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一疾馳的驃駢乓隊散出點點青煙,狼奔承突拚命逃竄的幾名兵勇身上迸出斑斑鮮紅,緩緩栽倒。


    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勇字號屍身,不遠處,一座村落火焰衝天,哀哭聲大慟。


    這裏是湖南江西交界之處,護旗衛剛剛全殲了一夥洗劫村並的團勇。


    羅阿妹驚訝的看著這一幕,久久合不攏嘴巴。


    這少年權貴一臉冰冷的“殺”宇之後,他的這彪親軍就閃電般疾馳而出,砍瓜切菜般不到盞茶時間就將百多名暴戾團勇誅殺的一個不剩,真正是不動如山,動如雷霆。


    雖久經戰陣,羅阿妹仍被其凶悍猛不可當之勢迫得好半晌心還在怦怦跳,更臉上變色,看著那少年權貴,這,這就是聖母娘娘未來的對手麽?


    雖深信娘娘戰無不勝宵小授首,可這個小鞋子,卻真的令人心底升起一絲寒意。


    號角聲響,親衛們徐徐收隊。


    “好!公爺的親軍果然不同凡響,平桂棖剿滅賊黨垂手可得!”另一騎上,高有八大聲的拍著馬屁。


    葉昭楊馬鞭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樹林”丶去那兒歇口氣,這些天大夥想都累壞了。”


    綠林沙丘,沙丘旁,就是一條消激見底的小溪,幾名親衛卻是挽了褲腿,在小溪裏摸魚,從昨天主子就沒見到葷腥,這如何了得?


    葉昭靠著一棵細細的樺樹,摸出最後一顆雪茄,點上,深深的吸了一一口。


    眼看就到廣東境內,英夷占領廣州以半年餘如何才能以最大利益令他們搬出廣州城?委實是個難題再!


    看了眼正偷偷瞥自己的羅阿妹,葉昭就對她招招手,道:“你過來。”經過幾日相處葉昭知道她是個聰明女子,想來正傷腦筋呢吧,不知道自己想將她怎樣。


    離開襄陽城時葉昭就帶上了她和高有八又征募了幾匹馬,襄陽府自然毫無異議。


    開始的一兩日,剛剛解開羅阿妹捆縛之時,羅阿妹還想趁機殺了高有八,第一晚就舉著石頭想砸死他,結果被親衛檎下。


    這兩日她卻是安生多了,但又豈會真的息了殺高有八之心?隻是在等待時機罷了。


    “你也吸雅片?”看到葉昭噴雲吐霧的,羅阿妹極為驚奇,心下更竊喜,本以為這少年權貴同那些狗官不同但一路上看得出他貪圖享受,現在觀之,卻是大煙都抽,那麽,倒不如想象中難對付,沒有去除煙癮的意誌又能是什麽了不起的統帥了?


    葉昭微微一笑,噴出一口煙丶說道:“這叫雪茄,和煙土不同,這東西可是好玩意兒,能令人頭腦清晰,思路敏捷。”


    羅阿妹不覺失望,原來如此,他怎麽就沒煙癮呢?


    “公爺小的,小的有話講。


    “高有八離得遠遠的,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


    葉昭做了個手勢,親衛才將他放過來。


    “妹子。”高有八對著羅阿妹一臉賤笑,他見羅阿妹奈何不得自己,卻不覺動了**心。尤其是羅阿妹那晚拿石頭砸他時不知道怎麽的,看到被衛兵架走捆邯時羅阿妹掙紮顫動的高聳,他心下突然火熬,那一幕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或許在後世他屬於捆縛控那一撥的。


    兩人扮作假大妻時高有八就曾經幻想如何弄假作真,現今羅阿妹身為俎上魚肉他就更加想入非非了。


    羅阿妹怒目而視。


    高有八隨即緊走幾步,跪在葉昭麵前雙手高舉呈上幾頁文箋,也不知道是他什麽時候書寫的。


    “公爺,小的有破廣西賊黨三策,獻給公爺!”


    “哦?”葉昭接過來,笑道:“看不出,你倒識字。”


    高有八磕頭道:“小的本是書香世家,幼時上過私塾,被賊軍囊挾,無奈才投身賊夥。”


    葉昭翻了幾頁,其實以高有八見識,又怎濟得上葉昭?中華天目還是由葉昭啟發得來,要說如何刹滅農村根據地,如何剿撫分化鼓動士紳爭取權利的革命,全天下怕也沒葉昭更有辦法的,畢竟這曾經是曆史上濃重的一筆,成敗教訓,後世史書都記錄的極為詳盡。


    翻著文箋,葉昭臉上不動聲色,道:“倒也條理分明,你如此盡心盡力,可不知道如每賞你了。”


    高有八就連碰幾個頭,感激涕零道:“小的隻要能跟在公爺身邊,時時聆聽公爺的教誨,就是公爺的無上恩賞。”心裏卻在琢磨,如何想個法兒令公爺將羅阿妹賜自己為妻呢?


    葉昭微微一笑:“跟在我身邊,這可不敢了,那叫小七者,跟你情同手足,你尚能將之亂刃分屍,何況是我?”


    高有八臉色一變,更心下惶恐,不知道公爺突然提起此事作甚,卻磕頭戰兢兢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小的是,是棄暗投明,可,可同公爺不同,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也不敢加害公爺。”


    葉昭淡淡道:“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你稱不上老虎,卻是隻白眼狠呢。”


    高有八駭然,不知如何作答。


    葉昭對巴克什努努嘴:“砍了!”


    “噗!”寒光一閃,高有八哼也未哼一聲,肺頸栽在沙土中,腦袋滾落,在地上跳了幾跳,滾到了羅阿妹腳前,鮮血很快染滿黃沙。


    羅阿妹目瞪口呆,從頭到尾她都沒反應過來,這個,這個令她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卑劣小人,就莫名其妙被砍了腦袋。


    葉昭轉頭看向羅阿妹,淡然道:“放你一條生路,帶句話給蘇紅娘,本公爺等著會她!告訴她,終於一日,必成為本公階下之囚!”說著話,旁人聽不出什麽,巴克什甚至升起一股蒙氣就等著跟蘇紅娘這震動天下的反賊交手,檎了她獻給主子。


    可葉昭自己,心裏卻是一蕩想襲著紅娘嬌媚無骨的香軀被囚在自己房間之內,哀怨動人的求自己饒過她的**畫麵,就禁不住心頭跳了幾跳。隨即訕訕自己這都想甚麽呢?


    “你,你要放過我?”羅阿妹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葉昭。


    葉昭慨然道:“殺你如殺一雞爾,廣西賊眾,士雞瓦狗,桂林梧州,我取之如探囊取物!”


    羅阿妹沒反駁,深深看了葉昭一眼,隨即翻身上馬,現在無謂意氣之爭韃子來了這麽一位厲害人物剿撫兩粵之地,自己卻是要留條命,將軍情報於娘娘,早做提防。


    看著羅阿妹一人一騎漸漸變成了黑點,葉昭轉頭對巴克什笑道:“你說說,將那蘇紅娘擒來給我做側室如何?”


    巴克什嚇一跳心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不過主子從來奇思妙想,可真甚麽都做得出,未必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沒準兒真存了這心思。


    不過這事兒可要從長計議,那可是一等一的反賊,不說留在主子身邊時時會害了主子性命,就於情於理於法都不合啊,主子若這麽幹肯定落個被逐出宗室的下場。卻是要找一個假的蘇紅娘砍了頭,真主兒留給主子,半點風聲不能泄露。


    葉昭自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令巴克什傷透腦筋,就琢磨萬一主子所言成真怎麽為主子遮掩善後,接連幾夜都沒睡好,更和蘇納很是密議了一番。


    花縣位於廣州之北,距離廣州城六七十裏的路程,本也是商貿重鎮,但英法聯軍占據廣州之後,花縣城內林立的店鋪好像生意也蕭索了許多。


    縣衙花廳知縣郭超郭敬之正滿臉悲愴的控訴廣州府柏貴的賣國之舉,更大聲道:“公爺來廣州闔城百姓如撥雲見日,必追隨公爺勘定粵東!”


    葉昭歎口氣道:“廣東文武,若多似敬之這般忠肝義膽,又如何會淪喪夷人之手?”


    郭敬之立時臉上放光,隻覺骨頭都輕了幾兩。


    葉昭品著茶,默默思索著廣州的情形,要說現在英法占領軍的日子也頗不好過,雖說城內有十三行頭麵人物伍崇耀、梁綸樞等蒙紳幫之維持秋序安撫民眾,更雇傭了上百名華人為警察日夜巡邏,城內漸漸安定。但城外到處都有襲擊洋夷的鄉勇,更有傳言說廣州城附近聚集了數千湘勇準備克城,而巴夏禮等“占領委員會”要求廣東巡撫柏貴等官員差人為向導剿滅鄉勇,得到的答複卻是“剿賊陣亡,可對君父,可博忠稱,若帶外人剿百姓,被炮擊斃,亦含羞地下,淮肯任此?”


    “這幾日要多派哨探,偵知廣州城內夷人動向。”葉昭吩咐了一句。


    郭敬之忙應道:“是,夷人覬覦花城已久,卑職日夜不敢怠慢。”


    葉昭微笑點頭,又是一個官油子,可惜太急切了些,句句話不忘急於表功,比之後世龐大官僚係統鍛煉出的官員,今世的許多官員未免還稍欠火候。


    花城縣郊有一處極清雅的園子,前宅後池,水木明瑟。主人乃是一劉姓富戶,孝敬了郭敬之不知道多少銀錢才令國公爺入住此園。


    園子後有一片小樹林,鬱鬱蔥蔥的,此時卻有幾棵小樹的樹杈上擺了黑色圓木板為靶,幾名親衛正縱馬比試槍法。


    實則護旗衛彈藥已將告馨,隻能等後麵大隊到來補充,是以現在親兵們都極珍惜“銅帽,”但每日比試槍法已成慣例,國公爺又親來觀看,自不好掃了大帥的興致。


    今日是馬大勇等五名親兵比槍,一個接一個縱馬從小樹林前的黃土路上馳過,槍聲響,卻是看誰能打掉木靶更多一些。


    “我試試!”看他們呼哨奔馳的蒙情,葉昭突然心就癢癢了,要說以前遇到這等遊戲,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免得出乖露醜,可現在卻不怕了,不會開槍的元帥一樣是好元帥,在葉昭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手下兵卒,淮不知道大帥騎射皆劣?可誰又不對大帥服服悄悄的?


    巴克什忙攙葉昭上了馬,又將自己的卡賓槍上了彈遞上去,說道:“主子可先試煉幾槍。”


    葉昭笑道:“不必了,打一槍玩玩。”


    以巴克什為首,馬大勇等眾親衛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駕!”葉昭用力一夾馬腹丶紅色駿馬疾馳而出,葉昭立時叫苦這匹死馬,幾日未曾騎乘,難道忘了你主子顛不得嗎?


    死命夾著馬腹一手拉著韁繩,就怕把自己顛下去,這一怕,卻眼見駿馬就從小樹林前飛奔而過,葉昭大急,再顧不得,右手抬手就是一槍,隨即趕緊用力拉韁繩驅馬減速回奔。


    卻突然聽見震天價叫好聲,回頭看去,卻是一隻木耙應聲而落。


    “正中靶心!”跑去重新擺木耙的親衛大喊。


    “好!大帥好槍法!”巴克什、馬大勇等大聲喝彩。要知道這些親衛都是神槍手但縱馬打靶,三四輪能擊中一個靶子就算很不得了的成績了。


    葉昭卻暈乎乎的,心知自己運氣一向不錯,誰知道打靶也能蒙到正,可真是令人無奈,算了以後還是少難為老天爺吧,不然自己這神槍手的名號早晚被揭破牛皮。


    “主子好槍法!”一聲尖細的叫好聲,顯得有些不合拍,葉昭轉頭看去,院牆外停兩輛馬車,其中一輛馬豐前站著的正是瑞四,而另一輛馬車旁,金絲燦燦,紅霞耀目那華麗麗鑲金邊繡鳳的紅玫魂香裙,那盤了雍華鳳誓的晶瑩珠率,除了錦二奶奶誰又能這般豔光照人、妖嬈蕩溢?


    葉昭微笑跳下馬,大步走過去,就將打幹請安再瑞四一把抱起,大笑道:“四兒,我可想死你了!”


    瑞四眼角有些濕,被主子抱著身子暖暖的,這一刻,心神激蕩真是為了主子,百死無悔。


    “走咱進屋說話!”葉昭拉著瑞四的手,大步走向園子後門走過錦二奶奶身邊時微微一笑:“金鳳,我可也有些想你呢。”


    錦二奶奶一怔,俏臉微微一熬,可從來沒男人敢這麽跟她說過話。與這惡少分別一年多,對其懼怕也漸漸淡了,可被其調笑,還是不敢還嘴。


    葉昭拉著瑞四一直進了偏廳丶自有下人奉上茶水,又退了下去,廳中隻剩葉昭、瑞四和錦二奶奶三人。


    “主子,英夷屯兵在觀音山鎮海樓一帶,易守難攻。廣州城裏旗兵綠營都被繳了械,總督衙門附近大概駐紮一千多人,大多為紅頭阿三。“因為葉昭與瑞四通信的將印度雇傭兵稱為紅頭阿三,是以瑞四也就有樣學樣,實際上印度次大陸來的雇傭兵與之在上海租界服務的印人警察不同,雇傭兵很少用紅布裹頭,但紅頭阿三的稱號卻是逃不掉了。


    葉昭品著茶,微微點頭。


    瑞四又道:“現在柏貴和伍崇耀、梁綸樞他們走的可近乎了,媽的一個個給洋人當孫子,主子,等您勘定廣州,伍家、梁家都給他們抄了!”


    伍家、梁家皆是十三行頭麵人物,第一次中英戰爭前靠朝廷默許壟斷對外貿易積累了巨額財富,就說伍家,據說囤積白銀將近兩幹萬兩,以當今匯半,大艦折英鎊五、六百萬磅,而同期的歐洲,超過百萬英鎊財富的富翁寥寥可數”丶神秘……的羅斯柴爾德家族,按照正規史料通過遺產記錄記載而不是鬼扯的傳說丶現今實際上不過兩百多萬英鎊的身家


    見瑞四咬牙啟齒的模樣葉昭就笑:“維持廣州秋序,令民眾不被驚擾,乃是善舉,怎麽到你小子嘴裏就變味兒了?”


    雖然錦二奶奶在,瑞四卻不藏著掖著,訕訕笑道:“主子,我這看著伍家的銀子就為主子眼饞。”


    葉昭瞪了他一眼:“當我是強盜麽?別人有多少銀子,與我何幹?”


    錦二奶奶緊緊抿著紅唇,就怕臉上露出異樣,聽葉昭這話,心裏卻是大以為然,你可不就是強盜?


    可是葉昭仿佛後腦勺上也有眼睛,側頭道:“金鳳,你也別心裏瞎嘀咕,我借你的銀子啊,早晚連本帶利給你賺回來,跟我合夥做買賣,虧不子你!”


    “我沒亂想,能為公爺致勞,乃金鳳三生之福。”錦二奶奶卻是落落大方。


    葉昭微覺詫異,看了她一眼丶同一年前在自己麵前,可完全判若兩人,看來這聰慧的女子倒是找到和自己相處的辦法了。


    葉昭自也知道錦二奶奶的來意,道:“辦鐵廠那頭先等等,等廣州事兒了了,咱再合計,說不定進佛山倒容易了。”一應機器實際已經到了香港,但現在委實不是個辦廠的好時機。


    錦二奶奶輕輕領首”丶妾身懂。”她隻是來聽惡少一句準信兒而已。


    瑞四卻是思起一事,撓著頭臉色有些怪異:“主子,從英格蘭來了兩個洋人,前幾日剛到,在泰和號住著呢,通譯說,說是,什麽搞發明的,對,發明,等主子召見呢。主子,西關發明、發明家俱樂部是,是什麽意思?”


    葉昭微微一笑,道:“你就否管了,叫他們先候著,我現在可沒空兒見他們,你這麽著,好吃好喝招待著,叫他們別急。”卻想不到,威爾斯還真當事情辦了,不過倒也不必抱太大希望,來一百個人,能有一兩個發明可取可供資助就不錯了。


    瑞四忙答應一聲,想了想又道:“奴才剛剛在縣城西大街福順祥外,看到李明翰府上馬車停在那兒,主子,這事兒可有些蹊蹺。”


    “李明翰?”葉昭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瑞四鄙夷道:“真是叫主子汙了耳朵,這王八蛋是西關商人,現在可是洋鬼子的紅人兒,聽說四處去給洋鬼子打探消息,他家的馬車來花城,主子,我看不是甚麽好事兒,您可得當心。”


    葉昭微微點頭,道:“知道了。”花城一向是聚集反撫力量的據點,英法派人來打探也不稀奇,還就怕他不打聽呢。


    大隊人馬估計要四五日後才到,而神保卒振武營則走在最前麵,一日後可抵達花城。


    “主子,奴才沒旁的事兒了丶奴才告退!”瑞四起身,打了個幹,慢慢退了出去。現在瑞四摸不大準主子對錦二奶奶是什麽想法,自要給主子和其單獨相處的機會。


    “西洋工廠,實則也沒什麽吧?生意上的事兒,一通百通,倒也不難學。”葉昭笑著看向錦二奶奶口火藥廠的生意倒是蒸蒸日上,而威爾斯也寫過信來,有幾份文件在香港等自己簽,概因火藥廠在北美、英國準備上兵工廠項目,自然要葉昭這個二股東簽字確認,而本來威爾斯準備在香港也建一家兵工廠,賣步槍給太平軍和清軍,大發戰爭財,但中英法戰事爆發,計劃隻得擱置下來。


    錦二奶奶讚同的點頭:“工人多,管理更繁瑣。”猶豫了一下,嫵媚明眸看向葉昭,小心翼翼問道:“公爺準備用武力將英法兩國逐出廣州麽?”惡少在關外大破羅刹鬼,令錦二奶奶實在料想不到,這事兒還上了香港的報紙了,而看報紙裏介紹的大清國撫俄名將,怎麽也不能將其與惡少聯係起來,這,這哪像一個人啊?


    剛剛見到惡少疾馳中射中數十步外的木耙,見到他魔下如狠似虎的甲兵,錦二奶奶芳心更為吃驚,這可完全顛覆了他給自己的第一印象,這惡少,還真是深藏不露呢丶本事當真不小。


    “武力驅逐?不行麽?“葉昭就笑了,還真是少有人能與自己討論這類問題。現今花城,在旁人看來自然山雨欲來,自己卒關外眾勇同英法聯軍戰事一觸即發。


    錦二奶奶小心的道:“公爺當世蒙傑,自然戰無不勝,英國人和法國人,公爺又豈會放在眼內?”


    酥酥軟軟的鶯啼,恭維人時就更令人舒服了,葉昭也不得不承認,這錦二奶奶委實令人受用。


    “你呀,也別盡揀好聽的說,我知道你的心思,擔心跟英法打紅了眼,咱們的鐵廠就算廢了,可得有個公私之分不是?商人,也要先公而後私。”葉昭“語重心長,”好似長輩教育錦二奶奶。


    錦二奶奶直想翻白眼,這惡少什麽時候這般大公無私了?但隻得捏著鼻子道:“是,金鳳受教了。”


    葉昭滿意的點點頭,搖起了折扇道:“你回吧,放心,若鐵廠真辦不起來,我還你銀子就是。”


    錦二奶奶氣得直想吐血,心說那你何必折騰我們陶家,真是混蛋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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