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路上急速地向前行駛著。


    比較起來,薛柯枚的家裏還是要稍微遠一些的。


    趙田剛坐在車裏,盡管他還是那樣兩個手抱著薛柯枚,但是,他的腦子可並沒有閑著。


    他兩眼眯著,注視著汽車的前方,心裏默默地算計著:


    以劉春江那天受傷的狀況來看,按照一般的情況,應該還不至於這麽快就出院。當然,這隻是他自己的一種猜想,畢竟他還不是醫生,所以,這時候劉春江究竟是否出院,其實他心裏也沒底。


    當然,趙田剛也考慮到了,薛柯枚這幾天說不定還是一個人被蒙在鼓裏,並不知道劉春江還在醫院。如果知道了,那麽,以她的性格,那是斷然不會丟下劉春江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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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假如劉春江真的已經出了醫院,那麽,就算是這兩天薛柯枚已經懷疑秀兒有了劉春江的身孕,難道說,薛柯枚就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賭氣,到了應該下班時間卻不回家給他做飯?


    按理說這並不太符合薛柯枚的性格呀?畢竟,他對薛柯枚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呲”的一聲,前麵是個十字路口,紅燈一閃亮了起來,出租車的車身微微一晃,也隻好停了下來。


    怎麽辦?


    出租車到了十字路口了,而趙田剛心裏的思想也是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了。


    再走不遠,汽車隻要是一拐彎,那裏就是“珊瑚島”小區了。


    此時,在趙田剛的心中,究竟是把薛柯枚拉到自己家裏,還是把她送回她自己家裏,這兩個念頭,在趙田剛的腦海中正在緊張地相互較量著。


    前麵的交通紅色倒計時數字在不停地閃爍著:


    “十、九、八、七……”


    不用說,趙田剛心裏當然清楚,一旦真的把薛柯枚拉到了自己家裏,那麽,後果將會是什麽,那就真的不好說了。


    “三、二、一……”前麵的紅色倒計時數字馬上就要走完了。


    趙田剛低頭看了一下薛柯枚。


    此時,薛柯枚還是那樣,依然昏昏沉沉地躺在他的懷裏。


    看這樣子,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呢。


    “師傅,不去‘珊瑚島’小區了,你還是直接向前走吧。”


    終於,在汽車馬上就要行走的時候,趙田剛咬了咬牙關,作出了艱難的最後選擇。


    他覺得還是應該把薛柯枚送到她自己家比較合適。畢竟,秀兒這個時候還在她家裏呢。


    汽車又行駛了一陣,最後,來到了薛柯枚的小區裏。


    趙田剛還是那樣,他抱著薛柯枚上了樓,來到了門前。


    由於兩個胳膊占著,騰不開手按門鈴,所以,趙田剛便用腳踢了門一下,高聲說道:


    “秀兒,開門,快開門!”


    讓趙田剛感到納悶的是,等了半天,家裏似乎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難道家裏沒有人?”


    趙田剛有些後悔,剛才在樓下忘了注意抬頭注視一下薛柯枚家裏的窗戶是不是亮著燈了。


    “看來她家裏真的沒有人了。”見還是沒有動靜,趙田剛想了一下,這才蹲下,輕輕地在薛柯枚身上摸著鑰匙。


    鑰匙找到了,好在她的鑰匙也不算多,很快,門就被打開了。


    趙田剛把薛柯枚放在臥室的床上,給她身上蓋了一件薄毯子,又找了一塊毛巾,弄濕了,捂在了她的額頭上。之後,便開始燒水,他要沏點茶水再說。畢竟,抱著薛柯枚走了那麽長的一段路,他也口渴了。


    “連秀兒也不在家?”趙田剛坐在沙發上,一邊點燃了一支煙,等著水開;一邊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鍾表,心裏胡思亂想著:


    按理說,這個時候秀兒應該是回到家裏了。難道……難道劉春江果真還沒有出院?


    當然,趙田剛也知道,按照正常情況,這個時候嚴秋萍早已經下了班了,所以,陪侍劉春江,到了晚上也就由她在那裏照料了。因為,那幾天就是這麽個安排。


    或許,秀兒一個人在家裏待不住,沒準她吃完飯出去轉去了呢。


    對,應該有這種可能。


    趙田剛這樣判斷著。


    於是,趙田剛便一邊抽著煙,一邊開始喝起茶水來了。


    ......


    其實,趙田剛完全想錯了。


    他當然不會知道,真實的情況是,劉春江現在雖然已經不在醫院了,但是,他卻又被嚴秋萍送到了她自己的家裏養著身體。


    那麽,為何這個時候秀兒也沒有回來呢?


    前麵我們介紹過,由於嚴秋萍被臨時抽調到了由省委省政府有關部門組成的一個聯合調查組,前往夜裏發生的那起重大生產安全事故現場,調查事故的經過,所以,本來已經提前說好的晚上由嚴秋萍來照料劉春江的這個事情,當然也就不能按照計劃進行了。


    這樣一來,照料劉春江的任務,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隻得全部都由秀兒一個人獨自來完成了。


    所以,此時的秀兒,當然也就在嚴秋萍家裏了。


    好在劉春江這個時候傷情已經基本上快好了,不算特別費事,所以,秀兒一個人也能頂下來。


    其實,嚴秋萍本來也想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劉春江受傷住院這件事,從前因到後果,從來龍到去脈,從源頭到結尾,詳詳細細地向薛柯枚好好解釋一下。可是,誰料想天算不如人算,由於恰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又趕上了省委抽調她前去調查生產安全事故這件事,這樣一來,她隻好打算再往後拖一拖了。


    至於秀兒這邊,其實這倒很好辦,就說是已經找了一份醫院的陪侍工作,假設薛柯枚心裏即使再想阻攔,那麽,如果秀兒執意一定要去,那誰也不好過分幹涉的。


    於是,這件事就這麽又拖下來了。


    ……


    客廳裏的煙霧在空中四處彌漫著。


    趙田剛喝了兩杯茶水,把手中剩下的一個煙頭往煙灰缸一擰,站起身來,見給薛柯枚涼的那杯茶水已經差不多了,便端著這杯茶水,走進了薛柯枚的房間。


    此時,隻見薛柯枚還是那樣,依然是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什麽都不知道。


    “……柯枚,醒醒,你喝點兒水吧。”


    趙田剛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了兩聲……


    薛柯枚似乎根本沒有聽見趙田剛的問話。


    趙田剛想了想,便從廚房裏取了一個小勺子,打算試著喂薛柯枚兩口。


    趙田剛抱起薛柯枚的頭,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喂著,還好,薛柯枚還真的喝了幾口茶水。


    喂完了水之後,趙田剛把茶杯送出了臥室,他又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鍾表。


    奇怪,眼看牆上的鍾表時針已經過了十點半了,可是,這個秀兒還是沒有回來。


    趙田剛心想,大概這個秀兒有別的事情了吧?要不然,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回來?


    想來想去,趙田剛把各種可能都想過了,他還是猜不透這個秀兒究竟是去了哪裏。


    管她呢,誰能知道這個秀兒會去哪裏?想到這裏,趙田剛也就不再費腦子胡亂猜想了。而且,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於是,便準備睡覺。


    去哪兒睡覺呢?趙田剛皺著眉頭想著……


    這麽晚了,別說是薛柯枚已經喝醉了,身邊也的確需要有人來照顧;就是薛柯枚沒有喝醉,趙田剛也不想再回自己家裏睡覺了。


    更何況,趙田剛其實早就想瞅這麽一個機會了。


    想到這裏,趙田剛便拿定主意,走進了薛柯枚的臥室。他先是站在當地,觀察著薛柯枚現在的情況。


    隻見她還是那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其實,由於這幾天在薛柯枚的心中,被左一個右一個接連不斷冒出來的各種事情,反複地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經,所以,夜裏根本睡不好。


    所以,這一回她喝醉了,正好也可以使她的身體,能夠好好地歇息一下了。


    趙田剛看著,他分明發現,盡管薛柯枚還是那樣昏沉沉地睡著,可從她臉上的表情來看,卻依然可以猜測得出,她心裏一定很痛苦。


    畢竟,作為以前的丈夫,趙田剛對薛柯枚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薛柯枚究竟痛苦什麽呢?


    別的先不說,單隻那天她得知秀兒已經懷了劉春江的身孕,就這麽一件事,就會讓她心裏痛苦萬分。


    趙田剛心裏這樣想著。


    看著薛柯枚的樣子,趙田剛居然心裏又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感覺,那就是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他和薛柯枚結婚的時候。過去,薛柯枚睡覺的時候,臉上也就是這麽一種表情。


    他太熟悉這個樣子了。


    忽然,冥冥之中,趙田剛似乎意識到,這真是上天賜予給他的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呀,這個機會,平時就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啊……


    可不是嘛?此時的薛柯枚酒醉不醒,已經不省人事了;而她的丈夫劉春江,又恰好住院,暫時還回不來;就連秀兒,今天也正好不在家。這難道不是老天爺賜給自己的一個好機會嗎?


    趙田剛覺得自己似乎也隱隱約約地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想到這裏,趙田剛再也壓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燃燒起來的一團欲火,他三下兩下把衣服胡亂一脫,便上了床,向薛柯枚的身子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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