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南美洲亞馬遜雨林之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闊別了這裏這麽多年,這裏的自然環境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這讓張凡不得不感歎這片全世界最大的雨林所具有的魅力,人類文明的破壞程度確實很是根深蒂固,但卻未對這裏造成任何實際性的影響,究其原因有幾點,第一點,亞馬遜雨林實在是太大了,第二點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在這裏,你可以隨處可見世界上最古怪的生物,最鬼魅的現象以及最讓人難以捉摸的自然環境,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把性命丟在這個地方。


    古密的雨林,枝繁葉茂,奇形怪狀的高大喬木遮天蔽日,將整片雨林遮蓋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牆,隨處可見熱帶雨林之中所特有的動植物。在這片區域,有森蚺,有食人魚還有各種各樣的大型猛獸,但是這些都不算是那種究極的殺手,真正地殺手都隱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蚊子或者水蛭,甚至是一些植物身上所吐放出來的氣息都能夠足以致人性命,這些防不勝防的小生物才是最讓人膽戰心驚的殺手。


    在亞馬遜雨林的最深處,有著一處與世隔絕的原始部落,張凡再次來到這裏的時候,原本安靜的原始部落立即翻騰了起來,他們操著一口張凡至今聽不懂的嗓音奔襲而來,為張凡戴上了用動物羽毛所編織起來的草帽,又把神杖塞進張凡的手中,張凡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把他當成是神仙了還是把他當成了什麽,簡單地做了幾個古怪的動作後,他就被一群人簇擁著來到了部落裏麵最大的營帳裏麵。


    美酒,好吃的肉食,還有胸口前麵隻貼了一片樹葉子的美女,全部呈到了他的麵前。


    他象征意義地喝了口酒,吃了一些肉食,接著又在兩位美女的胸口前麵捏了幾下,這就站了起來。


    “烏拉!”張凡朝天一聲仰叫,四十五度,動作很美。


    “烏拉!”營帳當中,所有人都跟著跪拜了下來,對於他,似乎已經崇拜到了用跪這種方式才能夠表達他們內心喜悅的地步。


    張凡隨即走上寶座,一步一步走到大廳的正中央,底下的原始居民紛紛彎腰等待著張凡用手觸摸他們的後腦勺,張凡也絲毫不吝嗇他的手掌,似如做儀式一般地在底下的所有人腦袋上接連輕輕撫摸了一把。


    “烏拉!”原始居民們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地同時喲喝了一聲。


    儀式做完後,張凡便獨自一人扛著長弓竹簍和砍刀朝著後山的方向走了過去,在他的背後,原始居民們一個個麵帶著敬仰,不斷地朝著他拜謁著。


    張凡並不知道,其實後山一直是這些原始居民的禁地,他們從不敢涉足,盡管裏麵除了一些小兔子等小生物之外就剩下了花草樹木,但是一種禁忌從古代開始傳承下來後,那就變成了一種不可改變的現狀,沒有人敢輕易的打破。而張凡這種能夠從禁地活著回來的人無疑成為了所有人仰慕的對象。


    有一種九葉草,全身泛著淡淡的黃色,這裏的人用它來釀酒,不過因為這種淡黃色的九葉草隻在部落很少的地方才會出現,因此九葉草的利用率並不算高,可是這裏的紅酒卻讓人嚐之便難以忘卻。張凡記得,在這個深山當中,他見到過不少的九葉草就生長在其中。


    果不其然,就在張凡進山之後沒有多久,他就找到了大片的九葉草,張凡隨即用砍刀割了一大籮筐裝在裏麵,隨後又用長弓射了一隻兔子裝在了竹簍裏麵。


    出山後,英雄再一次受到了萬眾的敬仰,所有的人都為之側目,看著張凡的時候滿含著敬佩和羨慕,張凡輕輕一笑,然後把竹簍裏麵的兔子拿了出來,讓人去剝皮烤了吃,他猶記得,這裏的兔子味道特別的好。


    重溫了一番這種味道之後,張凡便背著九葉草離開了雨林,當然,走的時候他也丟下了不少現代文明世界當中的東西給他們,例如,一台可以玩遊戲的pad,足夠他們新鮮上好是一段時間的了。


    離開了亞馬遜雨林之後,張凡先是將這些九葉草空運回了霸州,然後又坐上了回國的飛機,不過他的目的卻是東北的長白山。長白山最深處,同樣沒有人煙,這裏的生物之驚奇讓人驚歎。張凡並沒有忘記其中的一種可以用來治療皮膚病的植物,它的果實是紅色的,很幹,但是碾碎了放在皮膚受傷的地方,就可以迅速地讓傷口複原,在受傷的地方看不出任何一絲兒的傷痕!不過這種果子很難找,而且數量稀少,張凡以前在這裏做任務的時候曾經看到過這種小果子,嚐試過它的威力和功效,不過因為這種果子很稀少,要不然他就用這種果子來處理自己胸口上麵的傷疤了!


    不過張凡堅信,這種果子一定藏在長白山深處的某一個地方,而且那裏一定很多!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張凡在長白山密林的最深處穿行了兩天之後,終於讓他找到了那種成群成片的果子,並且不是他以前所見到的星星點點,找死了也不見幾枚,而是整整的一大片!


    “這麽多?”當張凡看到麵前茂盛無比,開滿了整個山澗的紅色果子時,張凡確實嚇了一大跳,滿眼的全部都是紅色小果子,估計沒上千萬顆,幾百萬顆應該也有吧?


    張凡沒閑下來,脫掉衣服就跳進了紅色果子的海洋裏麵,抓了一大把的果子碾碎了放在胸口抹了一圈,接著又囫圇吞棗地在自己的後背上抓撓了幾下,幾分鍾後,奇跡出現了,他胸口上麵的傷疤漸漸的消淡,漸漸地變淺,而後消失不見。


    “真神奇啊。”張凡感歎無比,這種果子要是流行到世外,天知道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如果要做藥膏,當然不能直接把這果子直接一整顆的碾碎了來做,那樣不僅果子不夠,而且也太奢侈了,倒不如在裏麵摻加一些麵粉之類對人體沒有害的東西,或者加一些花粉啊什麽的,這都是可以的,隻要抹在身上不死人就可以了。


    摘了一大筐的紅色小果子,張凡這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這裏。這一次他出行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還好,這一次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生物,要不然憑借他現在這幅小體格子還真不是那些生物的對手。


    從霸州出發再到回到霸州市,張凡一共用了七天的時間,這七天的時間,公司的大樓開始有了剛開始的輪廓,至少看上去不是光禿禿的一片了。


    在張凡回到霸州的時候,從國外寄回國的九葉草已經安安穩穩地躺在了他的房間裏麵,張凡拆箱後立刻便開始了他的釀酒計劃。


    因為有錢,設備老早就買了回來,現在安穩地停放在簡易的用彩鋼瓦坐起來的廠房當中,現在有了原料,那麽一切也就可以持續進行了。


    青竹集團的廠區麵積占地三百多畝,廠房建造的速度其實很快,隻需要鋼結構搭好,然後安裝上彩鋼瓦就行了,現在稍微耗費時間的也就是廠房旁邊用於辦公的副樓還有青竹集團標誌性建築青竹大廈的建造比較耗費時間一點,不過現在張凡並不忙,因為現在他的廠房還沒有完全建好呢,工人也還隻處於招募階段,一切都急不來的,現在一切都隻需要按部就班,不出現什麽大的問題他就知足了。


    其實張凡現在很想回一趟首都去看一看何思盈,自從那天通了一記電話之後,他們也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張凡真的擔心這小妞會出事,不過想了想,他也就釋然了,現在首都有何耀堂何老爺子罩著,何窴夫婦再怎麽強勢,那也不可能會把何思盈怎麽樣,怎麽說何思盈也是他們的女兒啊。現在他若要是回到首都,天知道回有多少頭疼的事情等著他呢。現在一切求穩,先處理好自身的問題再說。


    原材料以及九葉草都已經到位,接下來的事便是開動設備進行釀酒了。


    為了釀酒,張凡特地花高價雇了一個釀酒師,姓戴,在霸州這一片釀了三十年的酒,是霸州酒廠的釀酒師,算是資深的老工藝師了,不過霸州酒廠所生產的是白酒,與紅酒還是有著一些差別的,不過能夠釀白酒,那麽紅酒自然也沒有多少困難的!


    張凡能夠請到戴秉善這樣的老師傅,也算是他幸運,現如今的霸州酒廠正蒸蒸日上,不過裏麵工人的工資不算太高,戴秉善家中這些天正好遇到了一些困難,所以這才跳槽,而張凡正好找到了這樣的好機會,把戴秉善招進了自己的廠子裏麵。


    戴秉善的經驗很是豐富,給張凡提出了不少的寶貴建議,而張凡一一虛心接受,甚至親自在車間和戴秉善一起商討如何來做紅酒。


    經過兩天的搗鼓,終於看到了一些成效。


    “凡哥,咱們成功了?”當看到戴秉善和張凡一起端著一個透明色的瓶子來到辦公室的時候,等候在辦公室裏麵已經很久的鐵銷和憨子同時站了起來,唐仁唐忠也是滿臉的喜色,剛剛他們在酒窖的時候,聞著這酒的時候就覺得很香了!看到瓶子裏麵純淨的紅色**,他們渾身的血液都在急劇的流轉著,就像是含辛茹苦看到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一般喜悅!這種喜悅沒有經曆過的人是永遠說不出這種滋味的。


    “也許成功了。”張凡笑著說道,“不過這酒我和戴工都還沒有嚐試過,到底是什麽味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戴秉善把瓶子放在桌子上,笑道:“如果不出意外,咱們的葡萄酒味道應該不差,雖然我以前沒有特地做過葡萄酒,不過大體的工藝步驟我還是記得的,按理說,咱們的葡萄酒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


    “那我就放心了。”鐵銷拍了拍心口,有些雀躍地道,“不過話說回來了,咱們下定決心做的東西能差到哪裏去嗎?”


    戴秉善並未反駁鐵銷的話,不過他的神情依然有一些擔憂,“現在我擔心地就是,咱們的九葉草所投放的劑量是不是正確,那麽一大鍋子放了一根葉子,我覺得量可能有些不太夠。”


    “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放多少,試一試再說吧。”張凡說道,對於戴秉善張凡並沒有保守,因為九葉草到底在哪裏隻有他一個人才知道,再說了,他覺得戴秉善這個人還是蠻可靠的,張凡開給了一個月一萬元的月薪,戴秉善卻自己打折到了五千,並表示,在紅酒沒有徹底上市之前,他的工資隻保持這麽多。這一點讓張凡很是感動,自此他和戴秉善的關係便算是從此結下了。


    鐵銷把鼻子湊到瓶子上麵去,然後很貪婪地聞嗅了一番,無比神往地說道:“好香啊,聞聞就讓人忍不住口水直流了,要是喝到嘴裏麵那還不得幸福死?就是不知道是啥味道呢,凡哥,不如讓我來做這第一位品酒師吧?”


    “我做第二。”唐忠笑道。


    “那我就做第三吧。”憨子也跟著說道,平時這些人並不怎麽喝酒,不過不代表他們不會喝酒,這要是喝起來,那都是往死裏喝的,不過紅酒這玩意兒就不一樣了,這玩意兒是高檔產品,是小資以上的人才會選擇去喝的玩意兒,憨子鐵銷等人自從跟在了張凡身後之後,便開始有了一種人上人的感覺,雖然不至於讓他們驕傲目中無人,但至少自信心比以前提升了許多。


    張凡笑道:“行,你們一起來嚐嚐咱們的成果。”


    戴秉善從辦公室裏麵的櫥櫃當中取出了一些高腳杯出來,又用勾勺從玻璃瓶子裏麵舀了一舀子紅酒倒進了鐵銷麵前的那口酒杯當中。


    鐵銷端起酒杯,二話不說一仰麵就全部倒進了嘴裏麵,顯然,喝紅酒誰都會,但是怎麽喝,這還需要去學習的,不過就算知道怎麽喝,鐵銷也不會那麽做,因為那樣未免顯得有些做作了一點。


    紅酒剛剛入口,便在鐵銷的口腔當中融化了開來,與此同時,鐵銷的一張臉苦了下來,他強忍著沒讓自己吐出來,隻是看著憨子和唐忠幾個人說道:“我看你們還是不要喝了,這酒……味道太怪了!”


    “怪?”憨子有些不太相信,然後也端起酒杯倒了一口到嘴中,這酒剛剛到嘴裏麵,他就一下子猛地噴了出來,“靠!這什麽味道啊這是!”


    與此同時,唐忠唐仁也同時把酒喝進了嘴裏麵,兩人雖然沒有吐出來,不過臉卻撐成了另外一種顏色。


    戴秉善自己也端起酒杯輕輕淺酌了一口,然後看著張凡說道:“看來和我擔心的情況正好相反了。”


    張凡也喝了一口,入口的滿是苦澀的味道,哪裏還有葡萄酒該有的醇香?這和味道聞起來相差太遠了!這種酒要是拿到市場去賣,不消兩天青竹集團就得倒閉!


    “怎麽會是這樣的味道啊?”張凡有些不解了。


    戴秉善雖然不是專門的紅酒品酒師,不過卻清楚其中的機理,“張董,你剛剛感覺到了沒有,剛剛入口的時候味道很香,但是等到全部進入口中之後,就被一股苦澀迅速取代了下來?”


    聽到戴秉善這麽一說,張凡確實有所察覺,點點頭說道:“確實,剛剛我確實有這麽樣的一種感覺,戴工,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這是因為九葉草的香味已經完全掩蓋了葡萄的酒香味,兩者交融之時,九葉草占據了上風,從而在味蕾大戰中它取得了勝利,當一種東西香到極致的時候,它本身就會變得無比的酸澀,就像是八角這種香料,做菜很香,可是單獨吃它的時候卻會發現這種小東西很難吃,根本難以下咽,這和九葉草是一個樣子的。”戴秉善分析道,“由此可見,咱們釀酒的時候九葉草的數量放的還太多了,到底什麽樣的量對應多少的水和葡萄漿,這還需要試驗。”


    張凡恍然大悟,“戴工,聽你這麽一說我似乎懂了,這麽說來,咱們的工藝還需要改進了?”


    “戴工,依你的直覺,咱們可以釀出那種世界聞名的葡萄酒嗎?”憨子擦幹淨嘴角,有些好奇地看著戴秉善問道。


    戴秉善笑道:“隻有有信心,那麽就一定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這在曆史上是有無數的史料可以證實的,隻有張董給予我足夠的信任,我相信我一定可以釀出世界一流的葡萄酒!”能不能釀出世界一流的白酒戴秉善並不敢說,因為華夏國的白酒文化千古流長,而葡萄酒就不一樣了,現在能夠釀出極品紅酒的酒莊隻有幾家而已,和華夏國白酒百家爭鳴的現狀完全不同!競爭對手少了,當然會有足夠的可能性登上頂峰!


    “我給你足夠的時間。”張凡看著戴秉善道,“戴工,這段時間就有勞你多費心了。”


    “拿老板的錢,當然要幫老板做事,張董,你盡管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拿出好成績出來讓你看看的。”戴秉善很有信心地說道,對於未來,他充滿了無限的信心!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戴秉善繼續埋頭進了葡萄酒的配製工藝當中,鐵銷和憨子這兩個人親自跟在了戴秉善的後麵打下手,因為現在他們可是青竹集團的總經理和副總,當然需要為這些事情負責了,人的職務大了,人的擔子也就相應地重了許多。


    在戴秉善配酒的這幾天裏麵,張凡當然沒有閑下來,等到紅果子一寄到霸州這裏來的時候,他就開始自己研究配製那種所謂的青竹牌蛇油膏,不過研究了半天之後他就放棄了,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是研究這類藥品的料,為此他不得不再去霸州人才市場上招聘人才。


    這一天,張凡和唐仁兩個人早早就出現在了人才市場,花了些錢擺設了個攤位,招聘人才為往屆大學畢業生,所學專業必須是華醫或者是西醫,而且性別必須是男。至於為什麽會選擇招聘男生,完全是出於技術保密這一點出發的,現在要是招聘的是女生的話,等到一結婚,女孩子最有可能會辭職去男方那裏,就算不辭職,到時候來個結婚再來個生子什麽的,也夠人好受的,總不能讓公司因為她一個人而停轉吧?


    當然了,這些無非都是一些非確定因素而已,不過招聘的對象是男生的話確實會省去不少的麻煩。


    一上午的時間,來青竹集團這個攤位的人並不少,不過投簡曆的人卻很少,因為來這裏找工作的人大部分都和醫學沒有多少的掛鉤,大部分學醫的學生在畢業之後基本上就已經有了分配。


    張凡有些無語,難道今天就招聘不到人了嗎?這太邪乎了,難道整個霸州市就沒有學醫的人才嗎?


    中午十一點,坐了一上午的屁股終於受不了了,張凡忙站了起來,告訴唐仁他去買飯,唐仁也沒說什麽,點了點頭後就收回了視線。


    張凡去人才市場附近的小餐館裏麵打包了兩份蓋澆飯,又買了兩瓶飲料這就往回走。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了,空氣當中四處都散發著一種蕭條的寒冷。


    霸州地處北方,往年這個時候早就開始下起了雪來,不過今年的第一場雪還沒有來,天色有些不太好,烏沉烏沉的,可以料想,離第一場雪也不算太遠了。


    張凡剛剛走進人才市場的大門,就看到此時此刻,自己的招聘攤位之前竟然站著幾個人,具體地說,應該是三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女人當中的一個戴著可愛的耳罩,毛茸茸的,顯得很是可愛,下身則穿著一雙黑色的長靴子,不住地把她的小手伸到嘴邊上嗬氣,看的出來,她很是怕冷。


    站在可愛女生旁邊的則是一個留著一頭靚麗黑發的女人,年紀差不多三十多歲的樣子,從她的側臉來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一些僵硬,眉頭擰著,一直在注視著麵前青竹集團攤位上麵的招聘啟事,鼻腔裏麵不時候還會微微發出一些哼聲出來,看來她對青竹集團的招聘啟事的成見很大。


    在這兩個女人的身旁邊還站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羽絨服,她的臉上蒙著一隻黑色的口罩,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臉,不過從她的眼睛不難看的出來,對於青竹集團的招聘啟事她顯得很是無奈,微微搖了一下頭,然後轉過身對著那個三十多歲的冷豔女人說了一些什麽話。冷豔女人眉心鎖緊了起來,然後一步走到了青竹集團的攤位前麵。


    在這三個女人的旁邊還站了一個男生,十七八歲的樣子,正在低頭撥弄著他手中的手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表情一會兒喜一會兒哀。


    如果仔細地去看的話,就不難發現,其實在這四個人的身後不遠處其實還站了幾個人,其中有個二十多歲的高挑美女,還有幾個身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們一齊看著麵前的幾個人。


    冷豔女人走到攤位前麵,張口就是一句,“我要應聘。”


    唐仁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停在他們攤位前麵的這些人,本來以為他們會和其他人看完之後就會離開呢,沒有想到麵前這個三十多歲的美豔少婦竟然忽然走上了前來。這讓他有些手忙腳亂,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淡定,搖頭拒絕道:“對不起小姐,我們這裏隻招男人,不招女人。”


    “為什麽不招女人?”冷豔女人反問了一句,“請問男人能夠做的事情,女人哪樣不能做了?”


    “對不起,這是我們公司的規定。”唐仁婉拒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們公司規定隻招男人,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幫到你,請原諒。”


    “你們是不是歧視女性?”冷豔女人笑了起來,“僅憑這條,我就可以去法院告你們,這是明明白白的性別歧視,告訴你們,今天你們這個公司我就要進定了!我就不相信,你們還能趕我走不成!”


    “……!”唐仁暴汗,麵前這個女人忽然表現出這樣的舉動出來,這真是他始料不及的事情。


    “你們老板在什麽地方?”冷豔女人問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這樣的規定他都能夠想的出來,到底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擠了。”


    “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唐仁有些生氣了,“我們公司什麽樣的規定這是我們公司規定的,與外人無關,小姐你要是不服氣,可以到勞動仲裁部門去舉報我們,但是無權對我們老板進行人生攻擊。”


    “我不想跟你廢話,你們這些下等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法律和道德,告訴我你們老板的手機號碼,我親自打電話問他,為什麽要定這條隻招男人這樣腦殘的規定!”冷豔女人根本不想多和唐仁多說一句話,氣得唐仁鼻子都歪了。


    就在這個時候,唐仁轉眼看到張凡擰著飯朝這邊走了過來,於是冷冷地說道:“我們老板來了,你直接問我們老板吧。”想起麵前的女人竟然稱呼自己是下等人,唐仁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不過看到老大過來了,他也就沒有繼續再說什麽,接下來的事情讓老大處理就是了,他是沒有精力再去管了。


    聽到唐仁說他的老板來了,冷豔女人隨即轉身朝著張凡的方向看了過去,一邊說道:“你來的正……是你!”


    張凡把蓋澆飯和飲料放在桌麵上,好奇地看著麵前的冷豔女人說道:“請問,我們認識嗎?”


    “張老師!”與此同時,冷豔女人身邊的男生和那個可愛的女生同時抬臉叫了起來。


    “張老師,我們找了你這麽久,原來你在這個地方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男生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收起手機,接著就衝著張凡的方向而來,接著一把死死地摟住了張凡。


    張凡被他捏的全身骨頭都在發脆,不由得暗暗苦笑,自己的身體天知道到底該到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呢,他輕輕推開麵前的男生,然後問道:“請問我認識你嗎?”


    “張老師,難道你忘掉了嗎?我是成雲風啊!你的學生成雲風!”成雲風指著自己的臉,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遍地尋找張老師找了這麽長的時間,他竟然會在這個地方看到他,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事情!


    張凡苦笑著看著麵前的男生,看他的激動表情似乎不是裝出來的,於是道:“哦,對不起,我失憶了,這幾年內發生的事情一下子都忘的差不多了,你真的是我的學生?”


    “失憶?”成雲風驚愕了一聲,接著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剛剛我還覺得奇怪呢,為什麽張老師好端端的卻不回家呢,原來是失憶了,張老師,既然你失憶了,那麽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成雲風,望子成龍的成,雲朵的雲,風雨無阻的風,這是我女朋友黃薇薇,張老師以前你曾救過薇薇一命,這是我媽媽戴水嫻,這是我遠方的表姐戴文心。”


    “是嗎?”張凡來回在麵前幾人的麵前看了一眼,然後搖頭抱歉道,“我真的不太記得你們了,抱歉。”


    “下等人的記憶力當然不會太高。”張凡的話剛說完,戴水嫻就哼笑了起來,對於麵前這個男人她根本沒有半丁點的好感,說實話,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找這個混蛋,這個混球竟然把當年戴家的仇人黃家的閨女給變成了自己的兒媳婦,更重要的是,這個兒媳婦還為別人墮過胎!連原裝貨都不是!


    礙於寶貝兒子深愛著黃薇薇,她也不好說什麽,但是一想到這其中的始作俑者是這個姓張的,她就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才行!她早就說過了,要這個混蛋不要去管自己兒子的事情,而他似乎一直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耳朵裏麵,竟然插手進了自己兒子的婚姻大事當中,他以為他是誰啊?他以為他是孩子的爸爸嘛!他不過隻是一個下等人而已!下等的賤男人!


    張凡目光遲疑地看著戴水嫻,詫異道:“戴女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按照道理,他是成雲風的老師,身為成雲風家長的她應該對自己另眼相看才是的啊!也對,她確實是另眼相看了,在她的眼中,自己已經不是正常人了,而是下等人。


    戴水嫻冷笑,在成雲風的麵前她絲毫不留一丁點兒的情麵,“姓張的,不要以為我兒子是你的學生,我就會對你另眼相看,之前你我之間層間簽署過一份合約,你不允許再管我兒子半丁點的事情,可是你不僅管了,連兒媳婦都給我找了回來,這份帳你說我該怎麽和你算?”


    成雲風也沒有料到媽媽這個時候還會跟張老師吵,連忙從中說道:“媽,這件事根本不怪張老師的,要不是張老師,我可能已經死了呢,張老師不僅是薇薇的恩人,我的恩人,更是大舅的恩人,總而言之,媽,你不能再怪張老師了。”


    “你小孩子懂什麽。”戴水嫻根本就聽不進自己兒子的任何話,對張凡依然冷眼以對,“小芸,把我包包拿給我。”


    “好的戴總。”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那個二十幾歲的女人聞言立即走到了前麵來,接著把手中的黑色皮包遞給了戴水嫻。


    戴水嫻接過包包,然後拉開拉鏈,從裏麵的某個拉鏈裏麵取了一張紙出來。把包遞回劉小芸的手上後,她把紙展開了,然後放到張凡的麵前說道:“你仔細看清楚了,這上麵到底是不是你簽的字!”


    張凡仔細看了過去,才發現,這紙上不僅有他的簽字,甚至連上麵的各項條款都是他自己的筆跡!他自己的筆記,他當然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這是一份保證書,又是一份合約書,上麵通篇寫著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她兒子成雲風以後在學校發生什麽事都與他張凡無關,如果成雲風主動去招惹他的話,他可以選擇包括脫褲子打屁股,鼻子靠牆,罰抄課本一千遍以及扇臉甚至是死這樣的懲罰方式,如果他主動違反了這份保證書,她戴水嫻會選擇最嚴厲的報複方式來對付他!除了他的名字之外,還有戴水嫻的親筆簽名。


    張凡哭笑不得,他看著戴水嫻,愣了半天後才問了一句話,“戴女士,我在懷疑,成雲風同學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不是我的親生的難道是你親生的?”戴水嫻冷冷哼出一聲出來,“姓張的,現在你已經違反了這項條款,你說現在這事該怎麽解決?”


    “媽,這根本就不是張老師的事,要不是張老師,我現在還隻是街頭上的小混混呢。”成雲風為張凡打抱不平地說道。


    戴水嫻忽然轉眼狠狠地在成雲風的臉上瞪了一眼,“臭小子,這些天媽媽一直沒有找時間跟你算賬,現在你確實不是街頭上的混混了,卻因為這個什麽所謂的張老師,變成了黑盟的老大,你還想步你舅舅的後塵是不是?”


    成雲風愕然,“媽,你都知道了?”


    “你是我生的,你以為你能有多少秘密瞞的了我?”


    成雲風摸了摸鼻子,很無奈地苦笑了笑,他以為他自己隱瞞的很好了,沒想到還是被媽媽給識破了,古語有雲,知子莫若母,看來這句話還真是不假啊。


    戴水嫻鼻腔裏麵很不高興地輕輕哼了一聲,“要不是這個家夥多管閑事,你怎麽會變得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他害了你,媽媽沒找他拚命已經算是他福大命大了。”


    “戴女士,你說怎麽解決吧,我無所謂。”張凡很無辜地聳了聳肩,反正他是無所謂,對於過去的事情他現在是一丁點兒也記不住了。


    “你說怎麽解決?”戴水嫻盯著張凡問道。


    “合約上麵又沒有寫,我怎麽知道。”張凡無所謂地說道。


    確實,當時合約上隻寫了關於如何處罰成雲風的方法,並沒有寫關於他張凡違反規定到底該怎麽處置。戴水嫻也是愣了半晌,爾後才回過神來。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把你大卸八塊!”戴水嫻陰冷地咬牙道,“賤男人,就該受到這樣的處罰!”


    “那戴女士請吧。”張凡無所謂地聳肩說道,他根本不擔心,難道這個女人還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他給殺了不成?


    “哼!”戴水嫻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他,她可沒有這麽傻,“油腔滑調,你還和以前麽有兩樣!”


    張凡聳肩一笑,沒有說話。


    “對了成雲風,以前你是不是興泰市二十一中的學生?”張凡緊接著追問道。


    成雲風點了點頭,“是啊,張老師,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


    “沒有。”張凡搖頭,“現在看來,之前我確實在興泰市二十一中教過書啊,就是不知道何阿姨口中所說的其他事是不是真的了。”


    “張老師,現在唐老師和摩黛絲提她們兩個人好想念你,張老師,你能不能打個電話回去?她們等你等的都快心碎了。”成雲風這才想起來更重要的事情,連忙說了出來。


    聽到成雲風口中再一次出現了唐老師和摩黛絲提這個兩個名字,張凡心中再一次咯噔了一下,看來自己這兩年確實還交往了其他女人啊!


    想不到自己還真是個花心大少啊!汗死!


    “她們的手機號碼是多少?”張凡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成雲風忙翻出手機,然後把唐衣伊的手機號碼告訴給了張凡。


    張凡把號碼輸入進手機之後,並沒有立即摁通,而是朝唐仁說道:“把隻招男人那一條款去除掉,這位小姐無論提什麽要求都答應她,我先去打個電話。”言罷,張凡匆匆朝著人才市場的外麵走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他似乎找到了有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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