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卻仍沒有困意。


    又或者說想要睡著,也沒辦法輕易入睡。


    身著白色浴袍,笹島律平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著,明明很困大腦卻又很清醒,這種感覺已經折磨自己一年之久。


    想必睡在隔壁的某人,也還清醒著吧。


    既然睡不著還不如找點事情做,笹島律支撐起身體打開床頭燈,拿出手機進入雅虎的頁麵,開始在上麵搜索交易目標的信息。


    咚、咚。


    “進來吧,沒睡。”


    身穿白色浴袍的貝爾摩德手持兩杯紅酒,把一杯放在床頭櫃上後,便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她舉杯道:“敬…與我同病相憐的你。”


    笹島律拿起酒杯微抿一口,意外地挑起眉頭:“阿蒙蒂亞雪莉酒?嗬,你對雪莉酒還真是鍾情呢。”


    “那女孩對BOSS有利用價值,我自然不會違背BOSS,但這不代表我放過她了。”貝爾摩德搖晃著杯中呈琥珀色的酒,淡淡的榛子香味,一向是她喜歡的。


    “就像你執著於FBI的小貓咪們一樣。”


    笹島律臉色不由一沉,他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網頁顯示出交易目標的信息——真沒想到還是一位名人。


    森穀帝二,46歲,男,是日本東都大學建築係教授,也是日本國內著名的建築設計師。4歲時完成隅田運河橋的設計,從而獲得日本建築協會新人獎。


    “你對建築設計師森穀帝二熟悉嗎?”


    “名字挺陌生的,但是姓氏有點熟悉。”


    貝爾摩德思索片刻後,想到先前在倫敦的一場酒會,她回答道:“大概是十六年前的倫敦酒會,有一名日本建築設計師,他的姓氏就是森穀。”


    “名字呢?”


    “森穀貞治。”


    普通人想要掩蓋自己的身份信息還是挺難的,笹島律不費吹灰之力就輕鬆查詢到森穀貞治與森穀帝二是同一人,前者是曾用名。


    之所以更名成森穀帝二,是因為他對“對稱”有著一種狂熱感,就類似於強迫症和潔癖症,他是絕對的完美主義者。


    對於他是不是完美主義者,愛不愛好對稱,笹島律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他所在意隻有森穀帝二為什麽要從地下渠道購買炸藥,而且這炸藥的分量足夠製作出塑膠炸彈。


    像他這種建築設計師,應該會接觸爆破大樓的公司。以匿名的方式購買炸藥,不像是要做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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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你的交易對象?”


    “嗯,我要稍微計劃一下…先生給了我額外的任務。”


    “一並吞掉嗎?”


    “是啊,你要成為我的幫手嗎?”


    貝爾摩德頓時沒了興趣,她可不是琴酒那種類型的勞模,她恨不得每天都清閑的扮演大明星的角色,能少參與任務,她絕不會主動加入。


    除非這個任務裏有她在意的東西,就好比——


    有希子家的小子和他的青梅竹馬。


    “呐,Augier。”


    貝爾摩德逆光而立,水綠色的美眸裏泛著漣漪,她問道:“你相信這世界有天使存在嗎?”


    “不相信。”笹島律肯定道:“你知道的,我一向是唯物主義者。”


    “我曾也認為這世界不存在神明。”


    貝爾摩德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不難理解…她現在相信神明是存在的。


    ——“一個人殺另一個人或許要有動機,但在情急之下救人是根本不會考慮這麽多的吧?”


    腦海中莫名浮現工藤新一所說的話,笹島律想起自己看到的畫麵,他不禁低頭淺笑。這就是血氣方剛充滿正義的年輕人,與自己不同之處吧。


    對方若代表“惡”,他一定不會伸出援手。


    因為他不能肯定,“惡”在被自己拯救之後,是否還會殘害他人。


    “你確定沒話和我講了嗎?”笹島律主動問道。


    貝爾摩德步伐一頓,還真是討厭啊,與聰明的人交談,總會被揣摩出心思。她回過頭語氣平淡道:“那就勞煩你,空閑之餘幫我看著點他們。”


    “可以,我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其他人的。”


    “啊啦~這是在討好我嗎?”


    “沒有,隻是覺得魔女竟然會對藥劑之外的東西感興趣,挺稀奇的。”


    貝爾摩德靠在門沿上,笑道:“可我對你一直很感興趣啊,為何總不給我機會呢?”


    “對我很感興趣?”笹島律不甘示弱,迎上那雙滿是笑意卻沒有溫度的美眸,反問道:“看來你很喜歡我把話說明白,就好比你對…”


    “到此為止,繼續說下去我會生氣的。”


    “行,祝你能收獲一個美夢。”


    “晚安,Handsome Guy。”


    笹島律輕晃腦袋,組織裏不坦率的人真夠多的。善於說謊的人們,最後欺瞞的對象可能就是自己吧,就像他一樣。


    把自己騙到才算成功,笹島律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


    把這些情緒拋開,他低頭看向手機,搜尋起有關森穀帝二的相關信息,隻有把對方研究透才有可能利用他的計劃,去完善那位先生交代給自己的任務。


    不論是鬼澤崇還是奧吉爾的身份,好像都不適合接近他。


    難道要策劃出新的身份嗎?笹島律托腮思索起來,那身份是用於方便接近鈴木財團的,還是不太合適。


    反正距離交易還有一周的時間,足夠自己找到合適的辦法。


    把手機調整成靜音模式,笹島律關閉床頭燈緩緩躺下,試圖讓自己進入睡眠狀態。


    不知是那杯阿蒙蒂亞雪莉酒的緣故,還是長途奔波完成任務後的疲倦,他破天荒的睡著了。


    隻是最終卻被夢境幹擾,睡下不到三小時,便蘇醒過來了。


    薄汗沾濕浴袍,笹島律撩起額前的劉海,想到夢境中出現的一張張麵孔,一言不發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維持坐姿許久後,晨起後略帶鼻音的嗓音在空曠的房間內響起:“本就不會忘記的東西,為什麽還要以這種方式提醒我呢…讓我好好睡個覺不行嗎?”


    明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也明知道這句話不會有人回應,他還是說出口了。


    胸口像是有一股悶氣沒辦法吐出,隻好以這種方式緩解。


    笹島律支撐起身子朝浴室走去,任由花灑衝洗身軀,把殘留的疲倦帶走。


    重新穿戴整齊後,剛推開房門就聞到一股好聞的氣味。


    “早安,Augier。”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今天的貝爾摩德好像很開心。


    “早,Vermouth。”


    貝爾摩德久違體會到睡眠的滋味,她端著簡單的英式早餐,微笑道:“把東西吃完再去機場吧,時間來得及。”


    “哦,謝謝。”


    “我就不送你去了,我還有點事。”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遲遲沒有等到對方的回應,笹島律抬頭瞥了一眼,果然今天貝爾摩德很反常啊,放在以前肯定會說“啊啦,在我眼裏你不就是小孩子嗎”之類的話。


    “謝謝你的款待,我去機場了。”


    “慢走不送。”


    貝爾摩德目送奧吉爾離開後,這才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以往並不會聯係的號碼。她把玩著手中的消音器,視線落在茶幾上疊放整齊的手帕。


    在對方接通時,她輕鬆轉變成為莎朗·溫亞德的聲線。


    在普通的噓寒問暖後,正在公園裏晨練的工藤有希子不由問道:“莎朗,你該不會早就注意到蘿絲在那之後有點不對勁了吧?”


    “嗯,我在這方麵向來很敏感,隻是沒有料想到她會殺人罷了。”貝爾摩德放下手中的消音器,用左手輕輕捂住還隱隱作痛的腹部,淺笑道:“不說這個,有希子你能幫我轉告給小蘭一句話嗎?”


    “嗯?你說。”


    “你就說,你說得沒錯…我也找到了屬於我的天使。”


    “啊啦!這句話挺不錯的嘛。”


    “還好吧,我這裏還有點事情,就先掛了。”


    當魔女有了人類軟肋,她的結局是什麽呢?


    貝爾摩德收起手帕緩緩起身,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黑暗的環境裏呆這麽久,仍然渴望著陽光的救贖。


    他或許就是自己等待許久的銀色子彈,能貫穿黑暗消滅黑色的銀色子彈。


    突然對未來的日子,有所期待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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