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抱歉,我遲到了。”紀彥一進門就說道,他看了看,會議室裏麵坐著十幾個人,不認識的一方應該就是zm日化的人,另一方則是付琪然。


    付琪然看見紀彥,也是直直看著他,眼裏帶著深思,他在評價紀彥對自己的威脅。紀彥的目光卻從他頭頂略過,落在了主要負責人身上,對他禮貌的點頭致歉,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他的頭發上還滴著水,外麵還下著大雨,雨水從窗子上嘩啦啦的流成水幕。任誰都能猜到他是怎麽過來的。


    zm的營銷負責人卻很不客氣,直接批評到:“紀彥先生,你既然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這樣衣冠不整的進來,實在對我們公司太不尊重。我不知道你的經紀人為什麽沒來,但是他顯然忘記告訴你禮儀,這麽重要的時候還遲到。”zm公司有些人狐假虎威,自認為高人一等,所以明知道紀彥現在風頭正勁,在他們眼裏也不過算不上大牌。


    付琪然的經紀人翹著嘴角心情很好,他以為可以看見紀彥出糗,不過他大錯特錯。


    “我剛剛進入你們公司大樓就先過來打招呼,正是為了表現我的禮貌,不想讓你們以為我不願意來了。事實上,我們說好的時間是9:30,而現在才9:15分,如果你一定要追究遲到的問題,我們可以仔細談談。對不起,我需要去整理下衣服,請問洗手間在哪裏?”紀彥問了方向,從容退出了會議室。


    “他這人怎麽這樣啊——”付琪然的助理故意大聲指責,“眼睛長到天上去了,一點禮貌都不懂,還是我琪然懂事。”


    負責人也露出讚同的眼神,付琪然為人親和有禮貌,到的又早,說話又客氣,真是比那個囂張的紀彥不知道好到哪裏去。而且同時來競爭代言,紀彥渾身濕噠噠的就進來了,作為一個藝人,形象最重要,他們要選擇的代言人都是優中選優的,這種生活中這麽隨便的人怎麽可能代言好他們的產品。他卻沒想過,紀彥的打扮雖然狼狽,說話卻是溫和有禮的,就算反駁他們也隻是實事求是,沒有盛氣淩人,可以說紀彥比他們更加嚴謹。他對紀彥留下糟糕的第一印象,實在是因為他對紀彥心存偏見,用有色眼鏡看人。誰不知道紀彥曾經隻是個被雪藏的藝人,現在就算有了名氣,也是跟當紅天王徐雲起蹭來的,並不讓人信服他。


    紀彥剛剛走出會議室,發現一同打傘的女子正在門外等他。紀彥目露深思,卻還是向她微笑示意:“在等我?”


    “是的,你是紀彥吧?”女子笑容溫婉,說話的聲音讓人非常舒服。


    從她說話的聲音,紀彥能夠判斷這個女人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因為她身上的一些特質是那些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所沒有的。她衣著得體大方,穿著低調奢侈,在zm公司大多數人穿著製服的情況下她穿著華貴裙裝,不是重要的客戶就是公司高層。既然對方沒有說破,紀彥也不追根究底,他點頭說是。


    “我叫華婉璐,剛剛你走的太快了,想感謝你一下都來不及。你衣服這麽濕了,容易感冒,跟我去換套衣服吧,我哥哥有放備用的衣服在這裏,不介意吧?”華婉璐說到,眼睛含笑看著他,她的眼神很清澈,沒有曖昧,完全不像是要故意接近紀彥的意思。


    紀彥不好推辭,跟著華婉璐去換了衣服,讓他意外的是,華婉璐哥哥的衣服剛好他也能穿上,而且這些衣服價值不菲。


    “等我把衣服洗好了還給你。”紀彥道了謝,說著。


    華婉璐卻搖了搖頭,笑道:“我哥哥是不會介意一兩件衣服的,你不用還了。”她製止紀彥的辯駁,開玩笑般說到,“就算你還回來他也不肯穿了,他有潔癖,不喜歡跟人共用同一件東西。”


    紀彥無奈,他隱隱察覺到華婉璐可能有別樣的心思,然而也可能是他自作多情。


    之後,紀彥單獨回了會議室。他進來的時候,營銷經理看到他身上的衣服,露出疑惑的目光。紀彥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他不敢肯定是不是,如果真的是那個人的衣服,那麽……紀彥認識他們老板的兒子?被自己的猜測嚇到,營銷經理心髒病都快嚇出來了,還好紀彥的資料裏沒有任何字眼表示他真的認識zm公司的哪個高管,不然還用坐在這裏?


    zm公司的人介紹了他們的新產品設計理念,並且說明了他們需要的代言人形象,需要推廣的渠道和製作檔期。期間討論雙方是否有合作細節上的衝突,付琪然應對自如,相對的,紀彥顯得有些沉默,他隻是不斷翻看zm公司的資料。


    付琪然心中冷笑,現在臨時抱佛腳還有什麽用,第一印象就這麽差了,紀彥還能翻了天去?況且,他一聲不吭,表現的好像對人家公司的產品一點都不感興趣,這就更加失分。如果真的對代言有興趣,至少應該做好功課,免得在人家公司丟人現眼。唯一讓付琪然懷疑的也是紀彥的穿著,自從付琪然走紅後,為了迎合上流社會的品味,他對自己的穿著打扮下了很多功夫,現在當然看得出紀彥身上的衣服獨具匠心,非大家手筆不能,讓紀彥看起來不僅儒雅斯文,更貴氣逼人。


    問題是,他從哪裏得到這套衣服的呢?


    終於,負責人讓兩個人說說他們對新產品的看法。經過今早的表現,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適合的人選,不過他們邀請紀彥過來,卻不給他發表隻言片語,傳出去未免顯得zm公司的人太小肚雞腸。他心底還有一個疑慮就是紀彥身上的衣服來源,又不好明著問,如果能確定這衣服的來處,隻怕結果要產生翻轉。


    付琪然早有準備,得到信號就開始洋洋灑灑地一通讚美,還表示了自己願意代言的意願。他倒是做了不少功課,說起來頭頭是道讓人信服,隻是比較空泛,更突出他自己代言的魅力。聽上去,好像在自賣自誇。紀彥此時不再看著資料,而是無動於衷地看著付琪然說空話。


    “我來說一些看法。”紀彥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等室內安靜下來,才繼續說下去,“這一次的產品麵向的不再是高端化妝品,而是麵向白領以上的廣大消費人群,我認為新產品有個致命的缺點,它的包裝太高大上了,我們需要凸顯的是年輕的活力、不可限量,麵向消費能力適中的年輕人,無論是產品的配方、價格都無法與之匹配,最終會導致銷量慘淡;而那些有實力的名媛淑女又會拒絕已經降低檔次的新產品,最後隻會淪落到不倫不類的地步。我有個朋友告訴我,這樣的產品送到他家裏去,根本沒有人願意用,最後隻好扔了。”


    負責人臉色有點難看,的確,這也是公司內部爭論不休的問題,zm公司因為擁有很多獨特的配方傳承千年不衰,可也不是沒有日用品公司能跟他們競爭,麵對越來越激烈的競爭勢態,他們勢必要想辦法吸引更多的顧客消費他們的商品,而那些高端大氣的高級化妝品,普通人的消費能力很難購買,他們更願意購買一些功能類似而價格低廉的產品。這些年市場份額逐漸縮減,zm也大傷腦筋,這才推出這款新型化妝品,好打開局麵。他們的問題正是,如何讓自己的商品“優雅”地落地,而不會被人嘲笑日落西方。


    不過,就算紀彥說出來這點,也不能說很有用,這是公司內部早已有人想到的,不算是很有創見。他說道:“請繼續說,不知紀先生有沒有什麽好建議?”


    “做生意,我當然是門外漢。不過從消費者角度來說,市場上同類護膚產品已經太多了,而且化妝品行業發展這麽多年,早已經非常成熟,賣品牌還不如賣特質,沒有自己個性的化妝品遲早要淘汰。zm公司一直為人所稱道的就是獨特自然無刺激的溫和配方,新款產品同樣延續了這個特點,又降低了價格,正是無數消費者夢寐以求的。可是你們不強調這個獨特的優勢,卻去大談包裝和價格,去談其他化妝品也有的功能,不是舍本逐末。這個廣告方案就是敗筆。”紀彥一字不提代言的事情,說完自己的意見後,等其他人發言。


    被他說了一通,營銷經理作為廣告策劃案的負責人感到非常羞愧,他對紀彥刮目相看,隨後表示他們公司會進一步商討廣告和產品的事情,代言有了結果後會通知相應的藝人和公司。


    紀彥走到大樓底下的大門,他看到,清早鑽交通規則空子的人真是付琪然一行人。


    大概是紀彥的表現讓付琪然心驚,他不顧被紀彥拉黑的事實,厚著臉皮裝作兩個人沒有斷交,朝紀彥走了過來。


    “紀彥,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這些日子我是冷落了你,可是……”付琪然打算用他慣用的裝可憐博取紀彥的同情,可是紀彥沒給他機會。


    “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再見。”紀彥冷冰冰的說道,他覺得付琪然實在可笑,真的以為他是個很容易被騙的人嗎?就算付琪然把他當做原主,可是難道他以為曾經對原主做了那些事情,原主會原諒他?與原主心意相通的紀彥,很明白原主的堅持,自己最親近的朋友欺騙利用自己,原主心裏早已把付琪然當做一個陌生人。


    被紀彥拒絕,付琪然臉色慘青。他的助理跟上來,見付琪然臉色不好,立刻把紀彥罵了一通。付琪然本就感到挫敗,又被他說的心煩意亂,隨手把助理推到一邊,自己上了飛行器。


    助理本就站在台階邊,被他用力一推,腳下站不穩,摔倒在地。天上還下著雨,不過已經小了很多,他還是被澆了一身水。助理自從搭上付琪然,一直以為付琪然待人和氣,沒想到他突然這麽暴躁,頓時感到有些心冷。剩下的幾個人跟小助理關係不錯,趕緊把他扶起來,幾個人討論這件事情,有些人悄悄說付琪然經常發脾氣。


    這時,有zm公司的兩個女孩穿著製服走過他們身邊,一邊走一邊聊天,就是在說紀彥的事情。


    “剛才嚇了我一跳,華經理竟然把總裁的衣服送給那個小明星。”


    “是啊是啊,天哪,誰不知道總裁從不容許別人亂動他的東西,隻有對他妹妹百依百順。華經理怎麽會跟紀彥在一起呢,好奇怪。”


    “有什麽奇怪的,華經理單身這麽多年了。我看紀彥長的也很帥,而且跟華經理一樣是知性美人,他們的氣質很相配嘛。”


    “其實,付琪然的長相也不錯,不過還是紀彥看起來氣質出眾,大大的加分。上次聽了他跟天王合唱,太驚豔了,我都忍不住把他們合唱的部分看了好幾遍……”


    兩個人歡聲笑語走的很慢,剩下付琪然一方的人,麵麵相覷。


    紀彥將車子停好,往家的方向走去。他走了一會,感覺背後有異樣,站住往回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人。不知為何,紀彥感覺氣氛非同尋常。


    走到樓下,不知從哪裏聽到有人喊他紀先生,紀彥把手放進口袋裏,裏麵有一把小刀。


    “紀先生,有你的快遞,剛剛快遞員過來的時候你不在,他又趕著去別家,讓我幫忙帶給你。”是小區的管理員,他從樹底下走過來,位置很不顯眼,這才讓紀彥誤會。


    紀彥抽出手,把快遞拿過來,看到上麵寫著賀禹陽的名字,會心一笑。


    “多謝你,阿伯,我回去了。”紀彥鬆了口氣,剛剛他還懷疑有人跟蹤自己,想到原主曾經被人打進醫院的經曆,才多了幾分警惕。幸好不是。


    回到家之後,紀彥拆開包裹,將外包裝扔進垃圾分子處理口,裏麵竟然是一盒小零食,看起來像是水果集合,各有各的形態,吃起來還有水果的味道。紀彥想,賀禹陽一定不是隨便買的零食,他上網一搜,才知道這種零食用的是純天然的水果經過特殊工藝做成的,並且隻在賀禹陽出差的那個星球部分地區有生產。賀禹陽的心意讓紀彥很感動。或許是因為目前朋友還不多,他其實很依賴賀禹陽對自己的關心,表麵上是賀禹陽說自己寂寞,其實紀彥才是真正孤獨的人。賀禹陽的貼心,溫暖著紀彥。


    這天紀彥沒有別的安排,他雖然上了星播報,可是人們對他還隻是一時新鮮,偶爾有記者采訪,大部分時間他都花在專輯和寫歌上。現在為了等小魚恢複,他把空餘的時間花在了寫新歌上。在紀彥心裏沒有偷懶的概念,他並不覺得他擁有地球上的音樂記憶就可以瀟灑一生為所欲為,就連他自己寫過的歌,曾經廣泛流傳過,他也沒有要吃老本的想法。所以,他努力創作新的詞曲,試圖突破自己的極限。


    坐在工作台前,紀彥卻忍不住看著桌角的零食盒子出神。他養著嘴角,把盒子拿在手裏,乖乖跑過來蹭著他的褲腿,咕嚕嚕的眼睛無辜的看著他手裏的盒子,仿佛也被美味吸引。


    紀彥把小貓抱起來放到膝蓋上,笑道:“你也想吃那家夥的零食?他是不是知道你想他了,故意拿零食來搶我風頭。”


    小貓伸出爪子想要勾住盒子,紀彥摸了摸他的腦袋,捏了一小塊給它慢慢吃。看著貓咪吃的津津有味,紀彥想起賀禹陽手寫的條子:“給我家乖乖投喂零食,順,紀彥也可以吃。”賀禹陽這個人,看不出是手握千億財富的人,有時候他玩起情趣來真是別出心裁。


    紀彥忍不住又吃了一個水果,回到光網信息屏上,看著自己最近寫的一些曲子。每當他有靈感的時候,就會用隨處可見的光網記錄下自己的靈感,都存在他的個人芯片裏,隨時可以查看。此時他心情好,看的也更加耐心,之前寫的時候沒注意的問題現在回頭一看,確實有很多不足。紀彥一邊改一邊想,作曲的時候他的行為要隨便的多,而且他又習慣手寫,有時候筆杆插在耳朵邊,把頭發抓的亂糟糟的也不在意。要是有架鋼琴就好了……


    四歲的時候紀彥就開始喜歡上鋼琴了,一開始父母給他找了知名的鋼琴家教他鋼琴,他年紀小,又調皮,老師對他非常嚴格,有段時間他差點放棄鋼琴。但他還是堅持下來,慢慢的離不開彈鋼琴,甚至彈奏的水平超過了老師。當老師說沒什麽可教他以後,紀彥還覺得自己學的不夠深,之後也去進修,跟那些世界頂尖水平的一流大師交流學習,獲益匪淺。


    重生以後,他也想過買鋼琴,但是一直沒找到合自己眼緣的鋼琴。他對鋼琴的挑剔,不亞於別人對尋找一生伴侶的精挑細選,因此至今沒有買到合適的鋼琴。紀彥托羅元佳他們幫打聽哪裏有好鋼琴可以買,目前還沒有消息。


    雖然沒有好鋼琴用是個遺憾,紀彥卻因為賀禹陽的零食獲得新靈感,於是立刻埋頭把曲子寫下來。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小貓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他膝蓋上睡著了,天色也越來越黑,本來就是個雨天,天黑的特別早。天氣多變,人的健康也容易受到影響。不知何時,紀彥覺得鼻子有些癢癢的,嗓子也有些不舒服,隻是他沉浸在作曲之中,舍不得自己的靈光乍現,絲毫沒有在意身體不舒服的狀況。


    同一座城市裏,有人正在吃晚飯,有人已經開始夜間活動,有人還在工作。


    華婉璐提著一袋衣服回家,叫傭人清洗幹淨。剛剛出差回來的華英章已經看見這一幕。他似乎早已知道發生了什麽,叫華婉璐坐下來,問道:“這衣服是他的?”


    華婉璐點頭,唇角眉梢帶著溫柔笑意。


    “婉婉,哥哥不會阻止你追求幸福,紀彥的為人我看不錯,我們家也不需要他精明能幹,他對你溫柔體貼就可以。如果他敢欺負你,哥哥不會饒他。”當年華婉璐有個非常好的男朋友,人也很能幹,他對華婉璐情深義重,家裏人都相信他跟華婉璐會天長地久,沒想到,後來對方才暴露出他的意圖來,他竟然跟華家是仇人,認為華家間接害死他的母親,故意接近華婉璐報仇的。事實證明,那件事跟華家沒有一絲關聯,是那個男人誤會了一切,因為這場誤會,對方非常自責愧疚,無顏再見華婉璐,一天夜裏悄悄離開後再也找不到下落。


    這件事情對華婉璐的打擊非常大,導致她年到三十都沒有走出情傷,至今不與男人接觸。不知那個小明星做了什麽,竟然讓心如死灰的華婉璐再次動了心,無論如何,華英章都想幫助妹妹走出困境。


    華婉璐知道哥哥關心自己,他表麵上不會追問自己,以後還是會調查紀彥。華婉璐將自己偷偷錄下的一段視頻放給華英章看,正是紀彥在酒吧裏唱過的好久不見,華婉璐正是那天哭泣離開的女人。


    “我多麽想和你見一麵/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隻是寒暄/對你說一句/隻是說一句/好久不見……”


    聽到歌詞,華英章明白了妹妹的心思,也領悟為何紀彥這個人會打動華婉璐。紀彥的歌簡直直戳妹妹的心事,而且紀彥本人的氣質跟妹妹也很接近,彈琴的動作也很有魅力,作為一個男人,華英章是認可紀彥的。


    “那把傘也是他的?”華英章指了指華婉璐很小心擺放的黑色雨傘。


    “今天,他把唯一的停機位讓給我,還送我進公司。一路上他打著傘,大半邊傘都傾斜到我這邊來了,他的衣服全濕了。”華婉璐仿佛陷進回憶裏,臉上的笑容非常開心。


    遠在另一個星球的賀禹陽,此時的環境卻是白天,他正在跟人吃午飯,不知為何有點心神不寧。他的家人最近都聯絡過,沒有什麽好擔心的,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隻有紀彥。最近聽聞一些消息,他已經派人悄悄保護紀彥,不知道紀彥現在怎麽樣了。


    但願他一切平安。


    賀禹陽放下筷子,對合作夥伴說到:“抱歉,我去打個電話。”


    紀彥沉迷作曲不可自拔,不過他的肚子還是提醒他到飯點了。看到小貓在自己膝蓋上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紀彥覺得好可愛。這隻貓長的越來越好了,剛帶回來的時候它的慘樣紀彥幾乎不想去回憶,現在,小貓白白胖胖也活潑許多,他每周給小貓量體重,每次數字都往上跳,讓他非常有成就感。


    把小貓抱起,紀彥站了起來,往廚房走去。他站起來的時候有點頭昏,還以為是自己坐了太久的結果,等燒飯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了,額頭發燙,喉嚨幹啞,很明顯是感冒的症狀。他找了找,家裏已經沒有藥了,隻好上網買了些退燒藥回來吃。


    紀彥一邊等藥一邊吃飯,也沒吃下幾口。就在他吃飯的時候,桌麵忽然彈出許多窗口,他麵前所有包含光網介質的彈窗都打開了,裏麵,是讓人非常惡心的虐待視頻。畫麵上兩個或者多個男人在做很肮髒的事情……紀彥急忙去關,可是很明顯他的光網被黑客黑了,怎麽都關不上,紀彥走到哪裏視頻就跟到哪裏,他幾乎要崩潰。因為不知道怎麽解決,紀彥隻好打電話報警,他還錄下了證據。


    大約五分鍾後,附近的治安警察過來了,他們很肯定的告訴他這是一種病毒,隻是這種病毒早就被封殺了,不知道是誰在惡作劇。這場恐怖鬧劇持續了十分鍾,紀彥的家裏終於恢複了平靜,警察記錄案情後也走了,紀彥卻不能平靜。他知道這並非是惡作劇,而是有人故意針對他、捉弄他。會是誰呢?付琪然,還是那個富商?付琪然從未用過這種手段,紀彥不太相信是他幹的,隻是有人能夠隨意侵入他的個人空間,這讓紀彥非常不安。


    紀彥再也沒有胃口吃飯,他把剩飯剩菜全部倒掉。這是,又一個彈窗提示他有人要跟他通話,紀彥一驚之下,掛掉了對方的電話。不過對方很有耐性,立刻又打了過來。


    看清楚是賀禹陽來電,紀彥才接了電話。


    “禹陽。”紀彥不知為何,看見是賀禹陽就覺得非常高興,好像擺脫了恐怖的情緒。


    “你的聲音為什麽在抖?紀彥,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賀禹陽心思敏銳,紀彥小小的改變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此時又是視頻通話,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紀彥臉色蒼白,臉上還有不正常的紅暈。發生了什麽事,紀彥眼裏分明是害怕的情緒,難道真的有人對他不利?他明明已經派人保護紀彥,為什麽紀彥還是被人傷害。


    發覺自己讓賀禹陽擔心,紀彥很不好意思,說到:“今天發生了一點不愉快,不過已經沒什麽了。禹陽,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安靜點的房子可以借我住幾天?”紀彥實在不想住在出租屋裏麵了,這裏的網絡本來就很容易入侵,在不知道是誰針對他之前,還是住在安保性能好一點的地方,這實在是無奈之舉。


    “你別急,慢慢說,跟我說說發生什麽了。”賀禹陽對他循循善誘,他低沉的不緊不慢的聲音很好的安撫了紀彥,可以明顯感覺到紀彥的表情放鬆許多。然而賀禹陽心裏卻並不鎮定,強烈的憤怒讓他很想立刻回去保護紀彥,隻是他明白,現在還不合適,紀彥還沒有完全接受他,仍然把他當成普通朋友。


    紀彥想到發生過的事情,表情也染上一絲憤怒,他對賀禹陽說了發生的事情,已經比在警察麵前說的有條理許多,“我已經報案了,不過很難查出來。現在我這裏不□□全,去酒店住,就怕酒店更容易入侵。所以我想你的房子安保措施應該比較好……你,介不介意讓我借住幾天?”紀彥說的有些遲疑,他不是喜歡求人的人,而且住賀禹陽的房子讓他有些難以啟齒的羞澀感,總感覺某些事情在變樣。


    “這有什麽問題,紀彥,我等下派司機去接你,你不要亂走。”賀禹陽對他好生安慰一番,另外又聯絡了家裏的司機去接紀彥,“你現在一個人住不好,容易胡思亂想,我哥哥嫂子現在就在藍星,我跟他們說了,讓你過去跟他們一起住一段時間,有他們照顧你,我比較放心。”


    “這怎麽行,我怎麽能麻煩你哥哥嫂子。”紀彥立刻反對了。


    “沒辦法,剛剛我跟他們說了,他們很心疼你,已經親自過來接你了。紀彥,你好好休息,這件事情我幫你查。”


    紀彥還是推脫不過,他吃了退燒藥,沒多久就接到了賀禹陽哥哥嫂子的電話,看到賀禹陽的家人,紀彥百感交集,沒想到原主跟賀禹陽交往那麽久都沒見過他的家人,現在他卻見到了。


    這讓紀彥感覺心情很複雜。


    賀禹陽的哥哥嫂子都是從事考古事業的,對萬貫家財沒有一點興趣,最近要不是難得休假,根本找不到他們的人影。兩個人不像賀禹陽一樣養尊處優,但可能天生麗質,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三十多歲的人,有一股常年在戶外工作的氣質。他們對紀彥非常熱情,發現紀彥發燒,立刻請了醫生上門治病。


    紀彥打了針,精神也支持不住,就告訴他們先去睡了。


    賀容陽和蘇怡兩個人看到紀彥的小貓非常喜歡,主動照看小貓。兩個人聊起紀彥,都覺得賀禹陽對紀彥有特別的意思。


    “這些年,我還一直以為禹陽是xing冷淡呢,沒想到對紀彥這麽關心。”蘇怡作為大嫂,跟賀容陽一樣關心賀禹陽的感情生活,賀家幾個兄弟姐妹,除了賀禹陽,其他人的感情都比較順利,賀禹陽的感情是大家關心的頭等大事。


    “紀彥我看不錯,比較溫和,能夠容忍禹陽那些臭脾氣。剛剛我看他打針的時候還在用筆記本寫曲子,像他這麽認真做事不浮躁的人很少見了。”賀容陽說。


    賀禹陽打了電話過來,看到乖乖在兩人身邊,露出滿意的表情,一看沒有紀彥,立刻著急了:“紀彥怎麽不在,他去哪了?”


    “他感冒了,我們叫他早點睡。你這麽關心他,怎麽連人家感冒都不知道,他現在應該睡著了,明早你再給他打電話問候一下吧。”蘇怡有些責備的說他。


    “是,我會定好鬧鍾,都是我大意了。哥哥嫂子,這幾天麻煩你們照顧紀彥,我再過幾天就辦完事情,盡快趕回去。”賀禹陽擔心紀彥發燒會反複,恨不得自己立刻飛回去看看,盡管有些小題大做,不過紀彥生病之餘又遭遇惡作劇的事情,讓他放心不下。


    “跟我們這麽客氣,你什麽時候定下來,爸爸媽媽也不用操心了。我看著小彥不錯,打針吃藥都不忘工作。”賀容陽說到。


    賀禹陽反而擔心起來,說:“他已經生病了,你們還讓他做事,我看我還是快點把這邊的工作做完,早點回去好了。”


    看著賀禹陽著急的樣子,賀容陽、蘇怡偷笑。平時舉棋若定的弟弟突然變得心慌意亂,失去尋常的冷靜,實在很有趣。


    “你們兩現在到哪一步了?”蘇怡最關心這個。


    “我們隻是朋友。”看出兩個人善意的取笑,賀禹陽立刻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其實,你早就到交朋友的年紀了,我們不會笑話你的。”賀容陽假咳了一聲,眼睛帶笑說道。


    “對了,小貓喜歡吃樂樂牌貓糧,紀彥有沒有帶過來,沒有也沒關係,我已經叫人買了送上門。”賀禹陽交代一聲,急急忙忙關掉了電話。


    蘇怡笑道:“他害羞了吧。”


    一大清早紀彥還在刷牙就接到了賀禹陽的電話,讓紀彥失笑。


    “你好點了吧?等下不要著急上班,量量體溫看看好了沒。還有別太操勞了,你那個合唱不是還在養嗓子嗎,你也請假一天好了。”賀禹陽見紀彥不以為意相當不滿,他這麽緊張,特地定了很早的鬧鍾,就怕自己睡過頭了。


    “謝謝賀禹陽老媽子,我真的好了。你哥哥嫂子已經很累了,你別再給他們添麻煩。”朋友的關心,讓紀彥心裏流過吹過一道柔風。


    “你們就知道笑話我。我有那麽受人嫌棄嗎?”賀禹陽不悅的說。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在外麵雷厲風行處事冷靜,麵對自己的家人就比誰都兒女情長,誰也不知道神秘的賀大總裁竟然是這樣居家的人。


    “怎麽會,你不知道多受人歡迎。好了,我要換衣服,非禮勿視,拜拜。”紀彥笑著關掉全息屏幕。他下了樓,賀禹陽的哥哥嫂子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小彥,你趕緊坐下來吃早餐。”蘇怡叫到。


    “賀大哥不吃嗎,小貓等下再喂吧。”紀彥看賀容陽為自己的小貓忙來忙去,心裏很過意不去。


    賀容陽搖搖頭,說到:“你是禹陽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這小貓我跟小怡都很喜歡,要不是我們的工作經常要飛來飛去,沒辦法照顧小貓,真想跟你討來養。”


    “那以後你們可以經常到我家看看乖乖,它真的很乖,而且我可以做些特色菜招待你們。”紀彥笑著說。


    “小彥你還會做菜呀,我們家沒一個擅長做菜的,以後一定上你們家吃飯。”蘇怡露出驚喜的光芒。


    賀容陽說:“紀彥太能幹了,又認真又溫柔,以後肯定能好好照顧禹陽。”


    “你說什麽呢,禹陽都說是朋友了。”蘇怡嘴上這麽說,表情完全不是那個意思。


    紀彥隻好假裝沒聽到。


    這時,賀容陽說到:“小白是怎麽了,我看它情緒很不好,一直沒有精神。小彥,以前有沒有這種情況?剛剛喂它吃東西也沒吃多少。”


    紀彥趕緊放下碗過去看,說到:“糟了,乖乖可能被我傳染了,我要帶它去看醫生,你們自己吃吧。”


    “讓容陽送你過去。”蘇怡用眼神向賀容陽示意,他們都知道紀彥經曆的惡作劇,不放心他單獨出去。


    “那謝謝大哥大嫂了。”紀彥趕緊穿了外套,把小貓裝進籃子裏,跟賀容陽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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