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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來了,何方卻不見蹤影,紀彥心裏有不詳的預感。


    葉飛揚還說,何方離開的時候連他的經紀人都沒通知過,也是,這一年何方的事業並無起色,他的經紀人又是很看中金錢名譽的人,跟他之間矛盾很多,知道何方不見也表現的無所謂。


    紀彥想,何方又是在付琪然陰影下的一名受害者。


    走到路口,紀彥有些茫然,他想幫助何方,可是他沒有任何線索,其實他們兩算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隻見過一麵。


    賀禹陽到家後發現紀彥還沒有回來,立刻打電話給他。


    “怎麽了,你不是說你回家了嗎?”賀禹陽沒有一點要責怪他的意思,反而有些擔憂他的安全。發生綁架事件後,賀禹陽不是很放心紀彥在外麵停留太久。


    紀彥正在聯絡可能有何方消息的人,被他中途打斷,就簡單說了這件事,想快點掛掉電話。


    賀禹陽很反常的說道:“你先別掛,紀彥。”


    “什麽?”紀彥都沒有認真在聽,突然聽到他要交涉一番的語氣,還茫然不知所措。


    “紀彥。”賀禹陽長歎一口氣,“我對你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嗎?”


    “你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我隻是擔心何方,怎麽你好像在生我的氣?”紀彥不是很能理解賀禹陽的情緒,急朋友之所急不是應該的嗎,現在何方下落不明,又沒有家人朋友關心他,從葉飛揚那裏得到的資料還說何方從小就是孤兒,如果沒有任何人關心他,萬一他……紀彥不敢多想,隻希望這個可憐的人一切平安。


    “嗬嗬,我知道了。”賀禹陽苦笑,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不知道拿一個人怎麽辦,紀彥的確是有開竅的跡象,那天他心慌慌在自己麵前道謝讓賀禹陽心花怒放,可是賀禹陽覺得紀彥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的自覺,或者說,他以為表達一下意思就夠了。


    麵對一個沒有愛情自覺的白癡,他覺得要用盡一生的情商。


    “我還忙著,今晚不能吃火鍋了,改天我再做給你吃,好嗎?”或許是察覺到賀禹陽情緒有些低迷,紀彥放慢了聲音說道。


    “你不要著急,你對何方了解那麽少,要找到他,還要靠專業人士。我這裏有靠譜的偵探社聯係方式,他們找人要比你專業,一旦有線索立刻通知你,回家等吧。”賀禹陽收拾情緒,很快又變成那個處變不驚、無懈可擊的強者。


    “禹陽,有些事情,我們可能有點誤會。我希望你能理解,你在我心裏很重要。”說完,紀彥也有些不自然,“我現在回去,你說的對,我在外麵瞎找是大海撈針。”


    咦?


    賀禹陽很意外,又很開心。


    “你在哪裏,我去接你,站在原地不要動。”賀禹陽的心情雨過天晴,他來不及換衣服,就穿了件深色外套出去,還多拿了一件紀彥的外套。紀彥的飛行器還在修理廠,目前還缺一些零件沒有修好。


    大雪說下就下,紀彥是一路坐空中巴士來到何方的家,為了等賀禹陽,他不得不在一處屋簷下等候。紀彥覺得自己跟雪很有緣分,說不清是好是壞,隻是看著天上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來,他第一次覺得沒有那種孤寂的感覺。他看過很多場雪,唯獨這一次,他知道他不會一個人穿過這場風雪。


    賀禹陽風塵仆仆的走下飛行器,看到紀彥雙手抱胸縮著身體躲在屋簷下,眼裏閃過心疼。


    賀禹陽為他披上大衣,把人裹住,才說道:“怎麽穿這麽少出來,你還提醒我要下雪,結果你都沒有穿好。上車說吧,剛才偵探社的人說已經有點消息了,我們等下一起去看看。”


    “謝謝!那我們趕緊去看吧?”紀彥露出真心感激的笑容,他發覺從賀禹陽臉上看不到一點痕跡,明明打電話的時候已經能感覺出來賀禹陽有些低落,為什麽到了他麵前又能變得平靜如水?有那麽一瞬,紀彥想告訴賀禹陽,放輕鬆點,做人不要繃的太緊。


    兩個人,互相體諒對方的心情,卻又都默默把關心藏在心裏。


    來到偵探說的地點,隻見是一家很破舊的賓館,設施非常老化,就連牆上的信息屏材質都有些斑駁脫落。兩人走進去之後,聽說何方已經被趕走了。


    “那小芽仔,看著斯斯文文的,不像個缺錢的人,沒想到身上隻帶了幾件衣服。住了兩天就交不出房錢。老子這裏又不是福利院,當然不會留著……”賓館的老板絮絮叨叨罵著何方。


    “你怎麽這樣,誰沒有個落難的時候!”紀彥見他刻薄的樣子,重重的拍著桌子說道。


    “我怎麽啦,開門做生意的,他欠我房錢我還不能說了?”老板理直氣壯。


    賀禹陽把紀彥拉住,隨手給老板轉了欠款過去,“欠款已經付了,閉上你的嘴。”


    隻用一個眼神,就讓老板訕訕住口。


    賀禹陽的氣場太可怕,如果不是現在文明社會,非戰爭時期,老板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被槍給崩了。


    “線索又斷了,我們該怎麽找他?”何方把通訊方式都掐斷,似乎故意讓自己與世隔絕。


    “他身上沒有錢,應該不會坐交通工具離開,大概就是在這附近,我讓朋友幫忙找找。”說是朋友,其實是警局的人,可是賀禹陽不想說太多,他知道紀彥肯定有什麽顧慮才不肯報警。


    “我想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辦法找到他。”紀彥說道,“要不你先回去吧,跟大哥大嫂他們說一聲。”


    “你在這裏,我怎麽會走。”賀禹陽責怪的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他握住紀彥的手,紀彥沒有讓他鬆開,反而纏住他的手指。在風雪中,這僅有的溫度讓紀彥很有安全感。


    兩個人都沒有帶傘,隻好冒著大雪在路上四處尋找何方的身影,賀禹陽猜測何方會選擇僻靜、人煙稀少的地方走,不會在大馬路上閑晃,畢竟他是有意避開所有人。兩個人穿梭在大街小巷,最後在警察的幫忙下,紀彥終於找到了人。


    何方昏迷在一座小花園的椅子上,他身邊什麽都沒有,東西好像被人偷了,隻剩下手裏抱著的大貓。何方連出走都不忘帶走他的貓。


    將何方送進醫院後,紀彥才跟著賀禹陽回了家。


    紀彥的身體畢竟不如賀禹陽,賀禹陽鼻子塞了一天後就好了,紀彥整整感冒三天還沒好。他先是高燒住院,後來身體稍好也被蘇怡壓著不許操勞,過上了“神仙般”清閑的日子,連mv拍攝完成都沒空去看。


    倒是何方好的比他快,畢竟何方隻是餓的暈倒,紀彥卻是著涼感冒一番折騰。


    何方聽說紀彥冒雪找到他後,立刻趕來醫院照顧紀彥,比賀禹陽還要貼心,看的賀禹陽都要吃醋了。但是紀彥說到回去工作的事,何方遲遲沒有回應,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


    紀彥勸說了兩天,何方隻是守在醫院照顧他。紀彥沒了辦法,不時對賀禹陽唉聲歎氣。


    “我想他是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閃光點吧,何方一直跑龍套跟小配角,事業上不去,又跟付琪然有那種關係,付琪然肯定是不想他太成功遠離自己,才壓製他的發展。他有心結很正常。”賀禹陽見多識廣,很容易就猜到何方的想法。


    他從紀彥口中聽說何方給付琪然下安眠藥的事情後,就猜到何方不想回去的原因。


    作為一個容易自卑的演員,何方深受內心譴責,他下了決心給付琪然吃安眠藥,不代表他真的想看付琪然死。這是何方心裏一道坎。


    這天,紀彥出院,賀禹陽去接他。走到醫院三樓就看到何方一身落寞站在窗邊看風景,耳朵裏插著無線耳塞在聽音樂。賀禹陽拍了他肩膀一下,說道:“談談?”


    看到是他,何方有些驚慌,他跟賀禹陽不熟,卻也知道這個人的厲害,“你要談什麽?”


    “說說你為什麽不願意工作。”賀禹陽直截了當的說道,“如果是因為付琪然,我想你雖然愛他至深,可物極必反,你也深深恨他,沒有道理為了一個根本沒害死的人自責一輩子。”


    見他說的頭頭是道,何方麵上很晦暗。


    “那我想,一定是在別的地方讓你有了陰影。這些天,紀彥一直為這些事發愁,甚至沒有空寫歌,你知道他最近正在創作一首新歌,為了你的事情,他已經煩惱好幾天,又不想揭開你的傷疤。”發現何方眼神裏的愧疚,賀禹陽語氣中的敵意稍減。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親自跟他談一談,你的想法。”賀禹陽一雙眼睛似乎看進何方的心底,沒有什麽能逃過他的眼睛。


    何方深深感受到賀禹陽給他的壓力,比一座大山壓在頭頂還要沉重。


    “你們談了什麽,怎麽這麽久才進來。”紀彥辦好了出院手續,照他的想法,根本不願意住院,但賀禹陽非說感冒引發肺炎,讓他治療好了再出院。


    “一點小事。我們走吧,家裏麵燉了雞湯。”賀禹陽溫和的說道,隨後才看了何方一眼,“你也一起吧,知道你沒地方住,紀彥老早就說要你跟我們住一段時間。”


    何方看看紀彥又看看賀禹陽,還是跟著他們走了。


    “你跟他說了什麽呀,他怎麽肯乖乖跟我們回家了?”紀彥偷偷問賀禹陽。


    賀禹陽眯著眼睛,故意吊著不說,看何方,何方也悶著不說話,隻是看著他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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