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靈,卜卦,算前程,我無一不精,請神、測字、尋人無一不通,怎麽不能稱之為天命。”


    看上去還隻是少年的瞎子說道。


    在精瘦的少年身來走過來一位三十來歲的壯漢,他長著一臉的大胡子。


    他看著這個看上去衣衫不潔的少年瞎子,眼中滿是不信,說道:“小瞎子,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有這麽大的本事,怎麽還這麽一幅樣子,沒錢吃飯了吧,給他一些錢,想來是餓得狠了,讓他吃一頓飽飯吧。”


    長著一臉大胡子的壯漢身上的衣服也滿是補丁,跟在他身邊的大多是少年人,雖然看上去也不太情願的樣子,但是卻並沒有一個反對。


    其中更是有一個年輕人當即掏出錢袋來,就要數錢給易言,易言伸手一擺,說道:“我若需要錢財,縱是千金也隨手可得,你這哪來的司馬,拿這世間至俗之物來汙我名諱。”


    大胡子司馬兩眼一瞪,他身後的那些少年人已經個個怒叫起來,捊袖擦掌的,就要打那個瞎子。


    瞎子隻是閉著眼睛看著眾人,他的眼皮上突然浮現一層黑光,黑光如漩渦一樣的旋轉著,眾人的心中突然覺得這瞎子已經將自己看透,自己的一切在這瞎子麵前都無所遁行。


    一個個心中乍然的湧起一種驚恐感,這感覺來的快去得也快,再看瞎子時,發現瞎子依然是閉著眼睛,閉著的雙眼並沒有出現黑色的漩渦。


    “妖術,這瞎子會妖術,百山叔,不要讓這瞎子走了,他一定就是清妖中來打探消息的,我們隻要抓住他就是大功一件,百山叔你也可以升官了。”


    眾少年人就要動手,那被稱為百山叔的大胡子隻是拿眼睛打量著易言,而那些少年也隻是做出隨時準備出手的準備的樣子,並非真個動手。


    “小瞎子,你也看到了,你如果是清妖的探子,我也不拿你,你還小,還是快快逃命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大胡子司馬說完便要要招呼著眾少年人離開,瞎子卻冷笑一聲,說道:“我肉眼雖瞎,心眼卻能看百事千態。”


    原本轉身做勢要離開的大胡子司馬回過頭來,再次的上下打量著少年瞎子,說道:“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倒真有事要問問你,如果你能夠回答得了,那我就認了你的本事,還帶你去見師帥,如果你算不出來,那我就要帶去你去另一個地方了。”


    瞎子沒有問去另一個地方是什麽地方,任誰也能聽得出那一句話中隱含的威脅之意。


    “司馬請問。”瞎子淡淡的說道,仿佛萬事皆在心中一樣。


    大胡子司馬走近兩步來到瞎子麵前說道:“今天寅時從此路過是龍還是蟲?”


    瞎子聽後,低頭看地,隨之說道:“今天寅時所過的非龍非蟲,乃一靈也。”


    “什麽靈?什麽模樣?”大胡子司馬緊問道。


    “靈無名,未成形,無模樣。”瞎子說道。


    “瞎子胡說什麽,我昨天整晚守在這裏,隻看到一個人從這裏經過,我還跟他說話了呢。”大胡子司馬旁邊那個精瘦少年人大聲的說道。


    瞎子閉目不言。


    大胡子司馬則是一把抓過精瘦少年人,說道:“你給算算他的前程。”


    瞎子用閉著的雙眼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出三天,他將會有血光之災。”


    “你敢咒我。”精瘦少年大怒,伸手便要抓瞎子,瞎子悠然後退,轉身便走,邊走邊作歌道:“兩眼不觀凡塵事,兩耳不聽塵世音,兩足踏山河,兩手拔陰陽……”


    瞎子大步的離開,他身上突然湧生出的那種空靈與神秘,讓眾人都不敢輕舉枉動,直到瞎子走遠。


    “去,跟著他,看他在哪裏落腳。”大胡子司馬說道。


    “是。”立即有一個少年人跟了上去。


    這個瞎子自然是易言,他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來到這個名叫金田的地方。


    他想要進入到拜上帝教,但是卻發現自己即使進去了,也最多成為一些小嘍囉,被人呼來喝去,並不能打聽出什麽。於是他就決定化成天命人去接觸拜上帝教的人。


    ‘天命人’是對於世間會測算之道的人一種尊稱。


    易言自從煉成了龜蠱元神之後,他就發現自己會了一種法術,或者說是一種神通。


    他發現自己能夠看到一些還不曾發生過的事,尤其是那些與自己有過交流與接觸的人。這是一種神而明知的能力,至今他還不知道怎麽來加強這種能力。


    剛才他說那個精瘦的少年三天之後會有血光之災,並不是真的,但也不是假的,因為他從這些拜上帝教的人身上看到的都是血光盈頂,但並無法限定是在幾天之內,也許會是一天後,也許會是十年後。


    易言直接出了金田鎮,朝桂平市而去。


    他去到市裏,來到城裏幾家算命館中。


    不出半日,桂平便傳出幾家算命館被一個瞎子踢了館的消息。


    有一人在一家酒樓裏繪聲繪色的說道:“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閉著雙眼的少年走入‘算人館’中,對著坐館命師說道:我想算個人。


    “誰?”坐館劉命師說道。


    “我。”那個閉眼少年說道。


    坐館劉命師向少年要了八枚銅錢,撒了出去,八枚銅錢卻全都豎起來了,成了個無卦。你們是沒看到,當時劉命師的汗就出來了。


    “後來怎麽了,後來怎麽了?”有人急問道。


    又有人問道:“那八枚銅錢怎麽就豎起來了,是被施了法嗎。”


    “後來啊,吳館主也出來了,他隻是看了一眼,什麽也沒有說,就把那個閉眼的少年請進去了,沒過多久那閉眼的少年就出來了,去了另一家命館裏。”


    “快說那八枚銅錢立起來是怎麽回事,有法術的人都能讓銅錢立起來吧。”


    “讓普通的銅錢立起來容易,讓命師手中的銅錢立起可不是法術能辦法到的。你們難道沒有聽過‘落寶金錢’,號稱能落萬寶的落寶金錢,為什麽隻在五夷山的兩位散仙中顯露過威力。”


    “別扯那些,那隻是神話,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呢,說這個,莫扯遠了。”


    “要說這事,還非得說那件事。據說啊,那五夷山的兩位散仙是兩位‘算物’的高人,那‘落寶金錢’之所以能夠落寶,是因為被那兩位給算落的。”


    “怎麽,難道他們算出寶物要落,即使是不會落也會落,就像是隻要他算了一個人得摔倒,好端端的也會摔倒不成?”


    “對,董大麻子,就是這個理。”


    “那,這銅錢立起來是怎麽回事。”


    “據說是隻要遇上了無法算出來的人,銅錢就會立起來,還有一個就是同行的高人。”


    易言當然不知道此時的桂平城中到處都是在議論他的人,他正坐在一座神像下麵看著三本測算之書,算不上是多麽高深的東西,但是卻是基礎。


    他對於測算之術一直不太相信,認為一個人的命運不是可以算的出來的。而現在他自己卻能夠在與一個人接觸之後,看出對方的一些未來之事,這讓他不得不相信了。


    初時他以為是幻覺,在有意的觀察過幾次之後,卻是發現竟是真的發生了。


    他的兩眼出現了黑色的漩渦,那漩渦仔細的看去就是兩個鬆散的眼睛瞳孔,這在易言自己感覺之中,這就是當時自己刻印在烏龜靈識之中那個代表著‘看’的符文,而現卻能夠通這個‘看’的符文看到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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