邁的詩句來?拍馬屁便要拍別人生平最得意地事情,搔癢也得搔到恰到好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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