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與方明空走在一條羊腸小道上,他們是在易言離去的那一刹那便轉往另一個方向而去,方明空說要在那裏等,怕等下易言回來找不到,易安則說要是哥哥能夠回來就一定能夠找得到,留在那裏太危險了,並讓方明空不要再說話了。


    然而他們卻在沒有多久之後就遇上了一群人,這一群人正是之前易安遇上過的那一群,三男兩女。


    迎麵而遇,易安隻一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不好,因為他們的臉上有著冷笑,並且毫無畏懼,與上一次相遇時完全不同。


    方明空立即驚慌起來,指著他們說道:“他,他們,他們又來到了……”


    他的驚慌讓易安心往下沉,同時,對麵五人臉上一個個笑意更甚了。其中一個女子笑道:“你還活著啊,你身邊的那位‘本仙’沒有吃了你的心肝抽了你的靈魂啊。”


    她這話是對方明空說的,卻是在嘲笑易安之前的那一句‘本仙’的自稱。易安心中這時卻在想:“他們這是有備而來,有意來找我們的,他們怎麽知道我們是假的,既然上次沒有看出來,那麽這次又是怎麽看出來的呢?”


    以易安的見識也就隻能想到這裏了,盡管他跟隨易言逃亡的這近一年來也有著脫胎換骨般的變化,但時間畢竟還是短暫,她還無法想到更深處的地方。


    易安側著頭,斜眯著眼看去,她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也學會這種半眯著來隱藏自身的眼神,同時又增加別人壓力的方法,也許是因為易言眼睛瞎了,所以避免讓易安看到他瞎了眼睛,總是有這樣的動作,然而卻被易安下意識的學了來。


    “你們是想要什麽?”


    這是她對於這個世界修行人的認知,她認為這個世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去找另一人的麻煩,修行人更是如此。


    那五人看上去是富家公子與富家小姐多過修行人,當先的那個一身白衣的公子笑著走了過來,在易安身前十來步的地方停了下來,他說道:“你們有什麽可以買你們的命?”


    “你們是來尋仇?”易安繼續問道。


    她想知道他們來的目的,她總覺得他們這些人再找來背後有著什麽目的一樣,這隻是她的一種直覺,不光是之前自己騙過了他們這麽簡單。


    “嗬嗬,我正好缺一個侍女,看在你還算聰明伶俐的份上,以後就跟在我身邊端茶倒水吧。”那個公子淡笑著說道,比起上一次遇到易安時說話的謹慎來,這次他的樣子可謂神高氣傲了。


    易安心中想道:“哥哥一時無法趕來,我如果被他們帶走了,哥哥怎麽尋我?”想到這裏,她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以前曾聽過哥哥說過的一句話:這個天地就像是一本厚厚的書,每一個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會在這天地間存留,道行高深的不但可知千裏之外的事,更是能觀過去與未來。


    當下便問道:“你想要我做侍女,那還得看看你是什麽來曆了,即使是我答應了,我的主人也未必會答應。”


    易安的話才落,對麵那位白衣公子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問道:“你的主人?叫什麽?”


    易安心想:“不能說哥哥的名號,得說出一個大的名號嚇住他們。”


    “我的主人來自於昆侖山。”易安話才落,對麵的人微微愣了愣,隨後便哈哈大笑著,說道:“你以為說來自昆侖山就能嚇到我們嗎?不怕告訴你,我也是來自昆侖山,而且我們都是。”


    易安對於天下修行的各門各派所知甚少,隻知道昆侖執天下修行之牛耳,她心中這時有些慌亂了,心想:“他們來自昆侖,昆侖那麽厲害,哥哥隻是一個人怎麽打得贏。”


    她有些後悔自己把他們的來曆給套了出來,怕自己真的被帶走了,哥哥尋了來,不但救不了自己,反而丟了性命。但是心中又不由的希望他們是在騙自己,強自鎮定的說道:“你們是昆侖的,我怎麽會沒見過你。”


    那五人笑的更歡了,其中有一人說道:“你不要再說了,你根本就不是來自於昆侖,如果你是來自於昆侖,怎麽會不知道昆侖洞府眾多,即使是在那裏修行的人也未必能夠盡知昆侖有多少洞府。”


    易安立即明白自己錯在哪裏了,那個公子哥一樣的人繼續說道:“也不怕告訴你,不說你的主人無甚名頭,即使是有來曆又奈我們何,看你連昆侖都不了解,就知道你的主人也不怎樣,你乖乖的跟著我回家當侍女,也許哪一天一個高興,就把你收了當了小妾,也是你的一場造化。”


    易安心中憤怒,憤怒的同時又有著一種出乎她自己意料的冷靜,旁邊的方明空倒是嚇的顫抖不止。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新的主人,不管你以前的主人是誰,從今天起,你就是山西閻家的人,以後有事隻管說自己是山西閻家的人,不需要再去胡亂編造昆侖了。”說完又指著方明空,想了想說道:“你嘛,這個樣子,隻能喂馬了,我不是好殺的人,十多二十年後,如果你還活著,就給你自由,你記住了,我叫閻中書。”


    他伸手一指,倒是盡顯那種公子哥的風采,說不盡的瀟灑與滿足。


    易安偷偷的捏了捏手中石龜,想著哥哥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來,想著或許哥哥還不知道,等他來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抓走了。


    “走吧,難道還等著有人來救你嗎?”


    閻中書淡笑著說道,這話像極了易安在第一次遇上他們時她對方明空說的話。


    又有一個人突然說道:“看你的模樣不錯,再過兩年就能夠暖床了。”


    “暖什麽床啊,我輩修行之人寒署不侵,又豈要人來暖床,難道你們忘記了閻兄師門的天地陰陽合歡道嗎?”


    “原來閻公子是打的這個主意,咦,那小姑娘的體質好像不錯啊,還是閻公子有眼光,而且她聰明伶俐,模樣俊俏,若是**的好了,那就是一個極好的爐鼎啊。”其中一個女子似乎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易安聽懂了他們的意思,瞬間臉色通紅,那邊的閻中書看了不禁喜道:“這個樣子要的,清梅泛紅,**含羞,最是人間妖嬈色,哈哈,走吧,本公子會好好待你的。”


    說完他哈哈一笑,伸手一點,一抹粉紅的光華逝出,幻化為一圈圈的粉色光影朝易安的身上套去,方明空嚇得連連後退,想要施法,卻在捏了法訣之後發現念不出咒語,一時之間急的手忙腳亂的連連後退,滿頭大汗,腳後跟被一根樹藤絆住,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他想逃,卻又覺得自己不能逃,一時之間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哈哈……”


    方明空的模樣惹的眾人大笑,突然有人驚咦一聲,指著易安說道:“法術無法臨身,她的身上一定有什麽寶物。”


    這話提醒了眾人,一個個仔細看去,隻見那閻中書施的法術套在易安的身上竟是快速的消散著。


    閻中書心中突然莫名的驚,他已經知道了易安身上並沒有法力,更無法術,但是卻有寶物讓自己的法術不臨身,這說明她的身後確實有人,而且這人也不會是簡單的人,要不然哪裏拿得出這樣的寶物給易安這種不會法術的人護身。


    “事已如此,不如殺了她,以絕禍端。”突然有一人說道,顯然他們都想到了易安後麵或許真的有人。


    “怕什麽,料她的主人也不會有多麽的高明,連天地大勢都不知,又能奈我們何。”閻中書說道,話落之伸手在腰間一探,一根紅色的繩子出現在了他的手,揮出,紅繩如幻影一般的朝易安的身上卷去,然而卻在這時,易安也動了,她將藏在衣袖中的石龜扔了出去,刹那之間,一團暗金光華自石龜身上湧起,緊接著一隻玄黑巨龜自虛無之中衝出,張口一吼,了無聲息,然而那根紅繩卻從紅影瞬間重新化為實物,雖是靈光依然,但是剛剛那一下的祭寶攻擊卻被破了去,這讓閻中書心中大驚。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有一人出現在了遠處,那人一身的玄黑法袍,一雙半眯著的眼睛,仿佛什麽也沒有看,卻又像是一切盡收眼底,天下無物可在他的麵前遁行。


    隻見他一步邁出,身形一晃便已經到了麵前,緊接著一指點出,在閻中書的眼,一抹金光如劍一般的朝自己的額頭激射而來,這雖隻是一抹金光,然而他卻覺得那就是煌煌天威,如巨山般的直壓而下。


    無從抵擋,無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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