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蒙生無可戀地趴在辦公桌上, 薑婪則好奇地拿手機搜了一下新聞。


    看完之後:“……”


    說實話這新聞小編挺能編故事的, 這麽多破綻都能給圓回來,真的是不容易了。


    三水村買賣屍體是真, 但薑婪猜測他們主要還是為了保命。三水村就那麽幾十戶人家, 又是男人多女人少的情況,生育率又低。一開始他們或許還能用村裏人的命去填,比如那十幾戶已經沒人、卻沒有死亡銷戶的村民。但越往後蠱雕和土螻的胃口越來越大, 村民卻越來越少。他們估計就開始想辦法從外麵弄屍體來喂了。


    而買賣屍體賺錢估計隻是順帶。但這種事情基本都是一本萬利,遇見一個開價高的買主,可能就能賺不少。


    他想起三水村那四桌格外豐盛的宴席,當時他就奇怪村民哪來的錢。原來都是這麽來的。


    現在網上話題都在討論三水村, 三水村的槽點實在太多。嬰兒塔、活人墳, 買賣屍體, 冥婚。還有拐賣婦女和共妻……更別說還有江城本地人信誓旦旦地說是那些枉死者變成厲鬼回來報複了,給案件又添了靈異色彩。


    這樁案件各種要素過於密集,討論度非常高,新聞下的評論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薑婪往下劃了劃評論, 就見前排熱評裏還有人貼了一張龍的動圖, 祈求龍神讓三水村村民判死刑,早日死絕。


    他本來沒太在意, 但是劃過時忽然注意到動圖裏的龍看起來好像有點不一樣,他點開大圖看了看,然後沉默了。


    竟然是應龍。


    他就說怎麽好像多了兩個翅膀呢。


    評論裏層主還在給路人科普應龍的事跡。


    據說九號淩晨,江城上空忽然烏雲聚頂, 電閃雷鳴,不少江城網友聲稱親眼看見一條金色的龍在雲層裏飛,還有人用相機錄了高清視頻發到網上。原視頻當時都被轉瘋了,又有三水村附近的網友現身證實,九號淩晨忽然下了一場暴雨,三水村那一片雷電轟鳴,不少房屋和樹木都被劈壞了,現在去還能看到留下的痕跡。


    網友們一致認為是三水村壞事做絕,惹怒了龍神,降下了天罰。這是報應。


    而意外拍下的應龍視頻,更是被無數網友競相轉發許願。雖然沒過不久視頻就開始被大規模刪禁。但越是刪禁,網友們越是覺得龍是真的,隻是政府在管控輿論。他們越發珍惜自己保存下來的珍貴視頻。還有網友特意截取視頻做了動圖表情包。


    不過網上的聲音向來不可能一邊倒的,有人信誓旦旦說是龍神顯靈,自然也有人嘲諷p圖搞封建迷信。論證的論點就是,長翅膀的那都是西方龍,中國龍不長這樣。


    該言論獲得了不少支持者,所以現在網上信和不信的人一半一半。


    網友不明真相,但薑婪是知道三水村那天確實出現過雷暴,倒黴的檮杌就被劈了兩次。他當時隻以為是天氣原因或者墳地怨氣太重招來的雷暴,卻沒想到是應龍。


    他將微博評論截圖發給了應嶠。


    [應龍火了o.o]


    [那天應龍竟然也去了三水村,我們都沒碰見。]


    正在整理書架的應嶠:???


    他看著截圖裏的高糊龍,臉頓時黑了。


    [應龍沒有這麽醜。]


    薑婪:???


    重點是個嗎?


    應嶠不愧是應龍的死忠粉。


    他機智地沒有跟應嶠糾纏這個話題:[嗯嗯,你知道應龍為什麽去三水村嗎?]


    應嶠早就想好了說辭,飛快打字過去:[應該是正好路過。]


    薑婪恍然,要隻是路過順手幫忙就說得通了。畢竟小小的三水村還不至於會讓應龍出手。


    這麽說的話,應龍還有點熱心?


    他想到被雷劈了兩次的檮杌,對應龍的好感又上升了一點。


    好感度+1


    應嶠看著薑婪回複的“那應龍還挺熱心”,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此時不刷好感度何時刷,應嶠非常熱情的再次試圖安利:[你要是多關注,會發現應龍一直都很樂於助人。]


    薑婪疑惑:是嗎?


    他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迷弟濾鏡還是應龍跟傳言反差大,幹脆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回了個笑臉就繼續上班了。


    而應嶠則對著這個笑臉琢磨了半天。


    笑臉是什麽意思?


    小妖怪這是願意了解應龍了嗎?


    上午寫完周總結,下午科室又開了會。


    因為三水村整個都參與到了屍體買賣案件中,他們分配的扶貧工作肯定是沒法繼續了。所以上麵就另外給他們安排了任務。開會也主要是說這件事。


    程主任還是樂嗬嗬的,先是大大地誇讚了薑婪和薛蒙一番,之後才說起了他們的新任務。


    下鄉扶貧是端午活動,新任務自然也是圍繞著即將到來的端午展開。


    區裏今年準備在青陽湖舉辦第一屆“祥瑞龍舟節”,鼓勵區裏組建龍舟隊參加比賽,優勝隊伍還會代表函陽區去市裏跟其他龍舟隊競賽。


    因為是第一年舉辦,自然要辦的隆重熱鬧,但是目前人手有些不足,就把薑婪他們抽調了過去。


    程主任道:“你們過去隻要配合籌備工作就可以,應該比下鄉輕鬆。”


    薛蒙一聽頓時精神不少:“什麽時候過去?”


    “下周一就去,還是兩個兩個輪流去。”


    程主任又簡短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散會。


    薑婪還沒看過龍舟比賽,好奇道:“賽龍舟好玩嗎?”


    “賊刺激。”恢複活力的薛蒙道:“要是龍舟隊給力,說不定還會有人開盤口,比賽馬也差不了多少。看現場就更緊張刺激了。這才是陽間人幹的活嘛。”


    肖曉榆道:“不過你也別抱太大期望,我們區裏以前沒有賽龍舟的傳統,真要組建龍舟隊,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以前他們年年都是看市裏的龍舟比賽的,函陽區倒是也有派龍舟隊參賽,不過都是陪跑墊底。


    薛蒙還興致勃勃找了去年市裏賽龍舟的視頻給薑婪看。薑婪湊過去看了一段。眼神已經期待了起來。


    掐著薑婪快下班的點,應嶠給薑婪發了消息,說他馬上到街道辦,過來給薛蒙送新手機,順便約他吃晚飯。


    當然,送手機隻是個借口,主要目的還是約會。


    作為一條單身已久的龍,應嶠的行動力還是很強的。雖然下單的參考書還沒到,但是想辦法創造機會多見麵總是沒錯的。


    薑婪果然沒有拒絕。


    應嶠坐在車裏,對著內視鏡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形象,確定每一根頭發絲都待在該待的位置,襯衣平整沒有皺紋,香水味也不會太濃之後,才拎起禮品袋下車。


    他平時就很重視形象,如今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後,比開屏的孔雀也不差多少。


    他在街道辦門口站了十分鍾不到,路邊已經有好幾撥人來回路過了。


    隻不過應嶠眼眸低垂,渾身透著股“離老子遠點”的生人勿近氣勢,路人來來回回幾遍,也沒人有勇氣湊上前要號碼。


    應嶠抬手看看時間,剛好五點半下班時間。


    他熟門熟路地往薑婪辦公室走。


    周叔是第一個看到他的,目光詫異了一瞬,下意識想起身,卻又在他的眼神裏坐了回去。


    肖曉榆本來在跟薛蒙鬥嘴,見應嶠進來,眼睛都睜大了,連連用胳膊肘拐薛蒙,低聲尖叫:“臥槽你看見沒?活的霸總啊!薑婪哥哥是不是比上次更帥了?”


    薛蒙不服氣地瞅了瞅,還真是。


    人比人就很氣人了。


    薑婪看見應嶠的一瞬也有些詫異,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應嶠好幾遍,才說:“今天很帥。”


    應嶠滿意抿唇,將禮物給他:“給你和薑圖泥泥的。”


    本來在張天行桌上趴著的狻猊聽見自己的名字立刻直起了身體,靈活地跳躍到薑婪桌上,睜圓了眼睛往袋子裏瞅,似乎在猜袋子裏裝的是什麽好吃的。


    薑婪彈了他的腦門一下:“越來越饞。”


    應嶠笑著揉了揉狻猊的頭:“是老板給的酒心巧克力,說是從國外帶回來的。”


    狻猊金黃的大眼睛頓時寫滿了想吃。


    薑婪隻得拆了包裝遞給他一個,又給包裏的椒圖也塞一個到螺殼裏。


    他斜睨著狻猊,嘴裏還嘀嘀咕咕:“一個兩個都這麽慣著他,再過一陣就要變成大胖子了。”


    狻猊耳朵抖了抖,假裝沒聽見,專心致誌拆包裝紙。


    應嶠看見這一幕,唇角勾起來,沒忍住揉了揉他的發頂。柔軟、蓬鬆,細碎發絲劃過掌心,癢癢的。


    應嶠眼眸享受地眯了眯,終於想起順帶的薛蒙,將新手機遞給他。


    薛蒙連連擺手,沒好意思接,但應嶠直接把手機往他桌上一放,就扭頭跟薑婪說話去了。薛蒙一肚子客套的話就全被堵了回去。


    好叭,肖曉榆說的沒錯,今天應嶠確實特別帥。


    作者有話要說:  龍龍:小妖怪終於願意吃我安利了?


    狴犴(冷笑):你在想屁吃,我這裏還有大把黑料。


    ——————


    二更見,今天要出門,二更在晚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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