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5嗯……金加隆


    開學的氣氛並不那麽歡快,但是新生的到來還是多少讓大家的心情不那麽沉重,《預言家日報》幾乎每天都在報道食死徒的事情,那個人的動作開始大了起來,不過這也有可能是在試探鄧布利多——看看他是否真如傳聞中那樣病重。不少學生也是這麽猜測的,他們都希望這不過是鄧布利多蓄勢待發的前奏。


    賽拉注意到哈利和他的兩個朋友都沒有出現在學校,秋·張的說法是他們都去拯救世界了。賽拉對此不置可否,不過救世主有了實質上的行動至少是件好事。說到秋·張,她也已經畢業了,可當賽拉問她準備做什麽的時候,她總是把話題岔開。


    賽拉現在已經三年級了,可她有時會錯覺自己又回到了一年級。現在在這個城堡裏麵,她熟悉的人寥寥無幾,除了死了的和走了的,隻剩下德拉科、斯內普和偶爾才會出現一次的小天狼星。她這才驚覺自己的世界有多麽的狹隘。


    短短一個假期,賽拉似乎再次變得一無所有。她有些不適應這種孤立無援地狀態,安妮不會再半夜爬到她的寢室折騰她的衣櫃,紮克利也不會再跟在她們的身後處理麻煩。原本很尋常的事情都蒸發不見了。


    如果硬要扯出件好事的話,那就是斯內普……校長終於大發慈悲終止了賽拉有著悠久曆史的勞動服務。或許是他太繁忙了,可具體忙活些什麽,就不太容易推測出來了,因為現在這個時機,兩邊的人都很忙。


    賽拉到現在都還沒有辦法完全相信斯內普,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麽鄧布利多會那麽毫不保留地將信任完全交給這個身上印有標記的食死徒,同樣,斯內普又有什麽理由效忠於鄧布利多?或許等下次去聖芒戈醫院的時候,賽拉可以好好問問下鄧布利多。


    賽拉有些呆愣地看著坐在身邊,認真看書的德拉科——他的鼻子上架了一副無框眼鏡,左手在厚厚的書本點著,右手握著羽毛筆在羊皮紙上迅速地書寫。修長的手指關節分明,給人莫名的安全感。


    “你的注意力應該放在你麵前的論文上。”德拉科頭也不抬地說,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賽拉回過神來,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又來了,你是不是多長了隻眼睛?怎麽總能發現?”


    “你已經半個小時沒有動靜了。”德拉科理所當然地說,“如果你能保證麥格教授的作業能夠完成的話,我不介意你繼續看下去。”


    賽拉拿起筆,用羽毛的那一段不斷掃弄著自己的下巴,苦惱思考該怎麽動筆。


    德拉科瞄了她一眼,然後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怎麽了?最近看你連吃飯都心不在焉,你就不怕噎住?”


    賽拉撇撇嘴,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句,“如果你能幫我寫作業的話,我會開心很多。”


    德拉科挑起眉,把自己的書本推到一邊,又把賽拉的論文拿了過來,稍稍思量了一下便流利地動筆。


    賽拉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說:“你來真的……”


    “當然,不過是有條件的。”德拉科說。


    賽拉立即收斂了自己的蠢樣,眯著眼說:“條件?你開始可沒有提這回事。”


    德拉科抬起頭來,對她笑了笑,說:“明天晚上出來,我在休息室等你。”


    “你這是在慫恿我違反校規。”賽拉不滿地說。


    “我是級長,你怕什麽?”德拉科無所謂地聳聳肩。


    賽拉在嘀咕了一句濫用私權後,彎起嘴角點點頭。


    既然沒事做,賽拉索性趴在桌子上,彎著腦袋,正大光明地注視著他,“我原來在想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


    德拉科的筆頓了一下,“你現在是要對你的恩人加戀人算舊賬嗎?”


    賽拉抿著嘴笑了笑,“不,我是覺得你變化很大。”


    “好吧,嗯……希望是往好的方向變化。”德拉科說。


    “當然。”賽拉說。


    德拉科笑了笑,然後眯著眼睛,低聲說:“……我也覺得你變化很大。”


    賽拉有些詫異,“比如?”


    “你在火車上損潘西的樣子有趣極了,但這對我來說是個驚喜。”德拉科輕快地說,“希望她沒有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為難你。”


    就像潘西所說的,賽拉現在在霍格沃茲的保護罩就隻有德拉科了,她有辦法讓賽拉不好過,但在外人看來,這是馬爾福和帕金森的較量,因為不少斯萊特林都知道帕金森家族正打算惡意收購馬爾福家名下的產業,而那位大名鼎鼎的馬爾福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兩人的所作所為在其它斯萊特林的眼裏更像是家族間的敵對。所以大多人都采取觀望的態度,幫腔的人倒是極少。


    德拉科在解釋這些的時候,還惡意嘲諷——【帕金森家的掌權者老糊塗了,憑他那張嘴能吞得下些什麽?】


    之後,倆個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這對他們兩個來說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以前那些爭鋒相對現在想起來是那麽的……不可思議。


    德拉科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一張羊皮紙後,賽拉剛想接過來,他卻連忙把論文抽了回去,然後伸長脖子,將自己的臉頰湊到了賽拉麵前,賽拉別扭地眼珠子亂轉。


    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說:“瞧瞧,我都送上門來了,你隻要撅下嘴就行了。”


    “不懂得矜持地家夥。”賽拉沒好氣地說,她想了想,露出一個極為得意的壞笑。她突然探出舌尖,在德拉科的臉上舔了一下,趁著他愣住的當,一把奪過羊皮紙,溜之大吉。“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書帶回去。”


    身後傳來德拉科的咆哮聲和平斯夫人的怒吼聲,賽拉笑地開心極了。


    #####


    晚餐的時候,賽拉一直在躲避德拉科吃人的目光,在大禮堂用餐的時候,她悄悄地朝他瞄了一眼,就看見他正一邊瞪著自己一邊把西蘭花咬下去半截,賽拉保證德拉科正把它想象成自己的腦袋,賽拉幹巴巴地衝他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意,然後默默地低下頭來。


    “我無法想象,你居然還笑地出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賽拉轉頭看去。


    一個栗色頭發的女生正在用一種充滿敵意地目光看著她,賽拉知道這個人,絲特芬妮·本森——是安妮的室友。


    賽拉的嘴角僵住。


    “你連威爾頓家的葬禮都沒有參加。”絲特芬妮冷冷地說,右手的叉子狠狠地戳穿牛排,和盤子碰撞出尖銳的聲響,“屍體燒糊的味道隔著棺材都能清晰地聞到,人烤糊的味道你聞過嗎?”


    她沒有回答,依舊垂著自己的頭。


    於是絲特芬妮又說:“他們說沒有找到安妮,你覺得她現在是死是活?”


    賽拉的臉愈發蒼白,雙手微微顫抖地放下餐具,然後低下頭來,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角。


    “我覺得她死了,黑魔王從來不留任何活口。”絲特芬妮似乎很滿意賽拉地樣子,她惡意地笑了笑,“這樣才對。”


    她緊緊抿著嘴唇,極力壓抑著什麽。絲特芬妮冷笑一聲,起身離開。


    長桌另一端的德拉科皺起了眉頭——他一直在注視著賽拉,雖然聽不到她們在說些什麽,可是從賽拉愈發慘白的臉可以猜測出並不是什麽好內容。


    那個女孩好像是本森家的,具體叫什麽他不記得了,可印象中她並沒有和潘西走到一塊去,那她們之間能有什麽瓜葛?


    還沒有等德拉科細想,一陣撲扇翅膀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他剛抬起頭來,便看到一頭褐色的貓頭鷹在半空滑翔而過,最後落到了賽拉的麵前——這讓德拉科的眉頭皺地更緊了。


    賽拉拆開信,麵無表情地掃了一遍上麵簡短的內容,目光最後定格在了署名處。


    過了一會,她驀然將手中的信揉成一團,深吸了一口氣,漸漸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後,才離開了長桌。


    她迅速地縮回了自己的寢室,一頭栽到床上,疲憊地閉上眼睛。


    口袋裏麵突然傳來一陣灼熱的感覺,賽拉連忙翻過身來,從裏麵掏出那個燙手的金加隆。這讓賽拉很是意外——這是它第一次有反應。


    【用魔杖寫。】


    命令的態度讓賽拉撇撇嘴,抽出自己的魔杖,用握筆的姿勢小心翼翼地在金加隆上寫字,尖端劃過金色的表麵,立即顯現出橙紅色的印記。


    他的字跡沒有多餘的花哨,但卻顯得精致華麗,比較下來,賽拉的自己就像狗啃地一樣。


    【幹嘛?】賽拉決定用這話來表達自己對他的不滿。


    過了好一會,就在賽拉以為對方不會回答的時候,上麵才浮現出話語。


    【你家在哪,你自己的家。】


    賽拉驀然僵住了身子,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字跡不顯出顫抖的痕跡,【理由。】


    這次對方回答地很迅速,【任務。】


    【他要你去那做什麽?】賽拉快速地寫到。


    【找東西。】過了一會,又顯現出一排字,【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


    賽拉心不甘情不願地迅速地寫下地址,猶豫了一下,然後又補充到,【你找不到任何東西,那裏已經被燒光了。警察早就處理好現場了。】


    【你做的?】


    賽拉咬咬牙,決定避而不答,【你要找什麽?或許我知道。】


    【魔杖。】


    賽拉愣住,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好一會才說,【我可以告訴你,但事情辦完之後,你必須告訴我那個人要魔杖做什麽。】


    【說。】


    【花園,門口右邊數第二棵樹,向南走三步,爸爸的在裏麵,再向東走兩步,就是媽媽的。這些是蟲尾巴不知道的,你記得掩飾。】


    在賽拉寫完這一段話後沒多久,對方就回答,【不要主動聯係我。】


    然後金加隆迅速地冷卻了下來,原本橙紅色的痕跡立即消失不見。


    賽拉卻沒有因為他高傲的態度而炸毛,她小心翼翼地將金加隆放進口袋,就像是對待一個價值連城的珍寶,又或者是……能夠治療絕症的藥劑。


    她躺在床上,反複思考能夠人需要用魔杖做什麽,可是始終未果,越來越多的猜測顯得無比荒謬,她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眼睛,廢了好一翻功夫清楚雜念後,才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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