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長生跟著那些個水鬼,在山林中行了一個小時左右,才來到一處山坳,有山間溪水流過。<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在山坳背陽處,卻是有一座破敗老廟,那廟匾額上書著“水仙廟”三個大字。


    離開水仙廟百多米,厲長生便覺著陰冷非常,一股凶厲之氣叫人好不舒服。


    “這對厲鬼有些道行。”


    厲長生見著旁邊水鬼遠遠地就躲開了,低語一句。


    從手提箱子裏取出開光老桃木劍,將一個小囊掛在腰上,裏頭卻是泡過公雞血的朱砂,再取出一麵老八卦銅鏡抓在左手,取來一個小盒子藏在懷中,便放下手提箱子,提起精氣神,昂首闊步的走入水仙廟中,厲長生之前也料理過一些個厲鬼,所以心頭通明,沒有一絲害怕之類的情緒。


    這鬼其實也是欺軟怕硬的貨色,你要是心中不恐懼不心虛不起欲念,那尋常鬼物也就近不得身,你愈是害怕心虛那鬼就愈發肆無忌憚。


    所以古時候那些惡鬼害人,或者是先以恐懼幻覺嚇唬你,或者是勾起你心頭做過的虧心事,或者是以美色財物誘惑你,方能乘虛而入,如果你完全不吃這一套,心智堅定,那鬼也就不敢來害你了。


    “這對鬼物修為不錯,這大熱天的竟然感覺跟三九寒冬似的。”


    入到水仙廟中,隻覺得一陣透骨的寒冷,卻是見著大殿豎著十多尊神像,都是那些水鬼的模樣,此時早就蛛網叢生破敗非常。


    厲長生搓了搓手,好在他自小修行家傳的金關玉鎖功,身子骨強健,氣血充盈,平日冬天下雪也就是一身單衣,倒也並不阻礙他。


    入到大殿中央,忽的,一陣淒厲的笑聲自大殿四周傳來,那聲音猶如兩塊玻璃摩擦一般刺耳,又如夜裏梟鳥呼號般叫人毛骨悚然。


    “寧聽鬼哭,不見鬼笑,今日這事情不簡單呐。”


    厲長生回顧四周,他那一雙可以看見鬼物的陰陽眼竟然完全沒見到一絲一毫的蹤跡,不由讓他謹慎起來。


    抬起手中的八卦鏡,朝著四周圍照了一周,依舊是毫無動靜,厲長生冷哼一聲罵道:“裝神弄鬼。”


    回頭一想,這不就是鬼麽,還有什麽裝神弄鬼,心頭自覺好笑,抬起桃木劍闊步繞過大殿來到後院。<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一入得後院,厲長生便覺得凶厲之氣愈發濃鬱,這要是有人在這裏居住,怕不死也得落個瘋癲。


    在後院中走了一遭,還是沒有發現什麽,抬頭一看,後院角落確是一片密林,裏頭似乎有紅影閃過,便提起精神跟了過去。


    來到密林中一看,那些個水鬼的墳墓正在此處,此時一片狼藉,好在張三還沒有癲狂到將水鬼們的屍骨挖出來曝屍街頭,還將泥土填回去了,否則今日水鬼們找上門,怕是都來不及叫厲長生來,就得橫死家中。


    上前看了一眼,忽然厲長生覺著不對,背脊骨一陣冰涼,同時周邊的環境一下從密林墳墓轉變為在一條寬闊的大道上。


    “鬼打牆,厲害。”


    厲長生低語一句。


    忽的,從遠處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厲長生回頭一看,從道路的遠方一娶親隊伍,披著紅羅綠綢,新郎官頭戴金花,騎著高頭大馬,後頭跟著喜紅色大轎子而來,前頭敲鑼打鼓,鞭炮喧天。


    那一隊娶親隊伍如同縮地成寸一般,片刻便來到厲長生眼前,厲長生心頭知道這乃是厲鬼手段,哪裏會有又一絲一毫的心頭波動,任由娶親的隊伍穿過自己。


    那娶親隊伍走了不遠,就見到一彪人馬自遠處而來,手中握著武器便衝向娶親隊伍。


    這些人一看打扮,便知曉是山賊土匪,見著人便殺,不多久就將娶親隊伍殺了七零八落,將新郎官以及轎子嬌媚的新娘子摜在地上,兩人不住的磕頭求饒。


    可惜那些山賊土匪豈會饒過他們,山賊見著新娘子麵容嬌媚,竟然就那麽光天化日之下將新娘子輪番施暴,看的那新郎官睚眥欲裂。


    “人間慘劇,亂世人不如盛世犬,古人誠不欺我。”


    見著這慘劇重現,厲長生隻覺著心頭悲憤又有些無奈,畢竟他心裏頭清楚,眼前這事情是發生在不知道多少年前,過去不動,就算心理再怎麽樣,也無法改變一絲一毫。


    很快眼前的的山賊土匪將新娘子蹂躪的簡直不成人形,將兩位新人在本來的大喜日子裏活生生的斬下腦袋丟在路邊,揚長而去,兩位新人死不瞑目,隔著幻像厲長生都能感覺到衝天怨氣。


    再接下來,兩位新人怨念不散,在頭七之日竟然化身厲鬼,紅衣紅袍殺上土匪窩,整個土匪窩上百人一夜暴斃,皆是死於膽裂。


    “冤冤相報,何苦來哉。”


    見著後續兩位新人怨氣不消,繼續危害人間,厲長生不由長歎一句,默念《太上洞玄靈寶救苦拔罪妙經》,期望怨氣至今仍然沒有消散的兩位新人可得以塵歸塵,土歸土。


    就在厲長生默念經文時候,忽然聽得一個淒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聲音似笑非笑,似念非念,卻是一男一女聲音聚合在一處,飄飄渺渺,恍恍惚惚。


    “道士,少念你那狗屁經文,我們兩人生前都是吃齋禮佛良善人家,卻遭此災難,這漫天真有仙佛,豈不是眼瞎。”


    “該殺之人已殺,該報之怨已報,如何這般執迷不悟?”


    厲長生一口咬破自家中指,一點指尖血點化在眉間,口念令咒,頓時間眼前虛幻皆回歸現實,眼前那密林墳墓依舊幽暗,隻是在遠處樹下,兩人紅衣,手中各自抓著頭顱,頭顱依舊瞪著充滿怨恨的雙目,正死死盯著厲長生。


    “又是這般言語,你與當年那個多事的道士一模一樣,那道士鎮壓我們百多年,今日就要讓你來報。”


    說罷兩鬼抬手一拋,兩隻頭顱化作惡鬼般麵目,張合著牙齒往厲長生這邊飛縱而來,並卷起陣陣透骨陰風。


    “執迷不悟,便不要怪我下手狠毒了。”


    厲長生見著兩鬼動靜,知道兩鬼戾氣未消,一股積怨盤桓於魂魄之中,哪裏是言語可以打動,便不再多言語,左手八卦鏡直直朝前一推,那兩厲鬼飛來頭顱頓時如同遇著陽光一般,淒厲慘叫一聲,回退而去。


    見著手中八卦鏡立功,厲長生快步上前,手中桃木劍毫無猶豫斬向那兩鬼頭顱。


    厲長生一劍劈在那男鬼頭顱,碰撞之間有骨血湧動之聲,且有黑氣驟起,那氣味直如萬千屍體腐臭般,惡不可聞。


    那黑氣一起,叫厲長生也不敢追擊,這黑氣怕是厲鬼鬼氣,陰毒無比,有劇毒且可汙穢人五官心智。


    快步退了,那兩厲鬼再次飛來頭顱,卻是古人所說“鬼憨直”,尤其是厲鬼,認準了一件事情就會死命去做。


    厲長生見著方才那一劍並沒有叫厲鬼吃什麽太多苦頭,將桃木劍懸掛腰間,從腰間小囊掏出一小把浸泡過公雞血的朱砂,揚手打下。


    那朱砂在雞血浸泡之下,揉作一個個顆粒,打在那兩個鬼物頭顱之上,隻如鞭炮驟響劈裏啪啦,打的兩鬼淒厲慘叫,且一對惡鬼麵目也化作披頭散發的人臉模樣。


    一把朱砂打出,厲長生知道自己手中隻剩下再打一把的分量,見著兩鬼忌憚自己手中朱砂,頭顱身軀在四周不斷飛舞,心念一動道:“這兩隻厲鬼端的是成了氣候,但是如何又盤踞在此,難道是那鎮鬼石碑並未完全損壞?”


    想到這裏,厲長生腳步一動,便往那些個水鬼的墳墓中走去。


    見著厲長生的動靜,兩隻厲鬼似乎被激怒了一般,身軀複抓回頭顱,兩隻厲鬼互相碰撞在一處,竟然化作一三四米高矮,青麵獠牙之鬼物,這鬼物身軀如同古木般粗細,手爪子如同鷹爪一般,一跨步便有四五米遠,不過片刻便抓向厲長生頭顱。


    “好鬼物。”


    厲長生見著兩隻厲鬼化作為一,暗罵一聲,抬手打去一片朱砂,打在那鬼物身軀之上,砸出劈裏啪啦的鞭炮之聲,但是確沒有讓那鬼物停下絲毫腳步,爪子繼續抓來。


    見著朱砂不見效,那鬼物飛來一抓又是快速無比,厲長生隻好狼狽的就地一滾,躲過那致命一抓,從那鬼物胯下翻滾過去。


    回頭一看,隻見那鬼物一抓之下,竟然將地上的石頭墓碑抓的粉碎,駭得厲長生一頭冷汗,好在他自小修煉,身手靈活,不然被這一抓抓在實處,怕是得交代在這。


    腰間小囊朱砂使盡,厲長生複取出桃木劍,在附近仔細尋找那塊被張三打破的石碑。


    那鬼物似乎知道厲長生的目的,呼嘯一聲直震懾的周遭山林鳥獸遁逃,蟲蛇匿蹤,再是一抓向厲長生頭顱。


    厲長生看了幾眼沒見著那石碑,回頭見著鬼物抓來,暗道一聲:“不好”


    舉起手中八卦鏡照射向那鬼物,那鬼物隻是張開血盆大口一聲吼叫,以手護住麵門,繼續抓來。


    一邊舉著八卦鏡一邊尋找那破碎的石碑,這水鬼墳墓區域並不是非常大,不多久厲長生便見著那不遠處一墓碑之下,正斜靠著一書本大小石碑,石碑上一道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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