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2


    嘶啞怪異的腔調,再熟悉不過的蛇語。


    斯內普在過去從來不知道有賽拉這個人的存在,或許是因為“他”不信任自己,所以他隻能選擇靜觀其變。


    斯內普把鄧布利多扔在了斯萊特林辦公室的椅子上,粗魯的行為引來了鄧布利多的抱怨:“噢!輕點,對待老人要溫和些。”


    斯內普一邊迅速地配置魔藥,一邊冷笑著說:“不錯的手段,你早就料到她會有所行動?”


    鄧布利多調整出一個舒服的姿勢,仰躺在椅子上,急促地喘息了一會才輕聲說:“不,我原本以為她會偷偷告訴我,可直到昨天她都沒有來找過我。我幾乎要認為她在霍格莫德的所作所為隻是一時衝動。”


    “一個漂亮的斯萊特林——懂得利用時機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斯內普諷刺地說,“隻可惜找錯了對象。”


    “她很有勇氣,畢竟不是誰都敢公然背叛伏地魔。”鄧布利多笑了笑。


    這個令人恐懼的名字讓正在往坩堝裏麵放甲雀尾巴的斯內普手一抖,如果不是他反應及時,這鍋魔藥就報廢了,他惱怒地說:“如果你還想要命的話——就管好你的嘴巴!”


    鄧布利多樂嗬嗬地笑著,足以表明他現在心情愉快,“你不知道她當時有多可愛,明明已經緊張地不行了,卻還是硬著頭皮和我談判,每當樓下傳來芬裏爾的嘶叫聲時,她都會變臉色。”


    “你這是在炫耀自己是如何戲耍一個賭上性命的孩子嗎?”斯內普冷嘲熱諷地說。


    鄧布利多愣了愣,然後黯淡了神色,苦笑著搖搖頭,“我一開始隻是好奇罷了……她的行為讓人驚訝,我隻是在想……如果……”他望著前方,歎息著把剩下的話語轉變為沉默。垂暮的老人瞬間變地更加蒼老。


    好半響沒有等到後話,斯內普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迅速地看了一眼正在發呆的老人,然後沉著臉嘶嘶地說:“快死了?那我就不用浪費時間配置魔藥了。”


    “噢,那可不行。”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我現在還不能死。”


    “秋·張試圖勸阻你自尋死路——當然,我們都知道她是為了那條蠢狗,可你一意孤行。”斯內普冰冷地說,“而你現在卻用殘留的時間騙取了另一個人的忠誠。”


    “原本這個計劃就有兩麵性,誰都不能保證沒有意外發生,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鄧布利多說。“她是最緊接伏地魔的人。我和賽拉的契約是一道鎖,可以防範伏地魔從她身上獲得任何消息——誰都不能保證他不會對賽拉起疑。”


    “所以她的利用價值最大?我隻想知道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麽。”斯內普懶懶地抬眼,直視著鄧布利多,“現在的局勢很有利,不是嗎?我,盧修斯,莫裏斯在黑魔王那邊玩命,而秋·張……我相信你從她那裏得到了不少消息。”


    說著,斯內普將製作好的藥劑遞給老人,鄧布利多喝下去後灰白的臉色稍稍好了些,他淡淡地問:“我還有多少時間?”


    “兩個月,最多三個月。”斯內普快速地說,冷漠地看了一眼鄧布利多,然後迅速地垂下眼睛。


    鄧布利多沉思了一會,然後擼起自己的左袖,這個胳膊都露了出來——像是被燒過的焦黑僵硬的樹枝,似乎輕輕一碰就會化成粉末。他機械地動了動手指,感慨地說:“時間足夠了。”


    斯內普眯了眯眼,突然覺得莫名的煩躁,瞬間就沉下了臉,“我去醫療翼看看,你沒事的話就快點離開這裏。”


    說完,他急步離開了辦公室,不再去理會身後蒼老平靜的聲音。


    “西弗勒斯,其實你知道該怎麽做,一定要抓好時機。”


    這讓他更加得心煩了。


    ………………………………………………………………………………………………………………


    斯內普打開門的動靜並不算太小,讓原本迷迷糊糊趴在床沿上打盹的賽拉驀然驚醒,她呆呆地看著斯內普,為他的突然出現感到意外和疑惑。


    斯內普斜眼瞄了她一下,嘶嘶說:“你該不會以為他會親自過來吧。”


    賽拉訕訕地收回目光。


    “走開,別礙手礙腳的。”斯內普說,他現在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賽拉連忙起身,走到一邊去給他騰出了位置。然後看著他抽出魔杖對著德拉科揮動了一下,白色的光束立即沒入他的身體。接著斯內普就收回魔杖準備轉身離開。


    賽拉連忙扯住他的衣角,“這樣……就行了?”


    “莫裏斯小姐!”斯內普咬牙說,“我想像你這種腦子永遠不用試圖去了解無聲咒。”


    賽拉噎住,斯內普陰沉地幾乎要擠出墨水的臉色讓她不由自主地收回了爪子,過了一會,賽拉發現他還沒有走,便抬起頭來,正好與那雙黑色的眼睛對上。


    見她注意到自己,斯內普收回了目光,冷笑一聲,“我很好奇,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對德拉科的懲罰——在他失敗之後。”


    賽拉微微低下頭,看著床上安穩熟睡著的德拉科,輕聲說:“他會很生氣,我知道。但他並不會殺了馬爾福。”


    斯內普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我可不認為他會突然……大發慈悲。”


    她說:“盧修斯·馬爾福入獄,他現在是唯一的繼承人,留著他比殺了他的用處更大。何況……我並不認為他會讓一個十幾歲的少爺來殺死鄧布利多校長——這真是荒謬可笑。”她頓了頓,看向斯內普,平靜地問,“你應該知道些什麽才對。”


    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假笑道:“看來你脖子上的東西並不完全是擺設,德拉科唯一的用途就是把食死徒給送進來……”


    “然後由你們殺了鄧布利多。”賽拉接著說,“可是他沒有想到……你會是叛徒。”


    “錯了,莫裏斯小姐。”斯內普在最後兩個字上加重了音調,“真正擾亂他計劃的是你。”


    賽拉的眼角跳了一下,然後冰冷地看著斯內普。“你到底是哪邊的人。”


    斯內普對這樣的眼神不以為然,相反,他還感到了鮮少的愉悅——之前浮躁的情緒微微緩和了下來。他撇撇嘴,說:“猜猜看。”


    “那個人從來不會把不信任的人留在身邊。”賽拉冷冷地說,“可是鄧布利多校長卻信任你……你到底在背叛誰。”


    “你隻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斯內普說,“不要越界。”說完,他不再理會賽拉,離開了醫療翼。


    賽拉握緊雙手看著斯內普的袍角消失在門口,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輕微的□聲,賽拉一驚,連忙看向身後的病床。


    德拉科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後睜開眼睛,目無焦距地看著天花板,似乎是察覺到身邊有人,他轉過頭去看向賽拉,即便有所動作,他看上去也還是迷迷糊糊的。


    賽拉的心幾乎要吊到了嗓子眼了,她繃緊身子,緊張地瞪著他。


    德拉科眨了眨眼,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有些莫名其妙地說:“莫裏斯?”


    賽拉變得更加緊張了,就怕他一張嘴就問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在這裏之類的話,可她現在隻能硬著頭皮站在這裏,死死地盯住他的嘴唇。而當它們開始輕輕碰撞的時候,賽拉驀然握緊了拳頭。


    沒有得到回應,德拉科皺了皺眉頭,他按住了有些脹痛的額頭,低咒道:“該死的波特……下次絕對不會再放過他!”


    賽拉愣住,有些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這應該是斯內普做的手腳。


    過了一會,德拉科坐起身來,一把抓過床頭的襯衣往身上一套,慢條斯理地係上扣子,打好領結,正準備起身穿褲子的時候,他聽下了動作,然後對賽拉挑了挑眉梢,“還看?”


    賽拉立即會過意來,連忙轉身。身後傳來細碎的聲響,那是布料摩挲的聲音。可不一會,身後就沒了動靜,賽拉琢磨不準他是不是已經穿好了,可始終沒有聽到任何提示。


    “你怎麽會在這裏?”


    沙啞的聲音讓賽拉驀然驚醒,她深吸了一口氣,她背對著他,然後小心翼翼地說:“我來找龐弗雷夫人拿點東西。”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轉過來。”


    賽拉按照他所說的做了。


    德拉科正坐在床邊上,已經穿地工工整整,他微微揚起身子,雙手撐在被子上,歪著腦袋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賽拉被他盯地毛骨悚然,正想找借口離開的時候,他對她仰了仰下巴,“過來。”


    於是賽拉磨磨蹭蹭地挪了過去。


    德拉科像是不耐煩了似的,猛地坐起身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扯了過來,雙手環過她的腰身,按住她僵硬的背脊,狠狠往懷裏塞。


    詭異的沉默在他們之間徘徊,過了一會,德拉科歎了口氣,環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捏了捏,淡淡地說:“太瘦了。”


    賽拉僵直了身子,動都不敢動一下,整個人就像個木頭——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麽親近的接觸。


    德拉科又將頭埋進她的脖子,嘴唇輕輕的印在她的皮膚上,平靜地說:“這次放假也去馬爾福莊園吧,我想媽媽會很高興。”


    他說話的時候,賽拉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撲灑在頸側,柔軟的嘴唇在上麵不停滑動,偶爾隨著音調,濕潤的舌尖會輕輕地點在皮膚上,激起層層漣漪。


    賽拉有一種輕飄飄地感覺。機械又茫然的動了動嘴巴,聲帶微微顫動,發出了簡短的音調,可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


    他微微顫動著肩膀,低聲笑了出來,將她摟地更緊了。“賽拉……”


    這樣的輕聲呢喃讓賽拉不可抑製地閉上了眼睛,她緩緩地伸出手,輕輕抱住他。


    洶湧的愧疚感將她淹沒,溺水的感覺讓她的鼻子酸酸的,近乎絕望。


    她無聲地道歉,然後堅定地握緊拳頭。


    秘密……秘密……


    絕對不能被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  胸帝們,bw是個不好的習慣啊~胸弟們


    ~偶爾冒個泡泡填補一下我的blx吧胸弟們~~


    看我一臉血啊胸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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