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寶洋行的門口,兩輛汽車停了下來,從後麵汽車下來幾名軍統成員。快走幾步,去打開前麵汽車的車門。正在這時,一輛福特汽車駛過來,和他們交錯的時候,汽車的車窗降下來,兩把衝鋒槍探了出來,對著陸雲澤的汽車猛烈開火。


    噠噠噠!


    衝鋒槍的子彈輕易打穿汽車的鋼板和玻璃,打入車內人的身體中。一瞬間,破碎的車窗上就滿是血跡。


    軍統成員反應過來,掏出手槍開火還擊。手槍的火力和衝鋒槍的火力差距太大,當汽車內的殺手將槍口對準軍統成員,幾名成員都不得不盡量躲避,以免被子彈擊中。


    福特飛快駛離,軍統的人追之不及。從通寶洋行衝出來的軍統成員隻能對著遠去的車尾開火,卻因為距離根本傷不到對方分毫。


    藤原直樹坐在軍統斜對麵的飯店二樓,依窗而望,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特高課收到消息,陸雲澤已到軍統就職,並且毫發無傷。這對特高課來說是絕對難以忍受的,大本營參謀部也發來申斥電報,讓特高課全力行動。藤原直樹作為行動負責人,通過內線知道陸雲澤乘坐的汽車,立刻調動人手,守衛在軍統秘密聯絡點門口,隻等陸雲澤回來就動手。陸雲澤的汽車剛到,他就手下駕駛著早已準備好的汽車出手,對陸雲澤進行一擊必殺。


    軍統沒吃過這麽大的虧,竟然有人在大門口開槍掃射。軍統成員全都從裏麵出來,幫助外邊的傷員。沈丘捂著胳膊從車內出來,大喊道:“都去周圍看看,還有沒有襲擊者的同夥,看到懷疑的直接給我拿下。”


    沈丘也是怒了,這是要自己的命呀!要不是自己反應開,瞬間彎腰藏起來,還有司機阻擋了大部分子彈,自己這會已經掛掉了!


    軍統成員緊張地打開後車門,後麵隻坐著陸雲澤,可沒有人為他抵擋子彈,憑著對方的火力,這個剛剛上任一天的副站長很可能是軍統有史以來最短命的。當然,這也是對軍統的挑戰。


    車門拉開,想象中的血腥場麵並沒有出現,後座空無一人,隻有一座椅的碎玻璃。


    行動隊副隊長郭鶴翔驚訝地道:“副座呢?”


    “副座沒有跟車回來。”沈丘猛然想起,這輛車坐的不隻是自己,原本還應該有陸雲澤的。那麽這些人很可能不是想殺自己,而是想要殺陸雲澤。沈丘轉到汽車的司機側,發現子彈大部分都打在後座的位置,明顯攻擊的目標是後座上的人,而不是自己。


    郭鶴翔鬆了口氣,“副座沒事就好,你的傷怎麽樣?我讓人送你去醫院。”


    “沒事,死不了,給我仔細查看周圍。”沈丘一門心思想要找到出手傷害他的人。這裏不但是軍統的秘密聯絡點,還是公共租界,一般人肯定沒有膽子做這事。


    藤原直樹看著軍統在救治傷員,卻沒有發現陸雲澤的身影。他不認


    識陸雲澤,但是這次襲擊隻有兩個人當場死亡,一個人是後麵汽車的軍統成員,交火的時候被打死。另一個就是陸雲澤那輛汽車的司機,藤原直樹可不認為陸雲澤會親自駕車,死的人肯定是軍統的真正司機。這點從軍統對待司機遺體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藤原直樹沒看到汽車後座有人被抬出來,沒有死者,更沒有傷者,頓時知道這次襲擊失敗了!汽車內根本就沒有人。


    “課長,軍統的人要過來,我們走吧!”


    藤原直樹點點頭,扔下兩塊大洋,帶著手下離開,以免和快要發瘋的軍統碰上。


    郭鶴翔問道:“隊長,局座沒在。用不用我讓人去通知副座?”


    沈丘也知道這事自己處理不了,隻是他也不知道上哪裏去找陸雲澤。陸雲澤本來要坐車回來,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一個女人,然後就讓汽車靠邊停,他一句話都沒有交代,就急匆匆地下車。等沈丘下車想要跟上時,已經找不到陸雲澤的蹤影。


    陸雲澤在路上看到有人像是九號,下車去追,卻發現對方根本不是日思夜想的九號。陸雲澤失望地走回軍統,剛到門口,就看到軍統成員在外圍警戒,注意觀察所有人,街道上有血跡,汽車上滿是彈痕。陸雲澤拉過一名成員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副座,你的車子剛回到門口,就被人襲擊,司機和王文被打場打死,殺手逃之夭夭。”


    陸雲澤盯著汽車,看著慢車的彈痕。知道要是自己在車裏,恐怕這會已經被幹掉了!對方這麽心急殺陸雲澤,不用問,還是特高課的人。


    賀煒亭收到消息,用最快速度回來,立刻著急各部門領導在一起開會。賀煒亭道:“這次襲擊是對我們的挑釁,我們要找出襲擊者,對他們進行打擊。現在你們說一下,都有什麽發現,誰最可疑?”


    “上海局勢雖亂,但能夠做出這次事件的人並不多,但我們行動隱秘,這個據點一般人也不知道,就算是青幫也不了解,按理說知道這個地點的人都知道軍統,敢於惹老板的人不多。”郭鶴翔第一個說出自己的看法,卻誰都沒有懷疑。


    其他人也各自發表看法,軍統是秘密機關,得罪了很多人。黃金榮、杜月笙、特高課的人都有可能出手。


    賀煒亭見眾人說的沒什麽用,道:“雲澤,這次襲擊的事情我交給你處理,畢竟對方差點殺了你。”


    “局座,我知道前一陣子消滅了個殺手組織,我懷疑是這個組織的餘孽所為。”


    賀煒亭眯著眼盯著陸雲澤,道:“你說的很有道理,要是其他組織的人不敢得罪我們。隻有特高課有能力和我們鬥,隻是他們剛死了六名手下,找人複仇還來不及,應該不是他們。你既然懷疑是那個組織的人,等會我會讓人將檔案給你看,希望你能抓到那個組織的人。”


    會議結束,賀煒亭讓人


    將關於殺手基地的檔案都給陸雲澤送過去,讓他從中找線索。


    陸雲澤回到辦公室,沒有立刻去看殺手基地的檔案。既然檔案已經到手,就不急在一時半刻。他想知道特高課為什麽想要殺陸雲澤。特高課連續兩次刺殺,一次比另一次出手更狠,擺出不殺掉自己誓不罷休的樣子。六號要是想不明白原因,出門可能還會陷入危機中,也可能因為刺殺而影響到自己尋找九號和基地。


    “求你幫我將它送到我叔叔的手中,公共租界的成記糧鋪,我叔叔叫……”六號腦海中不禁想起了這一段,為什麽陸雲澤臨死的時候不求自己通知軍統為他報仇,也不用自己通知家裏,而是將鋼筆交給成記糧鋪的叔叔,這個舉動很不合理。


    鋼筆被六號擰開,仔細查看。在鋼筆帽的裏麵,有一個小紙條。六號小心地將它夾出來,打開紙條。紙條上寫道:“殺手組織疑是日本人所建,軍統消滅假基地,真基地的位置還需調查。”


    紙條上竟然有基地的消息,陸雲澤為什麽要寫這個呢!他是軍統成員,有什麽消息可以直接說,沒有必要寫在紙條中,還交給其他人。難道陸雲澤的身份不隻是軍統成員,還有其他的身份。如果不是這樣,根本解釋不了鋼筆中的紙條。陸雲澤還有什麽身份呢?他是軍統,就算和中統有關係,也不必非得交換紙條。特高課可以排除,不說紙條是中文的,就憑著特高課像是瘋狗一樣不死不休,就知道絕對不是特高課的人。那麽早就隻有一個可能,中央特科。


    中央特科是共產黨領導的情報機關,隻有共產黨才會讓軍統成員避如蛇蠍,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接近過共產黨,否則絕對會被抓起來。


    如果陸雲澤是共產黨,那麽成記糧鋪應該就是中央特科的秘密通訊點。


    日本人肯定是知道陸雲澤發現秘密基地是假,於是才讓人不惜一切代價出手,讓這個秘密徹底掩蓋。畢竟陸雲澤具有兩重身份,他活著,中央特科和軍統都會知道被摧毀的秘密基地是假,為了保守秘密,特高課才會瘋了一樣出手,隻要自己將這事說出去,讓人知道剿滅的基地是假,那麽陸雲澤的生死就不再是必要的事情,相信特高課肯定會放棄絕殺令。


    六號翻看檔案,打算從中找出必要的證據來支撐自己的觀點,總不能直接去賀煒亭那裏,說你們消滅的基地是假的,因為我在裏麵訓練過吧!隻有充分的證據才能讓賀煒亭相信,賀煒亭相信,並且將消息傳遞出去,那麽日本人就不必非殺陸雲澤不可。


    一本本的檔案打開,記錄了很多富商和政客被殺的案例,從出手的方法到調查結果都完整記錄,懷疑是同一個人作案的案件都放在一起,至於怎麽知道基地的,就非常簡單,還是那個周友全。除了他之外,其他案子都沒有破獲,沒有抓到任何一個殺手,也就沒有調查到基地的其他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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