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田剛想起薛柯枚,心情也是十分的複雜。他也知道,自己過去曾經采用各種手段,強迫拆散了薛柯枚和劉春江兩人,最後總算是占有了她。


    趙田剛直到現在,也這樣認為,雖然說薛柯枚一直深深地愛著劉春江,但是,如果要是後來沒有劉春江的再次介入,或許他和薛柯枚之間不會分離。


    正因為如此,趙田剛對劉春江心中充滿了仇恨。


    當然,他對薛柯枚,一方麵,他知道是自己首先毀壞了她的幸福,但另一方麵,她覺得自己曾經救過薛柯枚,也救過娟娟,心中也算是對她有了補嚐。


    趙田剛看著窗外霍州的景色,這裏是他的故鄉,他過去對這裏的環境非常熟悉,到後來來到遼源療泥廠工作以後,就很少到這裏來了。趙田剛心裏胡思亂想著。


    想到遼源水泥廠,趙田剛也是感慨萬千,他在這裏曾經工作過多年,後來,就是因為刺了劉春江一刀,才被遼源水泥廠開除。並且由於犯了事,每日如驚弓之鳥,東躲西藏,還曾經在河西縣水泥廠裝聾作啞了好幾年。


    現在,遼源市這個地方,對他已經沒有多少牽掛的了。母親在前兩年,由於過份思念他,也已經離開人世了,到最後臨死的時候,也沒有見他最後一麵。


    想到這裏,趙田剛的心裏有些難過。


    火車到了開飯的時間了,這時,穀大衛從臥鋪上坐了起來,看了看趙田剛,又看了見宋武石,試探著問道:


    "又到了吃飯的時間了,你們餓了嗎?"


    這個家夥,大概還想著中午沒喝完的酒呢。趙田剛笑了笑,說道:


    "你想喝酒就明說吧,饒什麽彎啊?"


    穀大衛見趙田剛猜中了他的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


    於是,幾個人去了餐車上,開始吃飯。雖然餐車上的飯菜品種有限,但是,三個人還是要了不少,並且,還又要了兩瓶酒,穀大衛又喝了不少,宋武石也喝了幾杯,趙田剛本來不打算多喝,但經不住穀大衛多次勸說,說喝了酒在火車上便於睡覺,趙田剛一聽也是,幾個人又放開肚子,暢飲起來。


    這一下,酒又喝了不少。


    等吃完飯,回到臥鋪,又過了一會兒,車箱裏麵的燈光暗了,周圍的人也都不再閑聊,一個個地都躺在自己的臥鋪上開始睡了。


    趙田剛看了看表,心想,再過幾個鍾頭,火車就要回到遼源了,想到去了那裏,白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跑,於是,他也躺了下來。


    此時,他的頭昏昏沉沉的,像是灌了鉛一樣,再加上晚上又喝了不少的酒,確實也有些困了。於是,他倒在臥鋪上,把雙眼閉上,很快,便睡著了。


    火車飛速地疾駛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聽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列車員開始喊了起來:


    "遼源車站到了。遼源車站到了……"並且,她一邊喊,一邊往裏走,看見個別在上鋪還在沉睡的旅客,便蹬上梯子,用手把他們拍醒,並且把車票還給這些即將到站的人們:


    "醒醒吧,再過一會兒車就到站了。"


    趙田剛等三個人,由於昨天喝了不少酒,都睡得正香,被叫醒了之後,坐起來揉著眼睛,好半天才清醒過來,隨後看了看表,便慢慢地開始收拾東西。


    又過了幾分鍾,列車進站了。車箱裏下車的旅客,前後跟著,出了車站。


    三個人來到遼源車站的廣場上,這才發現,此時,天空中已經下起雨了。而且,這雨水下的還不算小呢。


    說起來,穀大衛和宋武石他們兩個人,父母都在遼源市裏。趙田剛的家,雖然也有,但是,相對而言,他的家離這裏還很遠。


    “你們兩個不是父母都在這裏住著嗎?那你們兩個先回吧。”趙田剛看著他們兩個說道。


    “那怎麽行?我們回去了,下這麽大的雨,你怎麽辦?”


    趙田剛笑了笑,說道:


    “我等雨停了,隨便找一家旅館住一夜就行了,等明天,咱們再見麵。”


    宋武石看了看穀大衛,誰也沒有說話。他們兩個有些不好意思把趙田剛一個人留在這裏。


    趙田剛知道他們的心思,他看了看車站的周圍,望見不遠處有家泰安賓館,這家賓館,僅從外表看,顯得特別的豪華。雖然是在雨中,門前的燈火,也是照耀的如同白晝。台階的前麵,到處都擠滿了豪華的小汽車。


    趙田剛一看這家賓館的氣派,心裏暗暗地想,像這樣的高級賓館,客房價格一定不菲,而他們要是住這樣的賓館,由於他們隻是公司的普通的職工,別說是穀大衛和宋武石,就算是趙田剛,雖然說起來也算個小頭頭,但按公司的規定,也是不行的,想住也不能報銷。


    但穀大衛可不這樣想,他正困得厲害,於是嚷嚷道:


    "趙主任,我看咱們三個就一起在那裏先住下吧,這麽大的雨,也別嫌貴了。"


    宋武石也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時候了,貴就貴點吧,不就一天嘛?等明天咱們都離開了。"


    趙田剛見兩人這樣說,猶豫了一下,心想他們說的也有道理,便冒雨帶著他們向那裏快步走去。


    進了賓館,他們到吧台一打聽,標準間的客房,早就住滿人了,剩下的,都是幾個最高檔的貴賓間了。他們的身上帶的這點兒錢,要是在這裏住一夜,那別的什麽事情也別想幹了,直接回公司裏麵算了。


    穀大衛和宋石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此時也沒話可說了。


    "走吧,這不是咱們住的地方。"趙田剛見他們兩個失望的樣子,也苦笑了一下,說道。


    於是,他們隻得轉身往外走去。


    他們走出了大廳,站在賓館的台階上麵,望著天空中的傾盆大雨,隻得耐心等待著雨水停了再走。


    過了一會兒,街麵上的雨水漸漸地少了。水麵上不斷泛起來的水花,也慢慢地稀少了。


    趙田剛把手向空中伸了一下,此時,雨水小多了,但是多少還有一些雨,說道:


    “現在咱們就走吧,等雨水停了,說不定天就亮了。”


    三個人在車站的廣場周圍,又問了好幾家賓館,這個時候,不是裏麵的客房早已經滿了,要不就是,和剛才的泰安賓館一樣,剩下的都是一些比較貴的房間。


    隻有一家賓館,有一個三人間,但是,裏麵已經住了兩個人了,隻有一個床位還空著。而他們是三個人,這怎麽能行?


    “趙主任,要不然,你到我們家裏住一夜吧,我父母那裏有睡處。”穀大衛不想再走了,他對趙田剛說道。


    趙田剛怎麽好意思半夜三更到穀大衛的父母家裏睡覺?他笑了笑,說道:


    “這樣吧,你們兩個先打個車回去吧,我自己在這裏睡一夜,怎麽樣?”


    穀大衛和宋武石想了想,看來,也隻好這樣了。


    “那好,那我們兩個就先走了,趙主任你一個人在這裏住吧。”穀大衛和宋武石兩人走出了賓館。趙田剛把他們兩個送到了門口。


    這個時候,街上的出租車也不多,等了好半天,才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趙田剛看著穀大衛和宋武石兩人都坐上了出租車,向他們兩個擺了擺手,這才回到了賓館的前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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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住剛才剩的那一張床位吧。”


    吧台裏麵的那位年輕的姑娘,略帶歉意地笑了笑,說道:


    “哎呀,真不湊巧,您怎麽不早說?我還以為您不住了呢,您看,就在您出去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人把這個床位要走了……”


    趙田剛幹瞪著兩個眼睛,望著那個姑娘,什麽話也說不出來。——誰讓他剛才沒有提前和人家提前把這個床位訂下來呢?


    沒有辦法,趙田剛隻好一個人又繼續往前走去。


    不知道怎麽搞的,趙田剛又走了幾家賓館,都是房間滿了。


    趙田剛走的也有些累了,他站在馬路邊上,看著夜色中的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有些為難了。


    他掏出了一支煙,點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向空中吐了出去,回頭找了個門麵房的門前,看那裏的地麵上還比較幹燥,於是,他坐了下來。他想在這裏歇一歇再說。


    就在這時候,有個人見他一個人在這裏坐著,便向他走來。


    當走到他的跟前的時候,這個人低聲對他說道:


    “大哥,您住店嗎?”


    趙田剛心中一亮,他借著遠處的燈光,看了看黑暗中眼前的這個人。


    “大哥,您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賓館裏麵早就都住滿了,您要是再不去,就連我們那裏也都快滿了,您就去我們那裏去吧,先看一看,價格不貴,也很幹淨,而且……而且我們那裏還能讓您好好地瀟灑快活一下,怎麽樣?”


    趙田剛一聽,他知道這個人說的意思,但是,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試探性地問道:


    “……快活?怎麽個快活法兒?”


    那個男的神秘地笑了一下,向周圍看了看,見沒有什麽人,於是,他又向前湊了湊,把一個手放在自己的嘴巴上,低聲對趙田剛說了兩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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