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新年剛過。


    李青坐在床上,手指無意識的轉動著手機。


    經過大年初一和王國武的交談之後,李青便弄明白了整個雲龍縣的勢力分布。


    除了一部分家財雄厚的普通人和有權有勢的官員之外,站在雲龍縣最頂端的僅僅隻有四人。


    李青,王國武,張世勇,楊軍。


    這四人中,以王國武為首。至於李青、張世勇、楊軍這三個玩家誰實力更高,除了王國武,沒有人知道。


    畢竟李青三人隻通過視頻聊天見過一麵,在現實中卻都還沒見過。


    “南澗蟲穀……”


    李青盯著窗外,目光閃動。


    周雲聯係他,明天是周雲和王琳結婚的大喜之日,想要請李青去做客,而地址,正是南澗蟲穀!


    李青記得大年初一和王國武見麵的時候,王國武在離開時曾提過,建議李青不要參與周家之事。


    具體為何,王國武沒有再說。


    蟲穀神秘,苗疆蠱術又是從古流傳至今,如果是在平時,李青也不會選擇貿然對上。


    但是,北極之行近在眉睫,李青手中雖然有從墨染清血月那兒交易得到的,能夠對付羅飛的黑匣子,但到時候除了羅飛,還會有其他四個跟羅飛同層次的玩家。


    更何況那個秘境本身就充滿著巨大的危險,自己又還要和同屬於羅飛那個層次的其他玩家勾心鬥角,這對於李青來說,北極之行的危機,是他成為玩家到現在,危險程度最大的一次!


    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能活下來的把握!


    金蠶蠱母具有龐大的生命力,能夠通過生命力治愈身體損傷,單此功能,就吸引住了李青的目光。


    如果在北極之行前,能獲得金蠶蠱母,北極之行自己活命的希望也會更大一些。


    這讓李青很想得到金蠶蠱母。可是王國武特意說了一句,建議李青不要參與到周家之事裏,這說明周家之事不是那麽簡單的。


    所以李青雖然眼饞金蠶蠱母,卻也不會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就去貿然搶奪,也不會直接大大咧咧的去蟲穀參加什麽婚禮。


    嗡!


    手機輕微震動,一直在等待的李青,精神一振,立馬打開手機。


    “南澗蟲穀,是清朝初期,張獻忠大肆屠殺四川時,從蜀地苗族裏潰逃出去的一支苗人。”


    “這支苗族人潛伏在南澗蟲穀內,多年來從不參與任何勢力鬥爭,極為神秘。”


    “蟲穀之人極為推崇族中蠱術,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抓取一批普通人進行蠱蟲試驗和喂養。”


    “建議你不要招惹蟲穀之人,根據我墨染清家族的情報係統,蟲穀中有一人為玩家,已經快要滿足五年之限。”


    “什麽!”李青臉色一變。


    王國武建議李青不要參與周家之事,表明蟲穀不簡單。但王國武卻不願透露更多關於蟲穀的事情。


    在李青認識的玩家中,值得李青信任的玩家有兩三個,但要論身份地位,隻有墨染清血月一人。


    墨染清血月為了報答墨染清家族大小姐對自己爺爺的救命之恩,甘願為奴,甚至為了墨染清家族大小姐,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


    世上本來就沒有純粹的好人和壞人之分,墨染清血月對待恩情的信義,以及之後依照諾言和李青交易,甚至還欲要擺脫那些跟蹤他的家族之人,不想給李青帶來麻煩。


    這樣一個重信義的男子,李青還是比較欣賞的。


    蟲穀的神秘,王國武不願說,於是李青便想到了墨染清血月。但沒想到墨染清血月帶給他的信息,居然牽扯到一個快要涉足遊樂場五年之限的玩家!


    “記住你答應我的事。”


    首都,一棟豪華的別墅內,墨染清血月發送出去最後一條信息,放下手機。


    墨染清血月站在窗前,目光平靜的看著別墅外的山水,但他看似平靜,內心深處卻波瀾不止。


    “我會打敗你的!”墨染清血月雙手握拳,手指狠狠捏緊。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現出那次遊戲世界裏,李青如神如魔的強者姿態。


    而他,在這個男子的麵前,無力去保護他曾經誓言用生命去守護的大小姐,隻能哀求那個男子,以命換命,放過他的大小姐。


    這件事,是一個恥辱!每當墨染清血月想起,都覺得自己很是無能,明明發出誓言要保護好大小姐,卻在那個男人的麵前,隻能無能的去哀求,奢望他,放過大小姐!


    雖然最後是通過交易道具的方式,結束了那次的遊戲。但自從那次遊戲之後,墨染清血月更加拚命的磨煉自己,他每時每刻都在想著親手打敗李青,戰勝這個給他造成了心魔的男子!


    雲龍縣,李家。


    李青看著手機上的最後一條信息,輕輕的搖了搖頭,把手機收了起來。


    玩家之間的利益往來,大部分都是通過交易。李青從墨染清血月那兒獲得關於蟲穀的情報,而李青付出的代價,便是答應和墨染清血月打一場。


    不過,對於和墨染清血月的戰鬥,李青並未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當務之急是盡最大努力去保證自己能從北極之行中活下來!


    “難怪王國武建議我不要參與周家之事,原來蟲穀裏居然還存在著一個快要達到五年之限的玩家!”李青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遊樂場的玩家,隻要成為玩家的時間達到五年,就會神秘消失,這麽多年來,從未有一人例外。


    蟲穀裏的那位玩家,即將達到五年之限的門檻,麵對從來沒有人能打破的魔咒,此人估計要麽坦然麵對五年之限的到來,要麽絕望之下瘋狂成魔。


    如果是前者還好,如果是後者,不要說去蟲穀,就是整個南澗縣,都有可能遭受到此人絕望之下的發狂衝擊。


    “蟲穀,不能去!”李青搖頭,北極之行雖然危險,但還不一定必死。而如果去了蟲穀,那位快要到大限的蟲穀玩家的老本營裏,很可能被無所顧忌的那位玩家,一把捏死。


    嗡!


    就在李青心中下定決心之時,手機再次震動。


    “先生,明天早上我派人去哪裏接你?”


    信息是周雲發來的。


    “不用了,我不會去。”


    李青才剛發過去,對方立馬回了信息。


    “先生,是出什麽事了嗎?”


    “先生,隻要你明天過來幫我一件事,我就把金蠶蠱母送你!”


    “先生!”


    周雲一連發了好幾條信息,很是著急的樣子。


    李青看了一眼這幾條信息,並未理睬。


    既然他已決定不去,以後和周雲自然不會再有瓜葛。


    嗡!


    半響之後,手機再次震動。


    信息依然是周雲發過來的,不過這一次的信息,不是文字,而是一副對著一張古畫拍的照片。


    李青心裏咯噔一下,立馬有了不好的預感。


    有些緊張的把圖片點開,李青臉色一變。


    照片裏的確實是一張古畫,和當時在陳婷海稍魚時,李青在周雲手機裏看的那張照片一樣。


    不過不同的是,照片裏的畫像不同。


    上次的古畫,是描繪了陳婷海稍魚院子裏發生的場景。


    而這次的古畫,是描繪了一個婚禮的宴席。


    宴席是在一個比較寬大的農家院子裏舉行的,連院子裏的低矮土牆,一旁的農房都清晰可見。


    與婚宴的喜氣不同的是,古畫裏所有人不是倒在地上,就是趴在桌子上,一些桌子板凳翻到在地上,而在淩亂詭異的婚宴中,隻有一個男人站著,而在他周圍的人,全部如同橫死的死人!


    “楊開元!”李青目光直接掠過畫像下角的三個小字,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眾屍體中獨自站著的男子。


    男子麵相看不清楚,但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男子的形體姿態,都與陳婷海稍魚第一幅古畫裏,那個代表著李青的畫中男子一模一樣!


    “畫裏站著的那個人……是我!”李青拳頭死死捏緊。


    畫像裏描繪的應該是周雲明日在蟲穀即將舉辦的婚禮。


    而自己,居然出現在了畫像中!


    “不!楊開元,我已經決定了不會去!你錯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畫像描繪的場景中!


    我,


    是不會去的!


    哈哈!你錯了!楊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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