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苦婆神廟中的苦婆被乙龍先生給破了法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這裏了,慢慢的這裏也就荒廢了,人們說起時,所說的名字是苦婆邪廟,即使是以前信奉這苦婆的人也如此。


    易言心中想著自己的事,嘴上卻與何誌文隨意的聊著,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易言隨意的說話降低了他的警惕性,還是他覺得自己有需要易言幫助來化解血光之災,慢慢的,他竟是對於易言的問話變得有問必答了。


    “乙龍先生是哪族人?”易言問道。


    “乙龍先生是客家人。”何誌文回答道。


    “他姓什麽,應該還有另外的名字吧。”易言問道。


    “乙龍先生姓馮,原本的名字不知道,但是聽百山叔說過乙龍先生有個號。”何誌文說道。


    “號什麽?”易言快速的問道。


    “紹光真人。”何誌文說道。


    易言心中默念著這個號,他對於修行界中的人物所知甚少,並不知道這個號是誰,心想:“回去告訴林大人,或許他會知道。”頓了頓後,又想:“但我也不能就打聽到這麽一點東西就回去,還得進入這拜上帝教的內部才行。”


    “這些年,你們的拜上帝教有什麽大事發生嗎?”易言問道。


    何誌文想了想,說道:“要說我們拜上帝教近年發生的最大的事,就是乙龍先生被縣衙抓進牢裏的事。”


    “被抓了,他怎麽可能被抓,現在呢?”易言驚訝的問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被抓了,現在聽說還在桂平縣大牢裏。”何誌文說道。


    易言心中驚訝無比,自從他來到這裏之後,很容易就打聽到的大名鼎鼎的拜上帝教的乙龍先生,竟然在桂平縣大牢之中。


    這個消息讓他突然萌生出要去桂平縣大牢之中,看一看那位乙龍先生的想法。


    而他最想知道就是,乙龍先生怎麽會被抓了。


    “是什麽人抓了他,抓他的人法力很高嗎?”易言問道。


    “不知道,聽說就隻是桂平縣中的捕快,一些鄉紳告乙龍先生謀反,所以乙龍先生被抓了。”何誌文低著頭說道。


    對於這一點,他顯然也是很迷茫,很沮喪,剛才他還高興的說著乙龍先生得意之處,而現在乙龍先生卻已經在桂平縣城的大牢之中。


    在他看來,乙龍先生不是凡人,是皇上帝天父的弟弟下凡來到人間,是要帶領著他們這些走出困苦的。


    他抓著自己的頭發,禿然的坐在將燃滅的火堆邊上,低著頭,精神萎靡。


    易言隱隱間像是明白了一些乙龍先生會被抓的原因,對於進入朝延的牢房之中,他卻知道不管是哪裏的牢房,都不是那麽容易進的,相對於修行人來說,進入牢房之中尤其的危險。


    隻要進入了牢房之中,修行人的法力、法術、神通都將受到封印,普通的人都可能將一個修行人抓住,這是易言在知道沐家老祖被關入了昆明城中的最深層的牢房時知道的。


    天色將亮,他靠在神台下睡著了,半夜時的那一次觀天地未來之機,雖然沒有讓他**受什麽傷,但是神意方麵卻創傷頗重。


    隻不過在當時並沒有想睡覺,在他的頭中總是有著絲絲縷縷的痛感,一直到天色將亮時才有了一絲的困意,可他卻又無法睡好,隻睡一會兒便又突然驚醒,醒過來後,覺得自己可能做了惡夢,根本就無法回想起什麽來,隻是無比的難受,一連幾次,那種覺得困,又睡不著,睡著了又莫名驚醒的感覺,讓易言疲憊不堪。


    中午的時候大胡子司馬再次來了,他說要請易言去紫荊山中,易言就算是想去桂平縣的牢房中看那位乙龍先生也不行,他發現自己是低估了身體可能將要出現的問題了,這是反噬,不是簡單的神意創傷。


    不容他拒絕,他被大胡子抬上了一個八人抬的轎子,然後就一路半睡半醒的朝紫荊山而去。


    他在醒過來的時間段裏,掀開轎子的窗簾,看到的是一層一層的山,又看前後的人,發現人還是昨天遇著的那些少年人,但是其中卻多了一位年輕的女子,在易言第一眼的感觀下,就覺得她很高,比一般的男人還高,然後非常的瘦。


    並不同於張采薇那種穿著道袍顯露出來纖細身形,她是那種骨架大,但是身上卻沒有什麽肉的感覺。張采薇是無論是臉上還是手上都有肉,還是頗為豐潤的那種,隻是依然給人纖細的感覺。


    而這個女子的臉頰上無肉,下巴尖尖,當她注意到有人看她時,回過頭來,易言看到她的眼眸,心中對於這個高瘦女子再多了一個印象——固執、冷酷。


    這些隻是易言觀察的第一印象,他很快又有睡意湧上來,然後很快就睡著了,睡夢之中卻惡夢連連,最多睡一個時辰就又驚醒,醒來時滿頭大汗,雖然不知道自己夢到了什麽,但是卻有驚悸的感覺仍然在腦海之中徘徊不去。


    睡眠、驚醒,這兩者循環往複,不受他自己控製,他自己越來越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卻沒有辦法。


    他明白,這是自己妄窺天機而遭到了反噬,恐怕還是很嚴重的那種。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狀況並沒有改善。從初時頗有規律的睡眠與醒來,變的沒有規律了。


    當他再次的睡來時,已經在紫荊山中了,睜眼所看的則隻是在一棟木屋裏,雖是木屋,但卻並不簡陋,入眼的陳設也頗為齊全。


    他才一醒來,就聽到隔壁有人聲傳來:“這就是你帶來天命人,病怏怏的,隨時都要死了的樣子。”


    這聲音易言沒有聽過,他可以確實。


    自從他的眼睛看不見之後,對於聲音變的格外的**了,隻要是聽過的聲音,再聽一遍的話一定能夠記得住,即使是對方刻意的去改變語調他也能分辨的出。


    緊接著有一個聲音回答道:“正是因為他是一個天命人,所以才會這樣,他這是在演算天機之後遭到了反噬才這樣。”


    這是那個大胡子司馬的聲音,易言聽出來了,隻是他心中有些詫異,詫異這大胡子的語氣,他語氣並不怎麽友善。


    “他的年紀,怎麽可能演算天地之機呢,二年前乙龍先生請來的那位梅花易數的高人演算了這大清的國運,便在遭了反噬之後才說了一句話就人事不知,聽說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他小小年紀,哪有什麽本事演算未來,百山,你這謊話也說的太粗陋了吧。你這可是害了他的性命啊,就算他是一個天命人,但是現在被反噬了,隻會一天一天的衰弱下去,直到死去。”


    “這些不用你擔心吧,等嗣龍回來,看他怎麽說。”百山司馬說道。


    “百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嗣龍這個名字不能再叫了,要叫天父。被我聽到了還好,要是被別人聽到了,那你就犯了褻瀆天父名諱的大罪,是要被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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