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省委組織部的肖部長和省建材局的齊書記吃完了飯就回去了。嚴秋萍作為省委組織部組織處的處長,還要繼續指導後麵的會議。


    此時,參加會議的各個代表團開始分組討論上午柳書記所作的報告。


    由於上午的代表合影沒有照好,薛柯枚的情緒有些低落。此時,她一個人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悶悶不樂地回想著上午的事情。


    本來這幾天的工作,方方麵麵都已經想的很周到了,誰能想到,司機老穆的大轎車給當不當正不正地停在了大樓的門前,更可氣的是,總會計師胡安平竟然還當著那麽多的人,說她在那裏給人照相,都成了陰陽臉了,這叫什麽話?


    劉春江見薛柯枚坐在那裏發呆,知道她還是為了上午照相的事情生氣,就走到她的跟前,安慰著她:


    “行了,不要生氣了,這個不能怪你,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我倒不是埋怨人家司機老穆,都是怪我自己沒有把這種意外的情況考慮進去。不管怎麽說,都是怪我自己考慮問題不周。”


    這時候,嚴秋萍也走過來了,她見薛柯枚自己深深地自責著自己的過失,從心底暗暗欽佩這個對工作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她也安慰著她,她拉著薛柯枚的手,笑著說道:


    “柯枚,行了,這次好好總結一下經驗教訓就行了,以後就有了經驗了。其實,不管是誰,做工作沒有想的十全十美的。”


    見嚴秋萍這樣安慰她,薛柯枚感激地點點頭。


    晚上吃完了飯,張永強回到招待所的休息室裏,給本部門的這幾個人開了個小會,他神情嚴肅地對大家說道:


    “再有一天,這個會就要開完了。以前的議程,不管怎麽說,都已經過去了,我看基本上還是可以的。現在最關鍵的是,要設法保證明天的選舉工作能夠順利進行,大家要把各種可能出現的問題都要事先想到,你們現在還有什麽問題?”


    負責組織工作的蘇秀玲,低著頭沉思著,這時候,她聽張永強問還有什麽問題要問,她遲疑了一下,問道:


    “明天的選票,咱們隻準備了兩套,不知道夠不夠?要是萬一出了錯,就來不及印了......”


    按照選舉製度,隻要會議在選舉的過程中,多出一張選票,那這一次選舉就是無效的,就要重新選舉。


    張永強吸了一口煙,眯著眼睛考慮了一下,說道:


    “為了保險起見,明天上午再印上一套吧,以防萬一。”


    聽了張永強的這番話,蘇秀玲坐在那裏越想越有些不放心,她又把準備好了的那兩套選票重新拿出來,仔細地數了兩遍,這才放進了櫃子裏鎖上。


    今天晚上,由於肖部長和齊書記等省市領導都已經走了,蘇秀玲他們幾個人的工作也就少了許多了。


    此時,住在招待所的省領導,也就隻剩下了一個嚴秋萍了。


    此時,蘇秀玲又端著一盤子瓜子和一些水果,送到了嚴秋萍的房間內。嚴秋萍一見她來了,就招呼她坐下,兩個人隨便聊了幾句,最後問她今天晚上還玩不玩撲克了,嚴秋萍笑了笑,說道:


    “要玩你們幾個玩吧,我想到外麵隨便散散步。”


    “隨便散散步?”蘇秀玲眼睛眨了幾眨,她試探著問:


    “您準備到哪裏散散步?您是自己一個人散步嗎?要不要我們跟著?”


    嚴秋萍想了想,說道:


    “你就讓小劉陪著我一起走走吧。我和他過去是大學的同班同學,多年不見麵,想一起和他敘敘舊。”


    蘇秀玲聽了,心裏想了想,最後也就同意了。


    當蘇秀玲回到了休息室,見劉春江和薛柯枚等人正在那裏閑談,就把劉春江一個人單獨叫過來,把剛才嚴秋萍的意思告訴了他。


    “什麽?她說她要我陪著她散散步?”劉春江大睜著兩個眼睛,心裏感到有些不安起來。


    蘇秀玲點了點頭,“是的,”她看著劉春江,想了想說道:


    “人家既然已經提出來了,要和你敘敘舊,那你不行就領著她到咱們廠周圍隨便轉一轉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劉春江扭頭看了一眼薛柯枚。


    這時候,薛柯枚也看著他,見他這樣,薛柯枚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說道:


    “人家嚴處長請你陪著一起去散步,這是好事呀,他去吧,看我幹什麽?”


    劉春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同意了。


    這時候,嚴秋萍已經走出來了。劉春江一見,便跟了上去。


    夏季的夜晚,正是出來納涼的好時候。此時,水泥廠外麵到處都是出來乘涼的人們。劉春江陪著嚴秋萍,兩個人順著一條小路慢慢地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郊外。


    此時,西邊的天空上,一大片血紅色的晚霞已經升起來了。這些血紅色的殘陽,像是被狂風撕碎的棉絮,在天空中散落著,飄動著。


    嚴秋萍望著遠處高低起伏的山巒,隨口問道:


    “春江,看得出,你現在很喜歡那個薛柯枚呀?”嚴秋萍說話毫不拐彎,單刀直入。


    “你看出來了?是的,不瞞你說,你也知道,我們過去曾經戀愛過,所以那時候也就很喜歡她。”劉春江對嚴秋萍比較了解,所以也就不隱瞞她,照直把心裏話告訴了她。


    “那時候喜歡她?那這時候呢?”嚴秋萍兩眼緊盯著他,又緊接著問道。


    “這時候?這時候我還是喜歡她,隻是......隻是......”劉春江不知道後麵的話該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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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現在人家已經結婚了,而且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嚴秋萍替他回答了。


    劉春江低下了頭。“他們的婚姻現在也是不幸福的。而且,薛柯枚她原來心裏就是......”


    嚴秋萍一擺手,止住了劉春江的話,說道:


    “你即使現在有一萬個理由,那也是你自己欺騙你自己,你要知道,不管怎麽說,她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這個和她愛不愛那個人是兩回事兒。”


    劉春江不得不承認,嚴秋萍說的話雖然殘酷,但很有道理。


    “那你打算以後怎麽辦?是讓她離婚和你結婚嗎?還是你去當一個第三者?就這麽不明不白地過著?”嚴秋萍是個很理智的人,她直接把問題擺在了劉春江的麵前。


    “這......這也是我最痛苦的事情。說實話,每天深夜,隻要我一靜下來,我的靈魂深處,就麵對這個問題,這也是我最難以選擇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擺脫不了她的影子。我也控製不住我的感情,她為了我,幾乎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都獻了出去,我欠她一份感情......我怎麽辦?我不能沒有良心,我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劉春江扶著一顆柳樹,用力拍了拍,他痛苦地說著。


    遠處的池塘裏,傳來了一兩聲青蛙的叫聲。


    這時候,嚴秋萍轉過頭,背對著他問道:


    “當年,你離開我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痛苦?”嚴秋萍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傷感。她望著西天上像棉絮一樣破碎的殘陽,用悲傷的口氣問道。


    “我?當然痛苦了,隻是......隻是那是因為你母親不同意我們的婚事。而且......而且後來也是你狠心地拋棄了我。所以……所以……”劉春江費了半天勁兒,才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嚴秋萍痛苦地搖了搖頭,說道:


    “你錯了,我的痛快不必你現在少。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我現在過得一點兒也不幸福,……我當時為了你,好長時間情緒都調整不過來,有一次,我媽因為我的事情,還吃了好多安眠藥,差一點死去,這些你都知道嗎?”說到這裏,嚴秋萍忽然低聲抽泣起來......


    劉春江一聽,他吃驚地望著她,他有些慌了,轉到了她的麵前,問道:


    “沒有我,你......你現在不是生活的也挺好的嗎?省委組織部年輕有為的領導幹部,你的前景一片光明,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你......你要知道,外麵有多少人羨慕你呀?”


    “那......那都是表麵的。”嚴秋萍苦笑了一下,“你以為我幸福?……是的,在別人看來,我的確很幸福。其實,我的那個老公,當時隻是看上了我的家庭,後來,他慢慢地變了,到後來,他在外麵,其實早......早就有人了......”說到這裏,嚴秋萍調轉了身子,伏在劉春江的肩膀上,放聲痛哭起來。


    劉春江僵硬地站在她的麵前,看著她無比悲痛的樣子,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才對......


    “春江,你說我到底該怎麽辦啊?”嚴秋萍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我現在每天回到家裏,心都在顫抖,整日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現在,我怕回家,一回家就感到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他一個月也回不了一次家,把家完全當成了一個旅店,想回就回,想走就走......我現在真是後悔聽了我母親的話,沒有找你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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