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甘戈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他也曾想象過戰宗宗主的模樣,有可能是中年,或者是老者。(.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卻何曾想到,對方會是一個頂多十七八歲,風神如玉的小小少年!


    武甘戈揉揉眼睛,才確定對方身上所穿的,乃是戰宗宗主才能穿戴的那套袍甲。


    “各位,你們都是我戰宗的希望,我再做一次警告,這次的機緣重開,是得到三位太上長老的一至決定,距離上次機緣開啟,足足過了九千年。”


    少年宗主開口了,顯然久居高位,稚嫩的聲音竟然不顯奶氣,反而別具威嚴:


    “機緣積壓了九千年,寶藏究竟如何變化不得而知,但這無疑對你們來說都是有巨大好處的,你們都要珍惜,言盡於此,希望大家好自為之!”


    說完,戰宗宗主精致的五官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就仿佛小孩得了糖果一樣開心,他右手一拂,騰空而去。


    而此刻,周圍那些原本不可一世的宗門長老,則紛紛低下了頭顱,畢恭畢敬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恭送宗主!!!”


    所有人異口同聲的高呼道,就連原本語氣尖酸刻薄的院長武淋忘,此刻也是一副懼怕模樣,將頭顱勾得很低,那怕明知道戰宗宗主看不到,但是臉上的獻媚神色卻不減分毫。


    武淋忘的做派,由於角度關係,正好被跌坐在地上的武甘戈看得是一清二楚,他不由得將拳頭攥得更緊了些,看著高空中就要離去的戰宗宗主,眼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向往。


    恰巧這個時候,戰宗宗主剛要轉過身,視線掃過來,好巧不巧的兩人目光對撞,戰宗宗主報以一個鼓勵的眼神,不做停留,又將視線轉向別處。


    他怎麽也不會知道,自己這個眼神,卻令內心冰冷的武甘戈,重新又生出了一絲活力。


    “我不能放棄,”武甘戈目送對方離開,在心中暗暗發誓道。


    戰宗宗主的離去,像是一個信號,原本平靜的亂石灘,這時忽然發出了劇烈的震動,震動一經產生,便愈演愈烈,就連河堤上的弟子們,有些也站立不穩,均能彼此攙扶,才不至於跌倒在地。


    “靠近河邊的弟子,往後退出五步!”


    宗門長老除了極個別活了的很久的,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此時反應過來,立馬責令弟子們後退。


    人群有條不紊地向後退去,讓出了一小段空地,除了極個別的倒黴蛋外,沒有一人受傷。


    “眾弟子聽好了,等會兒大浪漫過河堤之時,一批一批的跳入水中,不必擁擠,機緣並不是因為時間關係而得到,先來後到並無差別。”


    長老們灌注了原力的聲音,一時間從從各個地方響起,隨著他們的呼聲,原本躍躍欲試的弟子們也迅速冷靜了下來,眾人默不做聲,顯然都在醞釀著接下來的動作。


    “甘哥哥,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片卵石灘的下麵有水源不成?”


    九丫頭一臉不解,這時小心翼翼的靠向武甘戈,攙扶著對方,從地上站起來。


    “我也不清楚,不過之前我爺爺照顧我說,讓我多多讀讀問道歌。”


    “問道歌?”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她抿著嘴唇,瓊筆微微翹起,一副皺眉苦思的樣子。


    “難道說這處石灘,和問道歌有什麽聯係嗎?”


    “這點我也不清楚,”武甘戈對此,隻是無奈地搖搖頭,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雖然站起來有些吃力,但他的目光卻越過眾人,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


    武甘戈在心中暗暗發誓,這次無論如何要想辦法得到機緣,腦海裏麵一遍又一遍的翻閱著問道歌,武甘戈欲要從中找出什麽線索來。[]


    時間不會因為一人而停止,就在眾弟子各自打著算盤時,在這個時候,場上再起變化。


    “嘩啦,嘩啦!”這是卵石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音,仿佛亂石灘的下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而這些石塊不受力的下墜,發出大麵積的脆響。


    “咕嚕咕嚕……,”這是類似於井水冒泡的聲音,從心底湧起清流,回蕩在筆直的井道上的感覺,隻不過要放大上數百倍。


    “警言少爺,這石灘下麵,不會有什麽怪獸吧?”


    武甘戈尖著耳朵,不遠處的議論聲,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中。


    “因該……沒有吧?”武警言聽了後,好看的桃花也帶著一絲畏懼,畢竟年紀還小,見識有限,在他想來,亂石灘的麵積如此之大,或許底下隱藏著什麽怪獸也說不定呢?


    “甘哥哥,武警言怕了呢!”之前在對方手裏吃了虧,九丫頭明顯也一直在注意武警言的動靜,對方所說的話,很清晰的落到了她的耳中。


    “他的話你可別管,待會兒你自已小心著些,”武甘戈並沒有因此而輕視武警言,那家夥雖然性格有些偏激,但在修煉上麵確實有著很高的天賦,而且悟性頗佳。


    若要問武甘戈,認為誰能夠最先領悟出這次機緣的所在,那麽武警言絕對能算上一個!


    “我也不能輸,”武甘戈暗自咬牙,這時候人群開始向前流動,顯然以經是到了長老們所說的“浪潮沒過堤岸”的時候。


    戰宗弟子前赴後繼,不一會兒在人群的前方,武甘戈已經可以看到,一棟半米高的寬闊水牆。


    “那是什麽?”


    武甘戈第一眼看去,有些驚訝,和自己想象中的清澈水流有所不同,組成水牆的水好象被潑了墨汁,通體黢黑,人一旦紮進去,整個都會看不到。


    靠近水麵的弟子,有些還在遲疑,但無奈被身後不知所以的弟子推搡,加上退無可退,隻能捏著鼻子,下餃子似的鑽入水牆中去。


    “甘哥哥,我有點怕,”九丫頭看著逐漸拔高的黑色水牆,姑娘心性,使得她下意識的想要遠離。


    “沒有事的,等會兒跟緊我,”武甘戈安撫著的不,拍拍少女抓在自己胳膊上做左手,雖然他的語氣也有些緊張。


    人流走得很快,隻過了片刻的功夫,終於輪到了武甘戈。


    “廢物,小爺我在裏麵等著你,到時候我拿了機緣,你可不要哭鼻子!”


    武警言望著一拳之隔的水牆,咽了口唾沫,這時還不忘挑釁武甘戈。


    而回給他的,是小丫頭吃人的眼神,武甘戈直接一個猛子紮入了水牆,將對方的話當做了空氣給過濾掉了。


    “噗通!”


    好在這水除了顏色不對,氣味和成分上,都與普通的清水一般無二,甚至於從外麵無法穿透的神識,在這裏卻可以擴散開來,不過受到了壓製,隻能在方圓數尺內有效。


    在武甘戈的感知中,周圍的弟子們,都拚命的的向著水牆中心遊去,此時的水牆,就像是一塊突出地麵的大陸,水流衝向方噴湧上來,往下遊十分費力,但如果平行遊動的話,有向上的力托著,卻是要省力很多。


    “如果我向下遊呢?”


    堤岸距離水下麵的亂石灘,少說也有個七八米的落差,武甘戈試了幾次,終於長了一處水流不算太急的地方,手腳並用的滑了下去。


    至於說要跟緊他的九丫頭,在落入水中後,就再也沒了蹤影,也不知被水流衝到哪去。


    “這裏離河岸太近了,或許向裏麵遊一點,再下潛才是對的……。”


    四周都是亂流,武甘戈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隻能順著一個方向拚命地遊動,隻是此時的他,心細的發現了有些不同。


    這片水域的流水中,居然充斥著微弱的原力,和最開始他所遇到的普通水流,有著很大的差別。


    “這周圍的水流,有著衝散原力的作用,一旦有人外放出原力護體,那麽體內的原力就會距烈的消耗,反倒不如用四肢來得方便省力。”


    武甘戈默默總覺著經驗,此時處在這一片神秘的水域,據他估計,離那片亂石灘不遠了。


    果然又遊動了幾下,武甘戈的指尖,觸碰到了一些硬物。


    “嘩啦!”原本想要抱住一塊卵石,但沒想到下麵突兀的竄出一股水流,卵石滑不溜手,直接從武甘戈懷裏落下,而武甘戈本人,也被激流衝出去好大的一段距離。


    但是那一刻,在武甘戈的臉上,卻露出了興奮的神采。


    大卵石下麵那股水流裏,充滿了濃鬱的原力!!


    “難道說,”武甘戈就近又摸向了一塊卵石,這一塊是扁平的橢圓形,上麵還堆疊了幾塊要小一些的卵石,被搬開來後,在這下方果然竄起了一股水流。


    濃鬱的靈氣撲麵而來,武甘戈雖然被掀飛出去,但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這時候武甘戈忽然感覺到發癢,似乎在身上的皮膚在被什麽東西所啃食。


    “沒想到這下麵的水流,有腐蝕性,並且原力的來源,恐怕就在這水流下麵,”武甘戈發現了這一點,心中有些明悟。


    “這處石灘恰似石包玉,玉摟金,將好東西全部包裹在內,所以從外部來看,就連一絲微弱的原力都被隱藏了起來!”


    渾濁烏黑的水流中,想要視物根本就不可能,武甘戈此時也隻能依靠手感,在石縫間摸索,不一會,他就感覺到自己手心一痛。


    “不好,”武甘戈知道自己受了傷,一股怪異的癢麻之感直竄天靈蓋,他心頭頓時涼了半截,石灘雖然多為卵石,但久經幹旱,日曬雨淋的剝蝕下,也會出現一些碎石塊。


    這些石塊中有些棱角鋒利的,平時自然沒什麽,可在這似乎帶著腐蝕性的水中,那可就成了催命符!!


    武甘戈年紀不大,但作為武家弟子,卻是曉得厲害,為今之計,武甘戈隻有咬牙,賭上自己之前的猜測。


    後腿努力的蹬了兩次,他一個猛子朝卵石間的縫隙鑽去,目標直指向一處不斷冒出黑水的“泉眼”。


    片刻間的功夫,武甘戈到達了目的地,也不知道別人有了什麽樣的發現,武甘戈隻能既希望於自己的悟性。


    亂石灘縫隙較大的地方很少,這些地方有大姑大姑的黑色暗流噴湧出哪兒,色澤要比周圍還深,所以很好辨認,武甘戈認定一處後,雙臂牢牢固定在卵石的縫隙間,頭朝下,腳朝上攀爬了下去。


    漆黑的水流,噴得人無法睜眼,武甘戈雙嘴緊閉,由於受了傷,他也不敢做停留,手上的速度加快了幾分。


    皇天不負有心人,武甘戈努力了一陣子後,他忽然感覺原本被壓製的神識,忽然能夠外放出很大的距離了,同事他身子一輕,整個人都向下墜去。


    “碰!”


    “嘶——,”武甘戈暗自咬牙,他身上的骨頭,至少摔斷了三根!


    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許多,武甘戈艱難地抬起頭來,打量起周圍,這時候武甘戈雙眼一亮,看到了一個令他不可思議的畫麵。


    “原來如此!”武甘戈腦海中的歌詞迅速濾過,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過來。


    “原來如此。”


    虛弱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戰宗宗主的回憶,他抬起頭,卻並沒有惱怒,而是頗為感歎的說道:


    “……我已命不久矣,能夠和太上大長老說說閑話,也不錯啊。”


    八角閣樓內,戰宗宗主拍掌的同時,出聲手歎道,這一聲歎息,不知道盡了多少的辛酸與愁苦:


    “本來我打算使用密法,借由我後代的血脈,轉世重生,可是天意已經注定,是不想讓我活啊。”


    他不知道,那枚被他費盡心思弄到,寄予厚望的精華之卵,就在遠處那一片亂石灘之中。


    “……,宗主,不妨考慮往我這個方向變化,雖然人間的各種感覺都以體會不到,但是力量還在,總好過竹籃打水。”


    太上大長老說道。


    “再說吧,”戰宗宗主這次的語氣,沒有之前拒絕的那麽堅決,他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將話音轉向他處:


    “老實說,我還沒有見到征兆過後的劫難應驗。”


    “太上三長老的卜卦從未錯過。”


    虛弱的話語,帶著鏗鏘之色。


    “不管是與不是,這次我決定最大程度地開啟機緣,這裏是唯一不能夠帶走的,有的次獲得之後,我們便放棄這處地域!”


    “恐怕你們走不了啊!”


    戰宗宗主剛說完話,就聽到這陌生的聲音,他驚訝轉過臉,此人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


    眼前是一個身穿鎧甲的老人,老人背負著雙手,默默地佇立在兩人身後,就好像是一團空氣一樣,憑空出現在這裏。


    “廢話我不多說,這東西你們應該認得罷。”


    在老者的身前,浮現出一枚玉符,玉符樸實無華,但卻散發著一股玄妙的波動,隨著波動的出現,好比月引潮汐,兩人的身體內,同樣傳來了相似的波動。


    太上大長老與戰宗宗主對望,均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不可思議與驚駭!!!


    ……


    “老夫看上了閣下那兒一隻神龍,不知閣下能否割愛?”


    惢意城的高空,在失去守護陣法的保護後,後又經由龍宮下意識地攪在動,強烈的氣壓似乎是要撕裂一切,此時恐怕一隻普通的牲畜丟在這裏,下一刻都會被終成無數的血渣。


    “對於藏頭露尾之人,我卻覺得沒什麽好說的。”


    高空中,男子沙啞的聲音響起,低沉並且帶有磁性,雖然語調不甚高,但字裏行間卻不失鏗鏘,隱隱還帶著一種籌帷幄之感。


    說話之人正是李蕭,不過此刻李蕭懸浮在高空中,任憑周圍風浪再大,也無法掀起他的一縷發絲。


    沒錯,是“他”,李蕭這次運氣很好,變回了男兒身。


    李蕭此刻,身上披著一件墨色的厚重鎧甲,鎧甲比黑龍王身體的顏色還要深,並且極為純粹,覆蓋在他身材健碩軀體上,勾勒出一副虎背蜂腰的形象。


    “想要神獸是嗎,我這裏有,”李蕭說著,解脫了對戰神殘軀的禁錮,一瞬間一股強悍恐怖的氣勢爆炸開來,那原本宛若神象一般的巨人身軀之上,兩顆猩紅的瞳孔愈發明亮起來。


    “不不不,閣下誤會了,你還沒有看我的籌碼呢!”


    一身鎧甲的老者顯出身形,但迎接他的是黑龍王刁鑽毒辣的大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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