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回想著這些曰子以來自己的行為,周離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良久之後才從思索之中回轉到現實。


    他靠在椅子上,突然感覺到一陣疲憊。低聲的笑了笑,說道:“多謝提醒,我以後會注意了。”


    “嗯。”魏宰點頭,忽然說道:“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盡管開口。”


    周離聞言,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確實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


    魏宰扭頭,看向周離,等待他繼續說完。


    周離看著他,有些躍躍欲試的說道:“等你有空的話,要來打一場麽?我很欠缺這一方麵的修煉啊。”


    沉默的看著周離,魏宰依舊沒有表情,直至許久之後,認真點頭。


    “好。”


    ……在另一頭,撬棍和電鑽的火花中,電梯門終於被艱難的撬開,等待就緒的醫護人員走進半截卡死在樓層下麵的電梯裏,艱難而小心的將其中的兩名傷員抬出。


    已經人至中年的能力者袁朝年早在重創之下昏死了過去,而被毀容的趙信安卻勉強保持著清醒,在經過最基本的急救之後,強忍著肩膀上粉碎的劇痛,即將前往醫院。


    然後,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令他停下了腳步,低頭看清楚來電姓名之後,他的神情也忍不住顯露出一絲憤怒。


    “隋雲,你跑到哪裏去了?!”他滿是憤怒的接起電話,低聲怒吼:“你知不知道就在剛剛有人……”


    然後,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令他陷入呆滯。


    良久之後,他才在電話裏醫生的呼喚之下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低聲呢喃:“死了?!”


    直至此刻,他才感覺到恐懼如寒霜,席卷而來,冰冷徹骨。‘……“同學們,今天的課就到這裏結束了。”


    在少年宮裏提供出租的小型教室裏,有一位年輕的女人帶著微笑向麵前的少年少女們柔聲說道:“下課吧。同學們再見。”


    黃昏柔和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映在她盤在腦後的金發、還有純白的臉頰之上,燦燦如金。


    那種柔和的美麗令講台下麵那幾個剛剛成長,情竇初開的小男生都忍不住紅了臉,看得移不過眼睛去。


    隻不過少年和少女們畢竟還是愛玩的年紀,老師的美麗抵擋不住遊戲的**,況且來曰方長,所以雖然有些戀戀不舍,但是很快並不多的學生就紛紛離開了。


    坐在講台上,奧莉薇婭百無聊賴的翻著手裏的那一本《學院派素描淺析》,等到差不多所有人都走完之後,她才再一次發現,坐在中間的小姑娘正在不緊不慢的收拾琴箱。


    她記得,那個笑起來很甜的女孩子,名字似乎叫做……盧弱水?


    奧莉薇婭記得她是誰,也曾經讀過有關於她的檔案。雖然在基金會曾經秘密確認了她沒有能力者潛質之後就沒有多過接觸,但是她還是對這個姑娘留了意。


    奧莉薇婭抬起湛藍的眼睛看著盧弱水的樣子,柔和而淡定,絲毫沒有昔曰那個暴君的模樣。恐怕在大多數學生的眼中,她都是一個耐心而充滿美麗的年輕女老師吧?


    她的視線,很快就落在盧弱水手中的小提琴上,在午後柔和的陽光下,小提琴折射出柔和的光芒,精致而漂亮,真是一把好琴。


    隻是,奧莉薇婭的卻在琴箱開啟的時候,注意到在琴箱底部的那幾個潦草的簽名,並非是中文,而是來自於各國的語言。


    ‘奧金涅茨’、‘拉普斯卿’、‘康斯坦丁’、‘陶特.克萊夫’,乃至最後的那個名字……那些潦草的簽名就像是在即將把生曰禮物包裝之前,幾個人搶著用鋼筆簽上去的一樣,隨著歲月的侵蝕,隱約有些模糊了。


    看著幾個簽名,奧莉薇婭卻陷入了詫異和出神之中。


    據說三十幾年之前,那幾個寫下名字的人曾經都是同一個兄弟會中的摯友,雖然經過了漫長的時間之後,早已經天各一方,但是卻都在自身的領域中有過足以驚駭世人的成就。


    ‘奧尼涅茨’看起來很普通,但奧莉薇婭卻知道是普朗琴科的昵稱,現任最強能力者的簽名;拉普斯卿,現在犯罪能力者懸賞名單上的no1,叛逆能力者結社‘雙頭鷲’的首領;‘康斯坦丁’,稱號為‘菲尼克斯’,第六任基金會書記官,基金會和能力者世界的改革者,《能力者自治協議》的編纂人之一,和普朗琴科聯手將基金會壯大到現在的程度,被稱為令基金會重生的鳳凰,二十年前辭職,去向不明。


    ‘陶特.克萊夫’,以‘赫淮斯托斯’為稱號的能力者,掌握了四百多個符文的煉金術大師,‘master’工坊的主人。


    至於最後一個,諾亞.梵.海姆,那是……想到這裏,奧莉薇婭露出了微微的苦笑,那就是自己親生父親的名字啊。隻是就連自己都快記不得他真正的名字了。


    回想起這個名字,她的神情頓時有些複雜,忍不住有些微微失神。


    在教室的另一頭,盧弱水先是收拾好小提琴,然後認真的裹好圍巾,最後戴好手套,順手在懷裏摸了一下手機和錢包,確認有沒有落下。


    盧弱水同學終於收拾完畢,提起琴箱,跑到講台前麵,點頭說到:“奧莉薇婭老師,再見。我要回去了。”


    奧莉薇婭從沉思中轉醒,略微抱歉的笑了笑,低聲問:“你的哥哥還沒有來接你麽?”


    盧弱水愣了一下,沒想到奧莉薇婭竟然記得自己的事情,神色有些失落:“周離今天早上留了紙條又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恐怕今天來不成了。”


    奧莉薇婭想了一下,收起手中的書,說道:“那我送你好了,我正有空。”


    盧弱水沒想到奧莉薇婭竟然這麽熱情,忍不住愣了一下:“那個,不會麻煩麽?”


    “不會,我正準備出去吃飯呢。”


    奧莉薇婭提起講台旁邊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之後,整理了一下後頸幾根從發辮中脫離的頭發,露出笑容:“我們走吧。”


    說罷,她不容拒絕的拉起盧弱水的手掌,拉著她走出教室。


    被奧莉薇婭拉著,盧弱水有些慌亂,有些踉蹌的走著,她扭頭看向身後:“老師,那個……門還沒關。”


    奧莉薇婭揮手:“沒關係,反正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盧弱水被奧莉薇婭拉著手,有些不知所措的走在後麵,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許久之後才低聲說道:“謝謝老師。”


    奧莉薇婭在前麵笑了笑,低聲說道:“小事兒而已。”


    反正她最近閑得發慌,調查的事情又沒有進展,在上陽這個中型城市裏找一個藏起來的能力者,就算是掌握了線索,也太過渺茫了。


    連著幾天毫無進展之後,她決定索姓放一天假好了,而且這個小女孩羞羞澀澀的樣子實在太好玩了,發紅的臉頰讓她忍不住想要讓她咬兩口。


    她扭頭看向身後,這就是盧的女兒麽……真是可愛得厲害啊。


    就在她們剛剛走出大樓的時候,卻看到門口不遠處靠在車上的男人。


    在路邊,周離雙手插在口袋裏,正百無聊賴的看著四周,卻察覺到從門口出來的兩人,便抬起手臂向著她們招手,就在看清楚奧莉薇婭之後,他忍不住愣了一下。


    看到周離在,盧弱水在圍巾下麵露出笑容,小步的跑過來,然後露出略微生氣的樣子:“來晚了。”


    “不好意思,今晚有些事情要做。”周離揉了揉她的頭發,抬頭看向她身旁的奧莉薇婭:“這位是?”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裏見到過。


    看到周離直勾勾的盯著奧莉薇婭看,盧弱水有些不滿的在下麵輕輕踢了他一腳,臉上卻依舊是笑容:“這個是我跟你說過的奧莉薇婭老師。”


    奧莉薇婭裝作沒有看到盧弱水的小動作,主動伸出手說道:“你好,我是奧莉薇婭,奧莉薇婭.奧伯斯。”


    周離伸出手和她輕輕握了一下,點頭說道:“幸會,我是周離,您的中文很熟練。”


    “多謝誇獎。”奧莉薇婭笑了起來:“周先生你也比我想象的還要年輕。”


    總之,一頓寒暄過後,周離還是越瞅奧莉薇婭越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那麽,奧莉薇婭老師再見了。”


    到最後,周離拉著盧弱水向奧莉薇婭道別,然後離去了。


    在原地,揮手道別的奧莉薇婭卻嗅到一絲殘留在風中的味道,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


    這種似曾相識的味道…………回到車內之後,盧弱水注意到周離右手上的異常,有些疑惑的探過頭來:“周離,你的手怎麽了?”


    周離有些無奈的推著她的腦袋,將她推回副駕駛席上,展開手掌,展示著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的傷口:“裁紙的時候不小心劃了一下,小傷口,你就不要艸心了。”


    盧弱水有些生氣的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掌心的傷口:“又是不小心,果然你沒救了。”


    傷口雖然即將愈合,但是被人戳上去還是挺疼的,不過盧弱水也有掌握好分寸,也就是想讓周離嚇了一跳……她成功了。


    “喂,你個死孩子,還真戳啊!”


    周離反手敲了一下她的腦殼,發出清脆的聲音,令她的額頭出現了一道紅印:“讓你戳。”


    盧弱水猝不及防之下被周離得逞,捂著腦門怒視周離,然後……砰!


    又被周離敲了一下!


    看著周離得意的神情,少女的憤怒終於被徹底點燃,尖叫著揭竿而起:“周離,我跟你拚了!”


    “喂!喂!熊孩子你別亂來,我在開車呢,開車呢……哎呦我去,你再不下來我把你丟出去了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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