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為何不叫我表妹了呢?”薛柯枚遲疑了一下,她開始準備具體檢驗一下劉春江的記憶力究竟恢複的怎麽樣了。


    見薛柯枚這樣問,劉春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了薛柯枚一眼,那意思似乎是在反問她:——你怎麽會提出一個這樣古怪的問題?


    見劉春江對自己提出的這個問題明顯有了異樣的反應,薛柯枚的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動,立刻,她的眼睛也閃爍出驚喜的光芒:看來,劉春江的記憶力真的有了起色,要不然,他的表情不會是這樣的反應啊......


    正當薛柯枚心中為此而暗自感到欣喜的時候,就在這時,突然,誰也沒有料到,在薛柯枚睡覺的那間臥室內,冷不防冒出了一陣響亮的歌聲......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這歌聲顯得異常刺耳。


    由於沒有一點兒心理防備,頓時,薛柯枚和劉春江兩個人聽了同時都是一驚,而且,這個聲音,對於薛柯枚來講,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她差點被這個聲音嚇的魂都飛了......


    片刻之後,兩個人這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原來這是手機鈴聲響了。也就是說,這是當時正在開始流行的手機彩鈴音樂。


    隻聽到一個男人用粗狂的嗓音高聲唱道: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


    抱著那個月亮它笑彎了腰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


    抱著我那妹妹呀上花轎......”


    由於這畢竟是在薛柯枚剛才睡覺的那間臥室傳來的聲音,所以,到底還是薛柯枚最先反應過來,她馬上意識到:這聲音不是來自於自己的手機,而是來源於那個鑽在床底下的趙田剛,他一定是沒有防住,手機偏偏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地響了。


    立刻,薛柯枚便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她趕緊跑向了自己的臥室,剛跑了兩步,又連忙回過頭來對劉春江說了一聲:


    “......我......去接個電話......”


    並且,薛柯枚在回到臥室的那一瞬間,還似乎有意又似乎是無意的,把房門給輕輕地帶了一下,最後,房屋的那扇門,也就關了一多半,隻留了一個拳頭寬大小的門縫。


    不用說,薛柯枚之所以要把房屋門關上多半個,從表麵上看,似乎是為了打電話說話方便,也不影響別人,其實,當然是擔心趙田剛會被坐在沙發裏的劉春江發現;可是,如果完全關上,她又擔心這樣做反而會引起劉春江的懷疑,況且,退一步講,即使不會引起他的懷疑,那也顯得對他不信任,似乎她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而特意瞞著別人。


    所以,她隻好關了一多半。這樣也就能夠說得過去了。


    劉春江坐在沙發上,身子並沒有動,他隻是望著薛柯枚的背影,感到有些意外,同時也對這個時候來電話的人,感到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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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誰的手機呢?聽這手機的彩鈴,似乎多少有些耳熟啊......


    想著想著,忽然,劉春江想起來了:


    ......對了,這個手機的彩鈴,正是趙田剛的手機鈴聲。因為就在不久前,劉春江好像還在哪裏聽到過這個鈴聲呢......


    手機的鈴聲終於停下來了,可是,劉春江的腦子卻停不住了:


    因為他覺得有些奇怪。


    ......按理說,薛柯枚的手機鈴聲,下載的可不是這首歌曲啊,因為劉春江記得非常清楚,她手機的彩鈴,下載的是《白毛女》中的《北風吹》那首歌。


    我們知道,在正常情況下,不管是誰,手機彩鈴一般都會選擇自己喜歡聽的歌曲或音樂。所以,從這個角度上考慮,雖然劉春江從遼源回到薛柯枚這裏,對她的一些事情還並不完全知曉,但是,他還是知道,無論是從性格上看,還是從個人藝術修養上看,薛柯枚應該是不會喜歡這種又吵又鬧的這種類型的歌曲的。


    而且,在劉春江隱隱約約的感覺中,薛柯枚似乎對幾乎所有的歡快的音樂,並不怎麽喜歡聽;甚至可以說,別說歌聲了,而且,有時候就連一個燦爛的笑臉,劉春江現在都很少見過。


    如果這樣一推想,那麽,這就有點奇怪了,薛柯枚怎麽會下載這樣的手機鈴聲呢?


    很顯然,這個手機的鈴聲,不是從薛柯枚的手機裏傳來的,既然這樣,那麽,手機又是誰的呢?難道......難道是趙田剛的手機在這裏嗎?


    這就更有些離譜了。


    因為,別說以前了,就是現在,雖然劉春江也知道,趙田剛最近對薛柯枚一直都不死心,還在三天兩頭地纏著薛柯枚,不住地對她獻著殷勤。但是,以劉春江對薛柯枚的了解,別說是她自己也有手機,換句話說,即使她沒有,也斷然不會借用趙田剛的手機的。


    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看著茶幾上的茶杯,劉春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腦子裏還是在不停地胡思亂想著。


    忽然,劉春江這才注意到,茶杯裏麵的水,顏色很豔,而且味道也有些苦。


    顯然,這裏麵的茶葉放的不少。


    奇怪,按理說,薛柯枚可是不喜歡喝濃茶的呀?劉春江也記得,過去在水泥技術開發股份有限公司,由於那裏的水質味道比較大,所以她才喝一點茶水,壓一壓味道,一般在家裏,平時渴了也就喝一點白開水。所以,怎麽會泡這麽濃烈的茶水呢?


    劉春江順著這個思路往下一想,他發現,這裏麵的問題更多了。


    因為,他發現,放在茶幾上麵的那個大茶壺裏,裏麵的水分明還很燙手呢。


    而且,再一看茶幾上麵的煙灰缸,裏麵還有幾個煙頭。


    自從被洪水卷走了之後,可以說,由於條件所限,劉春江基本上已經不抽煙了。


    人如果一旦戒了煙,那麽,他對煙味也就變得比一般人要敏感了。


    劉春江站起身來,在房間裏轉了轉。這時候,他果然發現,客廳裏的空氣中,確實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味。


    如此看來,這個房間裏,至少在一個小時之內,一定是有人在這裏抽過煙的。


    既然這樣,那麽,這個家裏麵,又有誰來過呢?


    想到這裏,劉春江的兩個眉頭,不由得皺緊了。他果然發現,這裏麵越想似乎越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再說臥室裏。


    劉春江猜測的確實沒有錯,這個手機的鈴聲,當然不會是薛柯枚的,而是從趙田剛的手機裏發出來的。


    由於趙田剛現在的身份已經非同從前了,他已經是美國迪斯拉醫藥公司在中國某個地區的地方總代理了,除了由公司每個月給他報銷一定的房租以及交通費用,同時,還給他補貼一定數額的通訊費用,所以,他鳥槍換炮,除了換了一身行頭,還給自己配了一部好手機。


    那麽,此時已經是深更半夜了,在這個時候,究竟是誰給他來了電話呢?


    原來,給他打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趙田剛的女兒,也就是遠在大西洋彼岸美國留學的娟娟。因為,對於美國那邊來說,這個時候,正是大白天。而且,娟娟也知道,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給她爸爸打電話,也是為了能夠節省一點兒電話費。


    由於趴在床底下的趙田剛不敢說話,所以,這個電話,當然也就由薛柯枚來接了。


    “......爸爸......我是娟娟啊......”


    薛柯枚剛把手機接起來,電話的那邊,已經傳來了娟娟清脆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自從她去了美國留學之後,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哦,不是,是我.....是媽媽呀......”聽了女兒的聲音,薛柯枚先是答應了一聲,隨後又糾正著。


    “......媽媽?咦,這不是爸爸的手機號嗎?怎麽會在你的手裏,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兩個人,不是......不是......一直是對頭嗎?”


    在娟娟的印象中,媽媽和爸爸的關係,一直如同水與火的關係,是絕對互不相容的。所以,兩個人怎麽可能會在一起?更何況,娟娟也知道,特別是在這種半夜三更的時候,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她才感到特別的奇怪。


    娟娟當然不會明白,她離得這麽遠,怎麽能夠明白呢?


    “......娟娟,你有什麽事情嗎?”薛柯枚沒有正麵回答女兒的問話。在電話裏,特別又是在這種令人尷尬的時候,她怎麽能夠給女兒幾句話說清楚她與趙田剛的關係呢?


    娟娟不再追問了,之後,便把自己最近在學校的一些情況,說給了媽媽聽。並且,她還向家裏匯報了一個好消息,說自己已經獲得了學校的獎學金了......


    “......好,好,我的乖女兒......媽媽祝賀你......媽媽祝賀你呀......”由於薛柯枚心中有事,所以,她的注意力並不集中,不過,多少還是聽了一個大概,並且,在電話裏不住地祝賀著女兒。


    由於這是跨洋電話,電話費很貴的,所以,兩個人簡單聊了幾句話,也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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