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天的經驗,曹啟智今天信心十足,不但對程岫言聽計從,還嫌速度太慢,恨不得程岫渾身長滿嘴,包攬全部比賽。


    程岫:“……”看不到比賽,長滿嘴也隻能胡說八道。


    饒是如此,一天下來,曹啟智又賺了個盆滿缽滿。他之前並不覺得自己貪財,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此錢此數,真的是花好月圓。


    曹啟智眉開眼笑地數著錢,興高采烈地從裏麵出來,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被幾個人攔住了。


    “你們要幹什麽?”曹啟智笑眯眯地問,人逢喜事精神爽,除了要小費,其他都好說。


    那幾個人看著他嘿嘿地冷笑:“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敢在這裏作弊,要找死嗎?”


    曹啟智反問:“我哪裏作弊?買彩票怎麽作弊?開天眼?”雖然有了程岫這樣的指導老師和開天眼沒什麽區別。


    回去的路上給程岫多買點點心。


    在自己沒發覺的時候,他已自發點亮“討好財神爺”技能。


    對方想:我怎麽知道你是怎麽作弊的!要是一場贏,可以懷疑他串通賽手,但是每場都贏,那就……保安心裏嫉妒羨慕,麵上更冷酷無情:“我不管你是怎麽作弊的,總之,你從昨天到現在,隻贏不輸,這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眼睛看看就知道誰輸誰贏了。”曹啟智一邊和他周旋,一邊拚命地瞄門口。關鍵時刻,程岫和曹琋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眼見周圍開始有人圍觀,競技場的保安強硬起來,一群人一哄而上,擋著王震和曹啟智的臉,將人逼到了角落,一路往小門拖去。


    曹啟智知道一旦進去出來就難了,向王震使了一個眼色。王震趁著一人伸手推他,猛然抓住對方的胳膊用力一扭一推,再背後加了一腳,硬生生地從包圍圈撕出一個口子。


    保安一見動上手了,也不客氣,招呼兄弟一哄而上。


    王震頂住大半壓力,曹啟智從另一個方向突圍。


    競技場經營這麽多年,就剛開業有人不長眼鬧事,站穩腳跟後,誰都知道不好惹,也都消停。保安平時的工作就是穿著製服人模狗樣地溜達,讓大家知道,這裏是有人看場子的。日子太清閑,保安個個養得珠圓玉潤,看起來凶,打起來慫,王震一個人就把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哎喲哎喲哎喲……”


    一首動聽《慘叫歌》此起彼伏。


    王震一個人衝出三四米,聽到曹啟智喊了一聲,回頭發現曹啟智的路被“胳膊痛”“胃痛”“腿痛”“全身都痛”的人擋住了,隻好又殺回來。


    保安看到他,自發地讓出路來。


    王震掰住曹啟智的肩膀將懷裏一扣,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競技場這事原本做得不厚道,哪有人贏了錢就不許走的,經理自己也知道,再三叮囑保安低調行事,誰知保安被打得這麽慘,這麵子上立馬掛不住了,衝出來將保安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親自帶人追了出去。


    曹啟智知道競技場避諱什麽,急中生智地喊道:“競技場輸錢不算數!要搶錢啊!”胡七八糟地亂喊了一通,將周圍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


    看其他人指指點點,競技場的經理不得不停住腳步,解釋了一番,一定說曹啟智他們是作弊。有路人問怎麽作弊,經理也想不通,充耳不聞地催人快點跑。


    王震和曹啟智到門口,曹琋和程岫仍不在。曹啟智怕競技場的人追出來,想直接回酒店。


    此時街上空蕩蕩,來往車輛少,更不用說出租車。


    保安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雙方都很緊張。


    王震和曹啟智想著:快點來車!快點來車!


    保安們想著:你們快跑!你們快跑!


    經理五十好幾的人了,聽這個大肚腩,平常也不運動,現在居然一馬當先,跑出了氣勢,跑出了速度,跑出了領袖風采,也是不容易。但他本人並不滿意,扭頭對跑得跟慢動作跨欄似的保安們吼道:“都給我快點跑!”


    忽地,清冷的街道上發出了刺耳的刹車聲,一輛小轎車從小巷子裏衝出來,一個急轉飄移,衝到王震和曹啟智麵前。


    門一打開,程岫衝他們招手。


    這時候也沒有心思問他們為什麽會有車了,他們躥上車關門就跑。


    競技場的保安們鬆了口氣,但經理不肯罷休:“傻站著幹什麽,我們沒車嗎?!”


    保安們去開車,經理帶著其他人徒步又追了一會兒,直到車屁股完全離開視線才憤憤然地停下來。


    曹琋開著車兜了一圈,繞到競技場不遠處停下來,一個中年男子正坐在路邊看報紙,聽到開門聲,才站起來對他們笑了笑:“這輛車性能怎麽樣?”


    曹琋說:“起步很慢。”


    中年男子說:“啊哈,我每天開它都不會超過六十碼。”


    曹琋將要是還給他。


    曹啟智問程岫:“他是誰?”


    中年男子回答:“競技場的客人,單純得看不過眼而已。能幫上忙真是太好了。”


    程岫說:“中央情報局的人?”


    中年男子微笑僵了一下,看看曹琋,又看看王震,幹咳一聲:“怎麽看出來的?”


    程岫說:“這個世界沒有你想得那麽單純。”


    中年男子折起報紙:“局長讓我來保護你們。看在我幹得還不錯的份上,可不可以不要揭穿我?”


    曹琋道:“恐怕很難了。”


    中年男子的臉色有點難看。


    曹琋說:“因為我現在很想見見你們局長。”


    買彩票之旅滿載而歸,四分之三的人都很滿意,唯一有怨言的隻有曹啟智。他覺得如果不是那位不識相的龐局長,他們的戰果不止於此。


    從首都星降落,直接坐專車到龐鶴園訂好的酒店——曹琋和程岫都想起了當年。


    酒店裏,龐鶴園已經準備了一大桌的吃食。他顯然已經摸清了路數,程岫喜歡吃,曹琋對程岫言聽計從,所以,隻要喂飽了程岫,一切好說。


    這一招顯然大大取悅了程岫。


    龐鶴園很上道,稍作寒暄,便請大家吃吃吃。


    一行人坐下來,吃吃喝喝,直接光盤。


    龐鶴園還想點菜,程岫擺手表示打包就好。


    服務員上茶,進入談話時間。


    龐鶴園不緊不慢地喝著茶,從“最近過得怎麽樣”挑起話題。


    曹琋看程岫不緊不慢地喝著茶,用“最近過得還可以”結束話題。


    龐鶴園不死心又用“這些菜味道怎麽樣”挑起話題。


    曹琋招式不怕老,直接用“菜味道還可以”結束話題。


    ……


    你來我往幾次以後,龐鶴園終於放棄了,開門見山的說:“保益黨已經進入彈劾程序,新黨派入駐的事板上釘釘。有幾個民間組織和富商都在私底下活動,競爭非常激烈。”


    曹琋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龐鶴園被他看得一陣不自在,但是麵上半點不露:“我答應過的,就會全力以赴,你們不用擔心其他勢力給你們施壓。但是,你們自己也要努力,保益黨前車之鑒猶在,這個節骨眼上,誰改選票誰就是撞槍口。你們要組建新黨派,要通過選民的考驗,取得他們的信任。”


    曹啟智和王震都已經皺起眉頭,程岫和曹琋倒毫不意外。


    當初龐鶴園會應承這筆交易,也是走投無路,準備死馬當活馬醫的,誰知馬真的被醫活了,那麽問題就來了。不過算他還有點信用,沒有直接反悔。


    曹琋知道,就算龐鶴園反悔,自己目前也動不了他,當然,以後一定會加倍償還。


    龐鶴園拿出一份文件給他:“這是申請的條件細則,你們最好能夠刷高一點分數,隻要過得去,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這已經很上道了。


    曹琋點點頭,將文件遞給曹啟智。


    曹啟智看了一眼,眉頭就皺起來,剛進口袋的錢還沒捂熱,這就守不住了?


    話說得差不多,程岫開始打哈欠犯困,曹琋起身告辭。


    龐鶴園站在門邊,一個個送出去。曹琋最後一個走,輪到他時,龐鶴園身體微側,禮貌又不突兀地擋了一下:“你怎麽會有那份文件?”


    曹琋笑笑:“身為中央情報局局長,這麽點小事,你想知道的話,不是易如反掌?”


    龐鶴園嗬嗬笑著:“的確是小事,我隨便問問,查不查也罷。”


    越是這麽說,越證明他沒有把它當小事。


    查是一定會查的,能不能查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當過幕僚長,對於中央情報局有哪些手段了如指掌。


    對自己重新擁有的身份,對捏造出來的家族曆史,在實驗前,他都經過再三考量。務必保障萬無一失,就算龐鶴園調查,曹琋也敢保證,絕對查不出什麽。現在最擔心是宋昱,不知道他手裏掌握著什麽證據,會出什麽後招。


    不過在程岫麵前,他半字不提。下定決心要守護的人就在身邊,其他的事就不值一提。宋昱不出現就好,一出現,他會讓他知道,私自拐帶別人的心上人會有多麽嚴重的後果!


    龐鶴園做起好人來,想讓別人不領情都不行,不但派專車接送,還預定了悅來酒店的四間套房,務求他們住得安心,睡得舒適。當然,也有人對他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行為表達了強烈的憤慨。


    曹琋坐在床邊,委屈地看著洗完澡準備睡覺的程岫:“你真的不覺得我暖床技能非常專業嗎?”


    “現在是夏天。”


    “我的特質是冬暖夏涼。”


    程岫說:“這裏有室內恒溫係統。”


    曹琋說:“這種東西多用了對身體不好,純自然的溫暖才是真的溫暖。”


    程岫抱起枕頭拍他:“我要睡了。”


    曹琋垂死掙紮:“在美女星係的時候,我們都是一起睡的。”


    程岫說:“那時候條件艱苦。”


    曹琋說:“我們要居安思危。”


    程岫放下枕頭,冷笑一聲:“真的不走?”


    曹琋送上溫暖的微笑:“晚安!”


    程岫盯著曹琋到門口,門一開,就看到曹啟智一手拿錢,一手準備按門鈴。曹啟智說:“你們今晚住一個房間吧?”


    曹琋還沒說話,程岫就回答:“並沒有。”


    曹啟智說:“但是我已經把另一個房間退了。”


    ……


    程岫瞪向曹琋。


    曹琋舉雙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隨即送了曹啟智一個“幹得好”的讚許眼神。


    曹啟智說:“現在退房,算半天房費,能把另外半天的房費拿回來。我把王震的房間也退了,他和我一起睡。好了,晚安!”


    程岫:“……”


    曹琋失落地關上門,對程岫說:“沒辦法,隻能擠一晚了。”


    程岫看著他不說話。


    曹琋苦笑了一下:“我睡沙發地板都可以。”


    程岫回到房間,拉開被子,倒頭就睡,但是留出了半張床。


    這種暗示看不懂,曹琋就不是曹琋了,而是曹傻了。


    他飛快地跑進浴室洗澡。


    程岫全程關注他的動靜,確定他進去之後,立刻起來翻出那本日記,胡亂地看了兩頁,又在曹琋快要出來的時候,將東西放回去,跳上床裝睡。


    他裝睡本事一流,曹琋並沒有察覺,站在床邊溫柔地看了一會兒,俯身在他額頭輕輕地落下一吻,無聲地說:晚安。


    等床另一半躺了人,程岫在睜開一隻眼睛,瞄了一眼。


    那本日記有毒!


    幾天不看就不舒服。


    如果曹琋天天粘得這麽緊,他是不是以後得上廁所的時候看了?


    上將大人有點煩惱。


    好在這個煩惱很快就解決了。因為程岫是跳級生,被要求提前一個月去學校報到,參加補習。曹琋原本想拒絕的,但是程岫答應了,並獲得了王震和曹啟智的一致支持。


    王震語重心長地說:“打好基礎很重要。沒有好的地基,上層建築再壯觀,也是不牢靠的。”


    曹啟智說:“這種話一點都不像是你說的,你不是為了偷懶不做下午茶吧?”


    “我怎麽可能是那種人!”


    為了證明他不是那種人,程岫表示自己要帶飯盒,飯盒包括以下三個內容:


    午餐。


    下午茶。


    零食。


    ……


    王震深刻地反省了地基是否真的如自己說的那樣重要。


    程岫開始上學,曹琋的重心就全部放在了新建黨派的那些條件上。像“擁有積極向上的核心精神”這種就屬於非常容易解決的。曹琋從政這麽多年,很清楚這些文件通過的秘訣是什麽。但是像“擔任主要職務的人中,必須三人以上擁有高等學曆背景,接受過先進思想”“對社會做出過一定貢獻”“成立初期人數必須在一萬人以上”“必須獲得三個以上星係選民的支持”等,就屬於需要大力攻克的了。


    王震說:“付晨曦那裏有很多人,不止一萬了,這個不是分分鍾能夠搞定的嗎?”


    曹啟智說:“那是移民星。”


    王震說:“移民星不可以嗎?”他和曹啟智是小學同學,交情是打小有的,但後來兩人走的路大不相同。曹啟智是曹家督促下,根正苗紅的社會精英。而他則老早地就出了社會,機甲賽手、打手、雇傭兵……混了很長一段時間。要不是曹啟智征用雇傭兵時重逢,兩人也不會走到一起。但難得的,雖然背景不同,兩人的關係卻維係得很不錯。


    聽王震問出這麽不著調的問題,曹啟智還是耐心地回答:“考慮到移民星太多,很多地方的基建還不夠完善,投選票的時候也無法進行有力的監督,所以,他們是無法投選票的。”


    王震皺眉:“這樣啊。”


    曹琋說:“一萬個人不是問題。”隻要肯花錢,多的是人簽字加入。“先要解決的是對社會做出一定的貢獻。”


    曹啟智臉色不好看了,念叨著:“星艦還沒修。”


    但這也無法阻止曹琋的決定了:


    “慈善捐款吧。”


    曹啟智:“……”


    曹琋說:“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要包裝一下。”


    曹啟智:“……”


    聽到曹啟智準備加入政治明星的行列,程岫翹課回來支持。


    曹琋一高興,曹啟智的包裝就升級了。原本是買點衣服理個發,現在升級到做麵膜和演技培訓。


    曹啟智說:“做麵膜我也忍了,但演技培訓是什麽?”


    曹琋說:“鍛煉你的親和力。”


    曹啟智說:“狗都很喜歡我!”


    曹琋說:“竟然把選民比作狗。看來你的智商也需要培訓一下。”


    曹啟智:“……”他不是這個意思。


    但,曹琋的確是這個意思。


    當曹啟智走進一家名為“開腦”的公司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程岫和王震跟了幾天,看著他從一個二十幾歲的翩翩佳公子慢慢地被曹琋摧殘成為一個油頭粉麵的眼鏡男,內心充滿了“幸好不是我”的僥幸。


    每次看著曹啟智從曹琋的身後走出來,他們都會生出一種類似“生命力好頑強”的驚歎。


    忍了一周之後,曹啟智爆發了。他對曹琋嚴肅地說:“不要再浪費錢。”


    看在他找了一個非常靠譜的原因的份上,曹琋點頭表示:“好吧。”


    大概天氣太熱,每個人的內心都燃燒這一團火,這一天爆發的人不止一個——偉大的上將大人被補習老師請了家長。


    曹啟智和王震爭搶著要去,但加起來都沒有搶過曹琋。


    曹琋穿西裝打領帶,把自己收拾得非常幹淨帥氣。


    補習老師剛剛從師範畢業,二十出頭,單身,正處於對愛情有憧憬、對婚姻有壓力的年紀,看到曹琋,憧憬和壓力都得到了升華了,變成了實質的理想。


    她強忍著問曹琋幾歲,有沒有女朋友的衝動,用溫柔的語氣、婉約的態度表達了對程岫時常逃課的擔憂。


    曹琋笑眯眯地問:“他成績怎麽樣?”


    補習老師說:“考試成績都不錯,名列前茅。他天賦是很好的,如果能用心讀書就更好了。”


    名列前茅是不客氣話,明明是全班第一,從來第一,一直第一。


    曹琋對程岫的成績一清二楚,問:“成績第一,還不能證明他用心讀書嗎?”


    補習老師被噎了一下,很快說:“但課堂紀律要遵守啊!成績好不代表一切。”


    曹琋說:“你讓他遵守紀律是為了讀書,讀書是為了得到好的成績,但成績好不代表一切,請問,為什麽要遵守紀律?”


    哥再帥,被這麽質問,補習老師也有點掛不住臉了:“難道說他逃課是你們做家長允許的?你們是這麽教育孩子的?!不用尊重老師,不用尊重學校,想上課就上課,不想上課就走?”


    曹琋依舊保持著翩翩風度,微笑道:“不,我隻是告訴他,你不能選擇老師,但你能選擇把時間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從辦公室出來,曹琋一眼就看到了和一群小朋友玩過家家的程岫。


    一個小朋友舉起拳頭,威脅程岫:“我這是光子炮!轟一下你就要死掉了。”


    程岫不屑地表示:“你速度慢得跟烏龜一樣,轟我的時候我就已經跑掉了。”


    小朋友說:“不可能,我是常烈上將!我速度很快的!”


    程岫說:“我是林贏上將,我速度更快!”


    “騙人,常烈上將速度最快!”


    “林贏是誰啊?”


    “哈哈哈哈還有林贏上將啊。”


    小朋友笑得東倒西歪。


    雖然程岫沒什麽表情,但曹琋就是覺得自己看到了落寞,滿心的心疼。


    “岫岫,回家了。”


    程岫一抬頭,就看到曹琋站在夕陽下,身披金色的外套,麵露熟悉的微笑,對他伸出手來。


    程岫撥開眾人,來到他旁邊,看了看那隻手,放了上去……然後,就放不開了。


    曹琋牽著他到門口,上了車還不想放下。


    程岫說:“你不鬆手沒法關門。”


    曹琋彎腰,認真地說:“林贏是最偉大的上將。”


    程岫說:“我知道。”


    曹琋說:“如果有人忘記,我會讓他們重新想起來。”


    程岫搖頭:“我覺得還不如當職業機甲賽手實際。創個別人望塵莫及的紀錄,就會有無數後輩看著紀錄對你咬牙切齒,想忘記都難。”


    曹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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