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推開大堂的門,邁步進去,冷羿跟著,剛進了臥室,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不由吃了一驚。李煜站在臥室的門口,望著冷羿,沒有往裏走。卻示意讓冷羿進去。


    冷羿看了他一眼,邁步進去,立即便站住了,隻見臥室靠裏的一張大**,仰麵躺著一個赤luo的女子,被子被掀開到一邊。那女子豐碩的**之間,赫然插著一把匕首!鮮血從傷口流出,把身下的墊褥濕透了一大片。


    冷羿轉頭望著李煜:“這是怎麽回事?”


    李煜抽噎著道:“她是我的保儀黃氏。昨天晚上,我讓她侍寢。天快亮的時候,我醒了,發現她已經死在我的身邊,心口就插著這把匕首。我嚇壞了,我知道肯定是官家派人幹的,看我沒有自盡,就殺掉我的嬪妃示警!”


    “你怎麽知道是官家派人來殺的?”


    “那匕首!刀柄是纏繞的布條和絲帶,都是金黃色的!那隻有皇室才能使用的顏色!不是官家派的人,誰有這樣的刀子?”


    冷羿細致看了那刀子,果然如此,不由皺了皺眉頭。


    李煜哭道:“官家這是逼我自殺呢!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啊!——冷大人,您答應我的事情,還沒有跟官家說嗎?”


    “什麽事?”冷羿思索著,隨口問道。


    “就是告訴官家,說我真的沒有再感懷故國啊。如果可能,就讓官家放我去邊塞去。你答應我說要幫我跟官家說的……”


    冷羿苦笑:“那是昨天的事情,昨天一天都在陪護尊夫人,沒有時間進宮啊,今天本來準備去的,你先把我叫到這裏來了。”


    “那好,那請大人趕緊進宮跟官家說吧。拜托了!再耽誤的話,隻怕就來不及了……”


    冷羿道:“這裏發生的謀殺,我身為開封府推官,專門負責偵破案件,不弄明白怎麽能就走?”


    李煜忙道:“這裏我會派人去開封府報官的,冷大人隻要跟官家說清楚我的事情就可以了。”


    “不行!”冷羿斷然道:“官家要是知道我身為推官,卻在命案現場私自離開,會責備我的。那樣的話,我還怎麽跟官家說你的事情?”


    “對對,”李煜連連點頭,“那就請冷大人先查案,查完案情,再去也不遲。”


    冷羿道:“你派人去開封府衙門報官,請齊王親自來。”


    “這……,這不好吧?你不是說,如果是官家派來的人幹的,就不要再調查,以免官家知道了生氣嗎?”


    冷羿道:“可是現在究竟是不是官家派來的人幹的都不知道啊……”


    “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就算是,也必須做作樣子調查一下,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怎麽能不了了之呢!”


    李煜忙連聲稱是,把仆從叫來,吩咐趕緊去齊王趙廷美家稟報,這邊出了命案了。


    冷羿先蹲下身觀察屋裏地麵的情況,沒有發現可疑腳印,便起身走了進去,抬頭看屋頂沒有發現任何破壞過的痕跡。察看四周,發現後窗一扇窗戶是虛掩著的,細細一看,窗戶紙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便拉開了窗戶,探頭往外查看。窗外的積雪沒有清掃,以前淩亂的腳印依然還在。


    他關上窗戶,走回床邊,仔細觀察屍體的情況。


    李煜的這張床非常寬大,而屍體躺在靠裏的地方。除了心口的那一刀之外,沒有別的傷口,也沒有掙紮搏鬥的痕跡,說明死者很可能是在睡夢中被一刀斃命的。


    從死者傷口流出大量血液,以及傷口的 生活反應明顯上看,該處傷屬於生前傷。也就是活著的時候被殺死的。


    冷羿把屍體翻過來,察看屍斑,屍斑已經出現在背部和臀部等身體的低處。屍僵也已經出現。但是還沒有擴散到全身,這就是說,死者應當是在深夜三更左右被殺。


    冷羿出來,問李煜道:“你昨夜聽到什麽異常的響動嗎?”


    李煜哭喪著臉搖頭:“官家派來的殺手,肯定是高手,不可能讓我聽到什麽的。”


    “那你起來的時候,門窗的情況如何?”


    “都是關好了的。而且都是從裏麵閂上的。”


    “你能確定?”


    “我確定!”李煜很肯定地說道。


    冷羿道:“那就奇怪了,凶手是如何從門外把門窗關上的呢?”


    李煜道:“他們都是高手,一定有辦法的!”


    冷羿又仔細查看了一遍門窗的情況,並沒有發現任何機關的痕跡。冷羿目光又落在了屍體上的那柄匕首上。


    他小心地把匕首拔了出來。匕首裝飾精美華貴,刀柄竟然是純金的,纏繞著金黃色的布帶,還用金絲纏繞。刀刃也異常的鋒利,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兵刃。


    便在這時,門房跑來稟報,說開封府府尹齊王趙廷美帶著衙役來了。李煜和冷羿忙迎接出去。看見趙廷美,李煜快步上前,拱手道:“重光救我!”


    趙廷美沉聲道:“怎麽回事?”


    李煜哭泣道:“官家要殺我!”


    趙廷美大驚:“此話怎講?!”


    “昨天我的保儀黃氏侍寢,今天早上醒來,我就發現,她已經被官家派來的殺手殺死在我的**了,心口一刀,當場斃命!”


    趙廷美道:“不要亂說!”左右看了看,低聲道:“去屋裏說話!”


    三人進了大堂,趙廷美簡單看了現場,驚訝得目瞪口呆。把大堂房門關上,這才對李煜道:“你如何知道是官家派來的人殺死的?”


    李煜道:“前些日子,我早起正堂大梁上懸掛著一條白綾,質地精美,隻有皇室才有的東西,接著,又有人在我的糕點裏下了劇毒鶴頂紅想害死我,幸虧我及時發現。而鶴頂紅更是隻有皇室才有的東西!這一次,殺死我身邊保儀的,就是一把用金黃色布帶和金絲纏繞刀柄的匕首,這隻有官家才能用的顏色,不是更能說明問題了嗎?所有這些,都證明了官家想用這些辦法逼迫我自己自殺啊!重光,你是官家的親弟弟,幫我說說話,讓官家放我一條生路吧!嗚嗚嗚嗚。”


    李煜哭了起來。


    趙廷美皺眉,望向冷羿:“你怎麽看?”


    冷羿躬身道:“目前還沒有直接的破案線索,不過,隴西公的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這個不好直接跟官家查實。”


    李煜一聽,哭得是更加厲害了。


    趙廷美緩緩點頭,道:“那好,這件案子就有你負責。你是官家的禦帶,必要的時候,也可是向官家探探口風。如果真是那樣,咱們再作打算。”


    李煜哭訴道:“就怕我等不到那一天,就被官家派來的殺手殺死了!”


    冷羿道:“公爺不必擔心,如果這三此都真的是官家派來的殺手幹的,那正如你所說,官家隻是通過這個辦法逼迫你自盡。如果要殺你,早就殺了,不會等到三次警告的。”


    “事不過三嘛!官家都警告了三次,不會再警告,會直接下手的!”


    冷羿苦笑搖頭:“既然官家覺得不宜直接殺死你,而采用逼迫你自殺的辦法,那必然有不宜直接殺死你的充分的理由,官家就不會輕易改變主意。所以,公爺盡可放心,我這就進宮探聽消息去。在沒有確切消息之前,公爺還請耐心等待。”


    “好吧……”李煜悲悲切切拱手謝過。


    冷羿又道:“命案現場請公爺暫時不要挪動。當然,屍體等衙門仵作驗屍填寫屍格之後,便可以入殮了。這幾日,就請公爺另外住在別處吧。”


    李煜點點頭。


    隨後,趙廷美一直在寬慰李煜,而冷羿則負責安排現場勘察和屍檢,完了之後,這才跟趙廷美一起告辭離開了隴西公府。


    李煜的原貴妃江氏過來問是否發喪。李煜搖頭,道:“先不用,屍體也不要挪動。如果官家打定主意讓我自盡,到時候……,你們再將我們兩一並發喪安葬得了……”


    江氏大悲,哭泣而去。


    一直等到傍晚,沒有冷羿的消息,李煜有些坐不住了,在華燈初上的時候,他到底還是坐著轎子,來到了冷羿的府第。


    看見迎出來的冷羿,身穿官袍,腰纏官家禦賜的金腰帶,一付正裝打扮,因為以往,冷羿出迎都是便裝,不由很是驚訝,道:“冷大人,您這是……?”


    冷羿道:“剛剛從內廷回來,還來不起換裝,就聽說公爺來了,所以就這樣出來迎接。”


    李煜很是緊張地問道:“情況怎麽樣?”


    冷羿搖頭道:“官家今天一天都在忙於公務,據說北方軍情緊急,正在商議軍情呢。所以我一直等到現在,也沒有見到官家。”


    李煜大失所望,憂心忡忡道:“那……官家會不會今天晚上派人來要我的命呢?”


    “公爺多慮了!”冷羿道:“就算是官家有這個想法,也不會這麽著急的。”


    李煜失魂落魄的搖搖頭,道:“官家怎麽想,誰也不知道……”


    冷羿也不知怎麽安慰他。李煜沒有去探望妻子,也沒有問,甚至都沒有坐,便告辭回去了。


    回到家裏,李煜呆呆地坐在廂房裏,貴妃江氏等嬪妃在一旁陪著落淚。天黑了,嬪妃點了一盞燈籠,沒有多點,生怕李煜感覺不舒服。這一盞燈籠,讓屋裏很是昏暗。


    李煜渾然不覺,一直這樣坐著,到了夜深,江氏低聲詢問李煜今晚讓哪一位嬪妃侍寢,李煜卻隻是黯然不語。江氏歎了一口氣,便低聲讓李煜很是喜歡的最為乖巧的嬪禦流珠侍寢。並低聲叮囑了她幾句。流珠羞答答地點頭答應了。


    江氏帶著其餘嬪妃悄悄退了出去,帶上房門,隻留下李煜和流珠。


    流珠起身,吹滅了唯一的那盞燈籠,屋裏陷入了昏暗。她款款走到冷羿身邊坐下,輕輕俯臥在李煜的懷裏。也不說話,隻是有自己嬌軀溫暖著他。


    李煜這才慢慢地仿佛從虛幻飄渺中回到了人間,低下頭,望著流珠,抬手起來,撫摸她柔順的秀發。眼中,卻落下淚來。


    流珠抬起身,把李煜摟進自己的懷裏,吻幹了他的淚花,讓他的頭貼在自己高聳的**上。


    這個動作,似乎讓李煜有了一些安全感,他開始象一個孩子似的,揉捏著流珠的**,把臉埋在**之間。流珠開始發出若有若無的呻吟,一雙手卻已經悄然地把衣帶解開,把一對溫香的**夾住了李煜的雙頰。同時,用手開始解李煜身上的衣衫,溫柔而有節奏地在李煜身上撫摸著。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撩撥著他的yu火。


    月兒一點點升高了,在清冷的月光照進屋裏的時候,兩人已經在**翻雲覆雨了……


    這一場不算激烈的**,已經足夠讓身心疲憊的李煜暫時忘卻了恐懼和憂愁,昏昏然睡去。流珠也香汗淋漓地摟著她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月兒隱進了淡淡的雲層,屋裏又暗淡了下來。


    突然,李煜直挺挺地從**坐了起來,然後,撩開帷帳,從屏風掛著的自己的衣袍裏取了一串鑰匙,光著身子,慢慢走到一個大櫃子前,打開鎖,打開一個錦盒,伸手在裏麵摸了摸,頓了頓,又把縮了回來,關上錦盒,蹲下身,打開下麵一個錦盒,裏麵滿滿的各色的珠寶首飾,都是非常的精美。他摸了一會,取了一根尖尖的金簪,然後,關上櫃子,上鎖,放回鑰匙。


    他手裏拿著金簪,轉身回來,徑直走到床邊,上床,跪爬幾步,高高舉起,然後用力朝躺在裏麵的流珠心口紮去。


    流珠痛苦地輕輕叫了一聲,身子扭了幾下,腦袋一歪,便不動了。


    李煜不動神色地放開手,在屍體旁邊躺下,然後不動了。


    這時,屏風後麵慢慢走出兩個人來,望著那大床,不約而同地長歎一聲。其中一個,點亮了桌上的燈籠。另一個,走到床前,將大床兩邊的帷帳掛在月牙掛鉤上,俯身,用力推了推李煜,道:“公爺!醒醒!”


    李煜醒了,睜開眼,目光有些迷茫,片刻,視線才慢慢集中在了那兩人身上。


    看清了這兩人,李煜大驚,一下子坐了起來:“冷大人!重光!你們,你們怎麽在這裏?”


    這兩人,正是冷羿和齊王趙廷美。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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