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江孤獨地站在電影院門口,心裏有些煩躁,大熱的天,自己一個人在街上轉又太舌聊,眼見電影就要開演,他又沒個去處,一跺腳,幹脆買了一張電影票,走進了電影院。


    他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剛一坐下,電影便開始了。


    他坐在那裏,腦子還在想著薛柯枚的事情,心思根本不在電影銀幕上,電影演了一些什麽,他根本不知道。


    酒勁上來了。


    劉春江兩眼發澀,感覺腦子昏昏沉沉,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不知什麽時候,忽然,劉春江感覺有人推了他一下,睜開眼睛一看,是他旁邊的一位老人把他叫醒,他笑著說道:


    "你一坐下沒看幾眼就開始睡覺,電影演完了你還沒有睡醒,快回家睡吧。"


    劉春江這才知道,原來電影已經演完了。他揉了揉眼睛,感覺好了一些,便站起來走了出去。


    天氣還是那麽炎熱,到哪找個涼爽的地方呢?劉春江這樣想著,看見前麵的遼源人民公園,於是,他向那裏走去。


    劉春江好久沒有來過這裏了。上一次來,那還是他和柳鶯鶯在這裏約會的時候呢。想起那次約會時的情景,他不禁啞然失笑了。


    當時,記得他柳鶯鶯吵了幾句之後,正好聽見薛柯枚喊他,對,也是穿著他給她買的這條白色連衣裾。


    這樣想著,劉春江的腳步不知不覺就往當時他和薛柯枚一起遊玩的那個地方走去。


    正當劉春江往那邊走著的時候,忽然,就聽前麵有人高喊:


    "快……抓住他!"


    "有人搶東西了,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劉春江定睛一看,隻見迎麵跑過來一個人,這個人手裏拿著一個提包,一邊跑,一邊驚慌失措地往後看著……


    劉春江等他跑到自己身邊的時候,猛地抓住他手裏提著的提包,左腳順勢這麽一勾,那人沒有防備,一個跟頭向前栽去。


    劉春江還沒等他爬起來,就一下子衝到他前麵,把他的兩個胳膊扭住了。


    緊跟著,後麵追趕他的那幾個人跑了過來,幾個人很快把這個家夥控製住了。


    這時,就聽後麵一陣腳步聲向這邊跑來,劉春江回頭一看,不禁驚訝起來,原來跑的這個人,正是薛柯枚,此時,隻見她正氣喘籲籲地朝這邊跑過來……


    當薛柯枚跑到人群中,有人對她說:


    "這家夥跑得真快。多虧了這個人,要不是他把這個家夥抓住,沒準還真讓這個家夥跑了……姑娘,你應該好好謝謝人家啊......″


    薛柯枚連忙回過頭來向他感謝,她剛說了一個"謝”字,便愣住了,她驚訝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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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春江,怎麽會是你?你怎麽到這裏了?"


    劉春江把那個提包遞給她,笑了笑:


    "我怎麽就不能來這裏?”


    “那......那看來還要真的感謝你了。"薛柯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


    “你說的這叫什麽話?......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你沒事吧?”劉春江關切地問著。


    薛柯枚顧不上回答他,她拿過了那個提包,把裏麵的照相機取了出來,仔細地看了看,見照相機沒有損壞,這才告訴他......


    原來,薛柯枚也是和劉春江一樣,見天氣炎熱,就一路上來到了公園,找了個長廊,坐下來乘涼。


    由於中午喝了不少酒,雖然薛柯枚的酒量不小,但是,因為她喝得有些過急,再加上心情不好,所以,薛柯枚坐在那裏,不一會兒就開始感到有些頭暈了。


    於是,薛柯枚就靠在一個長椅子上,把裝有照相機的提包放在了自己的前麵,用手緊緊地抱住,想休息一下。


    就在她坐在那裏,用一隻手揉著太陽穴的時候,突然,從身後猛地伸出了一隻手,一下子就把她的提包拽了去,薛柯枚一驚,一邊急忙大聲呼喊,一邊向搶奪她提包的那個人追去,這才有了後麵的故事。


    劉春江聽了,微微用埋怨的口氣說道:


    “你看你,多危險啊?要是有我在你身邊,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畢竟你中午喝了不少酒。”他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這酒後勁不小。我剛才看電影的時候,也是啥也沒有看成,睡了一覺,這才感覺好點。”


    薛柯枚沒有說話,她不能說劉春江說的沒有道理。


    “現在頭還暈嗎?”劉春江又關心地問道。


    “......嗯,就是還有些頭疼,兩個眼皮直往一塊碰,就想找個地方睡一覺。不過,剛才讓那個人這麽一驚,好像稍微清醒了一些。”薛柯枚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你就在這裏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給你看著。”劉春江一邊說著,一邊想給她尋一處地方,但是,公園裏的人很多,確實沒有一個好地方。忽然,劉春江看到了湖麵上有人在劃船,他半開玩笑半正經地說道:


    “要不,咱們到船上去睡吧,那裏相對安靜一些,而且人躺在船上睡覺,也別有一番情趣。”


    薛柯枚聽了這話,她也笑了。“你想得倒是挺美。”雖然嘴上是這麽說著,但是,從她的眼神裏麵還是能看出來,她心裏其實還是很憧憬那種感覺的。


    過了一會兒,薛柯枚這才又說道:


    “咱們還是回吧。在這裏睡覺還是有些不合適。一來也睡不好,二來讓人家看見了也不像個樣子。還是......還是堅持一下,回家吧。”


    “那好吧。我送送你,咱們一起回吧。”這回劉春江有些不放心了。


    薛柯枚遲疑了一下,最後也就和他一起走了。


    於是,兩個人相跟著,一起來到了車站,坐上汽車。


    汽車開的很快。


    當汽車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劉春江發現,此時,薛柯枚的雙眉緊鎖,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一問,這才知道,薛柯枚喝了那麽多的酒,在車上被這麽一顛簸,她就感到胸口翻江倒海,有些難受,想嘔吐。


    “能再堅持一下嗎?”劉春江看了看汽車的窗外,這裏離家裏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薛柯枚緊皺著眉頭,不敢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又坐了兩站,薛柯枚終於堅持不住了,她用手捂著口,站了起來。


    劉春江知道他不能再繼續坐車了。便攙扶著她,下了汽車。


    剛一下車,薛柯枚走了沒幾步,就蹲在了那裏。


    “你不要緊吧?”劉春江擔心地看著她,問道。


    薛柯枚閉著眼睛,在那裏蹲了一會兒,然後又站了起來,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對劉春江說道:


    “走吧,這裏離我爸爸家近。我們先到那裏歇一歇再走。”


    劉春江這才注意到,這個地方就是離她父親的家裏不遠。


    劉春江知道,這套房子,早在*中被造反派沒收了。現在,這套房子又歸還給他們家裏了。


    劉春江攙扶著薛柯枚一路走著,他們兩個走走停停,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終於,來到了家門口。


    劉春江看著這套房子,心裏感慨萬千。


    想當年,他剛認識薛柯枚的時候,從派出所出來之後,就在那天晚上,由於他的介紹信沒有了,又沒有個去處,沒辦法,最後隻好在她父親家裏住了一黑夜。


    走到了房門跟前,薛柯枚把鑰匙掏了出來,劉春江把門開開,然後扶著她走了進去。


    劉春江把薛柯枚扶著躺倒了床上,然後給她熱了一壺水,又給她沏了杯濃茶,放在她的床前,讓她喝下去。


    讓劉春江沒有想到的是,房間裏還貼著當年薛柯枚給他畫的那幅素描肖像。


    劉春江走到畫畫跟前,凝視著畫上的自己,又回想起當時的情景。


    薛柯枚喝著茶水,感覺稍微好一些了。


    她見劉春江端詳著那幅畫,心情也是很複雜。她也看著這幅畫,說道:


    “造反派當年把家裏翻了個亂七八糟,但幸好這幅畫還沒有毀壞。後來,我媽看這幅畫好,就把它貼出來了。不過……不過……”薛柯枚後麵本想說以後可能會拿下來,但是,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其實,說起這幅畫,這裏麵還有一段故事。


    有一次趙田剛來到了薛柯枚父母這裏,他看到了這幅畫,心裏當然有些不高興,於是,他就說這幅畫不好。


    當時,薛柯枚也在跟前,她當然知道趙田剛為什麽不喜歡這幅畫,所以,也要往下拿。但是,薛柯枚的母親因為不知道這裏麵的原因,就開口問道:


    “我很喜歡這幅畫。趙田剛,你既然說這幅畫不好,那我想聽聽,究竟哪一點兒畫的不好?”


    趙田剛看了一眼薛柯枚,薛柯枚則把眼睛轉向了窗外。趙田剛囁嚅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什麽道理。他當然不能對著嶽母的麵,把不喜歡這幅畫的真實原因說出去,最後隻能說這幅畫看著黑乎乎,不如彩色的好看。


    “這是素描,是用鉛筆畫的,當然沒有顏色了。”薛母笑著數落著自己的女婿,最後,這幅畫也就一直掛在了這裏。


    這副畫背後的故事,薛柯枚當然不能告訴劉春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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