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杜若一聽,甚是驚訝,道:“怎麽?雨點姑娘不見了,你白天的時候不是說替你去相國寺燒香了嗎?”


    晴兒低歎一聲,道:“那是不想讓你擔心,這才瞞了你,如今我想告訴四小姐,但是我身邊的人都是大夫人送來的,不可靠,不知我們還有誰可以相信讓四小姐知道雨點姑娘不在了。”


    司徒杜若想了想,沒有說出沈明宇,這個時候她謹記方錦顏送回來的婆子的話,誰也不要相信,誰也不能輕易相信,萬一眼前這個人不是和自己一條心呢?


    “這個……可是怎麽才好呢?”司徒杜若說道。


    晴兒想了想,道:“實在不行,我親自去一趟宰相府好了,我是個沒本事的,實在不能照顧好您的周全,大夫人將雨點怎樣了還不知道,她將雨點支開的目的卻是很明確就是想對你下手,我必須要趕緊讓四小姐知道這件事情,讓她好做打算。”說完站起身來,又對司徒杜若說道:“這幾天別讓身邊的媽媽離開你半步,任何人任何借口都不行,您明白了嗎?”


    司徒杜若點點頭,道:“晴兒,還是暫時不要讓小顏知道了吧,她現在的身子不能著急啊。”


    晴兒想了想,道:“您放心,我不讓她知道,我想辦法讓雲朵知道,雲朵姑娘有辦法,好了,我必須要回去了,萬一那個死鬼醒了找不到我,就不好了。”說完,疾步走出門後將門輕聲關上了。


    司徒杜若輕歎一聲,正要躺下休息,突然窗戶大開,一個身影一躍進了房間,司徒杜若正要大聲叫嚷,自己的嘴已經讓那個人給捂住了。


    “母親,別出聲,是我,小顏!”


    司徒杜若定眼一看,果真是方錦顏,方錦顏示意她不要出聲,自己先走到窗前將窗戶關上,然後走到床前,將燈吹滅了,這才低聲說道:“母親,您別出聲,聽小顏給你便是了。”


    司徒杜若心裏生疑,方錦顏什麽時候有這樣好的身手,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從窗戶邊到了自己麵前,這段距離少說也有七八步遠,她如何做到的?


    “小顏,你怎麽回來了?”司徒杜若疑惑地問道。


    “母親,您別問了,雨點不在了,我回來找她。”方錦顏輕聲說道。


    “怎麽?你也知道雨點不在了,不是晴兒說……”


    “你們剛才說話我已經聽到了,不是她告訴我的,是沈明宇告訴我的。”


    司徒杜若這才明白過來,如此看這個方錦顏的確是自己的小顏,隻是兩個月不見,好像身手敏捷了太多,所以自己才懷疑的。


    “不光我知道雨點不在了,還知道你……”說著將手小心地放在司徒杜若的小腹上,司徒杜若在黑夜裏笑了笑,道:“是!”


    “母親,如今我暫時還回不來,這件事情暫時也不能讓晴兒和方自清知道,明白嗎?”


    “我自然是懂得,明宇也給我這麽說,隻是為什麽不能相信晴兒呢?”


    “如今她的身份不同了,不是我們不相信她,而是不敢相信,這段時間你就對外說你舊疾複發,這樣他也不會來纏著你,您就安心養胎,你身邊的兩位媽媽是可以相信的,有什麽事情讓他們去做。”


    “可是,晴兒說我們後宅出了內鬼,小顏,你說會是誰啊?”


    黑暗中看不清楚方錦顏的表情,過了一會兒,隻聽方錦顏說道:“這個我自會去查,隻是您一定小心了自己的吃食,雨點這一次可能就是讓人在食物裏下了東西,所以……”


    “我明白了,好在他們並不知道我……”


    “不!再是小心,你若是有反應,到時候他們也會猜出來的,所以,這件事情一定要盡快地查出來,要不您和您肚子裏的……可就不安全了。”


    “那雨點你找到了嘛?”


    “找到了,你放心,我必須要將雨點暫時帶走一段時間,您一個人在後宅要當心,知道嗎?”


    “你放心吧,如今我不是一個人了,自然不會大意的。”方錦顏道:“那好!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回來過,包括沈少爺,知道嗎?”


    “嗯,小顏,你又要走了嗎?”司徒杜若在黑暗裏抓住方錦顏的手不放。


    方錦顏低歎一聲,道:“好了,母親,我必須要走了,再晚大夫人就該發現我們將雨點帶走了,若是明天有人問起,你一概說不知道就是了,知道嗎?”


    司徒杜若點了點頭,方錦顏的手從司徒杜若的手中掙脫開來,然後隻聽窗戶輕微地響了一聲,然後便安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宰相府。


    方錦顏躺在**翻來覆去不能入眠,窗外有風輕輕地敲打著屋簷下的風鈴,玉竹就躺在方錦顏不遠處,聽見方錦顏半天沒有睡著,便起身走到方錦顏的床前,隔著一層紗幔,輕聲問道:“小姐,要不起來喝點水吧?”


    方錦顏坐起身來,發現脖頸處的頭發已經讓汗水給浸濕了。


    “今天的天熱怎麽這樣的炎熱,讓人根本無法入睡。”方錦顏索性掀開了紗幔,玉竹拿過一件披風非方錦顏披上,然後倒了一杯水過來,道:“可不是嗎?今天好像突然就熱了起來。”其實玉竹知道方錦顏是擔心紫苑和雨點,這才睡不著的,換做平日裏這樣折騰了一天,方錦顏早就沉沉入睡了。


    方錦顏喝了一口水,便不想喝了,將杯子遞給了玉竹,玉竹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突然聽見隱約有些聲音,便側耳細聽。


    “小姐,你聽?是不是有什麽聲音。”


    方錦顏知道她們練功的人的耳朵和普通的人不一樣,要**的多,自己細細聽了不過是屋簷下風鈴的聲音和風聲,再無其他。


    這時門外有輕微地敲門聲,玉竹上前問是誰,門外說是芙蓉,玉竹將門打開,果真是芙蓉進來了。


    “奴婢瞧著房間裏的燈亮了,是不是方小姐又睡得不好了?”芙蓉走到了方錦顏的麵前。


    方錦顏笑了笑,突然聽見不遠處有人叫嚷似地,方才門關著,聽不真切,這會兒一陣涼風吹進來,跟著聲音也真切了起來。


    “外麵好像很吵的樣子,是怎麽了?”方錦顏探頭看了看門外,問道。


    芙蓉道:“哪裏有什麽聲音啊,一定是方小姐聽錯了,您還是早些歇下了吧。”說完施禮看了玉竹一眼,然後出門去將門關上走了。


    方錦顏想著不對,自己站起身來,玉竹趕緊攔住,見方錦顏看著自己,便笑了笑,道:“都已經是寅時了,小姐還是睡了吧。”


    方錦顏道:“你們又瞞著我什麽了?我還死不了。”說完,輕輕推了玉竹一把,然後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玉竹趕緊上前將披風披在方錦顏的身上。


    方錦顏順著聲音看去,隻見大夫人的院子裏燈火通明,心裏一驚,道:“是大夫人要生了嗎?”


    玉竹其實早就猜到,剛才芙蓉看自己那一眼就全都明白了,便隻好說道:“奴婢猜著也是。”


    方錦顏皺了皺眉,道:“趕緊給我更衣,我得去看看。”說完不由分說進了門,玉竹跟上道:“大家就是不想讓您知道,您還是好生躺著,不要去了吧。”


    方錦顏看了玉竹一眼,道:“玉竹,你開什麽玩笑,這個時候冷府上下大概除了折香園之外都沒有睡下吧,如今救命的恩人有事,我們卻在這裏心安理得躺的睡覺,你將我方錦顏當什麽人了?”


    玉竹不好再勸,趕緊說道:“那好,奴婢趕緊給小姐更衣。”


    “不用了,我自己穿,你趕緊將雲朵叫起來,大夫都是男子,關鍵時候是需要雲朵的。”


    “是”玉竹聽罷,趕緊出門去了,一會兒回來,見方錦顏已經穿戴完畢,便道:“雲朵姑娘不在房裏,想必已經過去了。”


    “你看,弄了半天就我還在這裏躺著,真是……”說完,在紫苑的攙扶下兩個人急匆匆地朝著大夫人院子走去。


    大夫人的院子裏如同白晝一般,所有的夫人都已經跟著冷羿一起在前廳等著了,內室裏不時傳來一陣一陣的叫聲,聲音聽著淒厲,讓人心裏不禁為之一緊。方錦顏幾步走上前去給冷羿施禮,冷羿看了方錦顏一眼,點點頭,雖然他已經有好幾個孩子,可是還是很緊張,就象第一次當父親時的感覺一樣。


    方錦顏看了看在場的人,沒有看見雲朵,想必已經進了內室,所有的人這個時候都顧不上什麽虛禮了,隻是和方錦顏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一旁的丫頭扶著方錦顏坐在了白虹的一邊,大家誰都不說話,氣氛緊張的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穩婆從內室裏衝了出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雙手滿是鮮血,一頭的汗水將額前的發絲緊緊地貼在臉上,一張臉看著神色緊張。


    白虹起身上前:“怎麽了?”


    “大……大夫人肚子裏是兩個孩子,都是胎位不正,如今大夫人已經……已經沒有力氣了。”


    冷羿心有一沉,偏偏這個時候花無香又不再京城,外出巡醫去了,這次請來的太醫和穩婆已經是太醫院最好的了,他們都沒辦法,這可怎麽辦?急聲道:“太醫怎麽說?雲朵姑娘不是在裏麵嗎?”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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