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夏日的中午,天忽然暗了下來,烏雲呼啦啦地湧上來,眼看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十五歲的學生小迪吃完午飯就往學校趕,經過村頭小河上的石橋時,他看見一群狐狸手拉著手趟河,要到河對岸去,小迪畢竟是個調皮的小男孩,玩心大起,撿起地上的小石塊就砸向正在過河的狐狸們,狐狸紛紛落水,雖然沒有淹死,但也是被折騰了一番,小迪當天到學校就莫名病了,看了很多醫生都查不出個所以然,幾天後在痛苦中咽了氣。(.無彈窗廣告)下葬那天,一大群狐狸跟在後麵,直到小迪入土才離去。


    “從此,我們村人都不敢惹那些狐狸,膽小的見到了還對著狐狸稱聲狐大仙,還有跪拜的。”老板娘圓睜著眼睛對秋兒說。


    “還有狐火,姑娘你看過嗎?我以前也沒有見過哦,自從那個狐狸精來到我們村啊,每年的除夕之夜,成百上千的狐狸都聚集到梅花嶺上,每隻狐狸的嘴裏都叼著火把,那場麵我們都不敢靠近,遠遠地看去,哎喲,無數的火把,把梅花嶺那一片都照亮嘍。據說是舉行什麽儀式呢。”


    秋兒說道,“那也不能斷定人家就是狐狸精吧,可能隻是巧合。”


    老板娘一聽秋兒不信她,急了,“跟你說姑娘,那可不是巧合,有人親眼看到那個女人露出尾巴,九條尾巴,九尾狐哦,懂吧啦?”


    秋兒冷笑道,“有人?這人是誰?他怎麽就看見了?這個人說話可信麽?無稽之談,以訛傳訛。”


    老板娘看秋兒並不買他的賬,失去了興趣,轉而跟別人討論這次的屍變事件了,秋兒連忙跑開。


    “那個碎嘴老板娘神神叨叨地跟你講什麽呢?”韓韌給秋兒拉好凳子,笑著說道。


    秋兒坐下來喝口水,說道:“跟我說那個女人是狐狸精,她男人是被她吸盡了陽氣死的。”


    “狐狸精?”不凡想起了那個女人的模樣,失聲笑道,“還真像。”


    韓韌笑道,“在女人眼裏,長得比自己美的,比自己受男人歡迎的都是狐狸精,而在男人眼裏,讓他有性幻想的女人都是狐狸精。女人口中的狐狸精有鄙視不屑,更多的恐怕是嫉妒和怨恨吧,男人說哪個女人是狐狸精,那十有**是誇獎。”


    不凡歪著頭,乜眼瞅著韓韌說道,“那在你眼裏,秋兒是狐狸精嗎?”


    韓韌眨眨眼睛,脫口而出,“秋兒不是狐狸精,是仙女。<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算你機靈,會說話。”不凡笑道。


    “那你怎麽回那老板娘的?”韓韌問。


    “我跟她說無稽之談,以訛傳訛。不管心裏信不信,見不得她在背後這麽詆毀別人。我就故意這麽說,氣死她。”秋兒調皮地吐著舌頭說道。


    “阿全肯定不知道我們秋兒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麵,他看你天天繃著張臉,最怕你了。”不凡笑著看著秋兒說道。


    “提他幹嘛。”秋兒低頭垂下眼瞼喝水。


    當晚,伴著外麵的漫天大雪和狂風怒號,不凡一行三人窩在暖和和的旅館裏吃著熱乎乎的驢肉,燙著酒,好不自在。


    “外麵的天氣越惡劣,呆在屋子越是有種安全感,外麵大雪大風的,滴水成冰,屋內卻溫暖如春,真是莫名地感覺興奮啊。”韓韌感歎道。


    “你怎麽老興奮,警察同誌?淡定。”不凡嘴裏吃著驢肉,喝著燙好的酒含糊不清地說道。


    正在說笑間,突然聽到樓下傳來淒厲的哭喊聲,聽得三人汗毛都倒豎。


    “救命啊救命!”樓下的哭喊聲越來越近,三人對視,一下子都站起來。


    “去看看!”韓韌說著已經披上衣服往門口衝去了。


    “不愧是警察,雷厲風行啊。”等不凡穿好衣服,韓韌已經不見蹤影了。


    等他們到達樓下,救命聲已經沒有了,老板娘的兒子正在鎖旅館的玻璃門。“老陶老陶從棺材裏爬出來害人了!”他抖著聲音說道。


    “剛才那個人是怎麽回事?”韓韌問。


    “被屍變後的老陶追趕,好像被吃了一隻胳膊,哎呀!太嚇人了,剛才就從我門口跑過去!老陶說不定馬上就到這兒了。”說話間門已經鎖上了。


    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外麵黑乎乎的,雪還在下。這時聞聲下來的住客已經擠滿小旅館的一樓,都是一副悚然的樣子。


    “怎麽一來這就發生這種事啊,這大雪下著也不好趕回去,真是急死人了。”有的旅客抱怨道。


    “賞梅花別把命搭這了。聽說隔壁還住著個狐狸精,你們有沒有聽說?”一個年輕的男孩抱著肩詢問旁邊的人。


    “狐狸精?不是屍變麽,怎麽又扯出個狐狸精?”大家議論紛紛。


    “完了完了,這覺還能睡得著嗎?嚇死人了。這個小村莊怎麽這麽詭異啊?”一個女孩帶著哭腔說道。


    “大家安靜!這些無稽之談,別信,都是村裏人瞎傳的,農村嘛,農閑的時候沒事做,又都剩下些婦女老人,沒事就瞎說唄。”老板娘兒子一改剛才的恐懼模樣,鎮定地大聲說道,“都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如果誰要喝酒吃菜吃肉,我們還有小廚房,可以為大家做。”


    旅客們想想光站在這裏也不能做什麽,紛紛上樓回自己房間去了,隻有不凡韓韌秋兒沒有離去。他們三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老板娘的兒子。


    “三位不上去麽?”他問。


    “該怎麽稱呼啊,小夥子?”韓韌問道。


    “大家都叫我小豆子,因為我小時候又矮又瘦,你們就叫我小豆子吧。”小豆子憨憨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那憨憨的笑容一看就是他爸親生的,錯不了。


    “隔壁那個女人到底怎麽回事?能給我講講嗎?”不凡問。


    小豆子一愣,隨即笑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她來的時候我不過兩三歲,都是聽鄰居傳的。”


    十七年前,在外麵打工的老陶,那個時候應該是小陶,小陶有一年從城裏回來帶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雖然是個孕婦,但是那張臉誰見了都挪不開眼,全身上下除了肚子大,身材卻極為曼妙。全村人都傻了眼,小陶這麽一個老實漢子,平時一個悶屁都沒有,家裏又窮的叮當響,去城裏打了幾年工,竟然帶了這麽一個貌美似天仙的美人回來!新媳婦剛來的那段時間,小陶家的門檻都被踏爛了,天天都有人去圍觀,男人嘖嘖讚歎,滿眼的羨慕嫉妒恨,女人撇著嘴磕著瓜子聚一起議論不休,還有的去搭新媳婦的話,新媳婦隻是冷著張臉,並不搭理。


    沒過不久,就有傳言在村子裏傳播開來,說這天仙肚子裏的孩子並不是小陶的種,用現在的話說,小陶是一個“接盤俠”,天仙是帶球嫁給他的!更可怕的是,自從她來了鳳棲村,村裏接二連三發生詭異的事情,先是頻頻出現狐狸,後來人們看到有兩條尾巴的貓……半夜聽到小孩的哭聲……


    老陶把那個女人帶回來後,突然就變得有錢了,砌了三層小樓房,也不去城裏打工了,那個女人成天也不幹活,家務農活都是老陶一個人忙活。


    女人幾個月後生了個漂亮的男孩,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像老陶的,老陶卻一直視如己出,對這男孩疼愛有加。


    後來沒幾年老陶就莫名其妙病了,醫生也查不出病因,反正就這麽一直病著,家裏的地就是老陶父母在打理。而女人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也不和村人交流,幾乎足不出戶,甚至都沒有人知道她的姓名。老陶家除了他父母盤弄那幾畝地外並沒有其他收入,可是他們家卻一直挺有錢似的,吃穿不愁不提,那對母子穿的用的無不精致考究,也不知道錢哪裏來的。反正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小孩從小學起就送市裏讀書了,一路念到高中都是市裏最好的學校。


    “我還聽說,老陶病後的這些年,晚上有人去敲那個女人的門,你們懂的嘛,這麽一個大美人,老公的病又不見好。後來……那幾個心懷不軌的男人都無一例外的橫死,傳言是那個女人害死的,再聯想到一直流傳的狐狸精傳聞,就再也沒有人敢再去打那個女人的主意了。從此以後村裏人都對他們家的人敬而遠之。”小豆子說到這,不住的擦汗,說道:“空調開的有點高啊,好熱。”


    “那些人橫死後,你們沒有報案嗎?”韓韌問道。


    “報了,查來查去得到的結論都是意外身亡,非他殺。鬧鬧也就不了了之了,狐狸精殺人,能留下痕跡麽?”


    “他們……都是怎麽死的?”韓韌又問道。


    “一個人從嶺子上掉下來摔死的,一個人掉井裏淹死的,還有個是被村裏電線杆破損的電線給電死的”小豆子回答道。


    “這些死法的確不好查,就算是人為的,也沒法證實。”韓韌琢磨:“那根電線警察檢查過嗎?電線斷掉之前村裏是不是斷過電?”


    “那時候的農村不經常斷電嘛,斷電也正常。電線好像檢查過,說是長年老化,被風給刮斷了。那時破案鑒定也不發達,就目測目測吧估計。”小豆子老老實實地回答。


    正說著,旅館裏的電話響了,眾人都被突如其來的鈴聲給嚇了一跳,小豆子拿起電話,一句話沒說,隻“嗯嗯啊啊”的應著,一臉的恐懼,然後哆哆嗦嗦地放下電話對韓韌他們說道:“我媽說老陶……屍體……見活物就咬,他……”


    沒說完,隻聽見旅館玻璃門的玻璃“嘩”的全碎了,眾人回頭,就看見滿嘴滿身血的“老陶”撞進門來,“哼哼哧哧”地瞪著白眼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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