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盡這輩子的想象力, 狴犴也想象不到薑婪說的男朋友竟然會是應龍那個狗幣事兒精!!!


    這個狗幣又老又醜, 摳門程度堪比周扒皮葛朗台,嚴以律人寬以待己簡直天上地下再找不到一個比他更雙標的。


    年紀又那麽大, 說不定化成原形還禿頂禿尾巴掉鱗片, 而且還聽說活了好幾千年還是個處,有妖跟他求歡還會被暴打一頓,說不定就是有性.功能障礙比如陽.痿早.泄什麽的, 被戳了痛腳才會這麽這麽跳腳打人!


    這麽一個一無是處哪哪兒都是缺點的老狗幣!


    老五!到底!喜歡!他什麽???!!!


    根本就沒有能讓人喜歡的理由!


    狴犴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自家這麽聰明懂事可愛能幹的弟弟為什麽找男朋友時眼神就不好使了?!


    狴犴在車裏無能狂怒半晌,連方向盤都被他整個拍斷了。


    一陣陣往上拱的怒氣叫囂著先去搞死應龍,但是僅存的理智讓他勉強維持冷靜。


    他得先去跟薑婪確認一下。


    萬一弟弟隻是腳踩兩隻船,跟那個老東西逢場作戲呢?


    這麽一想他的怒意就消散了些許, 雖然應龍這種狗幣隨便玩一玩都嫌拉低了格調, 但總比認真談戀愛強。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 將磅礴怒火壓下去,對著內視鏡調整好了表情,才推開車門下去。


    下車後先打了個電話,讓人來把被錘壞的車拖走。狴犴再次深吸一口氣, 腳步沉重地往小區裏走。


    薑婪剛到家沒幾分鍾, 門鈴就響了起來。


    這時候還有誰來家裏?


    他第一反應是應嶠有事來找他,他趿拉著拖鞋噠噠噠地跑去開門, 還沒看見人話就先說出了口:“你怎麽上來了?不是說回——”


    回回回去了麽……


    未盡的話的在薑婪看清門口的人後,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四四四哥?”薑婪說話都不利索了,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了幾個度:“你不是說明天才來嗎?”


    狴犴內心怒火燃燒,心想我要是不突然襲擊, 能知道你和應龍那個老狗幣搞到一起了?!!!


    “想給你們個驚喜。”他硬生生擠出笑容,努力和善地說。


    薑婪沒察覺他的異常,心想幸好應嶠剛剛已經走了!不然肯定就要跟四哥撞上了。


    他才不信四哥是要給他驚喜,分明就是想來“捉奸”。


    幸虧他機智,連樓都沒讓應嶠上!


    “哦哦,”薑婪側過身讓他進來,見他兩手空空,不由疑惑:“你沒帶行李箱嗎?”


    來一趟至少住兩三天,行李箱都不帶的嗎?


    他這麽一問,狴犴才反應過來,剛才太生氣了,連後備箱的行李箱都忘了拿。


    他微笑道:“路上車壞了,拖去修了,行李箱在後備箱裏忘了拿。”


    “不要緊,我打個電話讓人送來。”


    說完深吸一口氣,去陽台上打電話。


    薑婪:???


    怎麽感覺四哥有點不對勁?


    他鬼鬼祟祟地去戳狻猊,小聲問:“你有沒有覺得四哥有點不對勁?”


    狻猊甩甩尾巴,皺著臉想了想,凝重道:“是有點不對,他進門都沒有欺負我。”


    他一拍爪子,驚喜道:“難道他終於準備當個稱職負責的好哥哥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他可以大度地既往不咎。


    勉勉強強接受他的示好!


    薑婪:……


    他搖搖頭,心想來問狻猊就是個錯誤。


    那邊狴犴已經打完了電話,走進了客廳。他盯了薑婪幾秒,在沙發上坐下,又拍了拍身側的位置:“坐。”


    “???”


    薑婪神情莫名,隻能挨著他坐下。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了?”


    狴犴表情十分隨意,仿佛隻是閑話家常:“跟我說說你那個男朋友的情況?”


    薑婪立刻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幹嘛?之前不是說過了嗎?”


    狴犴語重心長:“你第一次談戀愛,我和大哥肯定要給你把把關。你不讓我們找他,我們不找就是。但基本情況得了解。萬一遇人不淑,對方是個騙子人渣怎麽辦?”


    他特意在“騙子人渣”上麵加重了語氣。


    說應龍是騙子人渣都是客氣的,如果可以,狴犴現在隻想衝過去和他打一架。


    讓他死!!


    雖然薑婪一點不覺得應嶠哪裏跟“騙子人渣”搭邊,但他換位思考了一下,也能理解四哥的心情。假如是狻猊椒圖或者江遲以後談戀愛,卻不讓他見戀愛對象,他肯定也會擔心的。


    他的防備瓦解,將應嶠的情況大致跟狴犴說了。


    狴犴從中提煉出了幾個關鍵詞:普通蛇族,私企工作,工資不高,經濟條件一般,但長得帥性格好。


    沒有一個標簽跟應龍沾得上邊的,果然是腳踩兩隻船,應龍應該隻是逢場作戲玩一玩罷了。


    如果換成別人,狴犴肯定要好好教育弟弟,不能做渣男,但應龍不配!


    他神情緩和了一些,委婉地問道:“另一個呢?”


    “什麽另一個?”薑婪莫名其妙。


    狴犴心中漸漸浮現起不好的預感:“你有幾個男朋友?”


    薑婪:???


    他震驚地看著狴犴,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男朋友還能有幾個嗎?”


    狴犴:……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你男朋友叫什麽名字?”


    薑婪神情遲疑,不是很想說。


    “你保證我說了以後,不會私下去查他?”


    “我保證。”狴犴微笑。


    如果真是應龍那個狗幣,我不查他,我隻想搞死他:)


    “他叫應嶠。”薑婪沒敢說自己是為了兩萬塊獎金去相親才認識的應嶠,隻能含糊地說是偶然認識,然後成了朋友,日久生情!


    狴犴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心中如同一萬頭羊駝在同時咆哮著“草泥馬”,他手指微微顫抖,好懸才克製住了起身去找應龍幹架的衝動,繼續套話。


    “你喜歡他?”


    “當然喜歡。”對待自己的感情,薑婪向來坦誠,說到喜歡時,連眉眼都是彎彎的,眼底盈滿了笑意。


    狴犴心都涼了半截,在心裏狠狠地質問弟弟:這個狗幣有哪裏值得你喜歡?!


    他是在玩弄你的感情!!他就是個騙子!!


    但薑婪的眼睛這麽亮,狴犴甚至舍不得直接戳破應龍的謊言,不然弟弟得多傷心?


    他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藏好了因為怒意顫抖的手指:“你們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


    薑婪吃驚地望著他,怎麽連這個也要問?


    狴犴十分迫切:“你們交尾了?”


    “沒有。”薑婪老實地搖搖頭,又有點搞不懂四哥在想什麽了:“種族都不一樣怎麽交尾?而且他還以為我是獅族,我都沒敢讓他看我的原形。”


    說到這裏,他微微沮喪,聳拉著眉眼。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攤牌啊啊啊啊?!


    狴犴又略鬆一口氣,心想至少還沒被騙上床,沒被占便宜。


    他點點頭,突兀地結束了話題:“我知道了。我趕飛機有點累了,先去休息會兒。”


    於是薑婪就滿頭霧水地看著他背影蹣跚地去主臥睡覺了,甚至連睡衣都沒換。


    趕飛機這麽累嗎?


    他總覺得今天的四哥有點奇奇怪怪,但是又猜不到原因,幹脆拿著手機躲進臥室裏,跟應嶠偷偷發微信報信去了。


    十點多鍾的時候,狴犴的行李箱被人送上了門。


    薑婪開的門,他接過行李箱,又去叫狴犴起來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再睡。


    狴犴猛地睜開眼,眼神清明:“我去洗個澡。”冷靜一下。


    這種時候他怎麽可能睡得著,但是不在臥室裏閉目養神,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告訴薑婪真相,或者現在就衝去扒了應龍的皮。


    但這樣肯定不行。


    雖然應龍是個狗幣,但被蒙在鼓裏的薑婪卻是真心實意喜歡這個狗幣。這是弟弟的初戀,初戀是多麽重要的一段感情經曆?!


    要是貿然戳破了真相,薑婪受了打擊,留下心理陰影,影響以後找對象怎麽辦?


    這樣絕對不行,這個狗幣不值得!


    他得想個辦法把他們兩個分開,最好就是應龍死了,然後留下遺書讓薑婪好好生活,重新找個愛他的人。


    隻要應龍這個禍害涼了,薑婪就是傷心也就是一陣子的事情。以龍宮的勢力,哪樣的俊俏小夥子找不到?到時候多找幾個帥氣溫柔的男妖女妖哄著,陪吃陪喝陪玩,保準過不了多久薑婪就能把狗屁前任拋到九霄雲外去。


    狴犴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洗完澡出來後早早就休息了。


    他得養精蓄銳,等明天薑婪去上班了,就去應龍公司找人,能出其不意地把應龍弄死最好,如果弄不死……到時候再找援兵,總有辦法弄死他。


    狴犴神情猙獰地想。


    應龍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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