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點點燭光閃爍,咖啡屋裏流淌著輕快的音樂。


    葉昭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靈動的在琴鍵上舞動,天簌般的樂曲從他的指尖飛舞而出,如夢如幻。


    琴聲絕,良久”如癡如醉的客人們才爆發出如雷的掌聲。


    在吧台後一直托腮滿眼小星星的莎娃跑過來,接著葉昭脖子在葉昭臉上印了一吻,立時咖啡屋內又響起了叫好和口哨聲。


    咖啡屋內本就西人居多,大多熱情奔放,卻是難得在中堊國土地上見到這等羅曼蒂克畫麵,口哨聲不絕。葉昭被莎娃波霸般的**擠得血液流動加速,忙把她拉開,指著吧台比劃了幾下,叫她趕緊去幹活。


    一抖錦袍起身,對四方抱了個團團揖,笑嗬嗬回到靠窗桌台前坐下,對麵,是一位麵相威儀的中年人。他就是伍崇曜,廣州十三行頭麵人物,據說伍家財富有近兩千萬兩白銀。


    葉昭這幾日正在努力做個好巡捕,每日都早早起床,卻是誓要拿到一兩九錢銀的月餉,跟相貴李小村議事也全放在了晚上。


    伍崇曜求見,葉昭知道是遲早的事,就算沒有相貴去“敲詐勒索”,“自己坐鎮廣東,他這廣東第一富商又怎會不尋機會同自己結識?


    “公爺好雅興!”伍崇曜滿臉微笑。


    葉昭領他來,就是要他知道自己的開明,對於十三行靠壟斷貿易積累起來的巨額財富,自己可是眼饞的緊,抄家充公的事自己幹不出來,可終要為自己所用,若這些人背後吊huā槍,可也莫怪自己腹黑。


    “聽聞良輔兄在美利堅灑了許多銀錢。”葉昭抿了。咖啡,淡淡的說。伍家極有投資眼光,美國西部大開發修建鐵路伍家就投了資。


    伍崇曜心下一凜,本來許多說辭一下亂了陣腳,此事機密,可不知道這位少年國公如何聽聞。微微躬身道:“公爺,小人隻是閑散置業,近年廣州行商艱難”小的不得已才放眼海外,實乃罪過。公爺來廣州,撥雲見日,小人雖愚鈍,卻也知道從今而後,廣州闔城百姓有福,小的們微末之才,在公爺關護下“也可稍展報複。”雖然伍崇曜可說現今世界首富,可麵對葉昭”態度卻是卑微的很,不管是不是真心,也有拍馬屁之嫌,這就是這個時代中堊國商人的悲哀。


    葉昭微微一笑:“能放眼海外”良輔兄可說高才,何罪之有?隻是現今國事艱難,我年少識淺,還要廣州眾位名流士伸多多提攜,多多支持。,,


    伍崇曜又連道不敢。


    葉昭接著道:“修築鐵路之事還請良輔兄及眾同仁鼎力相助,景祥銘感肺腑!”


    “公爺言重了!言重了!小人定盡心竭力募集款項,稍盡綿薄”伍崇曜連連拱手。


    葉昭又道:“景祥還有個不情之請,良輔兄多與西人交道,定知道西方金本位製一說,印刷紙幣,同金掛鉤,如英錚,一傍可兌換兩錢多金。而我國貨幣,多為銅錢,諸國商人少有認同,銀兩”又無定製,買賣中碎銀需要秤量”繁複而又講紛極多。


    說到這兒葉昭頓了一下,伍崇曜奇道:“莫非公爺也要印製紙錢*……”雖各省都有錢局鑄錢,但鑄的乃是銅錢,要說印刷紙幣,朝廷豈會許可?又如何流通?


    葉昭微微一笑,道:“若發行紙幣,弊端極多,卻是要慢慢思量,國泰民安之際才有成功希望,今之亂世發行紙幣徒惹事端而已。本官準備奏請朝廷,準許廣東錢局鑄銀錢,同諸國銀錢習俗,一枚銀元含銀七錢”又可鑄小錢”稱為角,一元十角,如此銀錢有了規製,方便行商交易,良輔兄以為可行否?”


    伍崇曜又驚又佩,早從少年國公在廣州舉措看得出其目光深遠,可不僅僅隻是百戰百勝的名將,而今日見,越是深談,越令人吃驚。一拱手,由衷的道:“若真如此,則是廣東商人之幸,廣東百姓之幸*……”


    葉昭微微一笑,心說接下來的話題你可就未必舒服了,抿了。*啡,歎口氣道:“修築鐵路舁拓港口,加之如今錢局鑄錢,總要千萬兩銀,卻要請良輔兄及十三行各家分擔了!”


    伍崇曜大吃一驚,就算再怎麽久經商場磨礪,但此刻卻也不由得臉上變色。此來本是希望國公爺通融,三四百萬兩銀子十三行各家倒也可以募集,但想請國公爺開恩,各納銀商家可以在鐵路、電報等公司沾些小小的股份,誰知道自己還未陳情,國公爺獅子大張嘴,開口就是一千萬兩。


    葉昭不動聲色,淡淡道:“十三行壟斷海外貿易已久,所營不過靠官準二字,多有商家向本官怨言,言道十三行之銀錢本就應充入國庫。近來朝廷南北戰事緊,到處用錢,朝廷上諫官請清查十三行的折子可是如雨後春筍,言辭激烈令人驚駭,如此下去,本官可維係不了眾位許久。”,


    伍崇曜額頭冒汗,雖知道這少年國公怕是危言聳聽,隻為敲詐自己等十三行商人,但若說他想辦自己等人,隻消一句話,就是殺頭抄家。


    葉昭又喝了幾口咖啡,看了伍崇曜幾眼,道:“十三行各家若鼎力助廣東新政,則本官可擔保,廣州貿易蒸蒸日上之際,定是眾行重新煥發生機之時。廣州昌則各行昌,總比現今眾行慘淡經營,又背負賣國之名,被民眾痛恨強上百倍。”,


    伍崇曜默然不語,少年國公的話點的很透,一千萬兩算是給各行破財免災,從今以後,國公對各行定關照有加,加之國公新政下,以各行與海外之聯係,定然能擺脫目前慘淡局麵,重現昔日輝煌。要知道現今十三行真正走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一千萬兩,畢竟是牟天文數字,又如何能輕易答應,自己答應了,十三行的同仁會不會答應?難道要伍家自己掏腰包?這些年被官府勒索,加之失去奎斷地位後業務萎縮,伍家各產業都在虧損,要說現今總家產大概也就千萬上下。


    葉昭見伍崇曜默然不語,隨即拋出了最後的橄欖枝,“若朝廷首肯鑄錢一項,本官準備將廣東錢局革新為西式銀號”更名為廣東銀行,除卻發行銀錢,還將開借貸、儲蓄、投資等業務,十三行凡募捐商人,均可再憑銀入股,但除各家捐獻之五百萬兩,招募股份亦不可超過五百萬,以保官家之名。而我準備請良輔兄任銀行首席襄理,管理銀行一應事務。”若此條件十三行眾商家仍不滿意,說不得自己隻能硬來了,雖未免凶殘霸道,但為以後大計,卻也顧不得了。


    伍崇曜心下苦笑,邊拉邊打”邊打邊拉,少年國公這道行可真深得緊呢,自己等十三行商人,不過是官家玩物,身家愈豐,愈是人人自危”尤其與西洋諸國開戰後,各行隻怕早晚被官家所忌,各個傾家蕩產。少年國公雖開價狠辣”但觀其新政,看其言行,實在是給了十三行一條生路,一條煥發生機之路,從此可安心經營,在國公新政下,必可再放異彩。


    可若不識抬舉”這看起來漂亮文秀的國公爺難道是什麽善男信女了?


    伍崇曜再不猶豫,一抱拳道:“小人何能”被公爺如此看重,敢不盡心盡力效犬馬之勞?籌募銀錢一事”小人一力擔當。”


    葉昭微笑舉起咖啡杯:“本官代廣東千千萬萬子民謝先生大義!”


    伍崇曜又哪裏敢當?又是迭聲惶恐告罪。


    接著葉昭又同他聊了幾句廣州辦學辦醫院之事,有那一千萬兩,五百萬辦銀行,三四百萬修鐵路、電報線和港口,其餘的自可用來辦學校醫院等等公益機構。


    聽著葉昭之言,伍崇曜心裏暗暗點頭,不管怎麽說,這些銀子拿出來是行善積德,比做軍款或是令官家揮霍強之百倍,自己等十三行亦可從廣州發展中受益,雖各家幾乎都要捐出大半身家,可從此也就放了心,有國公爺在一日,斷無官家以“賣國”,之名秋後算賬之理。


    聊了多半個時辰,伍崇曜這才告辭而去,看著他的背影,葉昭心裏也暢快許多,有了銀子,什麽事都好辦。


    至於廣東銀行,現今實打實鑄銀元僥無妨,若以後真的發行紙幣,自然要與其經營盈利類部門錄離。


    葉昭自不會想到,幾個月後資本八百萬兩的廣東銀行掛牌,官方五百萬兩,眾行商又入資三百萬兩,而官方占股五成,眾行商三成,他葉大帥卻無端端占了兩成,實在是籌辦期間各家商議,均覺得大帥白辛苦一場未免過份,是以給大帥鼓搗出了兩成股份。


    其中自也有各行商人為求心安之緣故,大帥在銀號占了股,那想也知道廣府銀行從此鵬程萬裏、前景不可限量。


    將杯子裏的咖啡一飲而盡,葉昭正準備起身去跟莎娃告個別,對麵卻突然坐了一人。黑色燕尾服,黑色禮帽壓得低低舟,看不清樣貌。


    葉昭一怔,下意識向後一挪身子,看向窗外,今日可是有四名親衛在暗中保護自己”虎無傷人心,可自己獅子大開口,誰又知道伍崇曜會不會請殺手行刺?


    來人輕輕把禮帽摘下放於桌角,露出烏雲美髻和一張嬌豔欲滴舟俏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兒,可不正是蘇紅娘。


    啊?葉昭險些叫出聲,心頭一熱,隨即就一驚,向四下看去。雖然是自己的掛名老婆,可實在是廣西悍匪,自己在廣東龍盤虎踞,震懾天下宵小”麾下數千精兵怕都是她眼中刺目中釘,誰知道她到底心思若何,會不會又虜掠自己,這次卻是可以挾天子令諸侯了。


    “別看了,你那四個藍衣衛“剛剛都被我撂趴下了!”蘇紅娘笑容迷人,卻令葉昭冷汗直冒,見她努嘴:“坐呀。


    葉昭隻好無奈的坐下。


    “這兒環境不錯呀,景帥就是懂享受。”蘇紅娘笑孜孜的打量著周圍環境。


    葉昭幹笑道:“不成器之至“不成器之至。”


    “呦,您甚麽時候這般謙遜了?”蘇紅娘笑吟吟的,“您擺在肇慶西北的兩營火器兵,可逼得我喘不上氣呢!”她笑容越來越甜,卻令葉昭頭皮發麻。


    “這個,瞎指揮,純粹瞎指揮。”葉昭賠著笑,又拍馬屁道:“老婆大人何等風采?天下豪傑,萬千甲兵當視若無物”


    蘇紅娘奇道:“咦,我在您眼裏不是土雞瓦狗麽?您動動小指頭,還不馬踏桂林府”活捉蘇紅娘*……”


    葉昭才想起在羅阿妹麵前的豪言,至於“馬踏掛林府、活捉蘇紅娘”,乃是肇慶西北左江、右江二營高高豎起的旗幟,鼓舞士氣之用,自己聽了隻覺渾身舒暢,頗有出了。惡氣之感。


    葉昭陪笑道:“老婆大人還不知道我?胡鬧而已。”


    蘇紅娘眼波四顧,對著正走向後廚纖腰翹臀**無比的莎娃背影努了努嘴,“第幾房了?”


    葉昭苦笑道:“實話實說,老婆,活到現今,我可就你一個女人。”


    “你會說實話?”蘇紅娘嗤之以鼻,顯然覺得葉昭的話實在荒唐,撤謊都沒邊兒了。


    葉昭也無奈,也是,換誰也不信自己到如今僅僅隻碰過一個女人,而且僅僅一夕之歡而已。


    “走吧!”蘇紅娘輕盈盈起身。


    葉昭心下一凜”真是來抓自己的了。


    無奈的站起來,和蘇紅娘並肩向外走。過道靠門口一桌,坐著四五名體格健壯的黑人小夥子,應該是船上苦力。當葉昭經過這桌旁時”突然低頭用英文道:……他罵你們是黑丵鬼!”,手一指蘇紅娘。


    蘇紅娘可早就防備著這個小滑頭使詐,見他低頭就知不妙,伸手就抓住了葉昭馬褂”誰知道嗤一聲,馬褂空蕩蕩被抓起,卻是葉昭早就偷偷解了衣扣,隨即葉昭回身就跑,蘇紅娘欲追,幾名黑人小夥子都發怒的猩猩般咆哮看來抓葉昭和蘇紅娘二人,葉昭早就泥鰍般鑽進吧台,開門跑向後院。


    而蘇紅娘則開始乒乓動手,她手上包了紅紗,自是不欲沾蠻夷肌膚。


    葉昭進了後院”直奔正房,正房過堂屋東的臥室乃是莎娃所居,除了李嫂和她同住,自己還給了她左輪槍防身,可她從來都是將槍收起來,卻不想自己今日要靠這把左輪槍來躲過一劫。


    進了東臥室,葉昭腳步不停,就跑到南窗壁櫥前,拉開抽屜,左輪槍果然在裏麵,子彈散落一抽屜,葉昭拿槍上彈,這時已經聽到院中腳步聲響,心裏嘿的一聲,不佩服不行,來的好快,這才一兩分鍾,幾頭蠻牛就被撂倒了。


    若被紅娘劫掠,自己的大計可說全盤泡湯,要說此刻生死關頭一點不為過,抬頭看向房內環境,葉昭腦子裏閃電般冒出一個個反敗為勝的念頭。


    一個箭步,竄到自鳴鍾前,將時針分針全部撥到十二點,隨即,“鎖鋒”顫悠悠的鍾鳴響起。


    葉昭再不耽擱,飛快跳到**,輕巧開窗,一跨身躍出窗外,誰知眼見落地處竟然有一玻璃瓶,若踢到必然驚動紅娘,半空中猛地一換腳,“噗”倒是沒踩到玻璃瓶,可右腳鑽心的痛,想是擰了。


    葉昭咬著牙,躡手躡腳卻又及快速的進了過堂屋,果然,“鋒鋒”的鍾聲中,紅娘還在臥房門口,茸對自己。


    “不許動!動一動我就開槍*……”葉昭將左輪槍對準了紅娘背影。這都是一瞬間的事”諒紅娘也會以為自己在房堊中暗藏殺機,撥動鍾響掩飾自己的行動,突然從背後殺出,卻是一擊而中。


    “我不信你手上有槍。”蘇紅娘淡淡的說。


    “你可以試試!”葉昭咬著牙關”說真的,自己也不知道現在心裏什麽滋味。


    話音未落,黑影突然飄起,葉昭勾著扳機的手動了動,終於沒按下去,而這時飄飄而起的黑影緩緩落地”卻是燕尾服外套,禮帽最後輕巧巧落下。東臥室內,傳來紅娘的輕笑:“你呀,怎麽沒開槍?”隨著笑聲,紅娘從房內翩然而出,白襯衣緊身紅馬褂,更顯英武動人。


    葉昭笑笑,慢慢收起了手丵槍”正色道:“我不能跟你責掛林”


    蘇紅娘奇道:“誰說要帶你去桂林了。”隨即蹙秀眉道:“怎地?你以為我抓你來著?小小年紀,倒是越發狐性多疑了!”


    葉昭就有些訕訕,可自己再不是昔日在京城晃蕩的二世祖,自然要百般謹慎。


    蘇紅娘又嫣然一笑,風姿綽約,上下打量葉昭,“不過嘛,倒是長進了,今日算我栽你手上”你剛才若開槍,我可逃不掉。本想帶你去我的地頭談事,現下你作主,尋個清幽之所,跟你談筆買賣。”


    葉昭有些尷尬,自己倒好似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說道:“那,那去總督府吧。”


    蘇紅娘嬌笑道:“好啊,沾葉大爺的光,我這女反賊有幸一進兩廣總督府,真是人生快事”伸手撿起禮帽,轉個圈,輕輕戴上。


    葉昭笑了笑,心下略有些歉然,卻不好婚皮笑臉說什麽了。轉身欲行,腳下猛地一痛,剛剛隻是木木的感覺,這一動,卻是痛入骨糙。


    “怎麽?腳葳了?”蘇紅娘忍不住抿嘴笑,葉昭也不理她。


    蘇紅娘忍著笑走過來,“我背你吧!葳了葉大帥的金足,小女子罪過何其深重?”


    “不用”葉昭板著臉,蘇紅娘隻得攙住他”慢慢行出。


    連接院子和咖啡廳的後門處,莎娃正急匆匆進來,有人在咖啡館打架,好像還追著厲害男人進了後院,可怎麽回事?不免令莎娃擔心。


    見到葉昭無礙,莎娃才鬆口氣,但見葉昭一拐!拐的被人攙出來”自然嘰裏咕嚕好一通問。


    葉昭比劃著手勢,嘴上道:“沒事,沒事,你忙你的”前麵鬧事的,叫李嫂找巡捕來處理。”


    莎娃雖然聽不懂葉昭的話,但見葉昭叫自己繼續去煮咖啡,就聽話的點點頭,走的時候卻不免多打量了紅娘幾眼。


    咖啡屋外麵有一輛四駒馬車,四名親衛卻正從馬車車廂中跳出。他們剛剛被打暈同車夫一起被綁得粽子般堵了嘴扔進車廂裏,其中一名暈暈醒轉”心下大急,若大帥出什麽閃失,百死莫贖。思及大帥身處險境,他也不知道哪來的邪勁,竟然奮力吐出口中塞得嚴嚴實實的布團,又愣用牙齒將過肩一道繩索咬斷,牙都崩掉了一顆,卻不管不問。


    繩索一去,他飛快用隨身匕丵首割斷了其餘三人繩索,拳打腳踢,喚醒三人,正要去救護大帥。


    蘇紅娘見幾人從馬車中跳出,更見到一名親衛嘴角的血沫,心下一凜,他手下好強悍的親兵。


    “大帥”幾名親衛飛奔過來,葉昭早就道:“是我一位好友,跟你們開個玩笑,莫當真。”又歎口氣道:“大彩今遭了罪,我朋友胡鬧,對不住大夠,晚點都去賬房支銀子!”


    紅娘也抱了個團團揖致歉。幾名親衛羞傀佩服,大帥的朋友好似是名女子,可真是高人!自己等有什麽臉麵支銀子?今後可要好好修習藝業,自己等死不足惜,可今兒墜了大帥威風,難道還要有下次麽?


    紅娘禮帽壓得極低,他們自看不到相貌,現今聽是大帥好友,就更不敢去瞅了。實則官府並沒有紅娘真堊實影像,所繪影像實在與紅娘相差甚遠,但紅娘自是小心的緊n


    車夫也被拎出來用水潑醒,他就更不知道怎麽回事了,也不敢問,聽大帥叫駕車回府,就急忙去坐上了車轅。


    一路疾馳入城,駛往總督府後門。


    葉昭在蘇紅娘攙扶下進院的時候,常順等丫頭仆役可就炸了鍋,主子腳葳了,這還了得?整個府邸立時雞飛狗跳,去傳大夫的有之,哭泣的有之,去藥庫尋藥的亦有之,可真是闔府沸騰。


    蘇紅娘這個無奈啊,總算知道他這金貴性子是怎麽養成的了。


    “給我打盆冷水就好,都該幹甚麽幹甚麽去!我這兒有正事!”,葉昭見蘇紅娘粉臉似笑非笑的表情,臉上多少掛不住。


    內院三間正房經葉昭改造,東臥房成了浴室,遍灑香精,那碩大的木桶每日丫鬟都要認真清洗一番。西臥房高床軟臥,垂簾流蘇,極盡奢靡。堂屋則山河屏風,紫氈軟榻”精巧軟墩,供小憩所用。


    坐在軟榻上,葉昭將右腳泡在冷水中,這才轉向蘇紅娘問道:“想談甚麽買賣?”不知不覺今天這一鬧,好像就生分了,老婆也喊不出了。


    蘇紅娘卻是輕輕歎口氣,移軟墩到了水盆前,伸手輕輕將葉昭的腿拉起,將葉昭的腳放在自己膝頭,滑膩小手輕輕抓住,慢慢按插,輕聲道:“說你甚麽好?沒有你就沒有紅娘,你以為紅娘是狼心狗肺麽?怎麽能異想天開到我來捉你!”


    葉昭訕訕的道:“是我不對,給你賠罪了。”心知紅娘現在處理葳腳的方法不對,但癢癢的酥酥的,可真舒服,自舍不得離開紅娘的粉嫩小手。


    想也是,紅娘雖是習武之人,但那身子軟的跟什麽似的”怎會有葳腳的經驗?至於幫別人治療葳腳“那就更不可能了。


    “你呀,官越做越大,疑心也越來越重,好,可也不好,要分對誰。


    難得紅娘如此溫柔”葉昭笑道:“對你,不用疑心麽?”


    “我若負你,天打雷劈!”紅娘斬釘截鐵的道。


    葉昭心下更為歉然”卻隻能嬉皮笑臉道:“也沒這麽嚴重,我也答應你,哪怕有一天你真想借我的腦袋”那也盡管拿去。”


    “又說混帳話!”紅娘瞪了葉昭一眼,卻是風情無限。


    葉昭嘿嘿笑著,就靠在了軟榻上,慢慢閉上眼,享妥著腳跟處柔若無骨,腳掌酥丵癢難當的奇妙滋味。


    雖然葉昭又是擺起一副享受的大爺模樣,蘇紅娘好笑之餘卻沒有作聲,她聽說過好像輕刮腳趾能令人更舒服,就依苛蘆畫瓢,用那斬敵無數的雪白小手一個個揉弄葉昭的腳趾。


    葉昭心裏倒吸口氣,舒服得險些呻吟出聲。


    “還疼麽?”蘇紅娘柔聲問。


    “有點。”葉昭含糊的說,在紅娘麵前撤謊可不容易,含糊些好。


    蘇紅娘好笑的看著他,終於搖搖頭,雪白小手動著,出了會神,幽幽道:“你說,咱倆會有一日戰場相見麽?你終究是官,我終究是賊。,,


    葉昭就睜開了眼睛,身子也坐起來,笑道:“我認為不會,官也可能變賊,賊也可能是官,成王敗寇而已。”


    蘇紅娘微微一笑:“本來啊,給你今天王的名份,還想有一天你能來幫我呢,可現下,倒是行不通了。我可也想過,把你抓掛林去,不過強扭的瓜不甜,還是算了。”,


    葉昭笑道:“怎麽不甜?咱倆要說起來也是一場孽緣,可我想起你呀,心裏就甜滋滋的。”


    蘇紅娘輕輕點頭,道:“是啊,孽緣,一點也沒差。”


    葉昭知道蘇紅娘為將來迷茫,不管怎麽說,她還是不願意與自己兵戎相見的,可自己坐鎮廣東,征討她好像是早晚的事兒。


    當下笑道:“你呀,就學學相公我,今朝有酒今朝醉。不過嘛,相公給你透個底,隻要你不來犯我,相公多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難道還舍得傷你半根汗毛了?”


    蘇紅娘無奈的看著他,沒心沒肺的好似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可這家夥一路走來,可真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嬉笑怒罵間已經震懾東南半壁,天下河山,難道他真的視為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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