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世界中的兵家,乃是自武道中分離出來,又奉兵聖孫武為祖師,實用性極強的戰陣之學!


    由於這個特性,傳承者,多是世代將門!


    並且,由於此家神通,非得集合軍氣才能施展,有著‘孫武點兵、多多益善’的天賦,麾下越眾,兵卒越多,神通越強。


    甚至,一些關卡,若沒有足夠兵氣與統禦,都無法突破。


    正因為如此,兵家在亂世之中,就很受各路主君的歡迎,因為對於此家傳人來說,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乃是常態心理。


    “啾啾!”


    這時候,少年雖然還未彎弓搭箭,但仙鶴通靈,近似已經知道了惡意,就要疾撲而下。


    “好一個扁毛畜生!”


    少年大罵一聲,卻見中年人背後,一直背著的長布條轟然長鳴,一股俯視眾生,禁絕五行的巨大威嚴,就浮現而出。


    受此影響,半空中的丹頂仙鶴卻是再也不敢糾纏,往來處飛去。


    “龍鱗……”


    中年人胸膛劇烈起伏幾下,右手撫摸著長布條,那聲響便漸漸消退。


    “走吧!兵者因勢利導,對方占據人和,天時不在我們,唯一可利用的,便隻有地利了……”


    “是!”


    少年卻是條件反射一般站起,跟在叔父後麵。


    而中年人走之前,卻是若有所思地望了旁邊的古木一眼,似有深意。


    兩人身影消失,又過了片刻,古木之上紅光一閃,浮現出老頭與孫女的身影。


    “好厲害!好厲害!”


    老頭連連咋舌:“這兵家傳人,剛才那一眼絕對發現小老兒了,並且……他背的那玩意,卻是大有凶性啊……”


    “爺爺,寶兒好怕!”


    手腕上紮著小紅繩,更加顯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卻是淚眼汪汪的。


    “也是,這龍門之會,愈發凶險了,幾乎將三山五嶽的精怪,都吸引了過來,為的就是那龍宮藏寶,說不得還覬覦水伯大位……”


    老頭冷笑幾下:“咱們就不摻這趟渾水了,早走早了……”


    此時,以他的目光,自然可以見得,在這龍門峽穀之中,甚至水道河道之內,一絲絲灰黑之氣,就默默蟄伏著。


    其中,有幾道氣息,令他都感到恐懼,這便是大妖!


    雖然也不是不可一爭,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又何必呢?


    老頭長歎一聲,就帶著孫女,直接下了山崖。


    然而,就在山腳,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卻是令他忽然一個激靈,每一根寒毛都倒豎了起來,那是比之前的白鶴還要令他恐懼的存在。


    “這……這是……”


    老者僵硬地回過頭,就見到龍門峽路邊,停著的一輛馬車。


    這馬車樣式普通,更是極為樸素,甚至可以說寒顫,但那種隱隱約約的浩大念頭,還有壓製之感,令他直欲奪路而逃。


    “師傳?”


    趕車的,是一名儒衣青衫的士子,輕輕問了一句。


    就在這刹那之間,那股絕大的壓力卻是忽然散去,老者如蒙大赦,飛快遁走。


    馬車之上,一層青色布簾卻是掀開,現出一名須發皆白,垂垂老矣,卻青袍高冠,一絲不苟的老者。


    他麵上被鬆散的皺紋充滿,生命氣機也仿佛風中殘燭,唯有一雙眼睛,卻是晶瑩剔透,如璀璨星辰。


    “讓他們走吧……我儒門這脈,卻是與心學不同,講究論德以行不以心,論心天下無完人……那兩個,倒也沒多少罪孽在身,就被一嚇再嚇,怪可憐見的……”


    老者張嘴大笑,現出稀疏而沒有幾顆的牙齒,自然而然便有著一種閑適悠然,卻又飽讀詩書的博學者氣質。


    “當年水龍為亂,洪水肆虐,王太守斬殺水妖,鎮壓白蛟,乃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但現在,子孫不孝,要為禍蒼生,老夫雖一介草民,卻萬萬不許!”


    老者說到這裏,氣息就是凜然,有著雖千萬人吾亦往矣的豪氣。


    ……


    高崖之上,龍門之會卻還在繼續。


    自放出丹頂鶴之後,天鶴童子便老神在在,主持道法之辯。


    幾個縣的種子一一上台,說得天花亂墜,地湧金蓮。


    這時候,高台上的人赫然換成了王昱,此子一上台,便有清清如玉的聲音降下:


    “《靈書紫文》者,口口傳訣在於經,其中真傳二十有四:一者真記諦,冥諳憶;二者仙忌詳存無忘;三者采飛根,吞日精;四者服開明靈符;五者服月華;六者服陰生符;七者拘三魂;八者攝七魄;九者佩皇象符;十者服華丹;十一者服黃水;……二十四者佩五神符。


    備此二十四,變化無窮,超淩三界之外,遊浪六合之中,災害不能傷,魔邪不敢難,皆自降伏,位極道宗……”


    “甚好!”


    底下幾個聆聽的掌院,都是暗暗點頭,就連天鶴童子都是頜首。


    至於王昱的師尊,雙陽道人,更是一手撫須,甚為自得。


    “……恩流一切,幽顯荷賴,不信不從,不知不見,自是任暗,永與道乖,塗炭凶毒,煩惱混齏,大慈悲念,不可奈何……嗯?”


    隻是,忽然之間,狂風吹起,打亂了思緒,令王昱暗怒。


    刹那之間,他就見到天鶴童子的丹頂仙鶴落下,雖然無甚外傷,卻也失去了高傲之態,似狼奔豬突,甚為驚慌。


    “白童子!”


    天鶴真人卻是立即上前安撫,又與仙鶴交流兩句,轉過身來,麵上就帶著冷笑。


    “真人?如何?”


    幾個掌院,立即問著。


    “無妨……隻是本次覬覦者,相當不少啊!”天鶴真人麵帶煞氣:“該當雷霆誅之,讓其知曉我道門正法所在!”


    被此一打斷,王昱隻能懨懨而下。


    旋即,吳晴卻是飄然上場,一揮手,自有一股無形清風,撫過全場,刹那寂靜。


    “這是……法師!?”


    “此女道業,卻是與王昱相差仿佛,以女子之身,更是難得……”


    ……


    底下刹那間神念交會,天鶴童子也是眼前一亮。


    “易有太極。太極謂太易。太易者,陰陽之道也。太陰者,質之始也。太陰皓皓,命之曰道。太陰之時,神往營之,道乃生之。生之形之,道乃命之,道乃成之。故天地成形,道德成經……”


    吳晴麵對著諸位道人,麵上卻是無悲無喜,朱唇微動,吐露真言。


    “甚好!”


    隻是一半,天鶴童子便斷言:“此女道業,可點為第一!諸位可有意見?”


    幾個掌院麵麵相覷,卻隻能道:“吾等遵從真人吩咐!”


    王昱聽得,卻是指甲都要掐入肉裏。


    這龍門之會,分為文比與武比,文比乃是解釋道經,武比卻是鬥法,隻有兩者兼優,經過重重篩選出的,才能被選拔為會首,主持增持功德碑的法事。


    此文武會首,都關係氣數,失去一個,卻是大有妨礙。


    “如此,接下來便舉行鬥法,刀劍無眼,道法更加無情,有不願者,可自退……”


    天鶴真人悠然說著。


    楚鳳郡一郡八縣,各道院種子不過十餘人,都起碼乃是內煉之輩,心性敏銳,知道此時若退,落到各家長輩眼中,就是‘心性不行,不堪造就’,日後就必然受到冷遇,因此一個個都是咬著牙,沒有退出。


    “如此,便劃分對手,各自交戰!”


    天鶴童子一甩雲袖,當即說著。


    因為人數較少,縱使分批論道,現在也才過了一個時辰,便是加上鬥法,也不需半日,正好趕上吉時。


    這時候,就可見下方,那個明處的龍門法事,也正好進行到一半,一波波半路出家的道士,持著三清鈴,桃木劍,點燃黃紙,嘴裏念念有詞。


    底下鑼鼓聲喧天,但懸崖之上的真鬥法,卻是悄無聲息。


    往往光芒幾閃,便奠定了勝負。


    “承讓了!”


    王昱緩緩收了道訣,謙和地道。


    此時,一直站在他麵前,之前卻如無頭蒼蠅一般亂撞的一個中年道人,才紅著臉稽首:


    “道友幻法高強,這次卻是我輸了……”


    也不多言,直接退下。


    王昱法師位階,放眼整個場中,也是足以鎮壓,聞言隻是點頭,一片雲淡風輕之色。


    叮!


    此時,平台邊上卻是傳來一聲嘹亮劍鳴,赤色之中,隻見吳晴手掐劍訣,一柄赤色法劍就浮現而出。


    “敕令!斬!”


    火光一閃,法劍吞吐赤氣,隨著吳晴的驅使,當即將對手的一麵黑色小幡斬成兩段。


    “我認輸!”


    那道人吐出一口精血,顧不得心疼,立即大喝。


    隻在眨眼間,一抹紅光,就到了額頭之下,令他臉上滿是冷汗。


    “果是赤德法劍!”


    看台之上,天鶴童子卻是微微頜首:“此女冠頗為不錯!我看今日鬥法,勝者當在王昱與此女之間,而此女勝機,超過六成!”


    “真人法眼無差!”


    幾名掌院對視一眼,都是說著。


    “最後一場,雲平妙清道人,對郡城烈陽道人!”


    王昱上前兩步,心裏飛快思索,卻沒有多少把握,臉上就不由浮現出一絲陰鬱:“我準備良久,難道就這麽放棄?或許……那幾件專門為此置辦的外道法器,就該用用了,縱然會招來物議,也是顧不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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