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君馳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久天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腦海:“行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strong></strong>你到樹墩這裏來。”


    沈君馳罵了一聲娘,心想你這老烏龜可算想起爺爺我了。爺爺都快被打死了。


    他跌跌撞撞,一邊逃避著妖孽的攻擊,一邊向大樹墩跑來。


    “你……你知道什麽了?”沈君馳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


    久天這時候正用盡全力,把那妖孽最後一點穢氣逼出體外。他沒有回答沈君馳的問題,而是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前,說:“保護我。我現在要讓他現形了。”


    沈君馳正生氣呢,“我憑什麽要保護你?!――”可是沒等沈君馳說完,一股強大的氣場就衝將過來,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在這方麵,久天比沈君馳反應快。他蹦起來,身體仿佛一片被風撩撥的羽毛,漂浮到了沈君馳的頭頂,隨後揪住沈君馳的領子。久天以他的脖子為圓心,身體漂亮地劃出了一條弧線。


    像流星一樣,久天兀自想著。


    久天的腳與靈體碰撞的地方,立馬閃現了一縷幽藍色的光,發出了滋滋啦啦如同電流通過的聲音。


    這人到底是個邪神,雖然折了不少修行,但對於這種怨靈,應付起來也不算太困難。那東西吃了這一招,也自覺不妙,算是碰上對手了。現在跟他拚下去,別說這幾棵樹的壽命沒有了,就連它也得立馬下地獄。於是想要逃走。


    可是久天哪裏容得下它逃走,落在地上跑了兩步又飛了起來。他手裏捏著一張黃符,然後把一串佛珠纏在手上。


    對,就是這麽釋道雙修不倫不類。我是邪神我怕誰。


    他一掌拍到那妖孽的後背。妖孽終於被打得連作祟的本領都沒有了,整個人,哦不,整個鬼,像個水球一樣,“啪嗒”一聲拍在地上。


    妖孽終於現形了。


    隻見那妖孽,穿著滿清新娘的大紅服飾,腹部微微隆起。臉塗的慘白,隻有兩片嘴唇,紅得像鮮血一樣。[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那女鬼兩眼漆黑,沒有瞳孔。她吃了久天這一招,顯然元氣大傷,張開嘴,一灘黑色的粘稠液體被吐了出來。


    沈君馳驚魂未定,又目睹了女鬼的芳容,當真嚇得不輕。他一社會主義陽光下的祖國好花朵,哪見過這陣勢啊,整個人都快嚇出幻覺來了。


    “這……這是什麽?”沈君馳哆哆嗦嗦,指著前麵那個被甩在地上的女鬼。


    “慌什麽,難不成是第一次見活鬼?”


    “真……真有鬼啊?!”


    “看見沒有,”久天雙腳落地,“死人穿紅衣,大凶啊。”


    “那,那怎麽辦?”


    “怎麽辦?再凶的鬼,作了祟,也得老老實實下地獄。”久天走到離女鬼十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是想我送你走呢,還是我強行送你走呢?”


    那女鬼看看久天,再看看沈君馳。顯然她還沒有做好束手就擒的準備。


    久天見她沒有回話,又逼近她幾步,“怎麽,還沒想好嗎?”


    可那女鬼還是不說話,就那麽看著步步逼近的久天。突然,就在久天快要碰到她的時候,那東西突然直挺挺立起,雙手前伸,指甲和頭發瘋狂生長,然後整個人像箭一樣衝向久天。


    久天馬上退開幾步,躲過女鬼的攻擊。


    原來是技能冷卻啊,沈君馳心想。


    久天瞥了沈君馳一眼:“看來這家夥還是不死心。你還能再挨幾次打?”


    啊?還要打我啊?這下沈君馳不幹了,“一下也挨不了了!拜托你久天,有什麽好方法趕緊用,別再折騰我了行不行?”


    久天點點頭,表示聽懂了:“也就是說,還能再挨個七八下是吧。”


    “喂!你到底聽沒聽人說話?!我說了一下都挨不了好不好!”


    “可是我看你還是挺精神的。”


    說完,久天就又漂浮了起來。還沒等沈君馳來得及抱怨,就把一張薑黃色的咒符貼在了他的頭上。頓時,他的掌心和沈君馳的身體之間平白無故地生出了一團氣流。沈君馳的身體仿佛黏在了久天所控製的氣團之上,然後久天喝一聲“起!”。沒等沈君馳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向前飛了起來,正麵擋住了那女鬼的攻擊。


    “久天你這家夥,難不成把我當成盾牌了?!”


    久天一邊招架著女鬼的攻擊,一邊還在跟沈君馳貧嘴:“我給你貼的是行屍符,所以能不能麻煩你現在裝一下屍體,不要出聲?”


    沈君馳被久天像個布娃娃一樣擺來擺去,當然不滿意:“我這麽一大帥哥,怎麽就成屍體了,你把話啊啊啊啊――”可是沒等沈君馳說完,他就又被久天像個飛盤一樣甩出去了。


    “呐,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認命,”久天收放得當,那沈君馳哪裏還像是個人啊,仿佛就是為了久天量身定製的武器一樣,“以你現在的本事,別說救我了,等散靈符的效用一過,你自己都得死得妥妥的。現在趁著靈魂還在半出竅狀態,你這不爭氣的身子我替你調教一下有什麽不好。”


    久天說著把沈君馳甩在身後,另一隻手捏成蘭花指。他對著指尖吹了一口氣,指尖處頓時閃出了一些亮閃的粉末,向那女鬼急速飄散過去。


    那女鬼好像被辣椒水噴了眼睛一樣雙手捂臉,倒在地上痛苦地掙紮起來。


    久天看她痛苦的樣子,以為已經結束了,於是放下了沈君馳,走上前去。可是那孽障居然非常頑強。她抬起臉,憤恨地看著久天和沈君馳二人,臉上留著兩行血淚,嘴裏一灘紫黑色的液體,順著她的獠牙滴了下來。她現在是在做困獸之鬥。


    那孽障抬起臉,使盡渾身法力,衝著久天鬼吼了一聲。


    這一聲到是沒辦法傷久天分毫,卻好懸沒把在旁邊的沈君馳吼斷片兒了。他眼冒金星,耳朵裏仿佛兩片金屬片一直在相互摩擦一樣吱了哇啦地作響,然後身體輕飄飄,居然感覺非常high。


    久天看了他一眼,嚇了一跳。


    他趕緊拉過沈君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掉了他頭上的行屍符,貼了一張定屍符,“你這小鬼,讓你裝屍體,沒真讓你死啊!”


    沈君馳臉上被埋了散靈符,靈魂本來就已經是半脫離肉體了,這妖孽這麽一吼,差點把沈君馳的靈魂給吹跑了。無奈,久天隻能給他貼定屍符讓他的靈魂重新返回體內。


    那女鬼一看有戲,一改之前喪家之犬的嘴臉,立馬整頓精神,想要和久天再戰。


    這下可不好辦了。沈君馳這廢物,靈魂不出竅的話,就是一坨沒用的爛肉而已。現在這女鬼知道了其中的奧妙,定然不會讓沈君馳的靈魂再度出竅。


    沈君馳感覺自己的身體又重新沉重了起來。


    靈魂好像牙膏,擠出去容易,硬塞回來可就困難了。他感覺自己整個身體,五髒六腑,都容不下這靈魂了。對他這天人的靈魂來說,本來凡人的肉體就過於狹窄擁擠。沈君馳意識回到了肉體的瞬間,“噗”地一聲吐出一灘黑血。


    久天現在的情況是,攻擊力尚可,並且可以以壓倒性的經驗來碾壓這妖物;但是他的防禦力基本為零。如果不能速戰速決一招致命的話,兩個人都得死。


    可問題是他現在做不到一招致命啊。


    久天靈機一動,把沈君馳拉過來,問:“小鬼,相信我嗎?”


    沈君馳五髒六腑感覺都被打翻了,皺著眉,疼出了眼淚,急頭歪臉地說:“大哥,我現在不信你還能信誰啊?你可別把我給玩兒死了。”


    久天點點頭:“好,把這個含著。”久天往沈君馳的嘴裏塞了一顆墨綠色的玉珠,“你聽好,你現在含著的,是我的分身。一會兒無論如何都不要出聲。出聲咱倆都得玩兒完,知道了嗎?”


    沈君馳看著久天的眼睛,點了點頭。


    “好孩子。”久天拉起沈君馳,“我現在還得把你的靈魂打出竅。記著,多疼都不能出聲。咱倆的命可都在你手裏了。”


    沈君馳眼睛泛著淚光,再次狠狠地點點頭。


    久天漂浮起來,食指摁住沈君馳的天靈蓋。沈君馳隻感覺身體一涼,一股陌生的寒流被引入了體內。隨之,那種靈魂脫殼的欣快感又再度襲來。沈君馳隻感覺自己輕飄飄,仿佛飄上了雲端。這世間的所有喧囂仿佛都與自己無關了一樣,他隻負責在天上自在地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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