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在輕輕的笑了一聲,說道:“好了,這件事情我們都放在肚子裏,以後再談,你先去忙吧,我坐坐再走。”


    那位股東先是恭敬的鞠了一躬,便走了攖。


    顧安在寂寥的望向咖啡館外,已經下了微微的細雨,不知道,這一場鏖戰,到底要持續多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為父母報仇......


    *


    那位股東走出了咖啡館後,望了望顧安在的座位,尋了個隱蔽的地方。


    那輛賓利早早的就在那裏等候了,那位股東看沒有人跟上來,便湊近那賓利,輕輕的在說些什麽。


    隔著玻璃看的並不真切,隻看得見裏麵黑白的西服,和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


    幾分鍾後,那位股東就離開了。


    男人搖下了車窗,看向咖啡館內正在思慮的女子,眸子裏糾結之色顯而易見償。


    “安在,如果你想要玩下去,傾家蕩產,我也要陪你玩下去。”


    那位女子眉眼淡淡,精致的鑲金杯子握在她的手中,似乎在取暖,這季節越發的冷了起來,那些無孔不入的冷空氣襲擊者她孱弱的身子,不知怎麽,顧安在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裏曾經有一個生命,是易未遠的生命,既然,他不珍惜,那就別怪她無情了......


    卻不料想,這一幕早早的就被印在了那個男人的眼裏,經年難忘,經久不滅。


    顧安在起了身,輕輕的將錢放在了桌子上。


    離開了咖啡館。


    *


    小巷,來往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潮濕和陰冷,還有一些動物腐蝕的酸臭味。


    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躺在了地上,小腿的地方有液體流過。


    正午的太陽打在她的身上,隻有衣衫的一角將她的重要部位遮著。


    細看,路過的液體是紅色。


    鮮血。


    女子的嘴裏泛著白沫,四肢已經僵硬。


    來了三四個男人,話語模糊,聽不真切,隱隱約約的知道他們在罵人。


    其中一個比較瘦小的男人,在另幾個男人的狠戾的眼神下,畏畏縮縮的抱起了女人。


    “老大也真是的明知道這幾年不好混,還做這個事情,擺明了兄弟們沒飯吃。”


    另一個男人阿諛道:“大哥,你說這個女的丟哪?”


    為首的那個男人剔了剔牙齒:“湖裏麵啊,你傻啊。”


    *


    易氏集團,頂層會議。


    總秘書長,分發著茶杯,嘴裏念叨著:“陳總愛喝龍井,李總愛喝大紅袍......”


    氣氛異常的嚴肅,各級高層幹部正在進行安全檢查。


    易未遠坐在會議室裏,雙眼闔目。


    眉梢微微的翹著,眼睛似乎有一些疲勞之意,有意無意的轉動著自己的結婚戒指,穿著挺括的白襯衫,黑色的小西裝將他的身材暴露無遺,秘書輕輕的走了過去,遞過了一杯濃鬱的咖啡,而易未遠擺在麵前的是一項“加密”資料。


    秘書湊近易未遠,附身在他的耳旁說道:“人都到齊了。”


    易未遠睜開眼,隻是溫柔了不到一秒,便犀利的起來,目光直直的說道:“進來。”


    陸陸續續的,人都到齊了。


    為首的那個股東,儼然就是昨日剛剛與顧安在見過麵的那位。


    “易總,公司的資金鏈已經斷了。”


    易未遠眸光一閃,問道:“那你有什麽想法呢?”


    “裁員。”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現場有一些嘈亂。


    易未遠清了清喉嚨,向那個股東交換了一下眼色,說道:“裁多少為合適?”


    那位股東照著顧安在的吩咐,比了一個手勢,看到了這個數字後,易未遠眉頭皺也沒皺一下,說道:“好。”


    聽到這句話後,立馬就有人站了起來反對,反對的聲音愈演愈烈,易未遠蹩眉,說道:“如果不裁員,就得取消項目,你們手裏的項目沒了,裁的第一個就是你們。”


    聽到了這句話後,難得的,沒有人再說什麽了,隻是那股東的眼裏微微有一些不忍之色。


    易未遠起身,衣服上的褶皺顯而易見,突然,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是光鮮照人的易太太。


    她眉眼裏皆帶著微笑,嘴角一勾,溫柔的說道:“那,是不是我也要被裁掉?”


    易未遠攬過顧安在,說道:“你不會的。”


    有些股東的眼底已經有了不滿之色。


    這樣的易未遠,哪裏還有當年的那個叱吒風雲的感覺。


    一個年長的股東,站了起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離開了會議室。


    易未遠恍若未聞,隻是定定的望著顧安在的眸子,顧安在被看得有些許不自在:“遠哥哥,我們吃飯去吧。”


    有一必有二,陸陸續續的股東們也都散了。


    易未遠似乎並沒有受這些人的影響,反而笑了起來,說道:“好。”


    等易未遠和顧安在離開後,偌大的會議室,隻有那個股東一個人。


    他跌坐在椅子上:“造孽啊。”


    *


    missyou酒吧。


    何煜早已經等候多時,他細細的品著手裏的酒。


    一個影子一閃而過,顧安在帶著厚厚的墨鏡走了進來。


    “裴允年死了。”


    顧安在的腳步一滯,說道:“怎麽......死的?”


    何煜緘默,顧安在也沒有多問。


    良久,顧安在說道:“準備好了嗎?”


    何煜放下酒杯,點了點頭。


    相對無言。


    “何煜,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何煜心中有一些慌,眸光如炬:“你想一想顧老,想一想你的孩子。”


    “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有一些蹊蹺。”


    何煜正色道:“有什麽蹊蹺?”


    “我總覺得,易未遠故意讓我的想法得逞,明知道裁員......”


    何煜立馬打住了顧安在,停止讓顧安在繼續思考下去。


    “別想太多,這件事情,肯定是易未遠故意的,他自己也沒有辦法了,恰好有人提出裁員,順水推舟而已。”


    顧安在有一些遲疑:“萬一......”


    何煜厲聲說道:“安在,沒有萬一,如果不下狠心,什麽事請都做不成的。”


    顧安在絞著自己的手指,眸中有一些遲滯。


    *


    回到公寓後,何煜麵色不佳,林佳期溫柔的問道:“怎麽了。”


    “顧安在她有一些搖擺不定了。”


    林佳期有一些意外:“那不是好事嗎?如果顧安在不複仇了,易未遠也不會失去......”


    林佳期還未說完,何煜便說道:“不可能。”


    她耐心的擦著桌子,細聲的說道:“怎麽不可能呢?放下,說不定就是解脫。”


    何煜的腦中一直盤旋著顧安在說的那句話。


    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有一些蹊蹺。


    林佳期看他還在出神,便以為他在想放棄複仇的事情。


    “我說過,顧安在必須是我的。”


    林佳期擦桌子的手一頓,心裏沒由來的有一些苦澀。


    “何煜,你明知道。”


    何煜轉過身,望著林佳期,心中雜亂一團。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知道,顧安在必須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


    林佳期望著偏執成癮的何煜,便耐心的勸道:“給一點懲罰,讓易未遠嚐嚐就行了,何必這樣呢?”


    何煜沒有理她,隻是大聲的吼道:“已經夠幹淨了,不用擦了。”


    林佳期的指尖泛白,骨骼分明的手縮了回去,將毛巾放在了桌子上。


    回給何煜的是一個清脆的關門聲。


    半響過後,何煜心裏沒由來的有一些緊張,他拔腿,向外麵跑去。


    林佳期穿著高跟鞋,跑得不快,何煜望著麵前這個女人,心裏頓覺有一些愧疚。


    林佳期之所以也被牽扯進來,也是因為想幫助他,可是......


    何煜加快了步伐,抱住了林佳期。


    林佳期掙脫了幾下,但終是無果,便呆滯的愣住了。


    “佳期,對不起。”


    林佳期沒有說話,但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佳期,給我一點時間,我隻需要一點時間,事情總會明朗起來的。會的。”


    ---題外話---今天萬更,下午還有,等等等等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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