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顏的小臉微微有些發燙,這個王芷墨表麵上看著也是不拘泥的,但是卻和李昌載的性格不一樣,李昌載是那種相處起來可是很踏實很自然,也很快樂的,不會擔心在他的麵前會說錯什麽做錯什麽,可是開心大笑,可以傷心大哭,這個王芷墨仿佛讓方錦顏有些小小的不自在,也不知道為什麽。


    冷羿見方錦顏有些尷尬,便岔開話題,道:“其實我之前也是擔心的,但是又覺得王公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記得你在回京的路上那一次你才讓董月喜的人下了毒不久,正好是你的生日,那一天你還記得嗎?”


    方錦顏想了想,便欣然一笑,道:“好吧,比就比吧,隻是我不會騎馬耶,誰要和我分在一組豈不是吃虧了?”


    王芷墨道:“論打獵騎馬自然冷大人是不敢與我比的,我就吃虧一些,帶著你好了。”


    方錦顏趕緊說道:“不用,我還是跟著玉竹和雨點一個組吧。”


    冷羿也下了馬,道:“我看這樣,讓玉竹跟著你們吧,我帶著雨點。”


    雨點一聽便高興了,道:“那自然是好的,我們兄妹一組,真可謂是所向披靡哦。”


    方錦顏不忍讓雨點掃興,想著隻要她高興別的都不重要了,再說有玉竹跟著,也不會讓自己難為情,便隻好同意了。


    王芷墨見方錦顏同意,倒也利索三下五去二將比賽的規則和返回的時間以及地點一一說明,然後吩咐每個組帶上是個侍衛跟隨著,便帶著方錦顏和玉竹朝著東邊的森林走去。


    玉竹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看了看冷羿道:“大哥,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冷羿笑了,也不說話自己先騎上了馬,用馬鞭指著方錦顏離開的方向,道:“走!好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陪著你大哥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打到一兩隻麋鹿,這東西的血好著呢,可以給錦顏喝,對她身體好。”


    雨點一聽這話,立刻有了興致,飛身上馬,隻聽風中一聲清脆的馬鞭聲,雨點已經先一步冷羿飛馳而去,冷羿看著她笑了笑,自語道:“不是我奇怪,是他奇怪,好不好。”說完隨著一聲鞭響,兩隻駿馬想脫靶的利箭朝著西邊的森林而去。


    “錦顏姑娘,我看著你可是一點也不像才會騎馬的樣子。”王芷墨和方錦顏幾乎平行著,玉竹則在他們三米左右跟著。


    方錦顏剛才很是讓馬兒馱著自己跑了一陣,現在馬兒累了,她也累了,這才停了下來。


    其實她知道這個季節本不是狩獵的季節,要再過四個月的樣子,到了秋高氣爽的季節之後,這個獵場應該就熱鬧了起來吧,她知道冷羿不過是帶著自己出來散散心罷了,至於這個王芷墨,暫且不去管他,因為現在自己的心情真的是從趙西村出來之後唯一一次這樣開心。


    “王公子,聽說你的身體並不好,可我見這卻是一點也……”方錦顏輕聲說道,並不扭頭去看一旁的王芷墨。


    王芷墨大笑,道:“我不對外這麽說,我怎麽可以找到一個真心想要嫁給我的人呢?”


    方錦顏沒有想到王芷墨居然是這樣的想法,其實也對,誰都希望可以找一個情投意合的人相伴一生的吧,想到這裏,方錦顏想到方才在門口的那一個身影,不禁低歎一聲。


    “怎麽?錦顏姑娘不讚同我的這個觀點?”王芷墨看著方錦顏如白玉一般光潔的麵頰,高挺的鼻梁,如黛的雙眉,瑩潤的雙唇,隻是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方錦顏這才過神來了,淺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芷墨聽了這話便笑了,道:“春歌叢台上,冬獵青丘旁。呼鷹皂櫪林,逐曾雲雪崗。射飛曾縱鞚,引臂落鹙鶬。”


    方錦顏道:“隻可惜這樣的情景今天怕是見不著了吧。”


    王芷墨:“我吟誦這首詩其實不過是想告訴姑娘,人說一世,有些事情我們當該放下的時候就要放下。”


    方錦顏輕笑一聲,看了看馬上就要穿越到盡頭的叢林,隱約可見不遠處有鬱鬱青青的草原,道:“多謝王公子。”


    王芷墨知道方錦顏不過是在敷衍自己,便繼續說道:“你知道這首詩是誰寫的嗎?”


    “杜甫。”


    “那你自然應該知道這首詩的意思,其實不光是說打獵吧。”


    “王公子,我休息好了,我們繼續前行吧,要不晚上我們該要餓肚子了。”說完不等王芷墨啟口,自己揚起馬鞭,絕塵而去。


    王芷墨見罷,也趕緊緊追上去,因為方錦顏的馬兒是那種小種馬自然跑不過王芷墨的大馬,很快王芷墨就追上了方錦顏。


    “你該聽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再拋下我走也不遲。”王芷墨說道。


    方錦顏也不理會王芷墨,雙眼朝著前方,神情漠然,好像並未聽見王芷墨說話的聲音一樣。


    王芷墨才不理會,仿佛是自己在自言自語一般,道:“春天在叢台上歌舞,冬天則在青丘旁狩獵。而我們此行,雖未一定能體會到狩獵的快意,卻在山水田園中,感受到了桃源般的放鬆與愜意。於我,這已足夠。”


    王芷墨的話才說完,便看見方錦顏的平安突然揚起前蹄身子騰空而起,長嘶一聲,平安背上的方錦顏也淩空而起,整個身子像是被拋出的一個水藍色的珠子一樣朝著天空飛去。


    “小姐……”身後是玉竹淒厲的尖叫聲!


    方錦顏還沒有明白過來,自己的身體就被輕輕地拋起在半空中,她在那一瞬間真的感覺到了王芷墨說的那一句山水田園間感受到桃源般的放鬆和愜意,因為此刻,她的眼底盡是綠色的山、綠色的水、綠色的草地,還有……


    一陣好像久違了的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又是那檀香夾雜著梔子的味道,就在這一瞬間方錦顏到底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那天相國寺進了自己房間的人!


    玉竹看見方錦顏在前麵突然飛快地奔跑起來,緊接著便是王芷墨追上前去,自己的馬沒有王芷墨的那匹汗血寶馬那樣的健步如飛自然跟不上,所以才有了方才那一聲驚聲的尖叫。


    等玉竹從馬上跳下衝到方錦顏麵前的時候,方錦顏安然無恙地躺在王芷墨的懷裏,雙眼緊閉著,嘴角卻有一絲安寧地笑意。


    “小姐……小姐,您可別嚇我,您怎麽了?小姐……”玉竹大神地叫著。


    王芷墨看了看自己懷裏這個像是睡著了的女子,他微微一笑,蹲下身來,輕聲對玉竹說道:“沒事,就是睡著了,我還是第一次見著這樣安然的人,居然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睡著了。”


    “真的嗎?”玉竹不信。


    王芷墨道:“你趕緊去將隨身給她帶的棉被拿來就放在這個草地上,讓她就在這兒輕輕鬆鬆睡上一覺。”


    “可是……”


    “沒有可是,不是還有你在這裏守著的嗎?再說了,這個地方誰也進不來的,你就在這裏守著她,等她醒了,你就用號角召喚我,我便趕過來便是。”


    玉竹無奈,隻好將馬背上的包袱取下,打開後將一床輕便的棉被展開了放在草地上,王芷墨便輕輕地將方錦顏想放置一個生怕會碎掉的玉器一樣放在棉被上,玉竹又將兩外一個披風蓋在方錦顏的身上。


    “那王公子您這是要去哪裏?”玉竹問道。


    王芷墨站起身來,看了看不遠處,小聲說道:“平安這種馬雖說小但是一般不會受驚,除非是遇到了大的獵物,而且在這個獵場裏,這個季節一般大的獵物除了熊,就沒有了,看來今天錦顏姑娘有福氣了,可以吃熊掌和熊膽酒了。”說完,站起身來,又看了看躺在草地上的方錦顏,轉身帶著七個侍衛,留下來三個侍衛,便走了。


    玉竹本想著跟大家一起去打獵,這個時候也隻好安靜地守在方錦顏的身邊,想著這個獵場還有熊,雖說沒有見過,但是聽說過,便也不敢到處走動,生怕有了危險,不能好好照顧自己的小姐。


    方錦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我這是在哪裏?”方錦顏睜開眼睛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到處都是清脆的鳥叫聲,還有青草的香味,不遠處平安在安靜地埋頭吃著草,還有幾個侍衛分別在不同的方向拿著長矛站立著為自己站崗,而一旁則是坐在那裏雙手托腮打著瞌睡的玉竹。


    玉竹聽見方錦顏的聲音,趕緊張開雙眼,見方錦顏醒了,便笑著將方錦顏扶了起來,道:“小姐,您醒了?冷嗎?”


    方錦顏搖了搖頭,這才想起自己是和冷羿一起來打獵的,怎麽睡在這裏了,莫非又是自己的病……?


    玉竹道:“小姐,你剛才乏了,所以就說在這裏先睡一會兒,王公子擔心你冷這才讓我給你在身下鋪了被子。”


    方錦顏想了想,想起自己的平安好像是因為看見了什麽東西受了驚這才將自己甩了出去,但是看看自己,好像卻毫發無損,這樣的話應該不是自己受傷暈了過去,莫非真的如玉竹所說自己是乏了才睡著的嗎?


    “好吧,那怎麽之後你我二人,王公子呢?”方錦顏起身看了看四周,這才覺得睡了一覺之後,真的是神清氣爽,舒服極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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