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可知道天魔解肢大法?”他試探問道,三鬼臉色一變,師九娘也是眼珠子骨碌骨碌亂轉,他便解釋說:“在下瞧見有人連續兩次使用天魔解肢大法,當時可讓我吃了老大的虧,後來我便尋思了這天魔解肢大法的吐納奧秘,發現這吐納和唱曲兒的運氣一結合相得益彰,因此……”


    三鬼互相看看,都從對方眼神是看到了無比的驚訝,這個陳大人好生敏銳聰慧,簡直是武學奇才啊,居然看別人施展天魔解肢大法便悟出了天魔銷魂曲?“


    這時候保羅也納悶,別人也沒怎樣啊,這房間裏麵可好幾個不會武功的呢,可不也什麽事情都沒麽?自家上次試探摩尼教聖女孫七斤,摩尼教並沒有什麽天魔銷魂舞天魔銷魂曲之類武功,摩尼教……摩尼……魔……天魔解肢大法……天魔銷魂曲……魔女盟?


    難不成因為生生相克的道理?大瑤山七鬼和這師九娘都是魔女盟中人?天女散花樓背後的東家就是魔女盟?那,智化那廝又和魔女盟有什麽關係呢?


    他眼珠子一轉,頓時便試探問道:“不知道幾位修煉的什麽內功心法,莫不是那天魔銷魂曲正好克製你們的內功心法不成?”


    此言一出,師九娘和三鬼齊齊色變,師九娘勉強一笑,“大人多心了……”


    “老子懶得跟你說話,賭錢去了。”濫賭鬼戴嬌嬌扭頭就走,到了門口還嘀咕了一句,“若是到了老子賭坊,瞧老子不讓你輸得脫褲子當當,當官的沒一個好人,哼!”


    “夏老七,咱們剛才那盤棋似乎沒下完。”吝嗇鬼尚有仁一把扯了貪吃鬼夏曉竹就走。


    “喂!喂喂!”保羅伸手去叫人家,可三鬼鬼著呢,一下就沒影兒了,師九娘訕訕笑笑,“陳大人千萬不要介意,幾位奉供沾染太多江湖惡習,您大人大量,宰相腹中能撐船……”


    看人家不願意說,保羅也不勉強。反正心中有些底細了,揮手便讓她去了,王圭有些忿忿,“這些江湖人,當真無法無天。”


    “江湖人都是這樣啦!”保羅笑了笑,“景福殿使錦毛鼠白玉堂當初不服氣開封府展昭禦貓綽號不也大鬧東京城麽,天子腳下啊!禹玉,看開些,總有一些世界是我們無法觸及的。”


    王圭有些不服氣,“江湖乃江山一隅,朝廷便該下大力氣整治才是。”


    陳小官突然說了一句驚人之語,“地方勢弱,想整治也沒辦法啊!再則說了,那些大幫會大門派哪個沒官府背景,就說本地淮陽幫,早就把河道官員喂飽了,當真是衣食父母一般,知府韓大人那等人物都餐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查辦,恐怕河道就垮了,一根蔓藤拉倒整片樹林啊!”


    “陳季常。”廣陵縣主高美媚杏眼兒睜了老大看著陳小官。“柳二哥可是你嫡親舅哥。”


    陳季常不屑,“那又怎樣?也就高姐姐你這樣的人才喜歡柳天風……”高美媚頓時臉色酡紅,一伸手便揪了他耳朵,“你想死不成?”


    “啊呀!快放手。”陳季常疼得眼淚水都下來了,“高美媚,你跟柳月娥一樣,母老虎,嫁不出去。你死心罷!”


    一眾人頓時失笑,柳青煙輕笑著解圍,保羅最愛這等八卦,故意說道:“季常,看來舉賢不避親,大義滅親說的都是你啊!”


    陳季常狠狠一拍桌子,桌上碎了的茶盞被震了老高。“那母老虎,我早就想休了她,整天把我當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


    高美媚恨他說了自己心事,不由諷刺道:“你有本事回去說去,看見月娥姐姐腿也軟了,軟骨頭,也好意思做男人。”


    保羅大笑,腦筋卻轉得飛快,這江東看似混亂局麵倒是理出了一些頭緒,不由冷哂,別人不敢動手可不見得我保羅爺不敢動手。


    “各位,且說風月。”宋祈轉移話題了,“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莫辜負了這西湖夜景,也莫辜負了青煙姑娘的才情啊!”


    “宋公子見笑了。”柳青煙掩嘴一笑,一副巧笑嫣然,保羅看了倒是有些感慨,當真是“滄海月明珠有淚,藍天日暖玉生煙”既是美玉,也是明珠啊!


    王圭頓時湊趣,居然說的也是這一名句,“柳大家一笑翩然,當真是‘滄海月明珠有淚,藍天日暖玉生煙’即是美玉,也是明珠啊!不如唱一曲《錦瑟》如何?”


    “有陳少保珠玉當前,我怎麽還敢唱?”柳青煙似笑非笑看著保羅,保羅爺嘿嘿笑了兩聲,“青煙姑娘休要取笑,不過,這破碎的家什可萬萬不能找我賠償啊!”說著眼神看往高美媚。


    高美媚臉上一紅,昂著脖子說道:“賠就賠,有什麽大不了,青煙姐姐,作價幾何,我現在賠你。”


    “青煙姑娘千金難買一笑,怎麽能說作價幾何呢?”保羅故意歪曲她的話,“說起來,我倒是仰慕青煙姑娘,隻是有錢也難辦哇!”


    “少保取笑了。”柳青煙沒由來臉上一紅,低頭把玩手上玉簫,倒是忸怩起來,高美媚瞥眼看他,“怪不得都說你是個脂粉班頭,果然不假,我就不懂了,怎麽長公主和玉卓公主都瞧上你這大**賊。”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賊留其名。”保羅爺賣弄風流手段,咧嘴一笑,滿口雪白的牙齒。他此時正好站在窗口,那外麵月色撒下來,落在他肩頭,可不就是“月華如水,滌盡相思”,果然便是天下第一大**賊的派頭。


    高美媚和柳青煙齊齊啐了一口,低聲罵了一句**賊。


    宋祈一聽這句,大笑著說改得好,深得我心也。陳季常少年心性,也是鼓掌,王圭便笑著說:“不如少保即興作詞一首?”


    嚇!我可沒那大才,保羅趕緊搖手,柳青煙不如為何,坐在錦凳上以手支額,眼光躲躲閃閃盡瞧著外麵湖麵上輕舟畫舫來來往往,那月華輕輕灑落,青白兩色蜀錦爍爍其華。果然玉人。


    看著眼前景況,保羅爺心中一動,頓時笑著說:“詞便沒有,打油詩有一首,我這東京文曲星大多是吹出來的,不好各位可別見笑。”


    他說著便胡謅了一首詩來:


    明月上肩頭,


    黛色分青柳。


    煙波閑逐影,


    佳人何憂愁?


    柳青煙手一抖,玉簫頓時滑落,保羅眼明手快。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就看見他業已站在柳青煙身邊抄起了玉簫在手,笑著塞回柳青煙手上。


    “好功夫,好詩句。”王圭笑著拍手,“切景切題,可不就是眼下寫照,簡潔明了,有唐人之風。少保果然文武雙全。”


    “呸!馬屁精,我看這詩最多五十分。”高美媚不屑,王圭聽了訕訕然。他到底還年輕,做不到拍馬屁也若無其事。


    “寫詩作詞,首重意境,我瞧這詩不壞。”宋祈倒是覺得這位廣陵縣主太苛刻了,高美媚嚇了一聲,“這兒就他官最大,你們自然說他好,宋大才子名聲蠻大,眼界一般啊!”


    呃!王圭和宋祈都被她打擊了,陳季常不服,“你倒做一首來看看?”


    “切,這什麽理論?難不成非得自己能做才能評論?這樣說的話,那美食家豈不是先要做個廚子才能評價食物好壞?官家又沒做過狀元,憑什麽殿試?”高美媚得意異常。


    三人頓時啞口無言,同時興起了一個念頭“唯女子與小人唯難養也。”當下齊齊搖頭。


    保羅一看,得,這位廣陵縣主屬狗的,當下笑著說:“我本來就說打油詩麽,我可是官家賜的同進士出身,不比在座的真才實學,便有什麽好爭的。”


    這時候柳青煙臉色恢複如常,笑著起身說:“都是青煙招待不周。”當下就走到門邊叫女使,接著,那原本給保羅引過路的女俠解杏兒匆匆上樓來,瞧見保羅,倒先臉紅了起來。


    “杏兒那天瞧少保書生意氣英姿勃發,仰慕得緊呢!央求了我好半天要到我手下做丫鬟,杏兒我倒是極喜歡,可惜就是不曉得少保是否肯時常來青煙這兒坐坐,若不然豈不是耽誤了她。”柳青煙似笑非笑,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子試探的意思看著保羅,保羅爺幹咳了兩聲掩飾,那位解杏兒臉上愈發紅了,看自家仰慕的這位大人不吭聲,未免有些失望,低聲道:“青煙姐姐……”


    “好了,不打趣你,把桌子上收拾一下,再拿我藏的西域葡萄酒來。”解杏兒匆匆過去收拾桌子,隻是眼光卻是不停偷偷瞧保羅爺,旁邊高美媚忍不住說:“沒眼光,他不就是臉蛋兒白些,官兒大些,有什麽了不起。”到底是縣主身份,說話不大忌憚,換別人可不敢這麽說。


    這時候陳季常給柳青煙告了個罪,說借她內房一用,說完拉了保羅進去,然後壓低了嗓子說:“陳大哥,你……能不能幫我出個主意啊?”


    “怎麽?當真想休你家那母大蟲不成?”


    陳小官點頭,臉上全是怒意,“平時打罵便是尋常的,上次咱們出來逛窯子,她回去又弄了個花頭,簡直不把我當人看,我可再受不了她。”說著便伸手去解腰帶,“你看。”


    保羅嚇了一跳,這好端端的脫褲子做什麽,還沒來得及阻止,陳季常已經脫下褲子來,苦著臉拿捏著小陳季常,“看。”


    噗哧!保羅爺一瞧之下樂了,感情是這樣啊,那柳月娥倒是妙人,居然能想出這麽一招來。


    原來小陳季常小荷才露尖尖角,結果白白嫩嫩的頭上給蓋著一個印章,保羅眼睛尖,瞧得清楚,上麵可不刻著“院君私有”四個字,當下笑翻了,“你娘子當真是天下第一母大蟲,這招都能想出來,我說小季常,你別還是童子之身罷?”


    陳季常紅著臉收拾褲子,低聲說:“我五歲就娶她了,打小就怕她,看見她,我腿都打軟……”


    保羅再也忍不住子,哈哈笑著坐在了凳子上,趴在旁邊桌上捂著肚子,笑得麵紅耳赤的,“哎呦喂!我的肚子……哈哈哈……”


    正在這時候,外麵隱約一陣紛鬧,接著聽見喝罵之聲,陳季常雖然是一榜解元,到底十五歲的小官,有熱鬧還有不瞧的道理麽,頓時扯保羅往門外而去,保羅爺大喊:“i,你可沒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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